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天鹅颈下意识扬起,声声细细碎碎的嘤咛从唇齿间溢出。
雁春夏没有说话,但没有再挣扎。
沈意知知道,她这是心软了。
不过是一晃神的事情,他吻的力道便开始加重,似有拆之入腹之势。
雁春夏方想咬着唇,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撬开牙关入内,滑过贝齿留下一阵酥麻。
一切一切是水到渠成,是不急不慌,也是浓浓的占有。
就这样吻了半晌,直到她喘不上气,他才开始继续。
落下的吻像是羽毛轻抚,又是大浪拍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一室荒唐,一世旖旎。
第34章 寄信 很想很想你。
欧式装潢而成的古典庄园, 静谧而又神秘,黑与白相交的身影, 时不时出现在绿茵地上。
摇曳树影之下,朦胧气氛之下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沈池挂了电话走过来,打破几人僵局,不善的眼神落在沈以宁身上,满是讽刺:“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吧?”
沈以宁轻笑声,旁边的陈静冷冷看来:“来不来是五哥的自由, 来了瞧你们也没有多高兴。”
一番言语,气的沈池红了脸, 愤愤道:“奶奶也是他的奶奶,他倒好,作壁上观?”
沈以宁冷声道:“作壁上观,他在这里你们要赶她走, 他回国你们又拼命叫他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们的玩具呢。”
“你——”沈池上前两步,垂在身侧手握紧成拳。
眼见他们势头不正常,来来往往不少人走过,频频注目。
沈亦枫道:“好了, 你们若是不嫌丢人大可以继续说。”
沈以宁没再说话, 但陈静却没有歇停的意思,转过身去留下嘀咕:“也不知道谁不嫌丢人, 几十口人的家族,分不清是非。”
“陈静!”沈亦枫哑着声音叫。
沈以宁不满他的语气,正要开口反驳,视野里忽然多了摸黑色身影。
不止是他, 旁侧的人都瞧见了,纷纷让开道路,侧目看去。
陈静藏不住的喜悦:“五哥!”
沈亦枫与沈池相视一眼,动作同步的理了理衣襟。
沈意知一身矜贵的黑色西装,外边披着件黑色大衣,修长有力的双腿被包裹在西裤之中,即使是雾蒙蒙的天气,他眉眼锐利却怎么也压不住。
细如羽毛的雨点落下他的肩头、发顶甚至在他的眉眼,一滴滴一点点,为他添着几分戾气冷然。
“沈五先生。”
最先走来的是个穿西装戴金丝框的男人,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伦腔调,“好久不见。”
沈意知向他微微颔首:“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微笑着说:“关于老夫人遗产分割的事,想必你以有所耳闻。”
他是老夫人的律师。
沈老先生离世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于沈老夫人管理,沈父从来不是经商的料子,一直都是以浪荡富商的形象存在,常年不见人影。
这也导致本就不算团结的沈家,愈发分崩离析。
沈亦枫眼神忽暗,三两步上前挡在二人之间:“史密斯先生,不是说这件事情要等葬礼结束之后再说吗?”
史密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我的问题,不要见怪。”
沈亦枫笑:“没事。”
沈意知不动声色的收回眼,并没有计较。
“五弟。”沈亦枫唤。
沈意知俊眉微挑:“当不起。”
沈池嗤笑:“没教养。”
“你有教养,鼻子看人?”陈静冷冷反驳。
“我说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沈池说。
陈静唇角翕动,还要说什么。
幸亏沈以宁拦住她,这才叫争吵没有发生。
但氛围却没有因为这样好上多少,来来回回间,没人再讲话。
直到葬礼结束。
回到庄园,史密斯真在楼下等着沈意知。
“沈先生。”史密斯喊道。
他之前见过沈意知几次,很惊讶为什么老夫人会把遗产给他,毕竟从让他的眼里看去,这位先生好像并不喜欢家里。
沈意知微微颔首,还算礼貌:“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个请您看看。”
沈意知没接,“我不打算接受老夫人的遗产。”
史密斯微怔,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果断,还犹豫着说:“沈先生,您知道老夫人这份遗产是将整个庄园,以及欧洲剩下的产业都转移到你名下了吗?”
“为什么不要?”
这时,沈以宁从里边走出来。
沈意知瞥了他一眼,道:“给你的你要了?”
沈以宁理所当然的点头:“这都是她们欠我们的,为什么不要。”
沈意知道:“产业链都被你垄断了,我要来有什么用?她也是临死前知道,就算东西不给我们,最后也会落入我们手中,倒不如省的她的孙子们麻烦。”
沈以宁轻笑了声:“你倒是看的通透。”
看的通不通透又是另一回事。
沈家的人稀罕遗产,几百双的眼睛盯着,沈亦枫和沈池就怕他独吞。
已是枯木朽株,他即使让他们拿到,也不能起死回生。
*
庄园后厅。
沈池怒目圆瞪,“哥,不能让他真的继承了吧!?”
沈亦枫双手交叠放在圆桌上,整个人慵懒的向后仰,闻言缓缓直起身,平静的看着沈池:“你觉得眼下还有什么办法?”
沈池咬牙:“不如我们直接抢吧?”
沈亦枫气节,无奈的盯着沈池,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沈池以为他这是同意了,拍案而起,“反正这里在英国,我们的地盘。”
沈亦枫扶额,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好办会儿才找回了声音:“阿池,你以为他在英国的那几年没有立住脚吗?”
沈池想了想,又问:“哥是什么意思?”
沈亦枫说:“抢不是把你自己交代出去了?我们能抢吗?”
沈池下意识摇头:“不抢,就这样让他拿着遗产走?”
沈亦枫:“抢不可,但如果以绝后患,把他抹去,倒是可以。”
沈池一愣:“杀了他?”
沈亦枫颔首:“我们别无选择了,奶奶不管我们死活,这一回儿得靠我们自己争了。”
*
雁春夏去见了秦溯,把合同签下。
秦溯本来打算请她吃饭,但她拒绝的意思是在明显,他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作罢。
雁春夏回家的时候天还没黑,她买了些菜打算自己做饭。
没办法,沈意知特地说过,如果她不打算自己做饭,以后都可以让黎贺送饭过来。
雁春夏不打算麻烦别人,所以一口气应了下来。
别墅前边小院子的门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外边。
一个少年穿着黑色卫衣抱着胳膊站着。
雁春夏认出了人,刚要装作没看见转身走,但已为时已晚。
少年看见了她,欣喜的喊:“姐!”
这一声吼,把在院子里坐着的雁父雁母也喊了出来。
雁母快步走来,作势就要抢过雁春夏手里的菜:“春夏,你怎么要走啊!”
“妈,爸。”
雁春夏只好松开手,认命的往家门口去。
雁母没说什么,朝着余下两人招招手:“快过来!”
雁春夏打开门,让三人入内。
雁父雁母是第二次来,一进门便往厨房去。
雁父边走边道:“春夏,这里安不安全啊!”
雁春夏把他们换下的鞋子整理放在鞋柜上,闻言头也不抬道:“安不安全我也住了这么多年了。”
雁母一听,隔着远远的便嘀咕:“你爸是关心你,你怎么说话的?”
雁春夏没应,转身走了出去。
见此情形,雁母朝着雁父招招手,责怪道:“你看看她。”
雁父蹙眉道:“还不是你放纵她?”
雁母反问:“是我放纵她?当时她要来山城,我是第一个反对的好不好,你自己不敢管,现在又怪我了?”
见他们二人又吵了起来,雁尘煜烦躁的别过头去,“少说两句,你们是来看姐的,又不是来给她找不痛快的。”
话音落下,两个家长虽然还是气势汹汹,但好歹没有再说。
雁尘煜追着雁春夏出去,看她开着小电驴要出门,一个跨步挡在她前边,紧张的问:“姐,你别走啊!”
雁春夏和雁尘煜算不上很熟。
雁尘煜今年高二,两人之间差了有八岁,平时在家里也说不上几句话,更何况她后来到山城读书工作。
记事起,雁春夏就卡在这个相当困难的位置。
她并没有得到多少来自雁父雁母的关注,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得到都要比她多的多。反倒是她,成为了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但雁春夏并不讨厌雁尘煜。
“我不走,我去买菜。”雁春夏说。
雁尘煜明白后,略显的尴尬的摸摸头,小声道:“我是不是给姐姐添麻烦了?今天来的太突然了,本来我们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没成,变成惊吓了。
雁春夏说:“没事,不关你的事,你休息去吧,我买完菜就回来。”
雁尘煜没动,转身跳上她的后座,朗声道:“我和你一起去,我还没有来过山城,刚好也可以看看山城什么样!”
似乎是怕雁春夏拒绝,他机敏的朝她眨眨眼:“姐,你也不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家迎接爸妈的炮轰吧。”
雁春夏没法子拒绝他,最后只能同意。
雁尘煜欣喜道:“谢谢姐。”
超市不远,出了小区拐个路口便是。
雁尘煜一路上乖巧的跟在她后面,她要他走东,他绝不走西,要他做什么便是什么。
甚至让雁春夏自己都有些怀疑,她对他是不是有些太冷淡了。
可每每这样想,雁春夏又觉得,她对家里的人,无论是谁,好像都不能做到笑脸相迎。
不过雁尘煜好像没有看出她的别扭,时不时会说出一些话逗她笑。
“姐,我今年的模考有六百一十分。”雁尘煜提着菜跟在雁春夏身后,兴致冲冲的说。
雁春夏诧然道:“这么厉害,看来一本很稳了。”
雁尘煜说:“这一次来山城,我本来想借此机会让我们一起出去玩的。”
雁春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雁尘煜苦涩的笑了笑:“你不喜欢回家,大姐也在外面出差,家里只剩下我,其实我也很想你。”
“没什么好想的。”雁春夏下意识脱口而出。
雁尘煜微怔,神情瞬间耷拉下来,好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不知道怎么办。
雁春夏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把气撒在雁尘煜身上。
“考的这么好,爸妈有说给你什么奖励吗?”
雁尘煜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没呢,姐要给我吗?”
雁春夏说:“你想要什么?”
雁尘煜想了想摇头:“还没想好。”
“那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哦。”雁春夏朝他笑笑。
雁尘煜笑着道:“谢谢姐!”
雁尘煜个子高,站在她旁边的时候,已经要高出她很多。
雁春夏弯唇:“放心。”
*
晚餐前,雁春夏和雁尘煜上楼收拾两间客房。
雁春夏许少会用客房,还得把里边扫一遍。
雁尘煜自告奋勇的接下这趟任务。
“我去拿拖地的东西,你先把被子铺好。”雁春夏说。
雁尘煜正在抖被套,闻言点点头:“好的。”
雁尘煜把被褥铺好,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听见了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
雁尘煜瞥了眼,发觉是雁春夏的手机,犹豫了下站在楼梯口叫了雁春夏的名字。
雁春夏没应。
手机铃声还在一直响。
雁尘煜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你好?”雁尘煜说。
那边静默了一瞬,旋即传来一道男音:“你是哪位?”
雁尘煜蹙眉:“我是......”
恰巧此时,雁春夏从外面走恰巧此时,雁春夏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刚才叫我了?”
雁尘煜说:“你的电话。”
雁春夏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手机后,看了眼屏幕,心里有数,给雁尘煜打了个手势,便走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雁春夏:“喂?”
几息过后,那侧传来道略显的哀怨的声音:“没想到那么快你就给找了下家?”
雁春夏蹙眉,没好气的说:“你干嘛呢,兴师问罪?”
沈意知顿时加强了语气:“夏夏,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不信你没问他他是谁。”雁春夏道。
沈意知:“......问了他就能实话说?”
雁春夏冷笑:“不然呢,那可是我弟弟,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他可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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