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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身子微微朝前探去,江夫人连躲也不躲,周妈妈以为他要伤人,拼了命的朝前拱去试图阻止,眼下江闻谷也顾不得她,伸过匕首去割断了绑在江夫人手上的绳子。
  被捆的近乎麻木的两条胳膊稍渐松力,江夫人此刻微微侧头便能看到儿子的侧脸,虽无对视,虽无言语,可江夫人看懂了,这孩子根本不会伤他。半响死撑着不吭声的江夫人终忍不住抽噎一下,两行热泪覆眼,自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低骂:“臭小子.......”
  身后的周南逸惊觉不对,却似早有所料,冷笑一声:“江闻谷,你这是干什么?”
  慢条斯理的将周妈妈身上的绳子也割了,江闻谷这才站起回身道:“哥,算了吧。”
  “虽然她......当初未让娘亲进门不假,可父亲也不曾亏待过娘亲。她是为了生我而难产,无论当初进门与否,或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你若心中有恨,就让我来还,是我欠你和娘的。”
  他忽地点圈儿就红了,自嘲笑笑,“我是个有罪的人,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你和江观云都是我的兄长,你们都是国之栋梁,不像我废料一个。你将我的命拿去也好,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做傻事。”
  “那姓陶的不是良木,你不该栖身于他,你若与他谋事,只怕日后会万劫不复。”
  一直跟在江观云身边,朝中的事情江闻谷多少知会一些,只是他不愿意参与,这回算是破了例,明知不可行,也还是讲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得这一番话,周南逸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阴气沉沉,全无往日所见那般温润模样,昔日那副皮面是他演出来的,这才是他浸润在骨子里的本色,“江闻谷,是我高看你了,你连杀母之仇都可忘。”
  江闻谷没再应此,只是低叹一声随后道:“哥,我先送她们回府,今日的事我自会和大哥解释,就当误会一场。”
  ......
  那头良久没有回音,江闻谷年岁小,历事少,还以为三言两语便真的能让他放弃,见无声,便以为是默认,竟真与周妈妈一起搀扶着江夫人离开。
  却忽略了周南逸越发扭曲的面容。
  “那你们就一起死吧。”轻飘飘的一句才落,周南逸便自腰后抽出早就备好的短刀,首朝江夫人扎去。
  江闻谷早有防备,余光始终盯着那头,却还是迟了,江夫人被凶猛的攻击吓得不敢动弹,江闻谷本能朝前一挡,那周南逸的短刀恰好扎透江闻谷的左肩。
  透过来的刀尖儿上是鲜红的血液,直指江夫人。
  “儿啊!我的儿啊!”破音嚎叫两声之后,素来无能笨拙的江夫人双手于胸前猛抖,两眼一翻,白着眼直直朝后倒下,整个人昏了过去。
  一声破空之音自耳侧传来,一只羽箭自周南逸眼前飞过,正中身侧烂木之中,警然侧目,借着破屋的陋墙,他看到不远处竟不知何时火光漫天。
  似无尾的萤火,聚众朝这边飞来。
第七十二章 终
  江夫人再次醒过来已是两日之后。
  她自小晕血,惊惧过度,加上整个人于那破屋中神情紧绷整日,稍受了刺激便成了这样。
  惨白着一张脸,即便是晕厥中亦未忘前世,惊恐睁开眼脱口第一句话便是:“闻谷!”
  一声尖叫,聚起房中所有人的目光,才迈进门的唐薏脚步顿住,压着嗓音跑去唤周妈妈进来。
  到底还是周妈妈身体强健,明明同日遭罪,可周妈妈已无大碍。
  闻声赶来的周妈妈几乎是扑到床边, 第一时间握起夫人的手,低低安慰,“夫人醒了,夫人可真醒了?”
  乍醒之人,魂魄似还神游天外,在意识到自己是在安全的环境当中,眼前还有往日熟悉的人之后,涣散的瞳孔才逐渐聚拢,不大功夫,前因后果早就在江夫人的脑海里复演了无数遍,她印象最深的,便是晕倒前,江闻谷身上的血迹,最后还是本能的哑着嗓子问起:“闻、闻谷呢?”
  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周妈妈一双手快被她掐青了,紧忙宽慰道:“夫人别担心,二公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好在那日小公爷及时赶来,将周......将周南逸拿下,一切都是小公爷的功劳。”
  提到小公爷,周妈妈都觉着脸上有光,依稀记得那日,周妈妈见周南逸举着匕首在二公子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害的三魂丢了两魄,本以为当日三人都要死在那破屋里,谁知江观云带了人冲了进来,一举将周南逸拿下,人此刻已经关到牢中了。
  才调入京的年轻官员犯了重案,一时间京里已经传了五花八门。
  可凭他们如何猜,却也猜不到周大人与江府的关系,一切都已交由小公爷处置。
  江观云这个人,总是能使人安心的。
  不知江夫人对这些说辞是不大相信还是一时难以接受,看向周妈妈的一双眼很是木讷,周妈妈以为她不信,便侧头看了不远处的唐薏一眼又补充,“当日少夫人也在场,少夫人英勇无双,当即还给了那周南逸一脚,夫人您也不记得了?”
  她自然不记得,却也顺着周妈妈的话头望向不远处直愣站着的唐薏。
  唐薏素来与她关系不好,若无事她才不肯踏足到此,可今日江观云出门前叮嘱她时来此照看,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毕竟是个病人,唐薏也不想与之计较。
  听了前因后果,江夫人自知唐薏有功,平日谁也看不上谁,可是今日尤其让她觉着无地自容,呶呶唇,终是一句谢也没好意思讲出。
  眼神交汇之间,唐薏读懂了她的抱歉,念她病着,只能顺着周妈妈的话说道:“江闻谷他没事,伤在肩上,那周南逸还不算太坏,那一刀扎得不深,伤肉未伤骨,早起这小子还造了两屉包子呢。”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点没错......”
  “老子”不提也罢,一提反倒是触起江夫人愁肠,江夫人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
  突如其来的一场,将唐薏吓的一愣,手足无措看向周妈妈,周妈妈朝她摇了摇头,示意错不在她。
  唐薏一不会安慰人,二也并不想安慰江夫人,只抬手指了门口,与周妈妈表示自己先出去,周妈妈轻轻点头。
  唐薏这才逃似的离了房中。
  才迈出门去,唐薏很快又折返回来,自怀中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递到江夫人面前,“这个是观云早上叮嘱我放到这里来的,既你醒了,便给你吧。”
  母亲二字,唐薏仍是无法叫出口,可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淡。
  这会儿江夫人正悲从中来,还是周妈妈替她接了信,唐薏退出房去,但一直没离开,隔着门板,她听见房里的哭声似消停了些,而后不久,江夫人哭得更凶了。
  唐薏也不晓得,是不是那封信的关系。早起她自江观云手中接过那信的时候曾多嘴问了一句是谁写的,江观云直言,是他爹。
  那个失踪了近三年的信国公......
  信国公并非失踪,而是三年前有意避开众人躲到深山里修行去了。据江观云说,他痛失心爱之人多年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终在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之后便抛开一切去寻求心上的解脱......
  檐前阳光刺眼,唐薏整个人站在阳光下,眯眼抬头看去,身后传来江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周妈妈那几乎被哭声淹没的安慰。
  低下头,任凭光照在头顶,唐薏的心情一如那日得知所有真相时复杂,她说不清楚谁更可怜。
  她仍旧是猜不透那信上内容,可唐薏估着,大约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开脱之辞,或是说着周南逸相关,到了这时,他宁可放任局面烂透至此,也不愿出面。
  这样的始作俑者,唐薏早不能用鄙夷来形容自己的心境。
  一个一生没有爱过自己的夫君,一个硬丢给她的孩子......
  再回想江夫人曾给过她所有的为难,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计较了,烈日下摇首沉叹一息,终是不忍再多留,大步迈下阶去。
  周南逸被关在大理寺狱中,昔日初来京城,前途大好的小周大人,转眼成了人人唾骂的阶下囚,牢中高窗两掌大小,光线自上透出,汇成窄窄的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
  因着江观云的面子,他没吃什么苦头,人却也不似从前在棠州见时那般光彩和润。
  双目沉闭,盘腿而坐,安静似石。
  牢中沉静,连老鼠过隙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可他从不为所动。
  有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至了近前便仅成了一个人的,于牢门前定住。
  即不睁眼,周南逸也知是谁,他冷笑一声,气息吹开荡在唇畔的碎发,“你终于来了。”
  “大哥。”这一声大哥叫得阴阳怪气。
  江观云长身而立,小窗外的光线恰好照在他的倦容上,这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从前他只会对江闻谷流露,如今又多了一个让他操心的人。
  “原来你早就见过父亲了,”江观云一声低叹,“从前我只是有所怀疑,却没有急于求证,今日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他才忍不住露面。他是为了你。”
  江观云派出去找信国公的人无数,他一早就猜到父亲没死,只是不想露面罢了,许是他厌倦了这尘世,才抛下所有独身而行。
  江观云心中有气,气他不负责任,气他弃妻儿不顾,气他,直到今日也不肯见母亲一面,只写了一封信诉说真相。
  他甚至连亲手将那封信交给母亲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如今信国公就在城郊五十里外的一间道观暂时落脚,江观云也是才知,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躲在棠州道观之中,他更是清楚周南逸的所作所为与上京意图。
  只是没有想到他动手太快,让他来不及阻止。
  又是一声冷笑,周南逸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仍嘴硬道:“是吗,他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
  “你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吗?”
  “我姓周,不姓江。”牢门中的人突然睁眼,光线正好照在他的眸珠上,将眼仁照成了琥珀色。
  这两日他不敢睁眼,一睁眼似就能看到他扎在江闻谷身上的那一把匕首,红色的血液浸透江闻谷的衣衫。
  他却并非因此感到一丝快悦,反而变得迟疑,以至于江观云带着人冲进来将他制住时,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当日对峙,江闻谷与江夫人的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他无能自私的爱,让两个女人受苦,后来一走了之,跑得无影无踪。
  他该恨谁呢?其实他也不清楚,不过是急于寻求一个支点,让自己的报复看起来名正言顺一点罢了。
  结局如此,他竟觉得无力,是的,无力。
  “好生在这待着,就当思过,待哪日你想清楚了,我再将你放出去。”江观云面色无波,这句话轻描淡写,却是意味深长。
  好似拿放,不过他一念之间。
  这是那日兄第俩唯一的对话,只是彼时的周南逸,根本不懂江观云的用心。
  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中时已是夕阳落山。
  将养了两日的江闻谷正坐在亭中和唐薏吃茶,江闻谷年岁小,这点皮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二人离得老远便见着他,笑着同他摆手,江观云的目光自唐薏和江闻谷脸上反复流转,唯有家人,才能让他真的会心一笑。
  大步行至亭中,江闻谷才要站起,却被他单手按下,随而江观云自顾坐下,“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唐薏第一次没有急着开口,反而将目光投向对面江闻谷,没了旁人替言,江闻谷直接道:“哥,你回来的正好,我正与嫂子商量,我想去当兵,想去兵营历练。”
  “你?”上下打量这个自小调皮的弟弟,眼中尽是怀疑,“想一出是一出,以你的性子,去了三天就会嚷嚷着回来的。”
  “不会!这次是真的!”被质疑的少年一掌拍在石桌上,身子微微前探,急于证明自己,“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不靠任何人,我不想做江家的一个废物,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你的庇护之下,我......”
  他想保护樱桃,想给樱桃一个名份,他想自己强大起来,待来日将自己爱的女人娶回家时不必担心旁人答不答应。
  “你就让他去吧,”唐薏在桌下扯了江观云的衣角,“他的性子不去折腾是不会甘心的,反正你也说了,没个三两日他就自己嚷嚷着回来了,还管他干嘛!”
  江观云勾唇一笑,知道这是唐薏使的激将法。
  沉呤片刻,江观云无奈点头,“随你吧。”
  江观云这么轻易的答应,也不止是顺着他们两个人的小心思,他知道,这两天,江闻谷没有去看过母亲,两个人的隔阂始终在,但母子二人多年,这条亲情亦非说断便断,这两个人闹别扭似的谁也不见谁,实则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
  江闻谷这个节骨眼儿上走了也好。
  就当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
  夜深露重,月朗星稀,江府归于宁静。
  残火于檐下微微摇晃,将阶下一人身影拉成老长。
  江闻谷独立阶下,轻装上阵,只简单背了个包袱。
  本来与兄长说好三日后出发,可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惊动任何人的好,身旁事物早就安排妥当,可唯有一人还让他放心不下。
  于是他披着月色来到了母亲房前,呆愣愣着望着眼前暗黑的房间,眼前脑中却闪过无数儿时的记忆碎片。
  于过去的回忆里,似没有对母亲的憎恨和不满,正多的是对她的依赖和爱重。
  他虽在兄长面前只字未提,但江闻谷清楚,自己心底早就不怪她了,也可说,从来没有真正怪过她。
  “我就知道。”唐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不远处,声线缥缈,正落入江闻谷的耳朵里。
  江闻谷一惊,猛地回过头来,不知是不是唐薏眼花,好似看到他眼中有闪光。
  她只作看走了眼,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借着檐下残光上下打量他,“这是打算自己偷偷溜了?”
  江闻谷尴尬笑笑,还吸了下鼻子,“什么偷偷啊,我是怕我兄长反悔。”
  “你这一走,樱桃怎么办?”
  提到樱桃,江闻谷眼中似带着繁星,“我早就和樱桃说好了,她会等我的,倒是你们,可别给我樱桃气受,若不然我回来了,会找你们算账的。”
  “这话让你说的,你当我是什么刻薄人!”唐薏拍拍心口,“你放心,你长嫂我啊,可是个大义人,有我在你们府里压镇,错不了的。”
  江闻谷再次会心一笑,这笑发自肺腑,他知道,唐薏是有这个本事的。
  “好了,”唐薏探手帮将理了肩上拧劲儿的巾带,“既下定了决心就去吧,免得一会儿惊动了人,就不好走了。”
  “好,”江闻谷坚定一抿唇,重重点头,“嫂子你保重,我走了。”
  “注意安全,凡事不要硬撑,也不要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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