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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陵/白琦：“......”
乔桑：“你们到的时候，是不是现场乘客集体失忆，飞机上什么痕迹也没有，跟新的一样？那是我吩咐他做好善后。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逮到它了。”
山陵又是一脸“你在驴我”的表情，强撑着质问：“那它上天干什么？”倒是白琦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算什么问题，你问一头龙为什么要上天，你怎么不问一条鱼为什么要下海呢？
没想到乔桑真的能回答地上来。
“他上天是去自拍的。”说着，她用手肘戳了戳魔龙，“把你的手机掏出来给他们看看。”
于是山陵和白琦被迫欣赏了整整一相册的魔龙自拍。
白琦的手指在划过某张照片时停顿了。
而在他某张自拍的角落里，隐约有一架小小的飞机，正以一种坠落的姿势往下俯冲着，侧翼还冒出了淡淡的黑色烟雾，看起来是遭遇了什么意外故障了。
白琦把这张照片给所有人看，率先道歉：“抱歉，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而且你们把现场的痕迹处理地过于干净了......可是，这位魔龙先生，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们解释清楚呢？”
魔龙的神情出现了明显的困惑：“我为什么要解释？你们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定我的罪。”
白琦：“......”
“而且――”魔龙一脸复杂地说，“我还以为我遇上碰瓷的了。网上都说，碰瓷的人是不会听你解释的。他们只会要你的赔偿。”
白琦：“......很抱歉。我们会补偿你的。”
第20章 二十
两人就这么毫发无伤地从监管处的审讯室被请到了办公室。
乔桑端起白琦帮她倒的热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埃尔瑞则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得到许可之后连上了监管处的Wi-Fi，开始打游戏。结果因为技术太菜被队友开麦喷了一顿。
魔龙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乔桑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他的手机接了过来，一顿操作猛如虎，不到十五分钟就把对面打到自闭。队友从“艹你妈”喊到“么么哒”，最后还疯狂加埃尔瑞好友。
乔桑点了几次拒绝，对方锲而不舍。于是她把手机递给了埃尔瑞：“来，享受一下拒绝对方好友申请的快感吧。”
埃尔瑞接过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打字骂了对方一句“去死”。然后无视对方的组排请求，自己开了一局新的。
白琦：“......”说真的，这对主仆怎么看都不像是危险人物啊。
说着，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接起了山陵打过来的电话：“你查的怎么样？”
“我让总部的人帮忙核实过了。”山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这头龙的名字的确不在名单上。”
在二十一世纪，龙族也算是濒危物种。东方龙族还好，由于一直保持着家族式的群居和跨种族繁衍，现在华夏的龙族数量还算可观。西方龙就不一样了，它们领地意识极强，往往独居，而且是极端的单身主义奉行者――很多龙从生到死，连场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留下个蛋......因此，虽然龙族活得久，但挺到了现在的西方龙族统统上了濒危物种保护名单，每一只被发现的龙都会被记录在册，名册世界共享，而埃尔瑞的名字不在其中，外貌性格也没有能对上的......
那么，他偷渡过来的几率就又减小了。
白琦的呼吸器停顿了一下：“难道真像那个小姑娘说的......那头龙是她召唤出来的？”
“......总部告诉我，即使是在大洋彼岸，也没有能召唤出一头龙的人存在。”山陵有些疲惫地说，“他说，召唤一头龙需要的魔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一般的魔法师再有天赋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白琦哑然：“那......那个乔桑，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现在必须考虑另一种可能性。不过，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真，那就太可怕了。”山陵说。
白琦：“什么可能性？”
山陵：“她口中的那本书，可能出自一个创造系之手，她打开书后才能召唤出这么一只‘龙’。”
白琦：“......创造系？”
山陵：“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华夏史上也出过几位仙人，提笔绘出的图像可以化成活物。那本书，或许就是某个创造系遗留下来的造物，她误打误撞打开了这个尘封已久的宝藏，成了这头龙的主人。”
白琦叹息：“这倒也说得通。”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山陵说，“既然西方那边没有关于这头龙的记录，那么他就是我们华夏的龙了。事不宜迟，给他上个户口先。”
......
埃尔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邀请去上了户口，拿了身份证，当了华夏龙。
第二天，他和乔桑就被喊去参加了“航空与交通安全宣传教育培训”，目的在于科普大陆的禁飞令，乔桑作为主人也要到场。
会议场地在雁城当地的晋明大学的某个阶梯教室里――乔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大学。进去之后却发现环境不错，至少无论是教学楼、喷泉广场、塑像还是小花园，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她和埃尔瑞拿着宣传手册坐进阶梯教室，发现和他们一起拿着手册的还有大概十来号人，有几个穿着道袍，一看就是阙白那一类的，有些还背着剑，大概是剑修；有一两个中年男女，也有几个外形光鲜亮丽的都市白领。
乔桑坐下之后，拿着手册翻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些警告以及违规后相关的惩处条例。她比照了一下埃尔瑞的情况，发现还好，也就是缴纳一笔罚款的事。而这笔钱和之前说好要给埃尔瑞的补偿抵消了。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讲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几本书和一个保温杯走上了讲台，测试了一下麦克风：“喂喂......”
他发现麦克风似乎没用了。于是随手卷了一本带来的书，伸手掐了个什么法诀，把书放在嘴边再次开口：“喂，大家应该听得见我说话了吧？”
声音清晰洪亮，仿佛自带了扩音器。
“好，既然如此，请大家把手册翻到第三页。咱们今天的‘航空与交通安全宣传教育培训’正式开始――”
忽然，一声清啸的龙吟在窗边想起，金色的爪子敲了敲玻璃窗，随即把窗户推开，一个龙头探了进来，开口却是清朗的少年音：“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讲座开始了吗？”
所有人：“......”
讲师：“......刚刚开始。进来坐下吧。”
“太好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金龙眨了眨，少年声线里满是喜悦。说着他整条龙从窗户里钻了进来，挑了隔一个空位的位置，把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盘踞好，然后乖巧地用龙爪展开手册。
他整条龙并不是那么大，从体态来看应该不是成年龙。但盘好之后也比乔桑高出整整一倍，在满是人型生物的教室里非常有存在感。
讲师沉默了一下，把手册放到面前，开始逐字逐句地解读。八股架势比乔桑的高中数学课还要催眠。
她身旁的金龙似乎就很不安分，尾巴在课桌下一扫一扫的，听了不到二十分钟，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睡着之后尾巴更加不安分，四处晃悠着，最后蹭上了埃尔瑞的小腿。
埃尔瑞：“......”
他忽然有种动手教这只年轻龙好好收起尾巴的冲动。
第21章 二十一
这是一个平静的双休日下午。
乔桑听了半小时，觉得这位讲师讲的内容实在无聊，说来说去不过是警告所有人大陆上空禁止无证御剑、禁止随意飞行。她低头把宣传手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觉得内容都看的差不多了，于是掏出手机来打算玩一会儿，余光却瞥见了埃尔瑞阴沉的脸色。
低头一看，隔壁位置的金龙睡着了，金色的龙尾却还灵活地摆动着，缠在埃尔瑞的小腿上，时不时还蹭几下。
乔桑：“......”
眼看着埃尔瑞眼神越来越凶狠，乔桑决定帮他一把。她的指尖冒出了一团幽紫色的火花，轻飘飘地往桌下飞去，停留在了那条金色尾巴旁边，然后“呲啦”一声，火苗乍然爆裂了一小下，形状也变得大了一些。
却没料到金龙似乎完全不受火苗的影响，反倒似乎是受了火苗烘烤的缘故，惬意地又蹭了蹭埃尔瑞的腿。
乔桑：“......”她都忘了，华夏的龙族是不是水火不侵的设定？毕竟他们会喷水又会喷火。
还没等乔桑想明白这个问题，金龙似乎是嫌弃埃尔瑞的体温太低，不再用尾巴蹭埃尔瑞的腿，越过他缠上了乔桑光裸的小腿。
乔桑：“......”她面无表情，用另一只脚把那只作怪的尾巴给扒拉下来，然后穿着自己带了点鞋跟的皮鞋很狠地踩了上去。
“嗷！”金龙瞬间惊醒了，发出一阵少年音的低呼，尾巴瞬间抽了回去。台上正在喝水的讲师被他吓了一跳，一口枸杞茶差点没喷出来。抬头一看，金龙正泪眼汪汪地抱着自己的尾巴吹气，讲师额头瞬间冒出一个十字来。
“陆尧，你干什么呢！”
“陈老师，我尾巴疼QAQ”
看起来这只金龙和这个讲师是老熟人了，两人熟悉地对起了话。
讲师一时间语塞，问他：“你尾巴好好的怎么会疼呢？”
金龙看着自己光洁无瑕的尾巴上印着的一个灰色鞋印，委屈地说：“有人踩我。”说着用控诉的眼神望向了离他最近的乔桑和埃尔瑞。
所以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们俩身上。
而乔桑面不改色地刷着手机，埃尔瑞则阴着脸坐在原地，一副快要被惹毛的样子，谁也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讲师看乔桑刷手机刷的入迷，轻轻咳嗽了两声，问：“这位女同学，我们的讲座还没结束呢......”
乔桑抬头，微笑着说：“您请继续，老师。我没有违反禁飞令，只是来旁听的。”
讲师微微愣了一下。他看乔桑一副刚成年的样子，身边坐着的埃尔瑞倒已经是个成熟的青年模样，导致他还以为是乔桑犯了事，家里的监护人陪她出来听讲座......没想到事实完全相反。
不过看埃尔瑞那个样子......也确实像个刺头。
讲师：“......咳，这样啊，那我们继续――”
陆尧：“她刚才还踩我尾巴呢！”
讲师：“谁让你听讲座的时候睡着了，咎由自取！再胡闹，我就找你哥哥好好谈谈！”
陆尧被怼地哑口无言，委屈地差点对爪子，但因为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有损形象，于是他只能低声埋怨道：“又找家长，回回只会这么一招，累不累啊！”
乔桑心里想，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她之前上课睡觉，老师也找了她哥哥反应，不过乔修易也阻止不了她就对了。
讲台上的讲师继续放起了PPT，金龙陆尧经此一役彻底清醒了，但是随着讲师的课程继续，他整条龙也变得越来越萎靡，最后懒懒地趴在了桌子上，像根面条似的挂着。
讲师：“......”看见他就来气！
于是讲师眼不见心不烦地忽视了他，继续把要走的流程走完。连陆尧偷偷摸出一个平板的动作都忽略了。他用爪子在平板上小心翼翼地戳着，整条龙顿时一改之前的消沉，似乎受他心情的影响，连他身上的龙鳞都开始闪闪发亮起来，倒映出了一点点刺目的金光。
被金光闪到了眼睛的乔桑：“......”
有没有人管管这条龙了，有完没完？
于是，在兴奋地忘乎所以的金龙再一次伸出尾巴扫到了她小腿的时候，乔桑掏出了“荆棘之心”戴在手上，一挥手就是一鞭子，把陆尧整只龙缠地严严实实，尤其是尾巴。
陆尧：“？！......呜呜呜！”
他刚想开口惊叫，却发现连嘴都被堵住了。
乔桑扯着鞭子，淡淡地警告他：“再来劲，我就动手抽你了。”
陆尧眨了眨眼，埃尔瑞此时一个眼神过来，那双红色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转变成了熔浆般的金色，里面是满满的龙威。陆尧突然就怂了，把自己缩成一团，然后拼命点头。
乔桑收起了鞭子，继续头也不抬地淡定刷手机。而陆尧整条龙就那么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目睹了乔桑驯龙现场的讲师：“......”
除了他哥哥之外，陆尧这小混蛋终于有怕的人了？！
讲师欣慰地喝了口茶。
果然，后半段的讲座顺畅无比。没有人打断他，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大部分人都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话，到最后，他流畅地讲解完最后一页PPT，舒心地叹了口气。
一看陆尧，还老老实实地趴在原来的位置上呢。
讲师本来还有些担心，陆尧会不会真的被矫枉过正了。但是在下一刻，陆尧瞬间就打破了他的这种想法。
“那我们今天的讲座就上到这里――”
讲师话音未落，金龙逃命似的飞出了窗户，掀起了一阵狂风，将讲师面前的书页哗啦啦地吹乱了。
看着上了天的陆尧，讲师头顶冒出了青筋――他们今天讲的就是大陆的禁飞令，陆尧还敢给他这么光明正大地飞出去！
“陆尧，你给我回来！”
回来等着你哥哥过来接人！
但是陆尧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
“需要帮忙吗，老师？”出于友好，乔桑眨了眨眼，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讲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点完头才反应过来，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乔桑指间的荆棘之心一亮，她挥了挥手，已经飞出窗外的金龙瞬间又通过窗户被扯了回来。
陆尧：“啊啊啊！”
金龙眼冒金星，整条龙瘫在了讲台上。
讲师：“......”
刚才捆陆尧的时候乔桑就在他身上留下了魔法标记，能通过空间魔法远程控制他。现在看来，这个标记是留对了。
陆尧很快恢复了意识，发现乔桑趁着自己晕晕乎乎这段时间又把他给五花大绑了，瞬间委屈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随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滚落下来，窗外的乌云渐渐汇集在了一起，电闪雷鸣。
所有人：“............”
龙可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啊。
第22章 二十二
看着窗外骤变的天色，乔桑真的无话可说了。
她看着瘫在地上呜呜咽咽的金龙，头疼地给他松了绑，指尖深紫色的电光一闪，黑色长鞭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蹲下，用长鞭的柄戳了戳金龙的角，语气平淡地说：“你再给我哭一声试试？”
陆尧：“......QAQ”
乔桑深知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道理，于是神情柔和了下来，开口说道：“乖，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讲师就站在这儿，我们作为来听讲座的学生，要好好听讲师的话，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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