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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它四肢猛然发力,再度扑了过来。
  温珩猛然后退,借着树木四处躲避,不少较为细弱的树木在猛虎的冲击之下直接断为两截,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温珩顺势拔自箭袋之中拔出一箭,引弓而射,直直射进它的喉咙里,鲜血飞溅老虎庞大的身躯轰的一声砸落在地,顿时砸起一阵落叶纷飞与尘埃纠缠。
  可就在他回头之时,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咻咻声,可未待温珩回头,又是一箭将飞来的箭拦腰折断。
  箭杆摧折,重重摔在干枯草木之上。
  裴瑛讶然,目光迅速寻到箭来之处,看见了快速跑开的身影。
  他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凝视着他的裴瑛,眼中是尚未散去的杀意。
  四目相对之时,两方同时引弓搭箭,长箭已然在弦,弓弦业已绷紧,却又同时不发。
  彼此都欲将对方碎尸万段,可是时机未到,却不能冒然动手。
  踏踏马蹄声与喧闹的人声传来,二人却又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箭,眸中的杀意又一同转化成了深浓的讥诮。
  最会在观众都到场之后,变成友好的笑容。
  政敌之间,当是不死不休。
  从来没什么握手言和。
  退一步,看似海阔天空,实则是万丈深渊。
  ——
  同年九月廿三,沈蓦有罪,自杀,侍御史温珩补之。
  九月三十日,御史中丞李重被下属检举贪污受贿,下狱死,侍御史陆吴补之。
  ……
  朝中升降贬职之事几乎每过一个十日都要发生一次,而这么频繁的职位调动,则是朝堂内部激烈斗争暗流的浮现在水面上的泡沫与涟漪。
  当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枝头坠落,寒风业已再度呼啸在广袤的关中平原,流窜在长安的大小街巷里,长安百姓也都蜗居在屋子里,围坐在燎炉旁边,诉说这一年长安城所发生的大事。
  南云长公主立在未央宫苍池边上,垂首看着已经开始结冰的池水,以及池中自己的倒影,心中郁结的烦闷像是彼时头顶苍天的乌云一般。
  一旁的宫娥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守候着,生怕惹恼了这位长公主,再无端挨上一顿骂就不好了。
  她站得有些累了,便也就在一旁的大青石坐了下来,眸光依旧落在水面之上,可很快,一道金红色身影慢慢闯入了水面之上。
  刘竺一惊,猛然回头,便见温珩笑吟吟正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他依旧如往常那般温润有礼。
  “起来罢。”
  刘竺一见是温珩,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她与温珩一贯交好。
  “你前来见本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温珩微笑:“自然是好事。”
  刘竺拧眉,显然不信:“怕只是你温大人的好事罢。”
  温珩依旧笑着,朱唇扬起露出整齐的银色齿列:“是啊,那殿下可想知道?”
  刘竺蹙眉:“温大人是不是很闲,若是时间太多,还请移驾别处罢,本公主可没有时间陪你消遣。”
  温珩却也不恼,只是将目光挪向了侍候在侧的几个宫娥身上,刘竺心领神会,便挥了挥手,叫宫娥们都退了下去,她的目光放在了温珩身上:“什么事,说罢。”
  “微臣这里有一个法子,可助公主心愿得成。”
  “助本公主心愿得成,温大人既有这通天的本事,怎么自己这么狼狈呢。”
  刘竺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温珩的眸中闪过一丝阴暗,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殿下说笑了,微臣虽曾输过几回,却也曾胜过几回。”
  “胜过几回算什么,本公主告诉你,少跟裴瑛作对了,把他整死,本公主绝对饶不了你!”
  刘竺的美眸扫过,话语中也带了威胁之意。
  “自然,微臣知道裴大人是殿下心爱之人,自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可殿下细想一下,裴大人为何总是屡屡拒绝殿下?”
  虽然温珩话中并无讥讽之意,但单单把事实说出来,就足以让刘竺恼羞成怒了,她一把拔下头上精巧的金钗重重砸了过去,温珩将神一躲,出手一捞,便将金钗接在手里,又恭敬地奉到了刘竺身前。
  “殿下息怒,微臣并无它意,只是想要帮助殿下罢了。”
  刘竺冷笑一声,长眉挑起:“哦,那你也别卖你那惹人烦的关子了,且将你的法子说出来。”
  “臣观裴大人为人,其心性高傲,又屡次与殿下为难,所倚仗的不过是自己的位高权重,兼殿下爱慕其久矣,所以才有恃无恐。”
  “我道温大人有什么好话呢,原来不过是这些陈词滥调,看来升了官,心思如昨,还是没一点长进。”
  刘竺似乎没了耐心听他说这些话,起身甩袖就要离开。
  “微臣可以帮殿下得到裴瑛。”
  含笑的话从身后传来,刘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温珩。
  陡峭寒风吹得他衣袖盈风,他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走了过来,于刘竺身侧,压低声音,慢慢说道:“只消殿下帮忙,我便可为殿下摘得这开在高岭上的花。”
  “真的?”
  刘竺虽然心有怀疑,却也不免为之心动。
  “你且备细说来。”
  温珩一笑,弯腰附在刘竺耳旁,细细说了许久。
  “可……”
  刘竺一时心跳如鼓,抬手覆住胸口,一时眸中大放光彩,她同样压低了声音,凑到温珩近前。
  “这怕是要毁了他啊,你可别是要过河拆桥,光想要利用我!”
  “怎么会呢?”
  温珩眨了眨眼睛,看样子无辜极了。
  “再说了,花开在高岭之上,不让他坠落下来,公主又怎么能够得到他呢?”
  “好,既然你说了一石二鸟之计,我权且信你一回。”刘竺的眼中隐隐闪动着光,她显然很是激动,但是她的眼珠又是一转,又将激动之情压了下来。
  “可事不能我一个人做,风险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担,万一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公主也从悬崖上摔下来,与裴大人一同摔死。温大人难道不成了最后的赢家了吗?”
  “还请殿下指教。”
  温珩倒是有些惊讶,一贯愚蠢为人棋子的刘竺竟然突然开了窍,一时之间,他倒也有些好奇她的要求了。
  ——
  裴明绘抬起眼眸,看着昏黄铜镜中的自己,脸颊已然清减了许多,乌黑的发梢也毛躁了起来,春喜执着梳篦沾了桂花油仔细地将头发梳顺了,将其盘卷在头顶,用簪钗固定。余发垂下,披在身后。
  待春喜将最后一只钗插在她的发上,裴明绘起身,簌簌衣裙摩擦响动,夏荷将玉佩从银盘中取了出来,系在她的腰带之上。
  “小姐还是同大人服个软罢,兄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夏荷当然不知道裴明绘与裴瑛之间真正的矛盾在何处,故也只能笼统地劝道。
  “我没有错,为何要服软。”
  裴明绘甩袖又回了镜台之前,手臂撑在木台子上,将面容埋在手心里。
  “是奴婢的错。”
  夏荷连忙走过去,扶住裴明绘的肩膀。
  “小姐莫哭了,等会儿妆花了就不好了。”
  “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快走开。”
  春喜推了推夏荷的肩膀,示意她走开,夏荷走开后,她便跪坐下来,揽住裴明绘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可是小姐与大人毕竟是兄妹,谁错谁对又何必分那么清呢,总归是为着对方好的。许多事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只知道,大人心里头有小姐,小姐心里头也有大人。”
  “别说了。”
  裴明绘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想做这个乖妹妹,可是心底涌动的不甘让她屡屡无法自控,兄妹二人情真意切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可是情不由己,自己却压不住心头的不甘。
  自己分明陪他最久,也是离最近的人,可为什么,近水楼台反而不能得月呢?
  可是再多的不甘,再多的痛苦,也只能被压下去,她再见到裴瑛,却也只能叫他哥哥,安生地坐他的乖妹妹,看着他永远将自己当做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看着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
  她不甘心,她永远也不会甘心。
  悬在自己心头多年的月亮,为什么自己便没有摘下的权利,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摘去纳入怀中呢。
  推开门的时候,天上又飘下了雪花,冰冰凉凉的雪粒落在她的面上,很是就融化在呼吸的热气之间,化作凉凉的水自面上滑下。
  她抬起袖子来,擦掉面上的水,一旁的春喜忙执了伞过来,替她挡住了雪花。
  这次皇帝宴请百官及其亲眷,此次受邀名单理当有她。
  原本裴瑛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去,可是她却打定了主意,又闹了一天的绝食,结果又把裴瑛惹恼了,找了两个心思巧力气大的仆妇生生给她灌了进去。
  她天生软硬不吃,直接发了狠,将那些仆妇全都赶了出去,那群仆妇念着她是小姐,也不不敢如何怎么样,只得退下去。
  很快,裴瑛的消息也就到了。
  但他依旧没有来见她。
  他们依旧在僵持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或许,这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她方才允许踏出院子,去参加未央宫的宫宴。
  雪渐次下得大了,裴明绘方才从回忆里拔出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初冬空气流经肺腑,最后化作吐出绣口的一阵迷蒙水雾,模糊了眼前冰冷萧瑟的景象。
  她绝不会退缩,绝不会否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这次宫宴,裴瑛照例也会参加,而只要她能见到他,她便有信心能够扭转多日以来僵持的局面。
  她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抬起眼眸来,坚定地走出了裴府,登上了那辆前往未央宫的辎车。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风波与变动的阴谋业已在未央宫里酝酿着,静悄悄地等待着猎物的入场,便回一触即发,并且以无可挽回的结果改变现在艰难维系着的局面。
第51章 锦囊有妙计
  此次未央宫的宫宴非比寻常, 百官重臣加之落了新雪,各处宫娥宦官都加紧扫出一条道来,各宫复道回廊里也都悬上了坠着彩绳的宫灯, 冷风一吹,就滴溜溜地转着, 光影交错流连着来往宫娥身上。
  一位小宫娥捧着漆盘,垂首快步走向了一处华丽的宫室。
  宫室之前有一位圆脸的宫娥正在等候着,一见她来,便匆匆迎了上去,将漆盘取了过来,严厉地斥责小宫娥:“取个东西怎么这么慢, 若是耽误了殿下的事怎么办!我看你是又皮痒不是!”
  小宫娥只能连忙低头求饶:“姑姑, 是府库那边不给通融……”
  “呸,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
  她端了盘子就走了,焦急往宫室内走去,险些被门槛绊倒。
  在这里当差的宫娥宦官们都知道, 这座宫室里住着一位不好惹的主, 她脾气不好一贯爱打骂下人, 偏生又生了张巧嘴,能讨得太后与陛下开心。
  而这宫室里住的这般巧人,自然就是南云长公主刘竺。
  熏炉摆在角落里,它通体由铜铸造, 外鎏金,那丝丝雾霭便自含苞欲放鎏金花蕾之中满满逸散出来。
  刘竺走了过来,广袖挥散了烟雾, 却由让香气无声间渗透在广袖的经纬之间。
  她将坐在镜台之前,从盘子上胭脂漆盒来, 取出一点来在掌心慢慢晕开,那原本深浓的红色便也就浅淡了下来,待到颜色适宜之时,便用纤细手指蘸着往两腮上轻轻一抹,便是菲菲粉红颜色,像极了桃花初开时的色彩。
  这是汉朝最流行的红粉妆,是张骞出使西域后带回来的燕支做成的,中原也将其称作红蓝,而皇帝得到这胭脂之后,第一个将赐给了温氏,温氏以其敷面,更显娇艳美丽,看去便是面如桃花,故得桃花夫人之称,后宫嫔妃美人争相使用,一时上行下效,胭脂风靡中原。
  她静静地等待着,忽然窗牖被吹开一角,冷风呼呼灌了进来,这冰冷的之意,让刘竺抬起头来,抬起手来,左右宫娥立即会意,立即将她扶了起来。
  待走到内殿之后,刘竺挥了挥手,内殿侍奉的宫娥便如也鱼贯而退,整个内殿便也就剩下刘竺一人,她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温珩的笑脸。
  虽然她业已看惯了他的笑脸,但是猛然一见他,却又想起了那惨死的温氏,心头忍不住一跳,她抚上了自己的心头,抬眼看向他。
  “你可保准了此事无差错?”
  “自然。”
  温珩微笑着走了过来,自袖中掏出一锦囊来,搁在刘竺的掌心,备细说道:“殿下自将此物放在她的茶水之中,不消一个时辰,药效便可发作,倚兰阁与拂竹阁两处的宫娥微臣已然安排妥当,只待殿下举事了。”
  “好。”刘竺一想到能摘下那梦寐以求之人,胸腔里的心脏就忍不住剧烈地颤动,她轻咳了几声,忍住心中漫溢而出激动情绪,沉声道:“我这边,你且放心就是了,她一贯软弱,最好拿捏,但裴瑛那边,可却是有些危险的,你别临到头给我出了事。若是到头功亏一篑,我定然饶不了你。”
  温珩:“殿下还请放心,微臣自会让殿下如愿的。”
  刘竺掂量了一下锦囊,疑惑问道,“为何你这个看起来如此精巧,而用在裴瑛身上的那个就看起来用些粗陋。温大人莫不是藏私罢。”
  温珩:“裴瑛心思重,太过浓烈的,他怕是会起疑心,只有香气淡一些药效缓一些,方才不至于激怒他。若是激怒他,臣也不能保证会发什么。”
  刘竺便将信将疑地讲锦囊收了起来:“原是如此。”
  温珩笑吟吟地说道:“臣自是不敢诓骗殿下。”
  ——
  夜幕初将,万灯辉煌,未央宫连绵起伏的城楼宫阙,布列其间的山水仓池,也都淹没在茫茫夜色与纷纷白雪里。
  在宫娥宦官的引领之下,裴明绘第一次到了未央宫前殿,来来往往的都是华衣袨服的王公贵族,此时帝后尚未到场,未央宫前殿的气氛也就略微松泛些。
  裴明绘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梭巡着,寻找着他的身影,可奈何满殿珠翠灯火太过耀眼,一时竟也不能够寻得到。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来,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但她匆匆摇了摇头,将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内心的焦急却越来越浓,她甚至开始怀疑,裴瑛是不是没有来。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的位置是在帝侧右首的卿臣席的最末尾处坐下的,与裴瑛的位置自是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她不禁开始埋怨安排这个座位的人,明知道自己是裴瑛的妹妹,却还离得这么远,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若连最基本的官员的亲缘关系都搞不明白,还是不要当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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