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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因她知道,若是梁氏入门,夫君心里便再也不会有她的位置,自小便被家族视为掌上明珠的人,娇横半生,哪里能容得这种事情的发生?
  即便知道梁氏有了身孕,也不肯让她进门。
  谁知梁氏被夫君养在外面,成了外室。
  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后来的事江夫人知道不多,只晓得那个儿子生下来身子不好,相士说最好是送出抚养,迫于无奈,只得将他送往陵州,也就是梁氏的家乡,表兄名下抚养。
  又隔几年,二人竟又得一子,只不过在生孩子的时候梁氏难产而亡,这孩子便被信国公抱回江府来,算在江夫人名下,便成了江府的二公子,江闻谷。
  过往一一掀开,仿似又带着江夫人回到从前。
  被梁氏衬得黯然失色的光景。
  更难忘记自己心爱的夫君,为了死去的梁氏着了一身素衣,将襁褓中的孩子抱给她的样子。
  那样的憔悴,那样的心痛。
  无论是他的爱还是他的痛,她都无法接受。
  自此的很长一段时间,江夫人都难以接受这个孩子,即便如此也将他抚养成人。
  这是她半生宿怨,半生抹不去的阴影。
  这些她都一一讲说给对面的江观云听,爬山虎后的唐薏眼珠子睁得如一对燃起的灯笼,一动不敢动,目珠微移,余光看见身侧的人五指用力攥住一把爬山虎,叶子于他手中被捏得残碎。
  过去想不通的一切,他都在此刻全然明了。
  为何同样子母亲的儿子,她却始终偏疼兄长,为何对他管束苛刻且严厉,时而生疏,温情稀薄......过去他心思单纯,总觉得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
  常惹祸事,他也曾努力过,只是盼着母亲多多关心他一些。
  而今再瞧,多么像笑话。
  眼中温热,江闻谷心中的信念一下子崩塌。
  他的母亲是不被江家接纳的外室,他一直渴盼的亲情,从未在他身上流连片刻。
  夜风炎热,扫过花叶,发出沙微声响。
  江观云久久不言。
  他无法言说母亲的对与错,于他们而言,连江观云也是局外人。
  提及往事,江夫人也不觉落泪,“你父亲十分在意梁氏,梁氏死后,他一度一蹶不振,时常找些术士来府,做一些招魂占卜之事。”
  “他心心念念,不过是想要见梁氏一面,为此,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甘愿。”
  “他无故失踪,旁人都以为他死了,”江夫人突然抬眼,眼中是少有的清明,“你当真以为他死了吗?他不过是去找能见到梁氏的方法去了,他对梁氏的爱,一天都没有消淡过,梁氏是他的执念,是他一生的执念。”
  旁人都觉着江夫人蠢,信公国失踪的这两年,她不过是在骗自己,也与外人一样,假设夫君不过是意外失踪,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骗得久了,连她自己都信了。
  一个大活人,又是京中贵胄,出行护军随行,他又能出什么意外。
  无外乎是不想让人寻到他罢了。
  对此,江观云更不意外,不过是怕母亲伤心,一直不言罢了。
  又是一阵沉默,忽听园外宝瓶门处传来一阵声响。
  原是江闻谷手力过大,将枝折断,大片爬山虎被他用力扯下,素来沉不住气的人这回也不例外。
  亭中二人循声看去,两个身影恰好现身。
  江观云第一眼望向唐薏,唐薏猛给他使了个眼色。
  眼神交汇间江观云全然明了,方才的一切,二人都听到了。
  而那江闻谷一双红眼死死盯着亭中的江夫人。
  声音颤抖,似有怨屈,“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何一直都不喜欢我.......”
  “因为你恨我,也恨我娘亲。”
  话落,他转身跑来,唐薏上前去拉他的衣袖,亦被她用力甩开。
  见状江观云大步奔下凉亭将唐薏扶住,再想出去追人,江闻谷早就跑了个没影。
  江夫人不觉自椅上站起。
  这么多年,她从不觉得江闻谷重要,一直想着,即便他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可今日他真听到了,猝不及防。
  看他那副伤心的样子,江夫人心里没有痛快的感觉,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失神良久。
  耳畔夏风呼鸣,江闻谷一路奔出江府。
  出了江府眼前茫然,东南西北,天地广阔,好似没有一处可容他身之处。
  没有一处。
  寻了一处酒肆,十七岁的江闻谷,第一次买醉。
  酒烈入喉,灼得他五脏似火烧。
  越喝越清醒。
  那烈酒根本不解忧愁,只能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可怜。
  一场空梦。
  他自小倚赖的亲情,不过是空梦一场。
  月亮隐到云层中,周身酒气四散的时候,一道身影入了这间酒肆,停在桌前。
  酒气浓郁,来人皱了皱眉。
  已然酩酊的江闻谷抬眼,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唇畔微张,那一声“哥”尚未讲出口,便趴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
  之前那下推得不请,唐薏被甩在墙角,不慎将胳膊挫了一下,肘部生生被割了道口子。
  血色透出衣衫,醒目抢眼。
  血色入眼,江观云皱眉,明知道江闻谷并非故意,心中还是怨恨他莽撞。
  见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一言不发,唐薏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应该没事,我猜他会去小巷找我哥,”唐薏叹道,“他平时爱跟我哥在一起。我哥很照顾他,你放心。”
第六十九章 失踪
  提到“哥”这个字眼儿,江观云心口似被利刃刺了一下,有些发紧,也有些发虚。
  他是江闻谷的兄长,可是这么多年,不能更好的照顾他。
  甚至没有教他成材,且没护得住他,使得生出今日的事端。
  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动作很轻很柔,可唐薏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机敏似她,自是看得通透江观云心中所想。
  可是在这件事中,她无站定立场,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这事件里的谁更可怜。
  梁氏?江夫人?还是江闻谷。
  或有人会觉得江夫人不容人,可若是站在江夫人的立场之上,新婚不久的夫君,满心满眼要与这人携手走过一生,对方却突停脚步猝不及防的爱上了旁人,且有了孩子。
  最重要的,江夫人看到了夫君真爱的一面,他若深爱是何种模样。
  虽为了她做了妥协,没有将人带回府,却将所有的爱给了那个人。
  江闻谷自小丧母,养母又因生母的缘故始终对他带着一层浅薄的恨意,自小欠缺了足够的母爱,这也是为何,他时常参不透为何同样是江夫人的儿子,却总有被人厚此薄彼之感。
  外加梁氏.......
  唐薏没有见过她本人,不晓得三人前因后果,也不好评论。
  越发觉着自己无法站队,只小心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是江观云一直想不透的,他摇头,难得见他这样的人失了主意,“不晓得。”
  他是家中长子,父亲弃他们而去,所有的责任都需要他来担。
  实则唐薏对于信国公是很想说道两句的,他是个男人,对两个女人都没头没尾,甚至最后一把年纪还抛家舍业生死未明。
  这招真绝,这素未谋面的公爹绝的唐薏不知该说什么。
  终是没忍得住在他面前抱怨,“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该不会跟你爹一样,哪天也弄个真爱出来吧,如果说你也有那一天,你最好现在告诉我,我给你们腾地方。”
  江观云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瞬间有些无语之感,“你想哪去了,你不就是,我还要找谁?”
  他很少一本正经的说情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使他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唐薏忍不住捏了他脸一下,这种平日说几句情话都能脸红的人,谁知他每每到了夜里帐内又换了一副虎狼模样。
  当初唐薏不也是被这纯情正经的模样给糊弄了。
  .....
  夏末时节,蚊虫最盛,普通的驱蚊香根本不顶用,周妈妈命人将香炉立在门外,内燃艾草,虽有些呛人,却也灭了蚊虫侵扰。
  时有下人里外进出,每每进来个人,窗榻下的江夫人都要探身看看。
  直到周妈妈再回屋,江夫人终忍不住开口:“那孽畜可回来了?”
  主仆多年,周妈妈最知江夫人心性,一点即透,自知她说的是谁,一边倒了新茶,一边道:“已经派人追出去找了,二公子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他从来都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指不定过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这回不同,这回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江夫人心里清楚。
  她承认,这么多年,因着梁氏的缘故,她是对江闻谷有所憎恨,可时而又想,他不过是个孩子,第一非他选择投在梁氏的肚子里,第二他对此一切根本不知情,他又有什么错呢.......
  梁氏日日见着他们的儿子在自己眼前晃荡,她时有刻薄,是因为她并非圣人,做不到将江闻谷视如己出,可有时他对江闻谷也不错,甚至有时候忘了他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这般拧巴纠结,一眨眼,竟也过了这么多年。
  她原以为,就算那孩子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恨或怪她都无所谓,不在意,可今日他竟真的知道了,又觉得后悔不已,尤其是看着他跑开的时候,心也似突然空了一块儿。
  她甚至想,若是他过一会儿真就回来了,那该多好。
  然,这次江闻谷出门多天,再也没露过面。
  唐薏也是头一回失算,回到家中才知,无论是唐府还是小巷,江闻谷从未去过,甚至也没去找过樱桃。
  一眨眼七八天,江闻谷似人间蒸发,所有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全无踪迹。
  一家子这才开始跟着着急,连刘丰年也跟着出来找,唐府也派了护院找寻。
  随着时日渐多,樱桃开始担心的往坏处想,想着是不是江闻谷小孩儿心性,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唐薏笑宽慰她说不可能,可也隐隐后怕起来。
  江观云除了前两日着急外,后面的日子一切照旧,一如平常,好似府里根本没丢过人一般。
  只是时而会招了长随于书房中窃窃私语,也不晓得在嘀咕些什么,藏着掖着也不肯同唐薏讲。
  唐薏为着江闻谷的事糟心,也没功夫与他较真儿。
  后来关于江闻谷寻短见的传言于府中闹开,这话不知怎的也落到了江夫人的耳朵里,江夫人连肠子都悔得青了。
  她从未想过让江闻谷去死,从未!
  终是在第二日,江夫人再也不能似若平静的待在府里,一早起带着周妈妈去了城外寺庙上香。
  每逢十五江夫人都会出城拜佛,今日十三,她也来了。
  周妈妈心里明镜似的,她这是于心不安,也是想为着江闻谷求个平安,毕竟这些日子她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日日在佛堂几乎闭门不出。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江闻谷平安。
  待江夫人出门唐薏才睁眼,却见着榻边江观云已经穿戴整齐,唐薏揉了揉眼哑着嗓子问:“昨天你不是说你今日你休沐,你这是要出门?”
  “嗯,”自起床便沉默的人听到唐薏的声音眼前一亮,扭过头来斟酌片刻才问,“今日有可能见到闻谷,你可愿和我一起去?”
  听到关于江闻谷的事,热心的唐薏一下子从床上支起,全然没了才醒的忪意,“有他消息了?”
  其实原本江观云不想同她讲,可是又觉着既夫妻一条心,便没有先斩后奏的道理,便道:“今日或是闻谷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话讲一半。
  “你在说什么啊?”唐薏急的想骂人。
  “路上我再同你细说,若想跟着一起,就赶紧起来收拾收拾。”
  ......
  今日江夫人在寺中留的尤其久,先是添了不少香火钱,而后又听寺中僧人讲经,最后还求了两支签。
  周妈妈大字不识一个,签文的内容她听不懂,只是见着夫人听到僧人解签后久久不言,眉头紧锁。
  周妈妈此时也只能从旁宽慰,二少爷不会出事。
  可这些话在现下是无用的,除非见了他本人,否则夫人寝食难安。
  于寺中用了斋饭,待太阳快落山时才下山乘了自家的马车打道回府。
  今日待的着实有些晚了,下山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唯有江府一辆马车,随着几名护院。
  从山上下来到入城,需要经过一片树林,正是林子茂盛之时,自打入了林中,马车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周妈妈适时取了琉璃灯出来,将马车里添了一抹明色。
  江夫人还念着先前抽的那两支签,她未同旁人讲,这是为江闻谷的平安所问,那签不上不下,是中平,其中签意晦涩难懂,让人一时参不透。
  本想求个结果,却没结果,归路上心情越发沉重不安,似在心口积了一块大石。
  失神望着琉璃灯,冷不防的来了句:“我是不是做错了?”
  “夫人您说什么?”周妈妈在一旁整理东西,没听清楚。
  “孩子有什么错......”这是这么多天来,江夫人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不禁连眼圈儿都红了,“那孩子一直拿我当成亲娘,虽调皮,却孝顺......”
  “我不该处处为难他.......”说到此处,她终是再也忍不住举着帕子掩面痛哭起来。
  这几日一闭上眼,皆是江闻谷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从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从时而哭闹到会扑到她怀中叫娘亲.......
  这么多年每每她病了,那孩子彻夜守在榻边,在外惹了祸事第一反应想的也是让她不要生气。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随着山路颠簸,江夫人哭得越发止不住。
  压了这么多天,终是压不住了。
  她想,若是那孩子肯回来,她一定与他好好说话。
  只要他能回来。
  车轮绊在一处石头上,重颠了一下,马儿突然嘶鸣,车外随行的护院惊声道:“什么人敢劫信国公府的车!找死吗!”
  突发意外,马车里的妇人紧张起来,周妈妈机敏,将江夫人护在身后,江夫人的脸自手捂的帕中抬起,已经顾不上流泪,肿着眼朝马车外看去。
第七十章
  眼下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
  除了月光自破窗外透进来,几乎没了旁的光亮。
  到了夜深露重,林中这间破屋年久失修,处处透着一股子霉味儿,偶有虫子从墙缝里爬来钻去,吓得江夫人惊叫躲闪却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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