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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她实在太累,蜷缩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昏昏欲睡。
  许氏则换上干净衣裳,鉴于昨晚干了不少体力活,肚子饿得发慌,坐到灶膛前生火煮芋魁。
  一早外头就传来响动,原是租住在一墙之隔的邻里张婆子过来了。
  昨晚闹出来的动静到底嘈到了他们,特地过来探情形。
  许氏听到外头的声音,脏手在襜衣上抹了两把,镇定出去。
  那张婆子个高极瘦,身条好似一根芦柴棒。
  她面相生得刻薄,脸上无肉,颧骨高高凸起,眼皮子耷拉,三白眼疑神疑鬼地扫院子。
  因着一家子是从中原逃难来的,操着一口正宗的北方官话,试探道:
  “昨晚我依稀听到许娘子这边的动静闹得厉害,本想过来瞧一眼,可黑灯瞎火的,又腿脚不便……”
  话还未说完,许氏便“哎哟”一声打断,故意尖着细嗓道:“嗐呀,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昨儿晚上我们阿英睡得迷迷糊糊,竟被耗子咬了。
  “娘俩半夜起来打耗子,折腾了好一阵子哩!”
  张婆子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心想多半是有野男人来做皮肉生意了,却也没有戳穿,只道:“可曾被咬伤?”
  许氏摆手,“破了点皮子,没甚么大碍。”
  张婆子又神经兮兮扫了几眼许氏租住的破瓦房,浑浊窥探的目光叫许氏平白生出几分心虚。
  害怕被她发现端倪,许氏故意提起她家才丧偶的朱大郎。
  不出所料,张婆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猫,离开得飞快。
  许氏翻了个白眼儿,啐了一口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屋里忽然传来陈皎困倦的声音,“阿娘?”
  许氏“哎”了一声,进去看她。
  陈皎半撑着身子,眼下乌青一片,警惕问:“方才谁在外头?”
  许氏压低声音道:“张婆子。”顿了顿,“她说昨晚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看。”
  陈皎没有吭声。
  许氏心里头到底害怕,坐到床沿,一边瞥庖厨,一边问:“儿啊,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陈皎冷静回答:“明日一早。”又道,“下午我去柏堂,把工钱讨回来。”
  许氏心神不宁点头。
  就在母女二人商议潜逃事宜时,张婆子回到自家院子,一脸晦气。
  他们朱家是外地人,以前在北方有房有地,家底颇丰,无奈胡人肆虐,这才迫不得已举家逃难。
  前阵子儿媳妇因病去世,朱大郎成了鳏夫,这会他已经出门帮工去了。
  朱老儿则是木匠,整理手上器具,也要开始一天的活计。
  张婆子把孙子喊起来洗漱,同自家男人发牢骚,刻薄道:
  “狗改不了吃屎,暗门子就是暗门子,哪里离得了男人?”
  朱老儿看向她,不解问:“怎地?”
  张婆子瞟了一眼许氏那边,压低声音道:“昨儿晚上闹的动静,只怕是来了野男人,由着母女俩伺候呢。”
  朱老儿没有答话。
  隔壁许氏曾做过娼,这事不少人都知道,母女又在柏堂帮工,做皮肉生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方才许氏提起丧偶的朱大郎,可把张婆子给吓坏了,生怕自家儿子被那不要脸的娼妇惦记上。
  下午陈皎出门去柏堂,穿了一身缝补过的褐色褴褛布衣,头戴灰布巾,含胸驼背,毫无仪态可言。
  因腹部有伤,走路一直按压着,眉头未曾松过。
  巷子两旁的建筑多数都是土墙瓦房,低低矮矮,交错层叠。
  陈皎走在阴冷的窄巷里,阳光从缝隙中洒落下来,令瘦弱的身躯沾染了些许暖意。
  穿过数条巷子,步入正街,街道边的房屋可比窄巷里的瓦房要气派许多。
  它们多数是木楼建筑,也有青瓦房。
  以前母女也曾住过青瓦房,不过是在陈皎十岁前。
  越往东边走,周边的建筑就越繁华。
  柏堂在石牌巷,也就是她平时上工的地方。
  所谓柏堂,便是窑子。
  亲娘做过妓,妓子生的女儿自然也逃不掉被鄙视的命运。
  陈皎无法像常人那样寻得活计糊口,只能去柏堂讨得替姑娘们浆洗衣物的粗活,要么就只能卖身做皮肉生意。
  柏堂许给她的工钱极低,老鸨有心把她招入柏堂做娼,平时对她的态度还算和气。
  顺利到账房讨得八十六文铜板,余下的一百多文被扣押。
  陈皎费尽口舌,账房只道下月结清,她只得无奈作罢。
  把铜板仔细藏好,未作逗留,便匆匆折返回家。
  许氏已经在收拾包袱了,明儿天一亮就要走。
  陈皎归来交了钱银。
  许氏不禁发愁,娘俩统共只有一百多文,只怕离开通州都难。
  陈皎沉默了半晌,才道:“先走一步算一步。”
  许氏打起精神,附和道:“我儿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又道,“等咱们离开申阳县,就去找你爹。”
  听到这话,陈皎有些无语。
  说起许氏的经历,也实在是坎坷。
  幼时曾被多次转手贩卖,后来入了柏堂做妓。
  因着年轻时小有姿色,遇到陈姓金主赎了身,被安置在申阳,当外室养着。
  后来许氏有了身孕,诞下陈皎来,她的名字也是金主取的。
  那金主不常来,但给钱大方,为母女租了宅子请了仆人,一直养到陈皎十岁时才断了供给。
  许氏大手大脚惯了,又无一技之长,很快母女俩便穷得揭不开锅。
  原身陈皎在十三岁那年因一场风寒病故。
  现代的陈皎在一场车祸坠河身亡中借尸还魂穿越而来,接管了这具身体。
  她对那个便宜爹并无印象,只听许氏说他是个大人物,至于有多大,她也不得而知。
  找到那位恩客已经成为了许氏的执念。
  现在陈皎犯下人命官司,去哪里并不重要,只要能离开是非之地就好。
  于是翌日一早母女便带着包袱偷偷离开了。
  南方的早晨雾气极重,还有些冷。
  陈皎裹紧单薄的衣裳,手里握着热乎乎的饼子,一口口啃咬。
  饥饿的胃囊被温热的饼子抚慰,陈皎踏上了寻找便宜爹的旅程。
  本以为是许氏的妄想,却不曾想,她竟真的认到了一个爹,并且还是一方诸侯的那种!
第2章 通缉逃命
  秋日气温下降,带的干粮能保存三四日左右。
  如果不是陈皎杀人,许氏只怕会在申阳等到死。
  因为这是一个至暗时代。
  中原被胡人侵占,王朝被迫南迁,各路诸侯举兵造反,搞得民不聊生。
  北方胡人肆虐,把汉人杀得鸡犬不宁;南方则窝里斗,个个都想称王称霸,哪管你百姓死活?
  申阳勉强算得上太平。
  许氏哪怕穷困潦倒,都不愿意挪窝,因为她还对陈皎的爹抱着幻想,盼着他能来接母女脱离苦海。
  现在美梦破碎。
  母女为了尽早逃离申阳,许氏咬牙花了四十文铜板乘船去往艾子口码头。
  二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丢在人堆里毫不起眼,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待她们顺利抵达艾子口码头,已经是翌日下午了。
  这里离申阳隔了一个县,先前紧绷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
  打听到附近有座寺庙可以借宿,母女徒步前往。
  抵达天华寺已是傍晚时分。
  当时有好几人要去寺庙借宿,她们跟着众人入了寺门,由沙弥引着去女客寮房。
  那寮房极大,地上能躺下二十多人。
  她们进去时里头已经有十几人在此落脚,有通州本地的商旅,也有从中原来的北方人。
  借宿也是要交香油钱的,一人两枚铜板,还管饭。
  许氏抠抠搜搜交了四文钱。
  不一会儿僧人抬来一桶粗粮粥,人们陆续上前取食。
  一人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就着一个有些发酸的蒸馍。
  母女俩倒未嫌弃,能有一处落脚地就很不错了。
  填包肚子,她们寻了最角落的空地歇着。
  寮房里人多嘈杂,时不时有稚儿啼哭,或长辈训斥。
  陈皎背靠墙,抱着包袱闭目养神,许氏则同一位妇人唠了起来。
  这会儿天还没黑,借宿的人们躺的躺着,坐的坐着,各自打发时间闲聊。
  一人的嗓门大,很快就把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妇人身得高大,一张方脸,听口音不像南方人,提起中原那边的情形,神色不免激动。
  “十五万人呐,直娘贼!全都被胡人杀光了!”
  众人听得咋舌。
  满脸褶皱的老媪问道:“那些胡人真有这般凶残?”
  妇人激动不已,拍大腿应道:“你们南边的日子可过得舒坦!
  “中原被朝廷弃了,人骨为柴,烹煮人肉比比皆是。
  “我们一家子去年才逃难过来,还是通州好,太平!”
  听她这一说,旁边哺乳的妇人接茬道:“南方也不太平哩。
  “我兄长是倒卖瓷器的,走南闯北,前儿听说隔壁闵州只怕要打仗了,也不知道通州会不会遭殃。”
  这话引起了人们的恐慌。
  许氏紧张问:“好端端,怎么就要打仗了?”
  那妇人应道:“谁知道哩。”
  人们纷纷骂起朝廷来。
  北方保不住,南方也是一团糟,老百姓的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
  而默默听她们吵嚷的陈皎则不发一语,五胡乱华,我朝历史上最为混乱的时期。
  至暗时刻。
  血淋淋的一页摆在她脚下。
  她上辈子肯定做了天打雷劈的缺德事,才会被丢到这儿来。
  陈皎心绪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纵使她通晓我朝上下五千年历史,面对这个“两脚羊”的黑暗时代,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夜无眠到天亮。
  人们陆续离开寺庙,母女俩忍着饥饿徒步前往下一个县城。
  而在母女离开申阳的四日后,埋藏在水缸下的尸体开始发腐了。
  隔壁院子好几日都不见人影儿,张婆子不禁心生好奇,还同朱老儿推测了一番。
  最初发现那边异常的是孙子朱文兵。
  小子十岁的年纪,乳名狸奴,正是贪耍的年岁。
  他不慎把皮革做的鞠球踢到了许氏那边的院子,忙跑过去捡拾。
  一股腐臭的气味时不时从瓦房里飘来,狸奴捂住鼻子,捡起鞠球就跑了回去。
  张婆子坐在屋檐下摘菜,狸奴抱着球,说道:“大母,那边好臭。”
  张婆子没当回事,“哪来的臭?”
  狸奴指着许氏租住的瓦房,“真的很臭。”
  张婆子原本就好奇许氏母女这些日不见人影,便起身由孙子引着过去探情形。
  那臭味时有时无,像死耗子的味道。
  张婆子心下更是狐疑,捂住鼻子上前从门缝探去。
  木门被锁住,并未探出什么名堂来。
  祖孙二人折返回去。
  恰逢朱大郎下工回来,张婆子同他说起隔壁的臭味。
  朱大郎一边洗手,一边回道:“阿娘莫要多管闲事,都是邻里,有什么事就找东家去说。”
  于是第二日张婆子出去采买时,顺路跟东家说了许氏那边的情况。
  他们租住的房屋跟隔壁院子都是一个房东,听了她的话,正午时分黄氏领着两名仆从过来。
  那黄氏生得富态,莫约四十多的年纪,手里握了好几处房产,穿金戴银的,气派得很。
  她一张银盘脸,十指像猪儿虫般肥硕,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腕上一枚水头上佳的玉镯和一只金镯子,由丫鬟搀着过来。
  张婆子涎着脸讨好,指了指隔壁,说道:“那娘俩有好些日都没见过了。
  “昨儿我们闻到一股子味儿,本想去看情形,门锁着的,不得法。”
  黄氏做了个手势,两名仆从立马去敲门。
  张婆子实在好奇得紧,也跟着过去围观。
  敲了半天门,里头无人回应。
  院子里是有一股子臭味时不时飘出,黄氏拿帕子捂鼻,刻薄道:“悖时的,可别死在屋里了。”
  当即命仆人强行破门。
  木门很快就被踹开,臭味更浓了些,仆人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黄氏祖籍是蜀地人,被熏得飚出一句俚语,“个悖时砍脑壳的,滂臭!”
  仆人是男丁,胆子也大,捂住口鼻进屋探情形。
  两间瓦房家徒四壁,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臭味浓重得叫人作呕。
  二人寻着腐臭气息进入庖厨,地方不大,一时也未看出特别之处。
  其中一人松开口鼻,像狗似的到处嗅,最后从水缸那边嗅到腐臭味,意识到不对劲。
  他当机立断掀开水缸盖子,里头的半缸水干干净净的。
  可是腐臭气息愈发浓重。
  另一人也察觉到水缸不对劲,二人踢开旁边的杂物,看到底下的木板,蹲下嗅了嗅。
  真的滂臭!
  确定了源头就在这里,两人合力把水缸挪开。
  一人粗鲁地掀开那块木板,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场面。
  扑鼻而来的尸臭直冲天灵盖!
  由于泥土填得太浅,导致头部露了出来,皮肉被蛆虫撕咬,到处乱爬,简直惨不忍睹。
  猝不及防见到那颗皮翻肉绽的头颅,两个男人被吓得失声大叫。
  一人仓惶跑了出去,还有一人则踢到木板摔了一跤,吓尿了裤子。
  外头的黄氏等人见到仆人脸色发白跑出来,连忙追问情形。
  那仆人惊魂未定,明明是大中午,却惊出一身冷汗。
  他哆嗦着指向屋里,结结巴巴道:“夫、夫人,里头有、有死人!”
  黄氏还以为是许氏母女,当即便要去查看。
  仆人连忙把她拦下,说看不得。
  黄氏却是个犟种,胆子也大,非要去看情形。
  张婆子也以为是许氏母女死在屋里了,好奇跟了上去。
  结果二人被吓得鬼叫连连。
  别看黄氏生得肥硕,跑得却快,好似一颗球从屋里滚了出来,直接蹲到石榴树下呕吐。
  张婆子则是爬出来的。
  出了人命案,仆人连忙去衙门报官。
  黄氏吐得昏天暗地,被丫鬟搀扶到张婆子这边的院子,铁青着脸骂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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