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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一连翻质问堵得徐昭哑口无言。
  陈皎无奈道:“徐都尉啊,官场上的那一套莫要用到我身上,我不吃的。我若吃这些东西,大热天的何必出来折腾?
  “我坐在家里,享着冰鉴,吃着瓜果,那日子多快活啊,何必跑出来晒成土鳖?
  “你也别拿行事稳重计划周全那套来搪塞我,有些事情全凭一股子血性,只有不管不顾闯了,才知道后续该怎么去应对,若瞻前顾后,永远只能是纸上谈兵。”
  她这话说得徐昭心情复杂,许久都没有吭声。
  之后两人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回魏县的路还算顺利,待他们进城后,吴应中已经查出郑县令之死了。果真如陈皎所料那般,是王家使人做的手脚,买通差役钻的空子。
  得知他们平安回来,吴应中匆匆回官舍,向陈皎禀明郑县令一事。
  对于这个结果,陈皎没什么反应,她只把那本特色账簿递到吴应中手上,让他好好看一看。
  吴应中的三观裂开了。
  陈皎有些疲惫,人也被晒黑了些。马春心疼她奔忙,问起她前往法华寺的经历。
  陈皎怕吓着她,避重就轻,说此行一共斩杀了四十多名山匪。
  吴应中从账簿中抬起头,欢喜道:“这一重击,只怕魏县得清净了。”
  陈皎点头,“也不枉我冒险跑一趟,待崔郎君处理完法华寺那边,我们多半就会回去了。”
  吴应中愣了愣,“这就回了?”
  陈皎似笑非笑,“不然呢,你还想作甚?”
  吴应中站起身,不由得急了,他指着账本道:“那帮王八羔子就这么放任了吗?”
  见他这般态度,陈皎颇觉欣慰,暗搓搓道:“崔郎君只怕不允。”
  吴应中理直气壮道:“他可以装傻。”顿了顿,“那小子比狐狸还精,他心里头清楚。”
  陈皎忍着笑,“徐都尉……”
  吴应中:“他更不需怕,有崔郎君替他背锅。”又道,“做事得讲求有始有终,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白走一趟。”
  陈皎:“上回他们联名上书告我的状,万一这次又……”
  吴应中打断道:“那便把魏县封了,不要让风声漏出去。”
  陈皎乐了,指了指他道:“老东西。”
  吴应中也指了指她,“狗东西。”
  一老一少看着对方,忽地笑了起来,算是达成了默契。
  二人决定从郑县令一案上着手,当初瓦解薛良岳时,陈皎用舆论的方式开路,这次故技重施。
  之前王学华失职导致郑县令被毒杀,心里头怂得要命,生怕陈皎追究责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听到李士永来唤,说陈皎要见他们。
  王学华露出痛苦的表情,忐忑道:“那祖宗是不是要问罪了?”
  李士永:“谁知道呢,你把皮绷紧点。”
  他们过去时于二毛也在,王学华是个孬种,陈皎还没开口,他就扑通跪下,哭丧道:“九娘子饶命!九娘子饶命!”
  陈皎:“???”
  于二毛踹了他一脚,啐道:“出息!”
  王学华紧绷着脸,讨饶道:“郑县令出事的那天夜里小的真没离开,就打了会盹儿。”
  陈皎无语了片刻,方道:“那便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王学华精神一振,跪直了身子。
  陈皎:“你且起来。”
  王学华不敢起,于二毛又踹了他一脚,他这才屁颠屁颠爬起身。
  陈皎看着三人,说道:“造谣你们会吧?”
  三人:“???”
  陈皎掏出账簿,同他们八卦王家的破事,听得三人津津有味。
  没有谁能抵挡得了八卦的诱惑,三人跟瘟疫似的很快就把王家的阴私散布了出去。
  几乎在一夜之间,城内百姓们无不热议。
  有人觉得王家疯了,竟然胆大到连郑县令都敢去毒杀。
  也有人不以为意,八卦道:“王家哪个是善茬儿,上一回他们配阴婚,就闹出不小的阵仗,这回又惹出祸事来,不作就不会死。”
  “真是奇了,他们好端端的去杀郑县令作甚?”
  “多半是怕郑县令抖出来,欺男霸女,占人家田地,手上又藏有这么多条人命,若非跟郑县令勾结,哪能瞒到今日?”
  也有人抱着质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衙门都没去王家捉人呢。”
  “是没看到衙门有动静。”
  “嗐,当初薛大善人那事,你们都忘了,总不会空穴来风。”
  街巷里的人们七嘴八舌,吃不完的瓜。
  风声传到王家,搞得他们心神不宁。
  王震凤也是无奈,因为毒杀郑县令是被逼的,如果他们不这么干,薛良岳就会曝出账簿来。
  结果还是曝出来了。
  一家子把薛良岳恨得吐血,却拿不出什么法子来应对。
  殊不知陈皎已经在清查王家到底有多少家财了,想着侵吞他们的土地。
  就目前为止,王震凤的名下挂得有数千亩田产。
  这些田产有些是王家祖辈累积下来的,有些则是亲眷或商贾挂名到他们头上避税。
  陈皎也不是个无情之人,他们既然这般擅长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索性满足他们好了。
  王家家大业大,王震凤做了几十年官,底下田产商铺宅院好几处。陈皎从田地上动脑筋,差人去打听王家究竟请了多少佃户耕种。
  结果吴应中早就摸清楚了,说有十六户,其中有四户是生计所困把田地卖给王家,成为佃户的。
  陈皎又问:“霸占的那几家呢?”
  吴应中:“有七户。”
  陈皎掰着指头算了算,“倘若我让他们把自己的田地捞回来,你觉得他们愿不愿意?”
  吴应中眼睛一亮,“穷人瓜分富人的财产,这不是土匪吗?”
  陈皎:“瞎说。”又道,“王家养着家丁数十,不少人都是家生子奴仆,卖身契都握在他们手里,倘若衙门出手放了他们的身契,恢复成良籍,且还能分主子的田地,不用再看眼色过活,你觉得他们愿不愿意?”
  吴应中捋胡子,严肃道:“这得看王家会不会垮,毕竟在这混乱的世道,做权贵家的奴仆也是一条出路。”
  陈皎淡淡道:“那就把它搞垮吧,让他们没有大树乘凉好了。”
  吴应中抿嘴笑,论起搞破坏,她是真的很有经验。
  于是为了说服被霸占田地的那几家联合上告,陈皎亲自下乡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夏日炎炎,蝉鸣不止。
  村庄的水稻绿油油的,微风拂过,满目青青。
  对于老百姓来说,土地尤为重要。哪怕过了几千年,农业仍旧是华国的根儿。
  陈皎头戴幕篱,手持麈尾扇,行走在田埂上,听着蝉鸣声声,感受着夏天的热烈。
  途中遇到村民,马春上前询问,那村民给他们指路。一行人走进不远处的竹林,穿过竹林便是村庄。
  林中的鸡受到惊吓,咯咯叫着跑走,村头有稚童看到他们,用好奇又胆怯的眼神窥探。
  陈皎原想问他,那稚童撒丫子跑了。
  马春失笑。
  几人去到刘家,家里头只有一个老媪。她衣着褴褛,衣裳上打着好几个补丁,耳朵也背。
  马春大声说话,老媪去隔壁把邻里唤来,是一位年轻的妇人。
  那妇人背着几个月大的娃,在家中织布,现下家里头的男人下地除草去了,老媪把她叫过来也说不清楚缘由。
  妇人特别警惕,但见马春和颜悦色,才稍稍放心了些。
  陈皎说明来意。
  妇人好奇上下打量她,看衣着考究,人也生得俊。再看边上的随从,个个魁梧健壮,暗暗猜测一番。
  马春见她一直盯着陈皎看,介绍道:“这是我们九娘子,陈九娘。”
  听到陈九娘,那妇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泛着光,脱口道:“陈九娘啊,我听说过!”
  似觉难以置信,那妇人把陈皎看了又看,缺根筋道:“村里人说陈九娘虎背熊腰,脾气暴烈,能止小儿夜啼,比那夜叉还凶悍哩!”
  陈皎:“……”
  身侧的徐昭等人全都哄堂大笑。
第37章 陈九娘灭士绅
  那妇人快言快语,见他们失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忙尴尬道:“我说错话了,九娘子切莫往心里去。”
  陈皎撇嘴,问:“你们村里就是这么传我的?”
  妇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马春笑道:“这位娘子可要瞧仔细了,咱们九娘子可生得虎背熊腰?”
  妇人应道:“窈窕着呢,好看!”顿了顿,“不知哪个挨刀的乱传,九娘子生得这般俊,定是他们嫉妒!”
  人们打趣了几句,才说起正题,妇人当即唤自家大娃去喊刘家夫妇。
  刘老婆子把他们请进院子,找方凳供坐。她耳朵背,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妇人在一旁给她讲。
  那妇人姓赵,排行老三,人称赵三娘。陈皎问起刘家田地被霸占一事,赵三娘说她也晓得,骂骂咧咧道:“上头那群狗官……”
  想起陈皎他们的身份,连忙改口,打自己一嘴巴,不好意思道:“瞧我这张嘴,说话没个分寸,让九娘子见笑了。”
  陈皎道:“上头确实是狗官,我也听说王家霸占刘家田地的事了。”
  赵三娘忙问:“你知道啊?”
  陈皎点头,回道:“这才下来问问。”
  赵三娘当即打开话匣子,同她八卦起刘家田地被霸占一事。
  原是四年前的一场大旱导致刘家没扛得过去,到王家借粮被坑了。
  当时王家借粮给他们,契约写着次年还粮,说好滚一倍的利,结果那契约上翻了三翻。
  刘家吃亏在不识字上,原本各执一份契约,自家那份被王家找借口扣下了。
  他们想着王家德高望重,不至于那般不讲理,再加之到处都缺粮,借粮尤为艰难,便应承了条件。
  哪曾想次年仍是干旱,王家上门讨粮,刘家拿不出东西来。当时王家也未为难,而是愿意再借。
  刘家感激涕零,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结果第三年去还粮忽然翻了十倍。不仅如此,交不起税收还得被抓去坐牢。
  刘家不服去辩理,王家拿出双方签的契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他们这才意识到被诓了。
  后来刘家硬着骨头上告到衙门,自然输了官司,还挨了一顿打。最后只得把田地抵押还债交税,成了佃户。
  赵三娘说得激动,拍大腿道:“那两年连遇大旱,村里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听说有好多家的地都是这么被诓去的。
  “王家跟衙门合伙起来欺负咱们这些老百姓,刘老爷子气不过,输了官司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村里人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谁敢去跟官差叫板呀,是要挨打的,受了窝囊也不敢吭声,只得熬着。”
  她说得激动,背上的娃娃哭了,又起身走动哄孩子。
  陈皎就村里的情形细细问了一番,赵三娘尽数回答,多数都是诉苦。
  村里的人们脸朝黄土背朝天,若是有自耕地的还好,家里头有男丁,勤快些深耕细作,交了赋税,勉强能糊口。
  若是佃户,那日子就要艰苦多了,不仅得缴纳税收,还得交租子,得到手里的甚少。
  至于生病遇到灾年那些则不消说,扛不过去是多数。
  她说的这些现实陈皎当然知晓,因为她自己就经历过底层人的苦难。
  刘家夫妻从地里头回来,见到这么一群人,不免有点恐慌。
  赵三娘兴冲冲上前,跟他们说道:“刘哥你们家要走狗屎运了,九娘子来问田地,没准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先是一惊,随即激动,他们立马跪了下去。
  刘大郎也不管是不是真,红着眼道:“天可怜见,这世上也是有公道的啊!”
  说罢给陈皎等人磕头,一个劲儿道:“活菩萨,惠州的活菩萨睁眼了啊!”
  刘老婆子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何这般激动,也跟着跪下。
  马春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在她耳边大声道:“老人家不用跪!”
  刘老婆子指了指刘大郎,有些担忧。
  马春笑着用赵三娘的语气道:“你们家要走狗屎运了!”
  这话把刘老婆子逗笑了,咧嘴露出掉了牙的笑脸,哪怕满脸褶子,仍旧难掩兴奋。
  人们进屋细说。
  陈皎道明自己的来意,问刘家夫妇敢不敢再次上告到衙门,只要他们想讨回自己的田地,衙门就会出手,但必须让他们自己去走流程。
  刘大郎有些迟疑,妻子陶氏苦着脸道:“不瞒九娘子,当年我们大郎在衙门可挨了不少板子,差点被打死了。”
  陈皎严肃道:“你们且放心,衙门不会打你们的板子。”顿了顿又道,“这次上告不止你们刘家,其他被王家侵占的田地户主,都会上告。”
  陶氏半信半疑,“他们也会上告吗?”
  陈皎点头,“会,只要敢去告,田地就能讨回来。”
  听到这话,刘大郎的情绪有些激动,“若真能讨回来,我皮糙肉厚的,再挨一回板子也没什么。”
  陈皎失笑。
  那一刻,看着夫妻二人浑浊的眼里重新迸发出希望的光,她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这世道如此艰难,但她愿意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缝缝补补。
  泥菩萨又怎么样呢,总有些事情需要血性去做,她不介意做那位先驱者。
  同刘家谈妥后,夫妻送他们离开。临行前二人又齐齐跪拜谢恩,陈皎受下了。
  当时边上有不少村民过来围观,陈皎向他们行揖礼,慎重说道:“咱们惠州的前程,可就靠诸位百姓齐心协力了。”
  有人应道:“只要九娘子心里头记挂着咱们村,愿意给我们鸣不平,咱们干什么都愿意!”
  “对!九娘子若把我们老百姓放到心上,我们自然什么都不怕!”
  众人七嘴八舌,脸上不再是以前见到官员带来的恐惧厌恶,而是亲近,愿意跟他们说话,愿意亲切称呼她九娘子,而不是把她当成传闻中的母夜叉,骇人可怖。
  望着那一张张饱经风霜却充满着希望的脸,陈皎再一次与这个时代的人们共鸣。
  她不喜欢苦难,可她喜欢在苦难中挣扎还能心怀希望的人们。
  作为他们的后人,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们,很久很久以后,这片土地上的后代会吃饱饭,有衣穿。
  “诸位若信得过我,且等着罢,魏县的天,就快变了。”
  听到这话,人们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满怀欢喜,纷纷道:“九娘子可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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