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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高三毕业生如何与创世神互教做人——AstronautEtc【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6:14  作者:AstronautEtc【完结】
  像当时她不愿意面对,现在她也不敢盲目相信。
  她凝望她的背影,如同当初在科林书院的最后一面。她走得毫不犹豫,于是她只能在心里说:保重。
  克林堡的侍从都心知肚明,王后每天都去采集桑娅朵,说不清多少是为了避开与国王陛下共进早餐,避开坐在国王陛下腿上的不同的情人。
  在王储年满五岁之日,王储将被要求与国王共进早餐方便国王亲身教导。然而国王陛下生性风流,却没有留下一个私生子。当年王后产后突如其来地呕血,后来就公然声称自己无法有孕。名义上的正统王储竟然只有无缘皇位的一位公主,爱丽丝殿下。
  国王陛下对她宠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当初陛下面前最炙手可热的宠臣之女,到王后面前扬威,过往从来不闻不问、作壁上观的国王亲自抽了她五十鞭,并将她赶出了克林堡。
  因为当时年仅三岁的爱丽丝就在王后怀里。
  爱丽丝殿下可能会被立储这一大逆不道之事令部分大臣焦躁不已,有倍感荒谬的贵族和大臣,也在爱丽丝将满五岁之时不安起来。
  幸好王后在爱丽丝公主殿下年满五岁当日早晨,带着她一块去了花园采桑娅朵。
  比起指望国王陛下捉摸不定的心意,此举表面上避免了立储争端,王后尽事负责;实则无论国王有没有想过要把爱丽丝立为储君,王后已经暗示了“国王有意将爱丽丝立为储君,王后为了遵循规章不得不出面平息”。
  小不点不知睡了多久,小孩子精力旺盛,但也总嗜睡。悠悠转醒时背着手站好,对着母亲大人不好意思地笑。
  爱丽丝突然想起来,抬起来问:“咦,那个黑袍子呢?”
  “祂已经离开了吗?祂是谁?”
  王后殿下不语,她摸着爱丽丝的头,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的爱丽丝,你知道,我之前说的当权者,是什么意思吗?”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望着母亲。
  她有温柔大方的母亲,几近溺爱自己的父亲。她的母亲是尊贵的王后,父亲是尊贵的国王。虽然母亲有时候的教导她并不明白用意,虽然父亲偶尔和她们一起时似乎不睦,虽然克林堡的有些人有时候很奇怪。
  这些埋在过去的经历里的东西让她预感到什么,但仍茫然,摇了摇头。
  她的母亲告诉她:“你总会知道的。”
  我将一点一点,亲自去向你演示。
  瑞尔弗莱德起身,看向带着近卫军前来的国王陛下。
  安德鲁刚才动用了一点自己的力量,那威力不算小,惊动了教堂那边的人。没关系——瑞尔弗莱德想起安德鲁临走时汇聚在指间的力量、在爱丽丝眉心那一点,看向自己年幼的女儿——她会给出一个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回答,她们一同为克波国准备的答案。
  我的丈夫、我的国家、我亲爱的乡土,但愿你们是真的准备好了。
  她抬头望向脸色冷凝的皇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欣喜的泪水滴落眼睫,她像雨后羸弱不堪的花朵。
  那雨珠如此耀目,或许只有帝王的赤色皇冠,才能衬托它的光华。
  她想:安德鲁,再见。祝我们早日再见。
  藉由这片土地的荒唐和疯狂而亡故的灵魂,她的母辈和亲朋手足每一个人所葬送的那份未来,会保佑她们得到想要的一切胜利。
  还有那数不胜数的牺牲和受难的怨灵,要用践踏我们的罪人鲜血祭奠。
第31章 骑士
  安德鲁像一抹苍白的幽灵,只是身上太多血。
  她的身体快速变冷,能力透支导致头痛得像要从里面裂开,感觉到死亡迫近。
  兰阿走到她面前,半蹲半跪下来。
  安德鲁无力地垂着头,仍跪坐在地上。
  兰阿托住她的后脑。
  “吐出来。”
  安德鲁反应迟钝地看了他一眼。
  她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血。
  安德鲁乖乖地把血都吐了出来,但血液从她的喉头不断地慢慢涌上来。
  兰阿轻声问:“可以吗?”
  熟悉的,勾魂摄魄的嗓音。
  让人愿意同意他的一切请求。
  安德鲁脑袋沉了一下,当做回答。
  兰阿放开她,用地上碎石块的锋利边缘把自己的手掌划破,没有留情。
  他张嘴在深且长的伤口上,含了一口快速渗出的血液。
  天边开始出现耀目的白光。
  再靠近安德鲁的时候,他吻了上去。
  兰阿的手指在安德鲁的喉咙上面上下摩挲一下,她就心领神会一样地吞了下去,听话得和她平时反差太大。
  直到安德鲁的意识快速回笼,疼痛感也渐渐抽离。
  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一定要用嘴喂?
  安德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兰阿的上颚,一触即离。
  她能想出的一切理由,似乎都不太有说服力。
  “许韧。”
  安德鲁才意识到,不论他之前制止她,还是现在,兰阿都说的她的母语。
  “他能感知到,我的一切感觉。”
  安德鲁等待他的下文,可是他什么也不再说。她就呆呆地看着他,兰阿只是用他的蓝眼睛看她,那时间什么动作和言语也没有,她就突然感到一抹无端的哀伤。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光明。
  一步步走向死亡。
  安德鲁如梦初醒。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跟上去拉住兰阿。
  “你要做什么?”
  兰阿没有再回答她。他不再说一句话。
  安德鲁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白光没有继续扩散,它只占据天空的一隅,却光芒万丈,如此不容忽视。
  它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扩大。
  天上突然飘着个人,看起来很奇怪。如果是创世神降临,那就完全不同。
  安德鲁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这个自下而上的视角。
  “你”
  安德鲁拉住兰阿的衣角,支支吾吾,很想说些什么留住他。
  说什么?以什么立场?
  她的喉咙里像塞满了热棉花,所有声音都被堵住,呼吸都被烫到。
  兰阿什么也不用说,只静静地看着她,安德鲁就能慢慢冷静,然后放手。
  “为什么你要过去?”
  安德鲁不再推测,直接问道。
  “我和他是一体。”
  安德鲁的表情一下子很怪,眼睛里是拒绝相信的玩世不恭,笑得却比哭难看。
  “别这样,别这样”
  这是什么泼天狗血。
  安德鲁牙龈发酸,尾指无意识地痉挛。
  “这是他的选择。也本应如此。”
  “那你呢?”
  “你的选择呢?”
  他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很明显。
  安德鲁,我们没有选择。
  “你会死的。你明白吗?”
  安德鲁用尽力气努力稳住思路和声调。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兰阿的存在对她是特别的。
  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来历,知道她的语言,知道她的世界。
  他站在这个异世界,连接了她这个异世者。
  她看着一切发生,而自己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改变。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相对。安德鲁却挡在了兰阿面前。
  她说:“我现在做的一切,和你都无关。”
  她做了决定以后,就轻松了许多,仿佛生死看淡。
  安德鲁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然后她牵着兰阿的手,低头在他的手背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她满眼笑意。
  “小王子,让我做一次骑士吧。”
  她起身。血色的法阵凭空而来,光芒暴涨,染红了撒向萨特莱特的白光,也染红了萨特莱特。
  指向至高无上的创世神。
第32章 离人
  是杀阵。
  血色浓重到不能视物。
  这一天的一切对祂都显得如此不可思议,更不可理喻。
  口腔里的软肉被咬得疼痛。
  那双操纵法术,布下法阵的手,不带力气地搭在祂的胸膛。
  唇被舔舐。
  太离奇。
  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和别人接吻,与看到并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和别人接吻,视觉和感官造成两重刺激,二者是完全不同的。
  柔软。
  温热。
  潮湿。
  太离奇。
  祂看见另一个自己扣住那个异世者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以一种虔信的姿态。
  荒谬。
  祂平静地看着异样的一切。
  第一次有人对祂用杀阵。
  异世者的技巧很独特。
  法阵数目太多,显然她不追求符文面面俱到的细致,相反很粗糙。然每一个都凶猛异常。
  她不由自主地浮到空中,眼睛散着飘逸的红芒,黑发散乱地飘扬,遮住大半病白的脸颊。
  有液体从她充血的双眼,溢出眼眶流下。
  视界被血水浸透。
  神明指尖轻动。
  地面上的人如同一头被重伤的兽,因为法阵被破造成的反噬,弓在地面上模糊地呜咽。
  体内涌动在四肢百骸的灵力在让她绞痛。
  异世者的身体由创世神创造。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都属于神明。
  它们不愿意对抗祂。它们只和祂共情。
  随着瞬息间变幻,抽筋拔骨的痛迫使她下意识用力仰起头,露出一张血路纵横交错的脸。
  周身有绯红色碎芒溢出四散。
  法阵被破的一瞬间,她借破阵的场面掩饰攻势。攻击法阵消逝的同时,数个符文诡谲异常的法阵取代了逐渐只剩下一点痕迹的攻击法阵。
  它们像失控的刀刃在空中疯狂来回飞动,像能割开空气。
  无规律可寻。
  神明不再无动于衷。
  鎏金色,如阳光下利剑出鞘反射的刺目。
  是光。
  璀璨得刺眼而绮丽。
  即使疼痛,仍让人仿佛中毒上瘾一样不愿移开视线。
  兰阿在安德鲁布下杀阵时,就准备阻止她。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他没有回头,所以就没有看见露可满是泪水的脸蛋。
  她哭得很可怜巴巴,像快被扔下的小动物,努力才能说出一句能让人听懂的话。
  “别兰阿,别去。求你。”
  “你和她不一样,你不是异教徒,神绝不会审判你的。”
  在劈天盖地的红光审判似的降下前,一段没有第三人所知的对话发生在二人之间。而发起者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一个回答。
  在万分紧迫的时机里,兰阿握住安德鲁的手腕,并不用力。然她的腕骨似已把他掌心硌得发痛。
  “你不回家了吗?”
  “我当然想啦。”或许因为时机不对,并没有预留给对话的时间。她很快回道。
  “但是我也想这么做。我接受了不属于我的规则与裁决,我接受了降于我身的痛与罚,我接受了帕切克的死亡。”
  “但是我不再想就这么看着一切发生了。而我只是这么看着:睁着我不愿睁开的眼睛,做正确的事,什么也不改变。”
  “兰阿,你何必问我呢?
  “我早就选好了。”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满目只剩安德鲁在骤风狂啸中好似飘摇的的背影。
  而他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
  “你救不了她的。那是神啊”
  兰阿早就挣开她向前走,露可只能看见他背部有骨肉凸出,冲破崭新挺括的衣服,长成丑陋的巨翅。
  他走一步的时间,背后的翅膀就拔出一截。
  露可站在原地,呆呆地望向他的背影,忘记反应。
  她脸上布满泪痕,分不出是因为兰阿而哭,还是因为被圣光刺激而生理性落泪。
  露可似乎忘记闭眼的动作该如何进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伫立在原地久久凝望。
  兰阿的巨翅挡住了大部分光束,让她不至于被圣光刺瞎。
  伊莉娜早就感觉到旁边的露可冲到前面,她咬牙切齿,挣扎后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起身把她抓回自己身边。
  安德鲁感受到死亡压在她胸口上的重量。
  在空中毫无逻辑地飞舞的法阵光芒暴涨,随之而来是神明脚下化为紫黑色的巨幅法阵,足以吞天。
  安德鲁毫无征兆地从半空掉下来,像水池里失去浮力的鱼。
  安德鲁感觉到光束快要穿体而过。那重量越来越让她濒临窒息。
  露可像极了傀儡娃娃,被伊莉娜拉去跪下,仍抬头看着一切。
  黑发的异教徒安谧地在巨翅下失去意识。露可多年后回想起一切,只有巨翅扬起时遮天蔽日的昏暗,漫天遍野缄默不言的乌青羽毛。
  还有紫色时涨时灭的光芒,像人在哭泣。
  那个本该受死的异教徒明明昏迷而一无所知,残留下的符文却在悲泣。
  那个有着青年一样的高大和成熟,少年一样的双眼和干净。
  那位兰阿大人,那位兰阿先生。
  无预兆地光临了她的世界,更无预兆地抽离。
  露可那时目睹他一步步远去,背后渐渐生出骇人的骨,长出血肉和羽毛。
  她留在原地,离人如自语的临终遗言那时占领了脑海。
  “分明是她救我。”
  “从来都是。”
第33章 弥望海
  安德鲁做了一个梦。
  不像她来到这里后做的梦一样,都加了一层过曝滤镜,或是蒙着一层揭不开的薄纱,而是像那次梦见高考一样身临其境的真实。
  她梦见学校飘拂的柳枝条,熹微晨照里的湖光,简陋沉静的石桥,和褪色的老旧教学楼,轮廓朦胧的层叠远山。
  她没有梦见任何人。
  高考那段时间是阴天,偶尔下些小雨。因此明明是六月,天却暗得早了些。总是灰蒙蒙的。
  梦里的天和高考时一样。
  她就站在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那三年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好像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那是她的回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三年,最大原因是刚过去不久,记忆还深。
  她躺在湿润的草地上,在昏沉树影下闭上眼睛。旁边是已经搬空的教室,头顶是被葱茏树木遮掩的靛青色的天。
  她厌倦了三年的四角天空。
  她感觉仿佛漂浮起来,可以乘风归去的时候,无数的鸦青羽毛恶狠狠地朝她扑过来,掩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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