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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我记下了。”整个江府中,江闻谷最听的便是唐薏的话,字字叮嘱皆记在心里,不敢忘却。
  江闻谷大步而行,再无留恋,虽是夜里,却期待似的望着天际,盼着来日白昼。
  他以为目送他的,唯有灯下的唐薏。殊不知,暗色的门板那头,是夜难安枕的江夫人正站在门前,将方才二人说话听了个清楚。
  “娘对不起你......”江夫人轻抚门板低声哭泣,她知道为何江闻谷会在夜半出现在门口,她也知道实则江闻谷没真正的怨恨她,在母子二人未见面的夜,所有的隔阂全都化散为烟,只待来日重逢。
  待江闻谷人影彻底消失,唐薏才绕过一片花影小声对着宝瓶门后的人道了句:“出来吧,人都走了。”
  花影之下,那江观云才慢悠悠的挪动步子,目光仍旧望向江闻谷离开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走?”唐薏问,“既知道,怎么又不出来送送,反把我推出来了。”
  江观云笑着云拉她的手,两个人同步同调慢慢在月色下行走着,“他什么性子,我自是清楚,他若认真做件事,不会敲锣打鼓,这次,他是认真的。”
  “我若出来送他,怕要尴尬,你最合适。”
  望着身侧的人,唐薏捏起一拳轻轻敲在他胳膊上,“你最精了。”
  “对了,你爹就真的不打算露面了?只拿一封信就当了结了?”
  “随他去吧,”他仰起脸,朝着夜空低叹一声,道出些许无奈,“人活一生,总要奔着点什么,人各有志,我何必为难他。”
  言下之意,那只活在人口中的信国公,当真抛了红尘,再不会踏足尘世。
  “那你那二弟呢?该不会有杀身之祸吧,还是你打算将他关在牢里一辈子?”
  “早先在棠州时,我就发现他颇有才干,不过是行错了路,做事偏激,又跟错了人。”他一顿,面有惋惜之色,不过很快话峰一转,“现在也许牢中才是最安全的所在,待陶家的事一解决,想来他也会想清楚了。年纪轻轻,重头再来并不难。”
  周南逸为求进京,做了陶大人的伥鬼,好在他没沉住气,出了这档子事儿,江观云从中用旁的罪名先将他扣下,以至往后陶家崩塌连累不到他的身上。
  有些事,他稍点唐薏便通,唐薏晃着他的胳膊,步子迈得大了些,“你以后不会也突然看破红尘然后留书一封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吧。”
  听出她的揶揄,江观云歪头看她,明知她在玩笑,却很认真的回应,“你在,我哪里舍得。”
  唐薏抿嘴笑起,好在月色正浓,掩了她面上的羞色。
  回房的一路花影重叠,偶有虫鸣,月辉下双人对影,手紧紧拉在一起,不曾分开过。
  (正文完)
第73章 后记
  清晨的马车由城南一路驶出城外,直到远郊才停。
  正值深秋将冬之际,湖岸边百木凋零,一片萧条。
  光秃秃的柳枝随秋风轻晃,吴相宜身影出现在枝干的缝隙间,踏着石路上的枯叶,沿着湖边,走向前方凉亭。
  彼时她初到京中,此处踏青游人不少,而今唯有她,与亭中另一个身影。
  听到身后轻巧的脚步声,原本面向湖面的男子迫不及待的回过身来,四目相对,徐朝看向吴相宜的那双眼,皆是欣喜。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道。
  徐朝是不久前才调回京的,他的岳丈陶大人被查与棠州徇私舞弊案有牵连,已然下了狱,圣上念他年世已高,又是两朝元老,革了他的职,没收家产。
  昔日风光无限的陶家如今已不在,全凭着陶文Z支撑。
  徐朝亦是陶家人,陶家有难,他不能再躲在京外,自回京后,便去找过吴相宜,但每次吴相宜都是闭门不见,连他送出去要给她重新开铺面的银子也全都原封不动的被退了回来。
  今日她肯来见,徐朝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因而欣喜异常。
  自打上回分别,已近一年未见,再见吴相宜,气色很好,他这才将心放下。
  “我听说,你现在在京中凭着一手好绣功已经小有名气,不少官家夫人小姐的衣衫之用指了名的让你来绣。”乍一听得这消息,徐朝别提多为她高兴,“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也没想到磕磕绊绊的,竟也能走到今日,还是多亏了唐薏,若是没有她帮我从中牵线奔走,我怕也没这么顺利。”
  提到唐薏,免不得让徐朝想到当初他新婚当日,她与刘丰年将他痛打一番的场面。
  现在想来,竟如过了半生那么遥远,那件事是他有愧,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兄妹二人是骨子里的好人。
  “有她帮你,你自是不必怕的,现在江府如日中天......”
  “我与唐薏交好,从来都不是为了图她什么,”不知为何,吴相宜听了他的话只觉着牙碜,字字句句都不顺耳,“唐薏对我好也不是图我什么。”
  “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吴相宜直切主题。
  语句生硬,似二人从前不曾有过什么交情,这让徐朝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那点儿欢喜一下子又被浇灭。
  见她面无表情,当真也在犹豫本就想好的话该不该拿出来讲。
  犹豫再三,心意终还是冲破了理智,他不由近前一步,“相宜,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好在如今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我想......我想好好的补偿你。”
  吴相宜眼皮微垂复而抬起,已然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两个人青梅竹马,吴相宜自是了解他的性子,虽心知肚明,却还是多嘴一问,“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你若不嫌弃,我们两个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这辈子只对你好......”
  “不必了,”吴相宜听不得这些,昔日对他有眷恋,如今对他便有多厌烦,毫不留情的打断,“我嫌弃。”
  三个字似当头一棒,敲在徐朝的头顶。
  他双目发愣,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女子,欲言又止。
  吴相宜迎着他的目光,不遮不掩一字一句清楚道:“徐朝,其实我当初给过你机会,当初也是在这亭子里,我与你说,只要你和我离开京城,我便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你犹豫了,我问你爱不爱她,你没有回答,却让我给你时间,可在我看来,那就是你的回答。”
  “是你让我明白,你我自小多年的情分,不及你遇到她两年。是你让我在她面前输的彻彻底底,是你让我明白,你与我的过去,是不值的。”
  “所以徐朝,我嫌弃,不是嫌弃你娶过旁人,而是嫌弃你的心曾给过旁人,这样的情份,我不要,也不需要,”吴相宜说的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至此将徐朝关在心门之外,她低头自随身的织锦布袋中掏出一沓信件,皆是未曾拆过的,整整齐齐递到徐朝的手中,“这是你在京外写给我的信,我一封都没有看过,今日物归原主,也算圆满。”
  厚厚的一沓信上,方才她握过的地方似还有温度,他颤着手死死捏住这些信,里面是他的忏悔与衷肠,以及入骨的思念,可吴相宜却从来没有打开看过......
  心中酸楚涌上,眼圈儿微红,连看上面的字迹也开始模糊了。
  “徐朝,你我二人的缘分早就断了,我祝你平安顺遂,别再来找我了。”
  这是当日,吴相宜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再抬眼时,吴相宜已经走下亭阶,那背影看起来坚强又决绝。
  是啊,吴相宜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坚韧的女子,她不必依靠任何人,不必向任何人摇尾乞怜。
  湖面被秋风吹起波纹,凉息卷身。于徐朝的泪眼模糊与悔不当初中,吴相相宜越走越远,直至不见。
  来时的马车于树林那头等着她,她才一上马车,便被人塞了个手炉在怀里,她就势抱了坐在一边,陶文Z凑上来伸指摸了她的眼底。
  吴相宜下意识朝后一躲,不解问道:“干嘛?”
  手指轻抿,指上没有潮意,陶文Z朝后悠哉靠去,似打趣般说道:“看来没掉眼泪,我还以为你们旧情人相见,会抱头痛哭呢。”
  细听这话里有酸意。
  吴相宜细眉一挑,“哦?你这倒提醒我了,这样也不错。”
  他被吴相宜气的瞬间破功,身子朝她贴过来,很警惕地问:“你们两个方才说什么了?”
  “跟你有关系吗?”吴相宜一歪头,并不打算同他讲,“陶大少爷,你不是说你要搭我马车来这找人吗,怎么还不下去?”
  “不找了,回城。”他气急败坏,长袖一甩,外面车夫得令,马车缓缓驶动。
  找的哪门子人,不过是听说两个人要在这里见面,他放心不下,厚着脸皮跟过来而已。
  “你该不会又要和我一起回铺子吧?”吴相宜阴阳道,事后陶文Z的确赔了她一间铺子,不仅如此,还时不时的赖在那里不走,“陶大公子好歹也是个官儿,整日赖在我铺子里做什么?”
  “就赖,有本事你打死我!”
  吴相宜给了他个白眼,而后望向窗外的景色,秋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吹得人面上紧绷,有凉气灌入,吴相宜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身后有人将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内里还带着陶文Z身上的体温,熨贴在她的背上,“别着凉。”
  吴相宜没说话,唇角轻轻勾起,怀里的暖炉似照比先前更热了些。
  郊野茫茫,秋高气爽,远处白云与大地相接。
  “天气凉了,我给你裁了一件新衫,过两天来取。”她望着窗外淡声道。
  身旁陶文Z笑意渐浓,抿唇笑起,贴离吴相宜又更近了些,“记下了。”
  ......
  时过境迁,果真一早就与姚氏所料的那样,待风声一过,京中所有的流言皆会散去。
  如今江府如日中天,已经没有人敢在京中提起江府的过往,也再无人敢提江观云过去的那门亲事。
  姚嘉念在自家庄子里躲了近一年,似京中早将她这号人忘了干净。
  一切重来,姚家觉着将女儿常年放在庄子上也不是法子,总要说亲嫁人的。
  借着冬日将来时,派了人出去,将姚家小姐接了回来。
  房间里邱妈妈和下人张罗着收拾东西,姚嘉念则杵在门口望着园子里的那棵高大的杏树发愣,似在期待什么。
  她来这住了快一年,女儿家的东西自是越置办越多,身后几个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唯有她心不在焉。
  邱妈妈拿了件斗篷来给她披上,还不忘在耳边叮嘱,“天凉了,小姐别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
  她的话姚嘉念似没听进去,只望着外面。邱妈妈一探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除了一棵光秃秃的杏树,什么也看不到。
  手里要收拾的东西太多,邱妈妈也无心唠叨,便回房内接着收拾。
  而她不知道的是,对于姚嘉念来说,那不是棵普通的杏树,每每刘丰年来时,都会将小石子用酱色的布条包起来,再拿着弹弓射到树上,他手法精准,每次都能将那小布条挂在枝上,颜色深沉,从未被人发现过。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号。
  每每看到那布条,姚嘉念便知是刘丰年来了,她便悄悄溜出庄子,和他在这附近的山上玩。
  这一年,她可野了不少,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跟着刘丰年学会了下河摸鱼,打野味。
  刘丰年每个月都要来上三五回,那便是姚嘉念最盼的时光。
  从前她瞧不上唐薏的疯野劲儿,可真到了自己,才明白其中的乐趣。
  许是时日久了,重看来路,她有些想不通,当初为何就非要和江观云在一起,转念一想,她好像也不是真的爱江观云,不过是知道了他来日的风光,不过是想要借他之力摘一身荣华罢了。
  她想,若是再归京,再看到江氏夫妇,她该要为从前的事说一声抱歉。
  “小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马车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出门吧。”
  邱妈妈适时打断了姚嘉念的思绪,姚嘉念一怔,再次抬眼瞧看杏树,仍旧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算起来,今日当是刘丰年来此的日子,只怕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回城的消息,若是来了,不是让他扑了个空?
  她心下有些不安。
  “罢了,反正回京也要见面的,到时候再同他解释就好。”她如是想。
  上了归程的马车,十几名护院护着她所乘的马车行往京城方向。
  可越得越远,姚嘉念心便越发不安,归程需要路过一大片树林,她仍记得当初来时在那林子里经历过什么。
  彼时是刘丰年意外出现保她完全,送她到了庄子,还同人说是遇到了抢吃抢喝的灾民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实则那日是姚嘉念的噩梦,她险一点就万劫不复。
  当日随行的护院皆死在林子里,连贴身婢女亦摔下山丧命,重走此路,姚嘉念整个人都在抖。
  “小姐是冷了?”邱妈妈不知所以,见她脸色惨白周身发抖,还以为是天气原因,“林子里是阴寒的,待穿过这片林子便好了。”
  走了近一日,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随着马车里光线越来越暗,姚嘉念的恐惧无限蔓延。
  这林子就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人整个生吞了似的。
  当初的画面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重演,姚嘉念避无可避,只能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盼着快些走出这片林子。
  突然马车顿住,此时此刻停在这里,毫无征兆,姚嘉念面无血色,迅速坐直身子,抓着邱妈妈的手惊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邱妈妈反握住她寒凉的指尖儿安慰,却也不懂她这异常的恐惧,“小姐坐好,我去看看。”
  她想扯住邱妈妈的衣襟让她别下去,可还是迟了。
  只听邱妈妈似在外面与人说了几句,听不清楚,姚嘉念紧紧缩在马车里,连掀开帘子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一双眼瞪的圆圆的,死死盯着马车门,整个人似一碰就能碎掉的瓷物。
  门还是被打开了,姚嘉念下意识的将要失声尖叫之际,终看到了邱妈妈那胖胖的身子钻入马车,因着车内光线昏暗,邱妈妈并未瞧出阴暗角落中险些失控的自家小姐,自顾说道:“没什么事,说来也巧,前头是个岔道口,竟与唐家那位大公子一行人碰上了。”
  “唐家大公子.......”乍一提唐家,姚嘉念竟没反应过来。
  “对啊,就是在唐家那位在太医院任职的大公子......”邱妈妈一顿,“我记得他叫刘丰年,是唐家唐大人的义子,可不就是大公子吗......”
  “刘丰年......”默念这个名字,姚嘉念眼前一亮,“刘丰年在这儿?”
  说话间马车又复而驶起。
  “是啊,他说他带着人出来采办药材,正往城里走呢,这也好,两伙人做个伴。”邱妈妈仍自个絮叨着。
  听到他的名字,姚嘉念一下子卸下所有紧绷,方才还怕的要死,这会儿似一下子看到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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