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重逢喜悦,叶清眠只觉得心好痛,她好害怕他会出事,这些时日见不到他叶清眠还能故作坚强,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办法一直依靠玉沉渊,他也会受伤,他也会脆弱,他必然是遭遇了极大的困顿才无法来找自己。
她自己也要学会坚强,可真到了面对他时,她建立的所有防线一击即溃。
“玉沉渊,我怕你不见了,没有人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好怕见不到你。”
怀里的小娘子泣不成声,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敲击着他的心,玉沉渊心中一万分悔意,他应当要早些想办法离开此地去找她的。
“眠儿是我不好,我该早些去找你,是我没用让你担心。”
叶清眠哭得脑袋发晕,她紧紧搂着玉沉渊的腰不放,生怕一放手他又不见了。
“你…你以后,不许再消失了…”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玉沉渊心揪不已,他满眼心疼地抱紧她,压着心头的悲痛低声应她。
“好,我答应你。”
哄了好久,哭成泪人的小娘子才缓和了心绪,玉沉渊捧着她的脸仔细看她,满眼宠溺,叶清眠却有些窘迫地垂着眼,哭成花猫的样子很不好看,也不想让他看到。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只听得头上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多日不见,眠儿还长胖了些,是想我想的长胖了吗?”
他将她仔细养在家里时也没见她长胖多少,还是那样瘦瘦的,彼时他还担心叶清眠是否有什么隐患,怕她吃不下饭有碍康健,如今见她气色好多了,心中也宽慰些。
叶清眠红着小脸抿唇,一只手搭上了玉沉渊的脸颊,轻轻摸摸,他倒是瘦了呢,是没好好吃饭吗。
见她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玉沉渊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温热柔软的触感一下激得叶清眠心跳加速,呼吸都不稳了,她忙抽回手,避开他深如潭水的眼,侧身躲着他。
可玉沉渊哪里会让她如愿,大手一伸,又将她重新揽到怀中,从背后抱住她,让她坐在腿上,他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双手环着她的腰肢。
叶清眠浑身如蛇游般窜过一丝酥麻,她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一下下,平稳的拂过她的脖颈,侧脸。
就这样静静待了半晌,叶清眠也逐渐放松靠在他怀里。
“眠儿,当真是辛苦你前来寻我,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你若心中难受便同我说,不许闷在心里。”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撩拨着叶清眠敏|感的耳垂,她烫得发麻,往旁边偏了偏头,可玉沉渊又蹭|着靠了过来。
“你这样不顾一切来找我,我很感动,可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要顾惜着自己的安危知道吗,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他方才听见外面的动静心乱极了,生怕晚一刻让她出了岔子。
听着他的话,叶清眠眼眶又湿了,她抬手覆上他的胳膊,要紧紧将他攥在手中一样。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定然有苦衷,可若下次还是这样,我也会豁出一切来找你,你都能为了我不顾惜自己的性命,我为什么不行?”
玉沉渊眸光一滞,艰难地吸了口气,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
“其实你有亲人,只是你忘了,你不为自己也该为他们保护好你自己不是吗?”
他顿了顿,隐秘的泪滴悄然落在她襟口,平缓了心绪才又道,
“我没有亲人,我活与不活都不紧要,于你而言我或许只是个陌路人,所以,不必为我交付一切。”
“你胡说,你怎么会没有亲人?我心里一直想的人就只有你,”
怀中的人忽然又哽咽起来,泪水如数滑落,她死死拉住玉沉渊的手,呜咽着反驳他。
“不论你是谁,我都要你好好活着,没有人疼爱你,我来疼爱你,你不是说过你会娶我,会和我共度一生,你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见她一哭玉沉渊就慌了,急忙转过她来连声道歉,心中五味杂陈。
“是我不好,我从未想过骗你,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好吗?”
叶清眠一边任由他帮忙擦着泪水,一边含糊着点头。
“还有…你不可以忘了要娶我。”
“好,”
玉沉渊勉强勾着唇角逗她笑,将她拉入怀中,悲伤的眼中逐渐泛起暖意,抚了抚叶清眠的长发,轻声道。
“我此生,绝不负你。”
——
玉沉渊知道她今日经历了这么一遭定是累坏了,将她安抚好后,便催着她赶紧上|床睡觉,免得熬坏了身子。
叶清眠也想早些安置的,可身上的衣服都湿着呢,很难受,她无奈的抬了抬沉重的衣袖,给他看。
“我想先去沐浴。”
是了,一直没注意上,玉沉渊随即起来。
“好,我去给你找衣物。”
沐浴完后,叶清眠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袍子出来,袖子长得都快能拖地了,衣摆更不用说。
无法,她只得拢着衣衫出来,模样笨笨的,有些逗人。
玉沉渊见了,眼底划过一抹笑,走过来替她拉了拉襟口。
“这里只有我的衣物,你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叶清眠白皙的脸颊上染了一抹红晕。
“无妨的。”只是有些长……
见她走路都有些不便,稍微动作大些,襟口就会露出诱人的春光,可这委实不是她的本意,玉沉渊瞧见了也是浑身一僵,呼吸都跟着变粗了。
还有她因提着下摆而露出来那两节白腻如玉的脚踝,怎么看都对他是一种艰巨的考验,委实太难捱。
玉沉渊压制着身体腾起的异样,决定快刀斩乱麻,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榻上,将她放下用锦被裹住。
这样,便可以阻挡住二者之间的视线了。
叶清眠不知他为何这么着急让她睡觉,她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呢,况且,她也不想他走开……
第37章 他的小娘子学坏了。
“你别走。”
随着一声轻柔的呢喃, 两根手指被温热的掌心拢住,又被拉着轻轻摇晃,玉沉渊顿住错开的脚步, 转头看向榻上正撒娇的小娘子。
纯澈清亮的眼眸似聚满星辰的池水,不论看多少遍, 对他来说, 都有致命的吸引。
方才平缓的心口倏然一紧,被她拨弄得愈发混乱,一发不可收拾,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清晰可辨,他缓缓闭上了深黑如墨的眼眸,顺着她坐在了榻边。
鼻尖倏然涌入一阵清冽的芳香, 紧接着浑身一僵,他直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姣美面容,她凑近认真打量着他, 每一次眨眼都像蝴蝶翩飞引人入胜。
她身上散发着青竹的气息, 这是净室里澡豆的味道, 往日玉沉渊一直用着, 也没发觉这气味还能这般好闻。
唇瓣被柔软的衣袖点水般拂过,脸颊被一股暖意覆盖,温热的小手一点点摩挲着他的脸庞, 从他的眉骨移动到深邃眼眸, 从高挺的鼻梁划到唇间, 唇瓣不禁磋磨地动了下, 玉沉渊终是摒着呼吸制止了她。
“你该睡觉了。”
半晌, 他才开口,声音已然沙哑低沉。
叶清眠弯了弯被他攥住的指尖, 执拗地摇摇头看他。
“不要,我这么久没见到你,很想很想你,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趁他失神的片刻,叶清眠笑眯眯地扑在他怀里,只要在他身边,心里就暖洋洋的,她嗅了嗅玉沉渊身上熟悉的味道,脑袋蹭蹭他的胸口,又双手环着他结实的背,把脸蛋搭在他肩头。
玉沉渊放在榻上的手一直紧紧攥着,掌心出了汗,他被撩得欲|火焚身起了反应,她当真是在挑战他的耐性啊!
脖颈处被她灼热的呼吸包裹着,一下一下击溃着玉沉渊的防线,忽然,一道温热的触感从颈间遍布全身,玉沉渊肩头一颤,她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玉沉渊眼眸一沉,飞快将她拉开,哑声问道。
“你,做什么?”
他力道有些重,被他捏住的胳膊有点疼,叶清眠微微皱眉,看着他阴沉沉的模样,没来由地就有些委屈。
“我、我只是想亲亲你。”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这样了,况且那日在林中小屋,他也是这样亲她的。
动作有些大,叶清眠身上的衣袍松垮垮地往两边敞开,大片白嫩如雪的肌肤曝露在他的眼前,长发微乱,心底的异动趋使着他去剥开那层衣衫,视线对上她绵绵似水的眼,玉沉渊托着她的腰,轻放在榻上,身体也顺势压了下来。
玉沉渊呼吸粗重地贴近叶清眠,伸手捋了下她面上的发丝,深深看了一眼,湿热的唇覆上她粉嫩的唇瓣。
他一寸不落地舔舐着,直到叶清眠唇角溢出声音,他才暂且放过她。
叶清眠半睁着水蒙蒙的眼,头有些晕眩,她有些后悔了,原本只是想和他亲近些,可如今她又像上回一样被制得死死的。
脖颈传来的酥麻让叶清眠难以忍受,她极力咬着唇不发出声响,两手去推玉沉渊。
可一切抵抗终是徒劳,玉沉渊没有察觉地继续着他的动作,自她秀气的锁骨一路向|下。
大掌握住的腰肢正细细颤抖,可在玉沉渊眼中却是极|致的引|诱,指尖挑开腰间的绸带,衣衫适时滑落,露出柔嫩的肌肤。
他似见了血|腥的野兽般失去理智,薄唇毅然覆上。
他沉迷在这具美好的身体中,极度细致地不放过寸缕,又压抑着几近疯狂的举动。
待他再次撑过来时,闯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泪水沾湿的面孔,深黑的眸子有了波动,他压着眼尾泛起的红意,捧着她的脸,哑声道。
“怎么哭了,是弄疼你了吗?”
叶清眠睁开湿漉漉的眼,迷茫无措地摇摇头,抽抽搭搭地开口。
“……我、怕。”
这样的触感过于失常,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玉沉渊沉默了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他缓缓吐出口气,用指腹将她的泪悉数擦尽,随后将散在一旁的衣袍重新拉过给她穿上,抱着她一同躺下。
叶清眠想不通他为何转变如此大,可她能感受到此刻的玉沉渊很痛苦,像是在极力抑制着什么,他的身体也滚烫得不行,叶清眠刚动了动腿,想放松些,下一瞬便被一只大掌按住。
头顶传来一声不稳的气息,紧接着是低沉的哑音。
“你别动了。”
这话莫名就蹭着叶清眠的心尖泛起颤栗,她不敢再动,乖乖靠着他,暗自犹豫了良久,她终是忧心地问了出来。
“你是不舒服吗?”
玉沉渊下巴抵在她头顶,阖上的眼缓缓掀开,因忍耐到了极限,眼中泛起酸涩,迟缓片刻,他才悠悠开口。
“没有,”
他又伸手按住她抬起的脑袋,佯装吓唬她。
“你要再不睡,我就要像方才那样继续亲你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动摇的威慑,叶清眠立时回想起方才不安的境遇,心旋即又跳了起来,急忙投降。
“我睡我睡。”
她忙不迭说完就飞快闭上眼,逼迫着自己入睡。
待怀中人传来均匀的呼吸,玉沉渊才抽回手,翻身下榻,去往净室。
半晌,直至天空月辉高悬,风过树响,他才从净室出来,换了一身衣衫。
回到榻上,他重新揽回酣睡的叶清眠,在她额间轻吻了下,才心满意足地合眼入睡。
—
翌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纱幔散落在床榻间,两道昳丽的身影交缠着,一室旖旎。
叶清眠醒过来时,看着眼前俊逸的脸庞不自觉便弯了唇角,他这张脸当真是挑不出丝毫瑕疵。
她抬手伸出食指慢慢点了点他挺括的鼻尖,怕将他闹醒,只一下叶清眠便停了,又凑近他怀中享受着温暖的被衾。
阖着眼的郎君微微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将怀中温软的人拢得更紧。
“你、你醒了?”
叶清眠懵懂地抬头看他,可惜只看到了他的下巴,玉沉渊悠悠“嗯”了声,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再睡会儿。”
他拍拍背哄她。
叶清眠顺从地依偎着他,二人又缠绵了半晌才慢悠悠起身。
透过铜镜,叶清眠无意瞥见了在屏风后更衣的玉沉渊,看真切后,脸又一点点红了起来,眼见着他就要出来了,叶清眠匆匆低下头回避。
以至于他何时来到身后都毫无察觉,玉沉渊接过她手中的木篦为她通发,他动作温柔轻缓,微凉的指尖不时蹭过她白皙的耳畔,薄薄的耳廓肉眼可见变得透粉。
铜镜中形影相依的两人似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叶清眠逐渐有了体悟,她从一开始对玉沉渊模棱两可的情愫,渐次转变为所谓的“爱慕”,她想得到更多,不仅仅是单纯地与他一同生活,她想要他永远属于自己,满心满眼皆是彼此。
玉沉渊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乌黑的发间,用那支红缨花簪帮她挽了个垂鬟髻,小娘子笑着摸了摸漂亮的发髻,玉沉渊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他温柔细腻,比所有人都要好。
待他收拾停当后,瞧见他从矮几上取过条纤细的银链,自己将手拷上,叶清眠心中困惑,
“你为何要用这链子锁自己?”
她起初被宴辞安带到苍州时也是上了脚镣,后来还是王妃仁善才帮她解了,想来这也是宴辞安为了困住玉沉渊才会如此,可他既能解开为何又要扣上。
只一眼,玉沉渊便明白她的心思,拉着她坐到软靠上,笑道。
“片刻后阿泽会来送饭,他并不知晓我已解了这孔明锁,需得掩人耳目。”
知道他聪明,叶清眠也没多想,一听到阿泽,她便想起了另一桩事,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追问。
“你那日突然晕倒可是因为中了毒?如今可好了,身体是否有恙?”
闻言,玉沉渊眼眸沉下几分,其中是她参不透的阴沉诡谲,只一瞬他又恢复如常,撩了下她鬓边的碎发,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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