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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说——szda.何【完结】

时间:2025-02-03 14:38:55  作者:szda.何【完结】
  「陈林说第二次来基地之前,楼上曾传来一声巨响——你们还记得吗?」
  我和安安摇摇头。
  时间隔得太久,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估计那就是丧尸开门的动静。」张一帆解释道。
  「后来它们被一队引走了。其他楼栋的铁丝封锁也被全部打开。」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尸群啊?」我问。
  「现在天气太热,全在地库乘凉呢。」
  ……它们还挺会挑地方。
  「为了避免伤亡扩大,军队在临走前告诉了我们不少事情。」
  「被杀掉的丧尸都是普通人,」张一帆神色复杂,「这谁能想到。」
  是啊。
  谁能想到呢?
  不论是丧尸也好,幸存人类也罢。
  能活下来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对方的鲜血。
  似乎是感受到了餐桌上凝重的氛围,安安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是怎么救下kk的?」
  陈林看了眼趴在脚边的大金毛,又看看我们:「它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
  「嗯。全身湿透,可能是为了躲避丧尸跳进河里了。」
  「楼下的尸群没有攻击它吗?」
  陈林摇头。
  看来kk也是携带者。
  之前会受到围攻估计是因为毛发上沾染了血迹。
  接到指令跑去河边后,反而阴差阳错地洗掉了血液的气味。
  「你们还是小心点,」周默提醒道,「kk和猫哥大概率都携带了病毒。」
  「果然还有感染源。」他们两个看上去并不惊讶。
  「你们已经知道了?」
  我看了眼陈林。
  这家伙不会连这都推断出来了吧?
  「猜测而已。」
  陈林停下筷子,「我听军队提起过疫苗。如果没有其他感染源,这类研发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自从有了这个猜测,他们变得更加谨慎。
  猫哥和kk的窝都搬去了二楼。
  对河水的处理也更加小心。
  在伤口没有愈合前,两人都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
  「没关系,」安安摆摆手,「反正小何已经研究出了解药,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如果真的不小心感染,你们两个就准备挨针吧。」
  4
  客厅再摆不下多余的床铺。
  午饭后,大家七手八脚地将901收拾出来。三个男生一起搬去了隔壁。
  电扇送来阵阵暖风。
  一天的气温在此时达到了顶点。
  虽然太阳能板已经工作得十分勤勉,但储备的电量仍不足以带动家里的空调。
  好热。
  躺在阔别已久的床垫上,我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安安推门进来。
  为了给男生们腾出地方,她索性将私人用品通通搬来我家。
  「收拾完了?」
  她比了个OK的手势,瘫倒在床上。
  「周默脸皮也是够厚的,就这么住下来了。」
  安安翻了个身咕哝道,「家里的怪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小何,」她支起半个身子凑过来,「刚刚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你们有没有说点什么?」
  「当然说了……」
  我缩缩脖子。
  不过都是些废话而已。
  「陈林说见面以后你就只说了声『你好』。」
  安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这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都怪他出现得太突然,害我把想了一路的开场白全忘光了。
  眼看着安安就要开骂,我连忙找补:「你不要小看这两个字,这是朴素而有力的问候。」
  「你是在做阅读理解吗?」她捏紧了拳头。
  「算了……没有语言,有行动也可以。」
  她不死心地追问,「有没有拥抱一下?朋友之间的那种也行。」
  「……我们握手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这算吗?」
  「你说呢?」
  她瞬间抓狂。
  「问完好再握手——这是在领导人会晤吗?你们在搞什么啊?」
  安安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也太呆了。小何,这样下去你会输给张一帆的。」
  「……」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张一帆听到这种言论会有什么反应。
  「离开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吗?」
  见我没反应,她尝试着循循善诱。
  「嗯……」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我立刻点头,「有的。」
  「那还等什么?」安安双眼放光,「去啊!」
  「可是……感觉有点唐突……」
  虽然很好奇……
  但是直接问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有些犹豫。
  「不会,绝对不会。」
  她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快去快去!」
  902的房门虚掩着。
  徘徊了几圈。我一咬牙,径直推门进去。
  「怎、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生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
  旁边的两人也面面相觑,不敢多问。
  「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我说得一板一眼。
  「请教我?」他指指自己。
  「嗯。」
  在陈林和周默的注视下,张一帆乖乖跟我来到走廊上。
  「怎么了,小何?」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想请教什么?」
  「你和安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终于问出了埋藏已久的困惑,「你是不是喜欢安安?」
  「啊?」张一帆突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是她让你问的吗?」
  「嘶……」我迟疑了一下,「算是吧。」
  半晌,他轻轻点头。
  「我就说嘛!」我激动地锤了一下手心。
  张一帆挠头:「很明显吗?」
  「恰恰相反,是太不明显了。」
  我学着安安的口吻,「张队,这样下去你会输给周默的。」
  「什么?周默他也?」张一帆瞪大了眼睛。
  「你看不出来吗?」
  我痛心疾首地叹气,「人家直球都打了几百回合了。」
  接着,我将这几个月来周默的所作所为一一细数给他听。
  「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嘛。」我恨恨道,「你要有点危机意识才行啊。」
  「小何,那我该怎么办?」张一帆这时也有点慌了。
  「要我说……你首先得防守住周默的攻势,不能给他表现的机会。」
  他默念两遍,点点头:「然后呢?」
  我正准备继续指点,楼梯间突然传来笨重的脚步声。
  「陈林哥,你也太懒了吧。」来人气喘吁吁地抱怨道,「再不收获,这些土豆都要烂在地里了。」
  5
  赵衡抱着麻袋脚步踉跄地走出来,与站在门口的我们撞了个满怀。
  袋子一下脱手,小山似的土豆瞬间砸在他的脚背上。
  「哎呦……」
  他疼得嗷嗷直叫。
  然而等对上我的眼睛,他的哀嚎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顾不上解救自己受伤的右脚,赵衡扯着嗓子朝楼下大喊:「楠姐——嘶……快上来!」
  消防通道里立刻传来「噔噔噔」的踏阶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石楠汗津津的小脸几乎立刻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她手握长斧,俨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何?」
  看清是我,石楠怔住了。
  随即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圈:「你们还好吗?」
  「嗯!」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事情都解决了。」
  赵衡还在一旁抱着右脚上蹿下跳。
  他这一嗓子的动静着实不小。
  屋子里的几人全都围到走廊上来。
  石楠放下斧子,讪讪地推了推眼镜。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张一帆上前一步拎过麻袋。
  「你们两个也真是,」他皱起眉头,「天气这么热,不怕中暑吗?」
  「张队,」赵衡龇牙咧嘴地摇头,「中暑了还能休息,我巴不得自己赶紧中暑。」
  「自从分了一小块菜地给你们,陈林哥平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不浇水就算了,怎么连收获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赵衡拉着张一帆的手臂控诉道,「队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快撑不住了。」
  「其实……」陈林摸摸鼻子,「土豆不需要天天浇水。」
  「借口,」赵衡一点也不买他的账,「苍白的借口。」
  石楠似乎想到了什么:「真的不需要吗?」
  「楠姐,你别信他的。陈林哥为了偷懒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真的,」某个信用破产的人似乎很无奈,「水浇多了会烂果。」
  刚刚还在大吐苦水的赵衡突然收了声。
  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那请问……」石楠尴尬地抓抓头发,「如果烂果了,我们要怎么补救?」
  看来……真的烂果了。
  张一帆本想留下他们一起吃晚饭。
  「今天不行。」两个人苦着脸,「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匆匆告辞后,他们直奔菜地而去。
  显然,没有硝烟的马铃薯保卫战已经拉开帷幕。
  「看上去不错诶,」安安蹲在麻袋面前,「今晚可以吃炸薯条了。」
  「那我去处理一下?」周默说着就要扛起土豆。
  我立刻给张一帆使眼色。
  「我来我来。」后者马上反应过来。
  「这袋很重,你吃得消吗?」
  「没问题的。」
  「还是我来吧。」
  两人边说边推推搡搡地往厨房去了。
  窗外,石楠和赵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区主干道的尽头。
  我收回视线:「我们似乎错过了很多。」
  「快说说。」安安意有所指地催促道。
  陈林想了想:「其实也没有『很多』。」
  自从离开基地后,张一帆一直惦记着那边的情况。
  六月上旬。
  趁着尸群全都聚集在地库,他们一起去了一趟公园。
  原计划是想找赵衡问问情况,没想到直接遇到了石楠。
  她似乎也冷静下来了。
  这次碰面出乎意料地没有火药味。
  张一帆顺势将我们遭遇王勇并且收缴五金库存的事情解释给她听。
  「石楠很聪明,情绪过去之后是能自己想明白的。」
  陈林叹了口气。
  「这件事就当它是个误会吧,想得太多双方都容易钻进牛角尖。」
  「你们告诉她了吗?」安安问,「关于丧尸的真实身份……」
  「还没有。」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
  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还没说上几句,厨房那边就传来周默的喊声:「王忆安——」
  「又干吗?」
  「过来一下——」
  「真是的,」安安骂骂咧咧地进屋,「削个土豆而已,还能遇到什么世纪大难题吗?」
  6
  楼道又安静下来。
  午后灼人的日光将玻璃熨得滚烫。
  我们倚在窗台边。
  夏风穿过树丛,掀起林海阵阵翻腾。
  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我突然想起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我们似乎也是这样靠着栏杆彻夜长谈的。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何。」
  陈林转过头,「我是不是让你紧张了?」
  「……没有……」
  我下意识地否认。
  「没有吗?」他抿了抿嘴角,「你再拽这根绳子,百叶窗就要坏了。」
  「……」
  我默默抛掉手里的升降绳。
  「如果真的很紧张,再握一次手也不是不行。」
  「……」
  很好。
  这个家伙在嘲笑我。
  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反击,我只好继续装鸵鸟。
  「安安说……」他停顿了一下,「你有事情想问我?」
  「……没有的事……别听她瞎说。」
  「真的没有吗?」
  望向我的褐色眸子清澈又深邃。
  我不由得一阵晃神。
  怎么可能没有呢……
  我想问他分别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想问他是不是在车库等了很久。
  想问他这两个月过得是否开心。
  我在与不在,对他来说是不是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每个问题都或多或少越过了朋友的界限。
  不要问。
  我告诉自己。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嗯,」我迎上他的目光,「真的。」
  「但是我有。」
  陈林的声音很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荡过来。
  「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们就不会出门,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危险了。」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我不应该出现,也不应该留下,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曾设想过另一条世界线。
  在那里,不会有陈林,甚至不会有安安。
  对我而言,她只是「王医生」而已。
  我不会遇到王勇、陆长风和陆时雨。同时,基地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猫哥将继续在小区流浪,kk也会被困死在露台上。
  但我并不会为此难过。因为我们素不相识。
  没有尸群、没有厮杀。没有危机,也没有故事。
  我不会去超市,更不会去医院。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每天用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昨天、今天与明天将不再有分别。
  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地推着巨石上山,而我也将长久地困在同一天里。
  这仿佛是历史皱褶里隆起的硬块,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一成不变中无休无止地重复。
  太阳升起又落下,直至军队将我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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