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渊眸色一紧,冷静道:“无影无踪可在府中。”
“只有无影在。”
玉沉渊颔首,示意侍女扶柳婉瑜回去休息。
见她十分担心,略作安慰道:“她不会有事,我去找她回来。”
玉沉渊问了好久,无影都拒口不言,他跟叶清眠可是一条心的,后面实在是见天色暗下来,才松了口。
听到她是去了南风苑时,玉沉渊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
雅间内,叶清眠趴在桌上,两颊染上红晕,神色迷离。
“袭竹伺候娘子去安歇可好?”青衣男子凑在叶清眠耳畔轻声道。
叶清眠听到了,晕乎乎抬起脸来,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呼吸间俱是微醉的青梅气息。
她眯了眯眼,餍足地弯唇问道:“你要如何伺候啊?”
袭竹轻笑,指尖隔空描摹了番她的身姿,看着她红润的唇,嗓音微哑,“袭竹有办法,让娘子享尽极乐……”
叶清眠很受用地笑出声,抬着痴痴的醉颜好奇,“好啊,那就辛苦郎君了。”
“娘子客气。”
袭竹极尽蛊惑的神色叶清眠是没看到的,她只想知道他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视线模糊着,便见修长的指尖缓缓伸向她腰际,轻轻一勾,腰封散开。
叶清眠疑惑地蹙眉,下巴尖却被捏住,慢慢摩挲,有些发痒,她不太喜欢。
刚要开口制止,他就松开了,温热的指尖缓缓游移,自下颚到脖颈。
在锁骨处停了片刻,衣衫被轻柔柔地扯开。
粉白凝脂的香肩显露出来。
袭竹正要倾身,门便被推开。
进来的男子黑衣劲袍,玉骨天成,冷厉的气势令人生畏。
他蹙眉扫过袭竹,开口冷若寒冰,“出去!”
玉沉渊的手已覆上腰间的冷剑,郎君们见势头不妙,对视一眼急忙退下。
玉沉渊抿唇,不悦地拉过桌旁的叶清眠,才发现她已被灌得神志不清,表情都迷迷瞪瞪的。
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帮她拉好衣衫,用披风盖着,抱出去。
郎君们被赶走了,叶清眠不开心了,一直嘟嘟囔囔地责怪玉沉渊,故而在他怀中很不老实,一直挣扎个没完。
耳边全是混蛋、负心汉、流氓、登徒子……玉沉渊眉头微蹙着,手却抱得很紧,就怕她受伤。
南风苑里人来人往的,引来了不少视线,窃窃私语是哪家夫郎来抓娘子了。
玉沉渊倒是不怕让人看到,只仔细用阔袖挡住叶清眠。
到了马车里,玉沉渊才卸下力道,让叶清眠逃出怀中。
叶清眠跌坐在软凳上,双眼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心中空落落的,她本是来借酒浇愁的,此刻却在这安静的车厢里。
心中的落差让她一下就委屈,含着泪控诉道:“你可以娶纳旁人,凭什么我不可以另寻他人?”
“男人果然都是混蛋……我讨厌你,早知道就不嫁给你了,我自己过……”叶清眠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嘟囔。
玉沉渊可以接受她的一切职责,却唯独不想听她说不想嫁他了,心中骤然一紧,拉过叶清眠再次道:“我什么都没做,这婚事是郑家与宫里的筹谋,我从未想过娶郑氏,亦不会同她有任何接触。”
叶清眠抬起泪汪汪的眼看他,嘴角下垂着,哭腔道:“疼……”
方才一番话她并未听进去什么,只关心自己被他捏住的手腕,都红了,可疼了。
玉沉渊忙松开手,把她抱在怀里,拍着背安抚。
叶清眠醉醺醺的,情绪被放大到了极点,抽噎噎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我要去找袭竹郎君。”叶清眠坚持道。
“那是谁?”玉沉渊疑惑。
“就方才穿青衫的俊俏郎君。”
玉沉渊蹙眉,“为何要找他?”
“你想知道啊?”叶清眠来了兴致,转过去看着他,双眸晶亮,含着暗昧的情愫,还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玉沉渊的下巴,状若调戏,“他说他有本事能让我变开心,享尽极乐~”
说着,指尖滑到他襟口,扯松了衣衫。
玉沉渊眯眸瞧着,回想起方才他进屋时,那男子勾开的她那半边衣襟,心中骤然不爽,打断她的动作沉声问:“这就是你从南风苑学来的?”
“对啊,”叶清眠毫不遮掩,看着他低沉的面色,心中还闪过一丝小雀跃,得意地晃晃脑袋,“怎么?你不会羡慕了?袭竹郎君温柔又体贴,还会讨女娘开心,才不像你。”
“我怎么了?”
“你讨厌。”
见他面色不悦,叶清眠也意兴索然,垂着眸起来,想坐到旁边。
玉沉渊手臂一览,将她重新锢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掐着她的腰,不松分毫。
“你想让我学南风苑的郎君取悦你?”玉沉渊眸色暗哑,一字一句道。
叶清眠本就脸颊泛红,他还贴着她说话,顿时只觉脸颊耳畔连带脖颈,都攀上缕缕痒意。
有些难受,只好抵着他拉开距离,偏头辩驳,“我可没这么说,王爷身份高贵可不敢跟那些郎君相提并论的。”
玉沉渊轻笑一声,“对你,自降身份也无有不妥。”
眼见着他的唇就要压下来,叶清眠急忙道:“你、你又不是南风苑的郎君,你怎么知道他们如何取悦女子?”
玉沉渊眼中氲满墨色,视线一直追寻着她红润的唇瓣,喉中干燥,他低下头舔吃了口她的唇,有淡淡的青梅气息,又轻轻含着吮|吸。
半晌才松开,覆在她耳畔,“我可以学,再有,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难道每次做时,你不愉悦吗?”
叶清眠趴在他怀中气喘吁吁,借着酒劲儿,胆也大了些,不服气的哼哼,“好啊,那就让我见识见识王爷究竟能有多厉害。”
这话说完没多久,叶清眠就后悔了。
她哭着推正贴在她胸|口处认真“学习”的玉沉渊,含糊不清哭道:“你、你停下……我不要了……”
玉沉渊看着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她,知道她就快到了,对于她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
当下,手中又加了几分速度,每一次都点|按在关键处,拇指又缓缓捻磨着那一颗珠玉。
在车厢里,叶清眠不敢叫出声来,贝齿咬着唇,愈发显出血色,玉沉渊吻上她,将声音尽数吞咽。
待叶清眠脱力地瘫软在他怀中,玉沉渊才缓缓退出布满晶莹|水渍的手。
他还不忘捞过怀里的人,询问她事|后感受,“眠儿,我做的如何?你可有尽兴?”
见他上挑的嘴角,叶清眠心中就莫名来气,才不想让他得意呢,红着脸啐他,“一点都不好!你技术太差!”
玉沉渊仍然笑着,慢悠悠替她拉好衣衫,低声道:“那咱们回去继续,我一定让眠儿满意。”
到了府外,玉沉渊用披风把叶清眠裹着抱回正院,这几日她赌气,一直都没回正院住,弄得玉沉渊都不愿独自睡觉,索性去书房凑合了。
二人刚进院门,守在墙角的郑安柔侍女水苏便快速凑了过来,一脸为难样,“王爷,今日是您与侧妃的大喜之日,还请王爷去我们院中安置吧。”
玉沉渊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继续走着。
见劝不动,苏水只好跪下祈求道:“侧妃为王爷守贞多年,这般深情就连陛下娘娘都是夸赞的,王爷当真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我宁国公府置于浪口被人笑话吗?为着两家多年情谊,还望王爷三思啊!”
玉沉渊示意小厮将苏水赶出院子。
回到房中,玉沉渊将叶清眠放在榻上,忍了一路,他难免有些心急,于是就压了下来。
叶清眠玉足一抬,抵在他胸口,探问道:“王爷没听到吗?方才来人说了,今夜是王爷的洞房花烛,要去陪侧妃,王爷还待在我这儿作甚?”
听她这么称呼便知道她还生气着,大掌捏着她的足揉|捻了番,顺势架到肩上。
低笑道:“我没有侧妃,只有你,今夜你若想过洞房花烛,我乐意之至。”
趁叶清眠懵愣间,玉沉渊已然掐着她的腰蓄力,叶清眠很快被他带着沉沦,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此刻却已然思绪混乱。
玉沉渊不疾不徐地运作,一下一下认真又专注地碰着那处“关口”。
每一次都能牵连起叶清眠阵阵蛇游般的酥麻触感,却一直不能到。
几番周折叶清眠就发现了,今天他是故意的!
叶清眠止不住唇角溢出的声音,虽说眼下这情况想要与他正面对刚是不太现实的,可心中的不屈服让叶清眠忍不了这口气。
强撑着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对上他,果然,他嘴角微挑着,看向她的目光深沉又浓氲,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玩味!
这该死的男人!
叶清眠抓上玉沉渊的胳膊,用力,成功看见他蹙了下眉。
可他动作仍旧不停,依旧挑衅着她。
叶清眠抿着唇看他,也不知是真的委屈劲儿上来了,还是难受了,眼泪摇摇晃晃地滴落而下。
哭着嗫嚅道:“我不做了……你走开,呜呜呜……”
见她一哭,玉沉渊就慌了,急忙给她擦泪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弄了,好好做。”
叶清眠哭得细肩颤抖,玉沉渊忙把她抱起来亲亲哄哄,然后努力伺候取悦他的小娘子。
他还不忘询问:“眠儿,感觉如何?”
玉软花柔的小娘子靠在他身上,已然神思恍惚,双眼蒙着泪,吟声娇甜婉转,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身体俱是滚烫,玉沉渊从背后抱着叶清眠,大掌覆在她身上,舔吃|那白玉般的耳垂。
玉沉渊看向她的眼神疯狂又炙热,粗哑的声音滚烫急促,每一瞬都像要将叶清眠汹涌吞噬……
第55章 子嗣为重
翌日, 郑安柔大清早便来正屋门口侯着请安了,纵然新婚夜不见夫君,她的面容上也不见怒色, 只有令人怜惜的柔弱。
宿醉的叶清眠醒来时,头痛欲裂, 并着身体的酸痛。
枕边早就空了, 但摆了张字条:眠儿多多休息,为夫办事去也。
下面还画了朵圆圆的小桃花。
也不知怎的,玉沉渊最近好像总是很忙,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影,好像就除了……在榻上。
想到这,叶清眠面色一赧, 忙放下纸条,拍拍红润的双颊起身。
摇了摇帐边的银铃,白芷便进来了, 面色有些难看。
“发生了什么?是谁惹我们白芷不高兴啦?”叶清眠调笑道。
白芷捏着木篦迟疑片刻, 才说出口, “侧妃她在门外站了半晌……”
叶清眠一愣, 后知后觉道:“那快给我梳洗,请她去前厅坐。”
是了,她都忘了这茬, 纵然她心中有千万个不愿, 可该做的礼和该给的体面还是要谨守。
可白芷依然愁苦, 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忿意, “可奴婢瞧着她不像来请安的, 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别说她那副柔弱样,就在早前, 白芷劝过郑安柔,让她别站在门口吹风了赶紧回去歇着,她却连个正眼都没瞧白芷,就立在那摆个委屈样。
出身高门的郑安柔目中无人也就罢了,可她身边的仆妇也太过恶劣。
一个侧妃,刚进门第一日,就带着五个身披绫罗,年长拿腔的女使嬷嬷来正妃院子中,说得好听是来请安问礼,实则就是来给叶清眠下马威,使绊子的,哪有一点守规矩的模样。
叶清眠垂眸,思忖着,虽然心中不喜,可郑安柔毕竟有婚约在前,自降身份来做侧妃不论怎么说都是她退让了。
况且,依着此事来看,未来不知会有多少女子会以各种名义被送进来,若要愁苦,不知还有多少等着她 。
想独善其身总是不易做到的。
“无妨,她心中有气也难免,”毕竟她昨日新婚,却连玉沉渊的面都没见到,换谁都不乐意,“让人去库房挑件像样的首饰,赠予侧妃。”
讲究的人家,主母会给刚进门的侧室赠礼,以表珍重,重视的,便会从嫁妆里挑,若遇到不喜的,随便送个钗环脂粉的也就打发了。
叶清眠给她送了套红珊瑚彩凤头面,这是她成婚时,俞贵妃送来的,如今给郑安柔倒也算合宜,虽不显得亲近,却不失体面。
郑安柔见到时也是一怔,她身后的嬷嬷们也说不出话来。
“王妃送这样珍贵的头面首饰给安柔,安柔惶恐,实是不敢接。”
“侧妃不必推脱,”叶清眠笑着同她转圜,“这是俞贵妃赏赐的,那日宴上,贵妃体恤,说你苦守婚约数年,令人感动,我将它转赠于你,也不过是略作补偿。”
“再有,我向来散漫惯了,手底下的使唤人也不大规矩,侧妃也不必每日都来请安,免得辛劳。”
叶清眠也是不愿天天见到郑安柔的。
郑安柔垂眸思忖,片刻才应:“王妃大度,可安柔身为侧妃,必得守理,尽心伺候王爷王妃。”
叶清眠抿了口茶,勾唇,“随你。”
只要能相安无事,便够了。
——
午后,叶清眠同严嬷嬷在后院亭中煎茶吃,壶中刚沸腾起咕噜咕噜的声响,便见白芷步履不停地走来。
将食盒望桌上一放,不满道:“小姐,那侧妃又来院中了。”
叶清眠动作一顿,还未开口,严嬷嬷便说:“你这丫头真没规矩,还一口一个小姐地叫,早该改口唤王妃了。”
叶清眠笑了笑,“嬷嬷勿怪,她是叫习惯了,”随后又看向白芷,“她来做什么?”
说着下意识瞥了眼日头,眼下正晒呢,可别晕在她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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