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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兮美人(重生)——春潭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3 14:58:30  作者:春潭砚【完结+番外】
  “青云观。”
  “怎么不留宿城中?”
  “怕人来烦。”
  语气里带有一丝无奈,听得出平日多少人奉承,姒夭冷笑,“那是上卿举足轻重,叹口气也能翻云覆雨,像我这等人就无人来烦。”
  “公主过谦。”丰臣又拿起书,垂下眼帘。
  他不想继续谈话,她倒来了兴趣。
  “康陵咱们可应该多待。”说得调皮,满眼笑嘻嘻,“谁不知道上卿有个富甲天下的未婚妻,就在城内,我还想蹭吃蹭喝呐。”
  丰臣挑眼瞧,愈发觉得她有趣,“殿下在楚国什么好吃的没尝过,还在乎这些东西,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她饿肚子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里逍遥。
  “我这个人嘛,享受惯了,好吃好喝不嫌多。”树上飞落鸟儿,空中盘旋打架,叽叽喳喳,她瞧着出神,“自由自在,可真好!”
第8章 袅袅兮秋风(七)
  一行人来到青云观,按丰臣的意思,没有惊动玄玉子道长,由两个道童领入禅房休息。
  墙上悬八卦,窗下开不知名的花,一派清幽景象,姒夭坐在榻边寻思,若能留在道观也不错,至少偏安一隅。
  她如今逮个清净地方就恨不得住下,再也不愿被当做物品,送来送去。
  夜幕夕阳,染红一片山脉,临近中秋,道观香火旺盛,姒夭闲得心乱,与甘棠到大殿祈福。
  刚踏入庭院,迎面瞧见众人散开,先走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奴,后面跟着无数奴婢,簇拥一位美妇人缓步而来。
  四周人低声议论,沸沸扬扬。
  甘棠好奇,问旁边抱孩子的妇人,“哪里来的人,好大气派!”
  对方塞块饴糖给怀里孩子,细长眼里全是兴奋,好不容易遇到外乡人,巴不得多说几句。
  “女郎不是本地人吧,这可是羽国首富雪家的夫人来进香,当然不能与一大堆人挤来挤去。”
  雪家——甘棠哦了声,没想到一个商户竟比贵族排场还盛,羽国果真礼乐崩坏,难怪一直做小,轻蔑地笑笑。
  对面妇人眼尖,本想炫耀却被看不起,哼了声,“哟,看你年纪不大,倒是傲气得很,雪老爷乃远近闻名的大善人,逢年过节必施舍百姓,他家祖上也是言情书网,现如今雪公子还在外游学,回来便要成为御史大夫,雪姬更与齐国之相丰家定亲,你不会不知道吧!”
  甘棠机灵,初来乍到何必得罪人,忙接话:“知道啊,天下谁不清楚羽国雪家女公子与齐国上卿的婚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位方才满意,随即面带笑容,“明年开春便完婚,到时还要选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去齐,唉——”
  忽地面露惋惜之色,瞥了眼自己满嘴糖汁的孩儿,如今青春不再,她去不了那权力之巅,更没机会青云直上。
  “去齐国做什么?”甘棠好奇,“难道齐国王宫还要从羽国选侍女不成!”
  小丫头不醒事,天下美女尽在羽楚两国,早几年便从羽国选人,只是自己运气不佳,被当地一个土财主看上,做了小又被夫人欺负,才沦落至此。
  妇人连连叹气,目光荡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到姒夭身上,一件素白曲裾绣着月色青竹,耳边悬着对碧玉环,帷帽轻纱翻飞,那一抹翠色叮当作响,美得惊心动魄。
  不见面容,却看细腰,暗自哟了声,再细细打量身边的小丫头,腰间玉带盈盈一握,恍然大悟,“你们是楚国人吧!”
  甘棠笑出来,“是啊,大娘怎么知道。”
  “哎哟,这还不好猜,楚国美人多细腰,天下也没有两样。”索性将孩子放下,上下打量起来,“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依我说你们也无家可归,不如投奔雪家,一起去齐国,到时飞黄腾达,别忘今日的指路人!”
  她眉飞色舞,吓坏甘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无家可归。
  “大娘,我们不过转转,过几日就回楚。”
  “回楚,那边现在仗都没打完,你们逃出来还要回去?”
  甘棠顿时傻眼,扭头瞧公主,被姒夭拉开,对刚才一番话来了兴致。
  “大娘,贵国每年都要进献美女给齐国?”
  “是啊,全是精挑细选,水葱般姑娘。”使劲拽了把往人群里冲的小娃,激动地绕过来,“但女郎不必担心,虽然我没看见你的脸,可这身段啊,说话的声音做不成假,大美人错不了,将来一定有个好归宿。”
  姒夭不禁笑出声,“大娘,我想打听一下,这些女孩全送到王宫,还是也去别的地方?”
  “不只进宫,我听人说还有达官贵人之家,总之都是好地方。”看对面人感兴趣,她也来了劲,虽然自己去不成,要能认个姐姐妹妹,到时得势不也一样。
  前几年村头李家女儿,不就在士大夫家做侍女,一年到头往回寄的东西可不少,她也不贪,只要能自立门户,摆脱狠毒的大夫人就成。
  “女郎,你听我的话,如今世道不好,能有个依靠就行。”殷勤地凑过来,语重心长像个老妈妈,瞬间长几辈,“楚国已然是败了,像你们这般人物怎好回去受罪,不如照我说的试一试。”
  去雪家至少可以隐姓埋名,重新开始,还能找公子涵,她不免心动,“雪家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吧。”
  “那当然。”对方挑起眉毛,莞尔一笑,“活该两位有福气,遇到我。”
  “大娘有办法!”
  “不瞒你说,我夫家名善,大家都叫一声善娘,虽然也没什么本事,但早年有几个妹妹到雪家当差,帮你进去不难。”
  萍水相逢,她怎能信她,善娘精明,说声稍等,挤到人群里,不大会拉出来个穿粉蓝袍裙的小丫头,打扮精致,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这是我小妹云琪,当年一起挖野菜长大,如今在雪夫人身边做侍女,刚才不都瞧见了。”
  云琪挑眼一瞧,只是边上的甘棠也够漂亮,她素来知道善娘为人,要不是没那个财富,开个女闾,圈一帮女孩拉客都做的出来。
  不过对面两位确实美丽,如今楚国遭灾,也有那边人逃过来,她只当做个好事。
  云琪施礼,举止大方,“我与善娘关系极好,有事请说。”
  姒夭一听有门,将袖子撩起,随手给对方两个玉璜,善娘与云琪眼睛张老大,没想到事没成,先得好处。
  “云琪,善娘,我这边还有事,暂时脱不开身,咱们约好五日后,清晨门外见,那会儿劳烦两位把该准备的都弄好,妹妹想直接去雪家。”
  善娘点头,宝贝似地将玉璜藏起来,姒夭笑笑,这人啊,贪财就好办。
  两人回到客房,甘棠忍不住先哭,想到楚国已灭,悲悲切切,“公主,你说咱们怎么办,跟着去齐国,还是真要到雪家啊!”
  “去雪家。”
  姒夭斩钉截铁,与丰臣一起回齐,再遇到那帮腐朽的老不死,难免不会重蹈覆辙,如果到雪家,能够拿到通行各国的照身贴,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何况再差也不会比被人打死惨。
  但要如何脱身,她还没主意。
  甘棠也在一边发愁,“殿下,奴看道观外面全是侍卫,出去不容易,再说明日丰上卿就会起身,咱们可来不及!”
  姒夭叹口气,“别急,容我想想,总有办法。”
  如果现在跑,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最好能设法留下,让丰臣先走。
  目光落到案几放着的水果上,心头一动。
  第二日风和日丽,丰臣立在院里与道童作别,托对方转达对青云道长的敬意,“这次时间紧促,下回一定好好拜访——”
  话音未落,便被急匆匆跑过来的甘棠打断,眼角还挂着两行清泪,“上卿,不好了,我家公主不舒服,手臂上长疹子。”
  道观里花草多,女子皮肤细腻,起疹倒也不意外,他安抚道:“不必担心,青云观的道长们各个善于行医制药,配几副药膏就成。”
  “上卿不晓得,我家殿下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旦手臂上长疹,涂不涂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修养,不能见风,至少也需十天半月。”
  十天半月可等不了,齐国刚吞并楚,大堆的事等着他。
  丰臣先吩咐找医者,又请青云观里的道长配药,一番折腾下来,姒夭手臂上的疹子很快消散,但第二日又长起,来回试几天,反反复复,不能恢复素日白净。
  最后没办法,只得留下段瑞安陪主仆二人,丰臣先动身,等姒夭的手臂完全好之后再出发。
  五日之期很快便到,姒夭嘱咐甘棠买通侍卫,下山买酒菜,夜幕星河,仔细摆了一桌,请段瑞安来饮酒。
  她这一路都仔细留意对方,看得出段御右嗜酒如命。
  怕人家不来,先用扁壶装上好的桂酒,让甘棠送去。
  中庭内,段瑞安正靠在树下无聊,道观吃得清淡,他身负重任也不好让人买酒喝,恰巧小丫头就来了。
  “殿下的手臂见好,过几天就能出发。”甘棠笑得春风荡漾,“公主说全凭御右照顾,今夜一同饮酒,小聚一下。”
  段瑞安犹豫,楚国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人,他早领教过,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担待不起。
  “公主客气,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怎好去领功。”
  语气坚定,鼻子却太灵,酒香太盛,目光忍不住落到那铜壶上,甘棠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第9章 袅袅兮秋风(八)
  桂酒的味道太香,勾得段瑞安心神飘荡,甘棠直接将扁壶递过来,依旧笑嘻嘻,“御右,只是晚间小聚,不会坏规矩,要真不来,那就算了。”
  夜色迷茫,秋寒入体,还真需要一壶热酒来过夜。
  段瑞安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同桌而饮,不过讲些客气话,段瑞安并未久留,见主仆二人已有醉意,起身告辞。
  等独自回到客房,躺在榻上才觉出酒的后劲,睡过去。
  后半夜起风,屋外落雨,噼里啪啦打得直棱窗湿了半边,屋檐下窸窸窣窣钻出个人,正是小丫头甘棠,方才装作醉酒,支走段瑞安,现在偷偷来找东西。
  要想畅通无阻离开这里,必须拿到段瑞安身上的玉牌,姒夭在酒里下药,对方肯定醒不过来,甘棠身材小巧,又买通侍卫,来去最方便。
  道观里的房屋不上锁,她轻轻推开,瞧见段瑞安和衣而眠,心里抖了抖,总归是怕啊!万一被抓住肯定没活路,但为公主都值得。
  她从小无父无母,全凭殿下照顾,本来命就是对方给的,何必犹豫,小丫头深吸口气,蹑手蹑脚绕过竹帘,索性趴在地上,像只小猫般爬过去。
  段瑞安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四起,甘棠先试探地拽了下对方衣角,看武艺精湛的御右酣睡不醒,才壮起胆子,将手伸到段瑞安腰间,先摸到一排大小不同的利器,也不知什么东西,锋利无比,险些划破手,恰巧对方翻个身,吓得缩回去,又等半晌,再次试探,总算找对地方,触到块圆形玉牌,扯下来。
  手里握着玉牌,一溜烟跑出去。
  姒夭等得心焦,怕甘棠出事。
  远远瞧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便知得手,两人一鼓作气收拾东西,趁天蒙蒙亮,靠段瑞安的玉牌走出青云观。
  善娘与云琪还没来,她们先躲到树下休息,甘棠用帕子擦下额头,大冷天紧张得直冒汗,“殿下,你昨晚往酒里放的什么?竟然连段御右也能骗过去。”
  姒夭勾头乐,“我能有什么,还不是你给的啊!”
  “我——”甘棠吃惊,“什么时候!”
  “就在咱们出宫前一晚,熬的那份醒酒汤。”她搂住对方肩膀,乐悠悠,“里面放了迷药,无色无味,谁也逃不过。”
  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自己怎敢给公主下药!
  姒夭笑着安抚,“别怕,药是寒玉给的,与你无关,冷夫人一向看我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来不搭理自己的寒玉突然那么热情,难得的是公主会信自己。
  “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殿下。”小丫头深受感动,信誓旦旦地说,两只眼珠子亮得像西域的玻璃珠,头上的发髻又高又翘,好似一只小动物。
  “我信,这天下我只信你。”她笑着捏她的鼻尖,“不过以后不能唤我公主了,咱们以姐妹相称,我叫桃姜,你就叫棠姜,怎么样? ”
  对方忙不迭点头。
  又瞧姒夭从包袱里掏出青黛,递过来,“还有时间,帮我点个痣。”
  点痣——小丫头傻眼,公主美貌倾城,天生左眼下有颗红痣,平时被细密睫毛挡住,不大明显,但在阳光下就能瞧见,风情万种。
  怎么还要点痣。
  “殿下,点在哪里啊!”
  姒夭将脸凑过来,“就在我原来那颗痣的旁边,往下一点,明显些。”
  甘棠听话,试着描摹一下,不大不小一颗青痣便跃然跳在脸上,嘟起嘴:“殿下,哦不,姐姐,我觉得不好看呐!”
  “不好看就对了。”姒夭笑笑,伸手理顺头发,“这张脸不能太丑,怕雪家不要,但也不好太美,以后生事,如今刚刚好。”
  甘棠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奴这张脸生来就省事,刚刚好。”
  看对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姒夭笑出声,还好给她留个甘棠。
  忽听不远处响起马蹄声,两人警觉后退,放眼望去,瞧见个车夫停在青云观外,马车上走下来善娘与云琪。
  果真没失言,有两个玉璜作保就是安稳。
  姒夭在车上大大方方讲明来历,楚国战乱,自己与妹妹逃荒到此,本也是富庶人家,读过书,识得字,愿意去雪家侍奉,但不可为奴。
  云琪看她谈吐文雅,将来会成为何种人物实在难料,适逢战乱,本来也不用追根究底,满意道:“姐姐放心,雪家待下人极好,也不一定都要买来做奴婢,老夫人特别喜欢识文断字的丫头,我看姐姐没多久就能青云直上,到时别忘了我与善娘啊。”
  “妹妹说笑,我们只求一个安稳地方落脚,若真有造化过上好日子,绝对记得两位的大恩大德。”
  貌美又机灵,嘴甜如蜜,任是谁都喜欢,善娘子的嘴快咧到耳朵根。
  姒夭与甘棠以云琪远亲之名在雪家当差,先到大夫人身边打杂,两人对洗衣做饭的粗活都不在行,幸而甘棠手巧,善于描眉画眼,没多久便被引荐到夫人近前,替对方绾发梳妆。
  倒是姒夭依旧做着粗活,日子一长难免无聊,她又没打算做一辈子奴婢。
  夜深人静时也和甘棠盘算,眼下需忍耐些,过段日子再离开。
  “殿下——哦,姐姐,看你的指尖都红了,水太凉。”甘棠心疼地用手捂住,寻思公主哪里受过这种罪,“下次衣服都留着,我替姐姐洗。”
  “你又犯傻,那么多人看着,别人能做,我怎么就不成。”她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暖起指头来,“不过我确实无用,什么事都不成,以前养尊处优,简直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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