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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致说到：“魔界的人是我去联系的，这件事情和我哥哥无关，你们不要再想牵连到他身上了！”
“对于我，你们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请不要再将没有的过错强加再我哥哥身上了！”
“哦？也就是说，这么大一盘大棋，全都是你一个人谋划的？我不信。”珠义摇摇头。
李如晦淡淡说到：“确实，她一个心肠这么软的姑娘，怎么筹划得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会将所有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但请你们放了他们三个吧。”
“你要将所有事情全都说出来吗？”珠义问到。
当初鹿瑶便让他注意李如晦的，依据鹿瑶的推测，虽说这件事因李如晦而起，但想必这后续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事件，全都是由李如晦主导的吧。
“那我们就单独换个地方聊吧。”珠义起身，示意官兵将李如晦带走。
谢云梳看见李如晦离开，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们要干什么！这件事情我全程参与到了里面，我将要付全责！”
“你们要带不要光带他一个人，也带我走啊！”
李如晦慢慢走远，还能听见回荡在空中的谢云梳的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才是这件事的主谋！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不要把我一个人仍然在这里啊！”
李如晦临走时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心中只有心疼与不舍。
他觉得她的姑娘还没有完全长大。
她拥有高贵的“识”灵根，但保持冷静的头脑才是使“识”之力最大化的关键。
可是她的境遇造就了她敏感多变、易躁易怒的性格，偏偏这样的性格还搭配了一副柔软的心肠。
现如今他离开了她，还有人为为她筑起一座坚固的城墙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今后她若是活了下来，会不会有人反而利用她高贵的“识”之力再次将她送入深渊里去呢？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一定是有的吧。
但没有办法，他只能陪她到这了。
***
珠义将李如晦带到了天帝面前。
天帝高坐在宝殿之上，与他一贯威严的形象没什么两样，文武百官分列两列，鹿瑶也坐在一旁旁听整件事。
李如晦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畏惧背后的势力，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但是另外三个人，你们必须放了他们。”
“现在文武百官都在这里，你们应该不会反悔吧。”李如晦环视这四周。
“好，你直说便是。”天帝同意了。
这个发展鹿瑶之前就告诉过他，但为了知道背后的势力，天帝选择与李如晦做这笔交易。
“有人要颠覆你们背后的势力……”李如晦将事情慢慢吐露了出来。
一听到此话，天帝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嗓子眼。
李如晦：“我们也只是受到了一个人的嘱托，借机盗取蕊珠山里的流晶矿石帮助他复苏另一个势力吧。”
他缓缓的抬头，眼睛如利刃般看着天帝：“一个，远在你实力之上的势力。”
“有人想要颠覆神权？”天帝皱紧了眉头问到。
“或许吧。但这是天命。”李如晦长吸了一口气。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李如晦答到，“这种人物并不是我能结识的。”
他偏着头看着一旁的鹿瑶：“或许和你们宗门有关系。”
鹿瑶：……
“你们信任她是吧？或许她才是背后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此人妖言惑众，挑拨我众关系，好了，带下去！”
天帝一阵怒，他听不得这些。
“放了云梳，记得你们的承诺。”
第51章 风雨如晦
“鹿师妹,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谢云致坐在案前说到。
他觉得鹿瑶在这过程之中变化越来越大了，仿佛能看见她逐渐成长起来的影子。
“对不住啊，师兄,这次把你也算计在内了。但李如晦确实还是答应要将所有实情全盘托出的了。
”鹿瑶捏着下巴说到。
珠义神扶了扶官帽：“鹿姑娘真是贡献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天帝也点头：“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鹿姑娘,只是后续的事情,还要你再多出一些力了。”天帝的声音渐渐变小。
他一想起李如晦口中的“那个势力”，心里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今后他这天帝之位能不能坐好,能不能坐稳,这一波从李如晦嘴里套出的信息特别重要。
他现在觉得之前善待鹿瑶的那一波，果然是对的！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鹿瑶低着头,她也在思索李如晦提到的那个背后的人与临川门的关系。
她知道李如晦和谢云梳二人再怎么嘴硬,也不会置自己的姐姐和哥哥不顾的,这次她假戏真做把李茹芸和谢云致拖下水，就知道谢云梳会服软，连带着李如晦也认了错。
“这些年来，是我疏忽她了。”谢云致摇了摇头，“我与她理念不一样,所以终究难以同归。”
“在她心里还是认为家人最重要。不然也不会受不了母亲的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
“或许吧。但现在想来也并不会是我最重要。”谢云致将桌案上的材料简单收集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件事明摆着谢云梳仍然在乎他这个哥哥，但他知道经过这一出他们二人的兄妹之情基本已经彻底断了。
“过一会儿你陪我一起去审问李如晦，这次要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行。除此之外，温尧为魔尊结的茧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能不能从李如晦口中知道些什么有用的信息。”谢云致轻声说到。
风雨如晦。
***
普通的牢房
李如晦安静的，没有一丝烦躁的坐在椅子上。
平静的灵气没有一丝波动。
谢云致明白他这是要拿最后的筹码去换谢云梳的安危。
因为瞧见他这么老实的状态,他也没有再对他施加其他的仙术。
他与鹿瑶并肩而坐，二人一起对着李如晦。
“好，把你想说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谢云致习惯性的拿出纸笔，这是他作为文官的素养。
“魔尊复活了，他借着温尧的茧复活，只不过现在还非常虚弱，所以需要你们的灵气来帮助他恢复元气。”李如晦简单明了的直切要害，“但这并不仅仅是能威胁到你们的唯一的事情。”
李如晦顿了顿：“有人在复活魔尊，还有人在复活魔尊之上的势力。这中间，有一个操纵人。”
“这次他们盗取玉京金阙里的流晶矿石，主要是为了给那个在魔尊之上的人供给养分。”
“他们一直在做攫取流晶矿石这件事吗？”鹿瑶问到。
“没错。天帝背后的势力，和魔界的这个势力，都需要流晶矿石的供养。”李如晦肯定的说到。
鹿瑶一下子明白当初在海底田策被鞭策去挖流晶矿石的事了。
“好了，停一下！”谢云致敲了敲笔。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无论是复活魔尊，还是复活在魔尊之上的势力？而这最重要的原材料就是流晶矿石？”
李如晦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到：“嗯，没错。我觉得只有那个人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在魔尊之上的势力。”
“他应该是整个全盘的操纵者。至于那个在魔尊之上的势力。”
“他的实力，不仅在魔尊之上，同样也在天帝之上，或许你可以称呼其为，魔道。”
“与天道相对应？”谢云致问。
“没错。”
“魔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称呼。”
谢云致在纸上重重写下了这两个字——魔道
“说说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吧，你对他有什么了解？”鹿瑶盯着李如晦的眼睛问到。
“他……”李如晦沉思了一会儿，“可能出自你们宗门。或许是你们哪个平平无奇的师兄师弟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鹿瑶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李如晦松了松肩，准备接着说到。
只是下一刻，鹿瑶见李如晦张开了口，却听不见他发出声音。
下一秒，李如晦仿佛也发现了此事的问题，他捏着喉咙，想要发出声音。
“嘭！”地一声，牢房的大门被踹开，还带着一声长长的哭腔。
披头散发的谢云梳直愣愣地闯了进来，她精致的衣裙托在了地上，拂了一地的尘土。
“如晦！”她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李如晦已经躺在了谢云梳的怀里，用焦急的眼光看着她……
鹿瑶明白他在最后的时间里他一定想对谢云梳说些什么，可他开不了口。
“你怎么想交待那个人的信息，如果你不说……或许，或许我还可以为你讨得一线生机！”
李如晦摇摇头。
谢云梳哽咽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不用换我的安全的。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这样做，我也只能短暂的在苟活一些时日罢了。”
李如晦点头，又摇着头，他用口型给谢云梳交代着最后的事情。
他开不了口，只能用手紧紧握着谢云梳的手。
谢云梳的眼泪滴在了李如晦蓝色的丝绸袍子上，在这一瞬间，她发现李如晦脸上也淌着温热的东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想说让我活下去。”
“我知道，你说想给我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归处，可是你现在办不到了了。”
“你不用给我道歉，真的不用给我道歉的！”
“我有你，有你就够了……”
鹿瑶再次听到了谢云梳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她与谢云梳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总是这样歇斯底里的叫喊。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李如晦那一贯沉默的，没有什么生气的神情，就像现在一样。
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李如晦死了，死的时候微微的靠在谢云梳的怀里。
一直以来都是他用爱在浇灌谢云梳，这一次，在临死之前，他向谢云梳那里索取了一些他想要的东西。
就在那一瞬间，大叫了出来。
鹿瑶在旁边看着，可谢云致的脸色也没有一丝变化。
“你杀了我吧，哥哥！”谢云梳高喊着！
“你杀了我吧哥哥！”
“我活不了了！”
“我真的活不了了！”
她的眼泪将李如晦的衣领湿了个透彻。
谢云致没有神情的，拿出了扇子，轻轻割破了谢云梳的喉咙。
在那一刻谢云梳停止了呜咽，和李如晦一起落在了地上。
“你就这么轻易的杀了她？”鹿瑶问。
“没了那个人，她应该确实活不了了。你觉得我能给她她想要的充满爱的归处吗？”谢云致轻轻擦掉了扇子上的血。
“母亲的事，李如晦的事，即使她不说，她现在也一定恨透了我吧。”
鹿瑶看着摊到在地上的两人，点了点头：“爱人怀里即归处啊。”
第52章 桑榆非晚
鹿瑶一行人一从玉京金阙回来,就发现临川门变了个大样子。
先是山门前的两个柱子倒了，再是临川门的地也变得坑坑洼洼，鹿瑶一眼望去,连临川门后面的山峰都倒了。
这是受到了什么巨大能量的破坏吗？
“什么情况啊这是！”舒吟风皱着眉头惊讶到。
他喜欢临川门山清水秀的风光,这怎么全给他毁了。
“你们回来了……”薛宥尘抱着剑板着脸走过来。
“喂,这是怎么回事？”谢云致问到。
“魔尊来了。”薛宥尘不咸不淡的，“本来我都想和他干一架的。”
谢云致紧皱了眉：“然后呢？”
“然后没干成。”薛宥尘闭着眼蹙着眉说到。
“为什么？”舒吟风问。
“为什么？”薛宥尘睁开了眼睛,“你们去问问那群人就知道了。”
众人的目光循着薛宥尘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广场上围了一堆女孩子。
鹿瑶在临川门几乎没见过这么多女孩子围在一起的盛况，毕竟临川门的弟子总是各自为政。
他们一行人走了过去,想
去听听女孩子们都在说什么。
“天呢,沈师兄也太厉害了吧,昨天三言两句就这么轻飘飘的把魔尊压下去了。”
“对啊对啊,沈师兄当真厉害。我以前就觉得他比那个什么谢云致，舒吟风强不少倍呢。”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沈师兄啊……”
“不懂沈师兄的都没品。”
谢云致：……
舒吟风：……
在鹿瑶看来，临川门并不是一个十分谨守长幼尊卑的门派，但好像除了这位沈师兄之外。
凭着鹿瑶的印象，这位沈师兄好像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吧,怎么这下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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