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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3:44  作者:迁屿【完结+番外】
  昨天剧组收工晚,南蓁没睡好。
  镜子里的女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睡衣领口七歪八敞,锁骨上有被她自己指甲抓伤的小块可疑红痕。
  摸上去有点痒。
  不知什么时候被蚊子咬的。
  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南蓁倏尔自嘲一笑。
  梦里她与人颠鸾倒凤,醒来还真就一副被蹂躏后的样子。
  这算不算梦境照进现实?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念念不忘。
  都过去这么些年了,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每每在梦境中重现,都好像昨天才刚刚发生一样新鲜、真实,她甚至还记得抓住他头发时掌心里的触感。
  墨黑的发,再强硬也总会对她服软。细细密密,刺得她十指发麻……
  下腹热流涌现,绞痛将她拉回现实。
  南蓁失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片刻,她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浇到镜子上,水幕瞬间覆盖住那张憔悴的脸。
  -
  今天剧组开工很早。
  南蓁打着哈欠到了现场,助理思卉已经到了。
  “蓁姐你来了。”思卉见到她,立马将三明治连同一杯冰美式塞到她手里。
  “谢谢。”超大杯冰美式,南蓁的开工必备良药。尽管生理期叫嚣着抗拒这种冰冷靠近,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大口饮下。
  强烈刺激的冰冻感仿佛以毒攻毒般暂时压制住了下腹部的不适,南蓁顿时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南蓁问:“今天拍啥?”
  思卉递上剧本:“今天是外景,差不多都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
  《千年之恋》是目前S平台超制作的一部仙侠剧,投资成本超过十个亿,不仅男女主是一线顶流花生,连制作团队都是都是超一流的水平。
  不说别的,单说他们能请得动肖成海来担纲美术指导就足可见其下了不少功夫。
  肖成海退隐前曾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道具大师,早年都是制作大荧幕作品,其中一部《树之海》更是入围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
  外界都在传这次《千年之恋》能请得动他出山,肯定是给了天价。
  只有南蓁知道,什么劳什子的美术指导,其实老头子从接了活就开始歪在家装病,活都是南蓁他们在干。
  而且还不能问,问就是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了;手脚都动不了了。
  南蓁:动不了就别接活啊!
  老头子笑眯眯坑她:这不还有你呢嘛我的爱徒,帮帮忙,制作费分你一半哦。
  南蓁:……
  一想到这事儿南蓁就忍不住叹气。
  她在国外待了六年,八个月前回国,在纪向隅的引荐下接了Z市纪念美术馆任副馆长一职。本以为是个美差,结果入职后才发现,因馆长经营不善,美术馆正面临即将倒闭的窘况。
  虽然任职时间不长,但南蓁着实很喜欢那儿的地理位置和馆内氛围,舍不得看它关张。
  重点是,她刚一回来美术馆就要关门,多少沾点倒霉。
  这半年来,为了维持馆内正常运营,她身兼数职:接私稿、做展策,闲暇时还会运营视频账号为美术馆引流,虽然已经许多年都不跟组了,但为了制作费,她如今也不得不在剧组卖力干活。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钱,倒也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唉。
  身为剧组美术的负责人,南蓁一般都会在拍戏现场盯着。尤其今天外景有打戏,本着对艺人负责的态度,她得先亲自走一遍,确认各个环节衔接到位才会叫演员过来。
  不过由于昨晚没有睡好,她今天明显有点萎靡。
  思卉看出她状态不对,在一旁小声问她:“蓁姐,你没事吧?”
  户外阳光太烈,南蓁原本苍白的脸色被晒得有些潮红,看起来倒显得健康许多。浅褐色的眼珠清澈透亮,眸光却有些虚弱。她抹了把额边的冷汗,咬牙说没事,“今儿下午是不是没戏了?”
  思卉翻了翻通告本,“好像是。沈之遥的经纪人说他们在外地有个广告要拍,今天下午特地请了假,施嘉子好像也有其他通告。”
  男女主都不在,休假无疑了。
  南蓁庆幸地点了点头,“那好那好。正好我下午要回房间补个觉,晚上吃饭就别叫我了。”顿了顿,强调:“天塌下来都不要叫我。”
  思卉啊了一声,为难道:“可是今晚投资方请大家吃饭,导演点名要你也去的,蓁姐你忘啦?”
  “……”她真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资方请客这种事挺常见的,只是南蓁一向不喜欢这些应酬,往常能推的都推了,推不掉的也都是纪向隅替她挡着,可惜他这回没跟来,帮不了她。
  原打算找个理由在房间躲懒,谁知肖成海像是在她身上按了监控似的,一通电话过来,勒令她晚上一定要去。
  资方的老总跟他很熟,想当初也是人家亲自上门去请,老头子才肯接下这活。
  没办法,南蓁只能爬起来换衣服。
  临走前见镜子里的人脸色过于苍白,想了想还是在唇上抹了点颜色。
  她庆幸自己抹上了这点颜色。
  影视城周围没什么好去处,资方派了车将一行人接到H市。
  下了车,头顶蓝白色的巨大招牌将门头下这一块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南蓁心道这资方挺会玩,不吃饭竟然直接把人拉来了夜店?
  导演被几个人簇拥着,她让思卉先跟着他们进去,一会儿再把房间号发给她。
  她自己则在路边寻了个树荫下的僻静角落,忍着下腹部的不适,点了根烟。
  她到底还是学会抽烟了。
  初到异国他乡的那段时间,生活和学业曾一度让南蓁想要放弃,时差上头的深夜,除了尼古丁,再没什么熟悉的东西能陪着她了。
  说到底,国外的日子没有想象中好过。
  南蓁是古典美人的长相,眉目淡如工笔画,雅致悠远,像蒙了层淡薄的山水,温柔之余却也叫人觉得难以靠近。今晚要出来见人,她随手捡了件棉麻的长裙,外罩一件新中式的薄纱披挂。
  是她一惯偏爱的舒适风格。
  夜风一吹,灰金色的纱衣轻盈如蝉翼,在月色下泛出淡淡绚彩的光华。
  远远看去,跟仙女似的。
  但――
  偏偏仙女下了凡,正躲在树下抽烟。
  画面看上去莫名带着点叛逆的违和感。
  旁边有人看了她很久,蠢蠢欲动地想过来搭讪。
  南蓁浑然不觉有人靠近,专心地抽着烟,树下昏暗,将她拿烟的手染得只剩模糊轮廓,依稀能看出指尖秀丽,柔弱无骨。
  这样一双手,拿什么都是种享受。
  “美女...”被美色冲昏头的男人刚开口,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有人下来。
  以为来的是她同伴,搭讪未果的人识趣地调了头。
  仿佛是为了报复早上那杯冰美式,下腹的疼痛远超早晨起床时的数倍。
  南蓁指望尼古丁能帮她压过这阵难受,却不料薄荷的清凉让这痛感愈演愈烈了。
  她压着肚子蹲在树下,努力做着深呼吸。
  余光里,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从身边经过,似乎是没发现这还有个人,他们并未停留。
  “老板,路导他们都已经到了。”
  身后有人说话。
  “嗯。”
  极度沉冷的男声,口吻平淡,语调几乎是一条直线,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冷得叫人受不了。
  南蓁这会儿经不住任何一丁点冷意,皱眉回头望去,门头上巨大的招牌晃得她眯了眯眼。
  模糊中,她看见男人背部的剪影,轻微嘶吸声短暂停顿,好像是在抽烟。
  他离她只有不到十步,微微侧着脸,紧致的下颌与挺阔的鼻梁被头顶刺眼的光勾勒出冷漠的白芒。
  他拿烟的方式很特别,食指和拇指捏住烟身,其余三指握成拳头。宽阔的肩膀随呼吸缓缓抬高,后又慢慢放下。唇边逸出的淡色薄雾很快朦胧了他的脸庞。
  夜风吹拂,白雾散开。
  同苦涩的烟草一道在空气中飘开的,还有一股极其细微的莲花的气味。
  南蓁猛地一怔。
  “她呢。”男人全然未曾注意背后还有人在,含着烟的嗓子带了一点焦哑,是冰块在冒烟的感觉。
  助理答:“来了,我和路导确认过。”
  “嗯。”
  指间的半支烟很快抽完,男人随意用脚尖碾灭,烟头顺着地势滚落,他抬脚进入店门。
  南蓁怔怔看着脚边烟头上轻微的齿痕,一时间忘了动作。
  是...他么?
  -
  包房里人多,导演、副导、制片人,还有演员和演员助理,豪包内起码塞了三十个人。
  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长沙发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想巴结他的执行导演和不知名女演员,他们脸上的谄媚,衬得他面无表情的脸格外高深莫测,冷如寒霜。
  利落的短发,淡漠而阴郁的眉眼,几乎没有情绪泄露的黑眸里泛着没有温度的寒芒。周遭喧闹的光线中,他俊美的脸庞像一尊静止的雕像,顶上一束妖蓝的光将他无可挑剔的面容映照得妖异非常。
  那女演员简直快要被他迷丢了魂,眼波迷离地叫着他“陈总。”
  他不为所动地靠向沙发,与她拉开距离。眉目间淡淡的阴霾提示着他有点不耐烦了。
  助理立刻会意上前,不留情地将拉走。
  他身边暂时安静了下来。
  南蓁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冷得叫人心寒的人...是陈厌吗?
  她悄无声息地混进人群,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心绪一时难安。
  思卉这时悄悄从身后摸过来,兴奋地分享她刚听来的八卦:“蓁姐,你看见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了吗?他就是陈厌,天幕的陈厌!”
  陈,厌。
  真的是他啊。
  那个曾经如山泉般透明清澈的少年,如今已蜕变成她连认都不敢认的模样。
  矜贵,疏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冻人,也动人。
  虽然早就听说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从前大不相同,但亲眼见到,却还是有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现,叫她无从分辨。
  他如今过得很好,她想,她应该是为他高兴的。
  可不知为何,胸口沉闷地像有块石铁重重地压在那里。
  思卉沉浸在见到陈厌真人的惊艳里,叽叽喳喳的,完全没发觉南蓁眼中异样的黯淡,“天幕可是咱们这戏最大的资方耶!我一直听说天幕的掌门人挺年轻的,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妈呀,他真的好帅啊!刚才他一来,整个包间都安静了。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从来都不上财经杂志了!要是把他的照片放在封面,就算是财经版也得卖断货啊!”
  盯着一个方向太久了,眼珠有点干涩,南蓁别开视线,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平常,“擦擦口水吧小姐。”
  “......”思卉反应过来,红着脸捂住嘴,嘿嘿的直傻笑。
  她们这位置离中心远得很,遥遥地望过去,陈厌貌似从坐下开始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怕这会儿导演到他身边去了,他也只是轻轻颔了颔首。
  上位者冷淡睥睨的气场莫名被他演绎出了另一种分外优越的性感。
  思卉咕咚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感叹:“他好帅啊...”
  “你哟。”南蓁被她逗笑了,无奈地摇摇头,重新看过去,那边焦点中心的人正在看时间。
  这是他第三次看表了。
  像在等什么人,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看着门口。
  思卉也发现了这点,环顾一圈包间,发现还有人没来,便压低了声音在南蓁耳边说:“我听路导说他是施嘉子的男朋友,咱这戏就是他为施嘉子投拍的。”
  她故作高深地抄起手来,叹气感慨,“有钱人真会玩浪漫!”
  她的话音落下,下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失血过多让南蓁脑子里有些恍惚。
  朦胧间,那边的人似乎有感应似的看了过来。
  菲薄的眼皮轻轻掀起,时间刹那被按下静止。
  陈厌黑眸深沉,亮而漠然。
  轻轻划过南蓁所在的方位,很快就移开。
  南蓁非常确定,刚才他们的视线有那么零点零几秒的相交,但他没有丝毫波动的神情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恐怕她的错觉。
  直到施嘉子姗姗来迟,推开大门,“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男人于是眸光轻动,清晰地映出她美丽的身影。
  南蓁的心突然往下一坠。
  差点就要摔碎。
  是啊,她怎么忘了。
  那个曾经将她奉若神明的少年,再也不会看着她了。
第40章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五年?六年?
  南蓁记不清了。
  出国前章俊良的那顿鸿门宴, 她至今记忆犹新。
  当着陈厌的面,他突然在饭桌上提起她即将出国留学的事,装模作样地叮嘱她在外要保重身体, 国内的事情就不用她再操心了。
  彼时的南蓁孑身一人, 除了陈厌, 她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回忆里, 身边人阴沉的眼似乎并不对这事感到多意外,她猜, 陈厌大约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可为什么他后来还会对她流露出那种充满不敢置信的背叛与绝望的神情呢?
  那个晚上他们是怎么分开的, 南蓁完全没有印象。
  她心痛的厉害, 都没办法好好地看向他。
  记忆到这里出现短暂的空白, 再有画面,是后来的医院里,混乱的警笛声和仪器的嘶鸣纠缠成曲折杂乱的线条,狠狠刺入耳膜。
  虽然早已时过境迁, 但南蓁至今还会被那声音困扰, 甚至整夜不能安睡。
  她记得躺在监护室里的陈厌像具机械人偶,连在他身上的管道操控着他的生命, 醒过来后的他暴躁地试图挣脱一切捆在他身上的束缚,好些医护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修理着他身体的零件。
  她站在门外, 呆滞地看着一切发生,直到监护室的门打开,她听见他支离破碎的嘶吼:
  ‘让她走!’……
  陈朝清给了她一笔钱,当做她过去照顾陈厌的酬劳。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 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阴鸷和怨恨。
  ‘你也听见了,他不想见你。你在这儿守着也没用。听说你就要出国了, 不如尽早启程,机票我出。’……
  从小到大,南蓁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的优点或特别,唯独选择性失忆的本领算是被她用的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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