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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瑶戳了戳与其他女孩子混在一起的秋原，问到：“所以秋原，之前听说之前魔尊大驾光临了？”
秋原点了点头：“没错。”
“当时师父都差点被逼得出关了，你和大师兄二师兄都不在，薛师兄咬着剑，准备和魔尊拼了。”
另外一个女孩子点头回应到：“对啊。但我看这位魔尊脑子还不太清醒呢。他说他重生了，现在化名为横无。”
鹿瑶问：“那他没对临川门做什么吗？”
“做了啊。他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过来，逮着临川门就一顿乱吹乱打，吹山毁河的,你看，这临川门都被糟蹋成这个模样了。”
“但你们没人受伤就好……”鹿瑶勉强笑了笑。
“这得对亏了沈师兄呢！秋原引出了鹿瑶想要听的话。
“沈师兄怎么了？”
“当时魔尊横无不是疯疯癫癫的吗？薛师兄准备以命相抵了，我都觉得我肯定完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团冰雾。”
“这团冰雾被一束光照射着，随后，冰雾散开，一位穿着厚衣大氅的男子出现了。”
“就是沈师兄？”
“没错，就是沈师兄……”旁边的一个女孩子说到。
“当时沈师兄站在地上，就问浮在空中的魔尊啊：‘你为什么要捣毁临川门？临川门与你有什么仇怨？！’”秋原学着沈嘉榆的样子说到。
“然后横无说，‘你们临川门的人无辜伤我手下，这笔账怎么算？’”
“这时沈师兄就问‘我们临川门何人伤过你？’”
“然后魔尊愣住了，他想啊想愣是想不明白，然后他说，‘我想不清是谁，反正想清楚了你们也会护着。我到时候还不是要把你们都灭了。’”
“然后沈师兄就说：‘我向来主张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若我们临川门真有人害了你，那你只管把那个人抓去，我不会说任何一句不好。’”
鹿瑶听到这里脸部肌肉僵硬了。
现在她在不知不觉中无疑与魔尊结了仇，那到时候魔尊再来的话，岂不是就要为难她了？
现在听这沈师兄的口气，貌似一点都不会管啊。
“横无便问：‘你当真？’”
“沈师兄就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何时骗过人？”
“横无听见后便爽朗的回复：‘好，那我便信你。’于是便离开了。”
鹿瑶听到后觉得有点神奇：“沈师兄这么厉害？他说两句话魔尊就听了？”
秋原也用手抵着下巴：“嗯，确实。但话说回来，沈师兄不仅厉害在这里，厉害在，狂躁的魔尊一见他就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了。”
“哦，倒还真是厉害。”鹿瑶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在玉京金阙上与李如晦的对话。
这个师兄绝对不简单。
鹿瑶见那群师兄弟师兄妹自个儿跑开了，便转头问到：“大师兄，他们口中那个沈师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谢云致听她这么一问，便知道她大概与自己考虑到同一处了。
“沈嘉榆吗？他字桑榆。以前是我门弟子，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师尊被逐出去了。”
“桑榆？”鹿瑶想起了那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谢云致继续说到：“没错，这是他的字。他在临川门的人缘一直很好，很受师弟师妹的欢迎，背地里说他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呢。”
“临川门的同门之间情谊并不深厚，但这对于沈嘉榆来说却是个例外。”
“沈嘉榆与人为善，不会为难谁，更不会伤害谁。”
“对于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他常常愿意不费时日的加以指导。按照他的话说，那便是师弟师妹都是临川门的未来，如果师弟师妹长歪了，那临川门也算是完了。”
当时谢云致便觉得奇怪，他这话听着可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呀。
在谢云致的描述中，沈嘉榆对待晚辈无比的好，但鹿瑶回忆起他与魔尊的对话，颇有一种魔尊再来他就把自己丢出去挡剑的架势。
“那这位沈师兄什么来历呢？”
“呃……”谢云致一下子卡壳了，他好像忘记了。
他转过头去看看薛宥尘与舒吟风，舒吟风伸了个懒腰说到：“我不关注他，不认识。”
薛宥尘也别过了脸：“我跟他不熟。”
“嗯？你们在讨论我？”有一个人轻轻的走了出来。
鹿瑶见沈嘉榆走了出来。
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玉树临风，看着挺普通的，看着也像个好人。
不是妖，是个人类，但有一点奇怪的是，他的睫毛上似乎还黏着冰雪。
之前听说他常年待在极北之地，所以这雪到了现在也没化吗？
更无论到了临川门，他还穿着棉衣披着大氅。
“沈师兄，现在到了临川门了，你穿这么厚，当真不热吗？”顾凌曜问。
“沈师兄在极寒之地待久了，伤了根骨，便是脱不了这身大氅了。”令狐琉玥帮着解释到。
“原是如此。”顾凌曜点点头。
“好了，你们四位，随我来一趟吧。”
沈嘉榆说话间，扫了一眼，目光分别移到了令狐琉玥、谢云致、舒吟风和薛宥尘身上。
“只要他们四位？”鹿瑶问到。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沈嘉榆朝鹿瑶赔了个礼：“抱歉，这位师妹，我与他们四位更为熟悉，有件小事并不繁琐，就先与他们商议了。至于其他的，咱们下次再会好吗？”
第53章 危机
舒吟风跟在沈嘉榆一行人的后面,看着站在原地的鹿瑶。
她在后面插着腰气鼓鼓地看着远走的一行人。
舒吟风对着旁边的谢云致轻轻说到：“大师兄，不然我们把小师妹带上吧。”
“你去问问沈嘉榆呢。”谢云致直截了当的回答。
走在前面的沈嘉榆听到后转过身来，“这是我们几个的事,那位小师妹实力还不够,就不带她了吧。”
只是他刚一把话说完,就见远处飞来一只白鹤，白鹤翅膀煽动的风吹鼓了少年的衣袖。
上面的少年向着底下的鹿瑶伸出手,鹿瑶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少年将她拉上白鹤，二人一同架着白鹤飞远了。
众人的视线一路望着他们,看着他们无可奈何地从此处穿过浓厚的云层飞到了远处了灵虚峰上。
“真是自由啊。”谢云致由衷的感叹。
“真是幸运,无忧无虑。”薛宥尘也在下面叹息着。
舒吟风见此状,走到他们面前把他们的视线挡住。
“看看,让你们开会不带着她！这两个人又一起驾鹤西去了吧！”舒吟风撩了一下头发，浅浅批判了他们。
沈嘉榆的眼睛轻微的抬了抬：“那个少年人是？”
“顾凌曜，她未婚夫……”令狐琉玥说着。
“哦。听说过。”沈嘉榆浅浅回答到。
沈桑榆拍了拍手，把视线远去的众人唤醒了过来：“先不管他们吧，我有要事要找你们商议。”
“走了……”薛宥尘拉着舒吟风,“做正经事要紧。”
沈嘉榆十分熟练的带他们回了临川门的偏殿，众人就坐后，舒吟风显得格外坐立不安起来。
“这一路上我听大
师兄讲了李如晦和谢云梳的事情……”沈嘉榆说到此处时声音略略放低。
谢云致哽咽了。虽然周围的人都尽量不在他旁边提起云梳，但听到云梳的名字他难免会心上一酸。
但事关大事，他不能在意这些小节：“无事，你直说便是。”
沈嘉榆侃侃而谈：“李如晦为了救谢云梳交代了许多事情，其中提到了一个关键的力量——魔道。”
事实上李如晦交代的远不止“魔道”这么一点，他还吐露了与魔道有关系的人是他们宗门之人。
但谢云致隐瞒了这一点，至少,这关键的一项只有他与鹿瑶两个人知道。
他觉得沈嘉榆的归来实在是蹊跷，可现在他们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他需要让沈嘉榆带头帮他们做一些事。
沈嘉榆正了正身：“你们阻止了谢云梳与李如晦窃取蕊珠山的流晶矿石为魔道供给养料。但据我所知，控制分散在四处的代言人，偷偷为他供给养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他手底下有了一位最最剽悍的猛将，会为他四处征战，夺取宝物，奉上更加丰盛和新鲜的养分，来供他苏醒。”
“这些宝物分散在如今的各地，称为五绝灵气至尊罗，临川门恰恰就是其中的藏宝之一。”
谢云致点点头，至少到了现如今，沈嘉榆所说的还与他所预料的大体是一致的。
“而临川门的山底下便埋了这镇山之宝，同时也是能为魔道的生长供给巨大养分的东西——临川盘。”
薛宥尘问：“那照你这么说，这次横无来临川门其实是来找临川盘的？”
“临川盘在临川门的山脉底下，供养着临川河。有人指导横无震开山石，但他仿佛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和记忆，对于夺取临川盘这般周密的事情，并不是刚刚苏醒的他能完全拿捏的。”
“所以我才能用三言两语把他骗回去。”
谢云致：“也就是说他来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报仇？”
“没错。他的目标实际上是临川盘，因此这次的危机，是整个临川门的。这便是我这次回来的理由。”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直接的薛宥尘选了最为直接的方法。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对这个消失不见多年而又突然出现的人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沈嘉榆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鲜亮的纸卷。
这纸上覆满了冰雪，沈嘉榆轻轻一吹，碎冰风似的飘散。
这是一副地图，图上在天地五方呈现出了五种灵器。
“这是我从寒冰地狱里的一位魔修手里找到的。”沈嘉榆将图呈现给大家看，“那位魔修是极寒之地沉睡了百年的熊妖，有一日他妄图篡取极寒之冰底下的黄阴舟，被我等在北极的修士联合射杀。”
谢云致问：“黄阴舟？”
沈嘉榆点点头：“对。黄阴舟也是五绝灵气至尊罗之一，是整个极寒之地灵气的命脉。新生的事物沉睡在上面，可让整个极寒之地的灵气为它保驾护航。”
“当时有为高人指点我。说南海是孕育那个生命的母体，黄阴舟则会是那个生命的襁褓，而临川盘则将会成为那个生命立足的根底。”
“我想，我之前犯过错，这就是我赎罪的时候了吧。”
沈嘉榆说完，默默低下了头。
谢云致与薛宥尘简单的了做了安慰，而一直坐立不安的舒吟风也没见了踪影。
只有令狐琉玥没有说话。
虽说她以前一直对沈嘉榆的话笃信不疑，但现在这个人在她心里已经换了一个模样。南海海底发生的事情一定与他有关。
只是如果他已经投向了另外一面，今日归来装作这一派正义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是在他的引导之下把这个世界变得乱七八糟的，那一切都依他所愿。他现如今满口拯救，又在拯救些什么呢？
***
滚烫的烈日照进了每一个底下的层缝里，这缝隙底下又有灼热的光反馈出来。
这大片的空地已经被震成几块震第七零八碎了，顾凌曜牵着鹿瑶从角度倾斜的大坡上跳来跳去。
在一片凌乱的废墟之中，鹿瑶远远就看见了一抹红橙色，如是灰蒙蒙的天空中不那么显眼的太阳。
顾凌曜拉着鹿瑶飞一般地跑到了分裂的七零八碎的倾斜的坡上，在纵横交错的裂缝中，那朵花静静的开着。
鹿瑶吹了吹花瓣上的灰尘：“真好啊，这花还活着。”
这丙武器种下去已经开出了一朵花了。
鹿瑶点了点这橙色花瓣，往内蜷了蜷。
“这花开得可真好。”顾凌曜也围了过来。
顾凌曜蹲在地上，把一根弓箭扔到了裂缝里，过了一会儿，便听见了箭掉落的声音。
“这裂缝好深，但没我想的那么深。”他透过裂缝的光看了看，“看来横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厉害。”
“你可不要轻敌了。这花没事，与其说是它生命力强，不如说是它幸运。”鹿瑶蹲在旁边看着他们种出的花。
这花的位置如果再偏个分毫，其命运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听秋原他们说，横无还没有和沈嘉榆开打呢。这还没打就有这么强的破坏力……”鹿瑶摸了摸裂缝，她探出了头，见这裂缝底下还有流水。
鹿瑶凝视了这水片刻，突然闻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气味。
这气味乍一闻像是夏天暴雨后土地的气味，但实际上里面还藏着一股难以被捕捉到的腐臭。
鹿瑶定睛一看，发现这水里有一层细细的蛛网，蛛网上还有动物尸身的残渣。
不可能！鹿瑶睁了睁眼睛，那些蛛网仿佛不怕水一样，缝隙里静静的流水仿佛无法撼动它。
“阿曜，你快过来看。”鹿瑶招了招手，“你看这水里面是不是有蜘蛛网。”
顾凌曜闻声过来，埋下头看。
他只见狭窄的缝隙里有乌黑的缓慢的流水，没见到有什么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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