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很有名的男演员?”
“是啊,时响也是越老越有男人味,前段时间还接了个高奢代言呢,那两人站在一起,我是真的能磕!”喻娴摇了摇脑袋,“回头问问你姑姑,她肯定吃过这个瓜。”
温廉纤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一掀眼,结束应酬的韩佑推门走了进来。
依稀还能听见楼下的喧哗……
温廉纤琢磨着,新郎应该是得了长辈们的准许,提前上楼来陪她的。
喻娴懂事地起身道别:“新娘子就交给你了,我撤咯。”
关门前,还不忘笑嘻嘻地冲温大小姐挤眼:“宝贝儿,请尽情吩咐妲己。”
温廉纤:“……”
韩佑随手落了房门锁,走到妻子身后,接着帮她拆盘发:“她刚刚说了什么?”
温廉纤糊弄过去:“没听清。”
破天荒在竹马身上闻见了浓重的酒味,她忍不住吸吸鼻子,视线透过面前那面梳妆镜,描摹着丈夫英挺俊美的轮廓,这身黑色英伦风三件式的西装,实在是很衬他的宽肩、细腰和长腿,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直到视线落在男人略显红肿的左耳耳垂上:那里,新穿了一个耳洞。
这一天两人都太忙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温廉纤一蹙眉:“这两天去弄的?”
韩佑坦然承认:“纤纤不是说让我痛一痛,长点记性吗——错了,就要挨罚。”
听到这话,温廉纤有一点点小小的心疼,顾不上松散的发髻,立刻站起身来,抬手轻抚对方的耳垂:“还痛吗?”
韩佑趁机用双臂抵住梳妆台边沿,将她圈住:“已经不怎么痛了。”
本以为是温存时刻,他顺理成章压过去,没想到,温廉纤却目光一斜:“这才多久啊,就不怎么痛了——那肯定没长记性。”
韩佑:“……”
默了一秒钟,他弯起盛满醉意的桃花眼:“纤纤是嫌这样的惩罚不够吗?”
温廉纤因男人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而心尖颤颤:“我可没这么说。”
像是早有准备,韩佑扬了扬唇,一言不发解开了马甲排扣,捉住她的手慢慢往里探、在贴近胸口的位置徘徊。
很快,温廉纤便在顶端触到了一点凉意:像是一枚嵌在肉里的金属饰品。
饰品?
还没有想象出金属饰品的形状,她的耳畔,先响起了韩佑刻意压低的委屈埋怨:“耳洞是不痛了,但这里的,还一直痛着呢。”
第34章 034 “我不要你痛”
摸索到了穿孔的位置, 温廉纤呼吸一滞:婚礼仪式一整天,韩佑都戴着这个?
板板正正的西装胸襟下,藏着两枚金属钉……
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他是真的想要用疼痛和羞耻来惩罚自己?还是想要以此来讨她的欢心啊?
温廉纤双颊烫得厉害, 想要缩回手, 手腕却被韩佑握得更紧:“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事, 纤纤就这样扯……”
现场教学如何让他疼, 让他痛。
温廉纤借着酒劲半推半就地学, 只是, 盯着面前因为忍耐生理性疼痛而眼眶泛红的男人,没拨弄两下, 她便先受不住了, 抗拒着将手抽离:“我不要你痛。”
韩佑缓了缓神, 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纤纤心疼我?”
温廉纤愣了愣, 随即, 很轻地“嗯”了一声。
当然心疼。
修身马甲和衬衫都解了扣子,韩佑胸前大敞,她自始至终都没能挪开眼:确实还红肿着,看起来就很疼。
鬼使神差伸出食指,温廉纤放轻力道替他揉了揉, 然而,毫无章法的碰触对韩佑而言, 亦是另一种煎熬。
男人的气息再次被打乱。
好在, 充满好奇的女声吊着他最后一丝理智:“你去哪里弄的?”
韩佑故作神秘, 不肯透露半点实情:“自然有地方弄。”
撞进妻子狐疑的眼神里,他微微眯起眼睛,哑着嗓子科普:“那地方啊,还能做一些别的小手术。”
“什么小手术?”
“纤纤听说过‘入珠’吗?”
温廉纤茫然地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反应。
韩佑饶有兴趣地欣赏了片刻, 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介绍:“就是,往里面放珠子。”
温廉纤眨眨眼:“往哪里?”
韩佑俯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温廉纤瞳孔地震,本就泛着绯色的双颊瞬间涨红到快要能滴出血,红唇微张,气急败坏发出警告:“你不要乱来!”
接着是赞赏:“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再接着是否认:“我也不……不是那么喜欢做那件事!”
韩佑歪了歪脑袋:“哦?纤纤不喜欢?”
温廉纤起初还有点犹疑,被他这么一激,当即笃定表态:“不!喜!欢!”
为人夫的竹马叹了口气,佯装困扰地捏了捏鼻梁:“纤纤不喜欢,那肯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更得想办法提升自己才行,还是改天去约一下吧……”
隐在睫毛后的黑色眼瞳慢慢转向她,带着一点“以身为筹码”的豪赌神态:“也不知道那种小手术痛不痛?”
温廉纤气得矜持尽失,行动先于语言,直接捧起丈夫的脸,急急吻了过去。
接吻总是比说话更容易堵住一个人的嘴。
也更容易传达爱意。
实实在在接收到了那份“心疼”,韩佑带着得偿所愿的神色,伸手揽住她的软腰,加深了那个吻。
而后,又得到妻子极尽温柔的警告:“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可以自作主张让自己痛。”
*
翻新过后的绣园,已然与记忆中那座规规矩矩的新中式大宅大相径庭。
按照年轻人的喜好,主卧室面积扩建了好几倍,整面落地窗正对造景,私密性很好,还做了足以容纳三到四人的下沉式观景浴池。
温廉纤很喜欢这个可以放松身心的角落。
安抚好了蠢蠢欲动的丈夫,她舒舒服服浸没在浮着玫瑰花瓣的温水里,刚回复完几条友人发来的“恭贺新婚”,就被洗漱完毕、换上睡袍的韩佑捞出来擦干:“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不宜泡澡。”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
反正身上的烟酒味也都去了,温廉纤索性懒懒地窝在韩佑怀里、由着他侍弄,继续挑选适合发朋友圈的婚礼照片。
韩佑下意识瞄了一眼,好巧不巧,看见一条新消息弹窗。
是孟延川发来的祝福。
用词倒是挺讲究。
见温廉纤打算回复,他不动声色抽走了她的手机、将其不备将人打横抱到床上,顺势,从床头柜下方翻找出一只皮质小箱子。
温大小姐果然没再关心手机的去向,注意力完全被那只小箱子所吸引:念书那会儿来绣园小住,她在爸妈的卧室里看到过类似的小箱子,但他们却从不让她把玩,长大以后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成人用品,说是先前的绣园管家顾及着主人家体面,特意想出来的法子。
没想到,这法子沿用了下来。
她饶有兴致地望向韩佑:“你怎么知道这里有……”
绣园新任男主人如实回答:“临上楼前,郑赫特意提醒我的——他还说,明早要送几位留宿的客人离开,要我别让你累着。”
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事,韩佑勾着唇角,声音里带着幽怨:“……他好像宫里教导新人如何侍寝的大总管。”
能被聘来绣园来的管家,做事定然细心周到,听到这样的说法,温廉纤不由失笑:“郑大总管还教了你什么规矩?”
韩佑从小皮箱里摸出用的上的东西:“他教的不算规矩,纤纤教的,才是规矩。”
言下之意,他只认她的话。
温大小姐很是受用,低着头,兀自笑了笑。
新婚之故,夫妻两人所用的床品、睡衣甚至拖鞋都选了正红色,衬得满室旖旎,犹如身陷一座芬香四溢的玫瑰花园。
韩佑难得穿这样色泽艳丽的睡衣,神色温柔地弯着唇角,眼神和气息愈发显得勾人,温廉纤的视线不禁顺着他敞开的领口游走,间或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
环境加成和视觉刺激足以令她意乱神迷,根本不需要“小皮箱”的催化和助兴,懒懒地伸出双手,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便立刻贴过来。
稍稍翻身,两人就滚到了一起去……
或许是一整场婚礼流程确实让人疲惫,又或许是记挂着第二天要早起送客,新婚夜当晚,新郎很是体贴轻柔。
即便如此,次日一早,新娘还是深埋在被窝里。
韩佑也不催促。
利索地穿衣起床,他开门将佣人送来的餐车推到床边,为妻子倒好一杯热美式后,这才给庄青裁打电话,说马上下楼帮忙。
临走前不忘在妻子额上落吻:“楼下有我照应,你多睡会儿。”
温廉纤“嗯”了声,往被子里缩了又缩。
韩佑来到一楼餐厅时,四位长辈已经穿戴妥帖等在那里了。
温皓白侧目:“纤纤呢?”
韩佑如实回答:“还在休息——她昨天太累了。”
韩奕“啧”了声,带着嗔怪意味瞪了儿子一眼,后者会意,迅速辩解:“纤纤她穿高跟鞋站了那么久,自然累得很。”
暗示昨夜两人没有折腾得太厉害。
过来人这才给予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
留宿在绣园的宾客大多是老一辈的亲眷,并不想打扰新婚小夫妻,与温皓白打过招呼,便早早下山去了。
最后来的是韩凌松。
向温家家主辞别后,他又将韩佑叫到身边,看得出,磐天集团现任掌舵人对韩佑这个侄子很是器重,语气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期盼:“俗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既然解决了人生大事,你也该为以后做打算了。”
韩佑颔首:“打算先回隆滨,然后……”
尾音带着犹疑。
迟迟没有等到答复,韩凌松并没有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到上了门口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才唤来韩奕发号施令:“想办法劝他尽快回连城。”
韩奕向来处事圆滑,压着车窗玻璃笑得像只老狐狸,偏不给准话:“这事儿得他们小夫妻自己商量,我可劝不动……再说了,大哥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刚结婚就两地分居吗?劳烦您多受累几年,再从长计议呗……”
韩凌松眯起眼,没有再与同父异母的弟弟争辩,抬手示意司机开车。
*
处理完昨日婚宴遗留下的一系列杂事,韩佑回到卧室。
彼时的温廉纤已经醒了,正盘膝坐在床上按计算机。
归零归零归零。
熟悉的电子提示女音清脆动听,只是他不明白,婚房里为什么会有计算器——难不成是为了算礼金提前准备好的?
倒是很符合温大小姐“精打细算”的做派。
听到了丈夫的动静,温廉纤头也不抬:“你收到的礼金和礼物,回头也记得统计一下,方便回礼。”
韩佑在她身边坐下:“嗯,我整理好一起转给你。”
温廉纤猛地抬头:“我不是问你要钱的意思……”
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这一场婚宴办下来,明里暗里填饱了自己的小金库,除去那些要还的人情债,本质就成了“双方父母爆金币”。
结婚好赚钱!
可惜她这一辈子,应该只会结这一次婚……
韩佑全然猜不到妻子此刻的“小九九”,用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倚着她,继续讨论礼金的归属问题:“纤纤收着吧,反正,你会按时给我打生活费和零花钱的。”
温廉纤扯回飞远的神思:“你身上也要有点积蓄。”
很多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下去。
想起韩凌松期许的眼神,他莫名有点心虚:“我也有在赚外快啊,够用的。”
这话说得含糊。
温廉纤的指尖从计算器按键上挪开,看着丈夫,一本正经地点拨:“你别总惦记着那点演出费和津贴,如果在爱羽乐团演出不开心,回隆滨以后,就不要再接那边的工作了——我帮你向姑姑和喻娴打过招呼了,有机会可以先尝试着接些综艺节目或者电影、短剧的客串,你肯定没问题的。”
韩佑饶有兴致地扯了下唇角:“纤纤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开心?”
温廉纤默了两秒钟,揭开一点点对方在人际关系上的失利:“……能躲在爱羽乐团排练厅窗外蹲点给你拍错位照片的家伙,应该是内部人员吧?”
她原本不想插手这件事,但话题聊至此,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
身为当事人,韩佑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然而听罢妻子的分析,他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还得再去确认几件事。”
“比如?”
“至少,得弄清楚田甜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不希望事情闹大以后增加无辜的受害者。”韩佑顿了顿,“纤纤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温廉纤被说服了,眉眼间缓缓漾出一丝丝暖意:自己的丈夫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一个人啊……
她点点头,声音更柔:“不过,你还是得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迟疑片刻,温廉纤点开手机里的社交APP,满屏都是“韩佑Zephyr”一个人的动态:最新一条“婚礼记录”的转评赞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动态的数据,并且还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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