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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好一番腹诽之后,她也只能乖乖在这里坐着,左右环顾,四处寻觅裴瑛的身影。
  她正在此处坐着,手肘撑在案上,手心撑住脸颊,螓首微垂蛾眉蹙。
  她忽然听见耳边一阵银铃般的欢声笑语,而后那馥郁的女儿香也飘了过去,她扭过头去,就见众贵女簇拥着一位小姐走了过来。
  姿色沉静,气质绝佳,云鬓金钗,着浅金色深衣,外边罩着一层如云似雾的白纱,像长袖间弯折同色的丝绢,她行在地上,身后便像是有云雾涌动。
  真真是一个绝色美人,单单站在那里,便是一抹独一无二的颜色。
  裴明绘知道她是谁,她姓赵,单名一个姝,小字叫做长欢,她是太学博士赵宾武的小女儿,是长安城新晋的第一美人。
  原本的第一美人李夫人已经香消玉殒了,自然第二位美人就顺位升格成了第一美人了。
  如此绝色如此装束的美人被父亲领上了庙堂,怕是宫里又要多上一位夫人,而赵家也会成为外戚,自此得到荫庇,他们的子孙将会得到官爵,会得到皇帝的破格提拔,他们将会金银满屋,人人都羡慕他们生了个好女儿。
  她又收回了目光,将目光凝在那酒爵中浮泛的一点光亮上,可是总是寻不到裴瑛的身影,她便也坐不住了。
  等到她走出大殿的时候,扑面的寒风让她一下子便驱散了周身缭绕着的丝丝热气。
  大殿里温暖得像是春日,可是殿外却是冷风呼啸的寒冬,她目光搜寻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并没有在其中找到裴瑛的影子。
  甚至连温珩这个讨厌鬼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她不禁开始疑惑,这个两个人竟然一同缺席了宫宴,隐隐约约的,裴明绘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同时,她也知道现在的朝中局势波谲云诡,裴瑛与温珩二人针锋相对势不两立,彼此步步下杀招,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但是皇帝却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只是任由着他们削去彼此的枝干,任由他们暗中倾轧。
  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裴明绘心道。
  风雪渐渐大了,她头上也都落满了雪,这像是鹅毛一般雪花轻盈地落在她的发梢眼睫之上,冰冰凉凉的,发着冷气。
  她决定还是转回去,去问一问御史大夫的属官,他们总归是知道裴瑛近来行止的。
  “裴小姐。”
  忽有一人叫住了她,她回过头去,就见是杜大人的女儿杜小姐,二人自是熟识,便也就凑在一起说话。
  “近来不见子吟,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杜小姐关切地问候道。
  裴明绘自然不能说她与裴瑛之间闹了矛盾,只得推脱说生了病,就不大爱出门了。
  杜小姐:“啊,子吟竟生了病,这我竟不知道,若我早些知道,定然会去看望你的。”
  “难为你费心了,我的病已经大好了。对了,我尚有事,改日与你再叙罢。”
  说罢,她便要走,却又被身后的杜小姐叫住。
  “且等等,子吟是要去找裴大人罢。”
  裴明绘起先有些惊讶,惊讶于杜小姐怎么知道,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平日进宫大多都是同裴瑛一道,故杜小姐询问也是理所当然,于是她便压下了怀疑:“是啊,那你可知道我哥哥在何处?”
  “这……这我是知道的,方才我还看见裴大人往西南边去了呢,就是不知道去那边做什么去了。”
  未央宫前殿居于全宫的正中,若说未央宫东边,前殿的北侧是皇后所居的椒房殿,再往前擦去世天禄阁与石渠阁,前殿西侧则为一应官署;而前殿的西南则是苍池渐台与一应亭台楼榭所在一处。
  他去西南做什么吗?
  她内心的那股不安再次浓烈起来,像是心底燃起一小簇的火焰,渐渐地壮大了起来,灼烧着她的心房,让她焦躁不安起来。
  偏偏她又寻不到源头,但一想自己与杜小姐也是交好的,更何况,在皇宫里头,又能出什么事呢?
  “多谢,我这就去寻我哥哥。”
  裴明绘转身就要走,可是胳膊却被杜小姐挽住。
  “路长,我陪你一起去罢。”
  ——
  未央宫的西南有一片亭台楼阁,皇帝的宠幸过的女子大都住在此处,他们不像夫人美人等诸多妃子一般有名分,又没有皇帝的宠爱,也没有在宠幸之后怀上子嗣,所以便住在这一片楼阁里,她们终日靠着女红来度过漫长而又孤寂的时间,等待脖颈酸痛之时,时不时翘起首来向窗牖外张望着,盼望着能够看到皇帝驾临的身影。
  珠帘摇晃不息,碰撞在一处,发出叮铃悦耳的声响,宫室里并未点着灯,处处昏暗,只有那冰冷的雪光自窗牖上的绢布中隐隐约约可见浅白色香气氤氲其间。
  手指拂开珠帘,裴瑛弯腰缓步走了进来。
  如裴明绘所料,他本没有打算缺席宫宴,只是半途看见温珩的行为有些诡异,便也就跟了上来。
  可是追到这一处宫室之中,温珩的身影却也消失不见了。
  他缓慢地在此间踱步着,听着宫室外的冷风在狂哮着,夹杂着雪粒扑打在窗牖上,宫室内的香气愈来愈浓,让裴瑛瞬间停住了脚步。
  可是黑暗里似乎闪过一抹惹眼的红色,裴瑛立马追了上去。
  越往宫室的深处走,那缭绕在呼吸间的香气也越是浓郁,让裴瑛忍不住蹙起了眉,这种迷离的蛊惑人心的香气,似乎在无声无息让他血液躁动起来,裴瑛本想就此止步,但是但是一想到能够抓住温珩与宫妃私通的证据,他也就强行忍了下去。
  裴瑛宫中的耳目屡屡捕捉到温珩总在夜间出入此处,通常过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此处又非政事机要之处,正是不受宠的皇帝后妃聚集之处罢了,温珩在此处又能做什么?
  但是这惑人的香气却在一寸一寸吞噬他的判断力,逐渐在血液里沸腾的不适之感也逐渐蔓延开来。
  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布帛拖曳过地毡的绵软声音。
  他几乎能听到那极具跳动的心跳声。
  是谁?
  裴瑛正欲回头,一个滚烫而又柔软的身躯自黑暗里贴了过来,几乎是没有间隙,裴瑛一把推开了她,就听重物砸地的声音传来,裴瑛藏在袖中的匕首瞬间出鞘,寒光一闪,便定在了她的脖颈之前。
  一抹冷光慢悠悠地滑过锋锐的剑,照亮了来者惊慌失措的面容。
  借着这些微的光,裴瑛看清了她的样子。
  “刘竺?”
  裴瑛却是没有想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南云长公主刘竺。
  刘竺显然惊惶,她一双眼睛瞪得如同珍珠一般圆润,直勾勾地看着裴瑛隐在黑暗的神情。
  她显然没有想到,裴瑛在这里香气里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这般清醒。
  “我……我只是……路过。”
  裴瑛显然不信刘竺的话,但对方毕竟是公主,在没有搞明白她的意图之前,裴瑛便也不会无端对她不敬,但是心念电闪之间,裴瑛的心头隐隐升出一种不祥来,可是他却无法辨析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原来是殿下啊,臣听身后声音细碎诡异,便以为行刺之人,险些出手伤及殿下性命,还请殿下见谅。”
  刘竺看着他还反手藏在袖中的匕首,不由冷汗直下。她是万万想到,裴瑛随身带着利刃,在这香气的浸润之下还能够反应过来。
  刘竺突然有一阵心惊,在刀锋虚虚滑过她脖颈肌肤的那一刻,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裴大人何故在此?”
  刘竺爬了起来,柔柔弱弱地问道。
  “我见宫宴里有人行踪诡秘,便悄声跟来,原不想殿下也在此处。”裴瑛四处未曾瞥见温珩的身影,想必温珩已然有所警觉,已然将所有罪证都隐匿起来了,与此同时,裴瑛实在是不想与这个心怀鬼胎的刘竺共处一室,便准备鸣金收兵再寻他法,“臣先退下了,就不打搅殿下了。”
  “别走!”
  眼见裴瑛要走,刘竺瞬间慌了神,猛然抱了上去,裴映听闻身后脚步之声,一收脚一侧身,便也从容地躲了过去,刘竺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裴瑛蹙眉,冷冷看着摔到呻吟的刘竺,明知故问地关切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太黑了看不清楚路。”
第52章 风雪来相见
  刘竺知道裴瑛是故意的, 顿时两眼盈起了泪,心里暗骂裴瑛怎么敢这么对她,但是很快她就将委屈都压了下去, 因为此时此刻裴瑛尚且清醒,她可没有胆子同裴瑛闹翻, 只能咬牙忍下哭声:“天是黑了,我有些害怕,裴大人别着急走,先陪陪我罢。”
  裴瑛:“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臣与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怕是有损于殿下的清誉。臣告退。”
  但是就在他刚迈出了一只脚, 一股血液猛然冲撞了他的心脏,裴瑛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他踉跄着向后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 看着已然窈窕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刘竺。
  她的眼中彻底卸去了伪装, 唇边带着一丝笑, 她款款地走了过来,拂了拂袖子,带过来一丝惑人的香气。
  裴瑛渐渐眯起了眼睛:“殿下意欲何为。”
  “裴大人何故明知故问呢?”
  刘竺借着细微额光看清他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她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你知道的, 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当时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是你却说公主千金,臣不敢有所奢求, 我当时就真的以为,你是因为自己的职位低,才不答应我的。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当然,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是长公主,我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殿下怕是喝醉了。”
  裴瑛微微笑了起来,脸上却依然渗出汗珠来。
  “竟说些玩笑话,殿下是真的不怕御史再参殿下一次吗?”
  “玩笑?”刘竺走了过去,余光落在了裴瑛的面颊上,轻轻笑了起来,却像是一声诡异地叹气,“本公主可不怕什么御史,就算他们参本公主千千万万次,本公主依旧是长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又能如何?”
  裴瑛淡漠地看着刘竺如此嚣张的模样,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没有失了臣下该有的恭敬:“是吗?殿下尽可等待着,看看御史的弹劾参奏,殿下可能消受?”
  听他语调虽然轻柔,语意却是如此的恶毒,刘竺一阵心酸,而后却又不由生起气来,但是转念一想,左右裴瑛已经在她手中了,再让这香气往他的骨髓里润一润,他就是她的人了。
  “你少来威胁我,也别拿哄你妹妹的话来哄我,我可不是裴小姐,不受你的辖制。我是公主,是汉朝的公主,也是你裴瑛的公主。”
  黑暗里,裴瑛的笑容一寸一寸消失殆尽,而刘竺却没有注意到这细微却致命的变化,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心里话,或许她真的醉了,人一醉,就会说那些不可说的心里话:“我知道,你那个乖妹妹好妹妹喜欢你,这是什么,是逆□□理的事,若是让有些人知道,裴大人恐怕会为难罢。”
  “所以呢,殿下所意为何呢?”
  裴瑛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骤然汹涌的风雪声完全盖住,只留下细微的游丝在空气中游荡着,看样子,他似乎真的被刘竺的话惊到了。
  刘竺以为裴瑛已经臣服于自己的威胁之下,不由欣喜若狂,翩然转过身去,走到裴瑛近前,仰头看着他,红唇轻启:“我只要郎君与我欢好一夜,只一夜就好了,我以长公主的身份保证,决无人知晓此事,自此以后,若有人与郎君为敌,我保准除掉那人。只要郎君愿意,那个温珩,本公主也能让他身首异处。”
  温珩罢了,对刘竺而言,只是一个垫脚石,若是藉由除掉他为自己赢得裴瑛的欢心,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裴瑛这般的人,若自己与他有了鱼水之欢,他又怎么不会为此让步,娶自己为妻呢?
  就算他不愿意,自己也会运用舆论与道德的武器,逼迫他娶自己。
  傻子才相信温珩的鬼话,到时候自己嫁一个戴罪之人,自己的面子又搁在哪里呢?
  他想着捉奸自己与裴瑛,焉知她不会捉奸他与裴明绘。
  这个温珩,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等到事成之后,将温珩一杀,也就没人知道二人的计谋与交易了。
  一石二鸟,除掉两个讨厌之人,自己又可以堂堂正正成为御史大夫夫人,这般才是最妙的。
  裴瑛微微扬起笑,声音也多了平日所没有的情绪,让刘竺完全沉沦在这声音里:“原来殿下只是为着这个?”
  “是的。”
  刘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不由抬脚再度逼近。
  裴瑛忍不住心底汹涌而起的厌恶,后退一步。
  “殿下执意如此做?”
  他实在不想明着对刘竺动武,因为这样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自然,难道郎君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刘竺笑眯眯地说道。
  她显然已然打定了裴瑛已经会受自己的胁迫,毕竟在肉|体与精神上双重威胁,纵然是裴瑛,也不得不受自己的胁迫,甘心向自己胁迫。
  裴瑛的冷汗已然浸透了衣衫,但他依旧风轻云淡地站立着。
  可是就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偏偏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那一缕香。
  当温珩从他身边走过之时,他原以为是沾染了哪位宫妃的香气。
  二人的联手了。
  裴瑛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但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以刘竺之智,不被温珩利用才是奇怪。
  可是突然之间,一丝冰冷贯穿了他的心神,原本震颤激动的血液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原本尽在掌握的心态悉数崩塌。
  他丝毫错漏了什么,而这个错漏,几乎会要了他的命。
  在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之后,裴瑛的脸唰地一下就苍白下来,像是死人一般,连带这呼吸也微弱起来。
  他瞬间抬起来眼帘,不可置信地看向刘竺:“温珩在哪?”
  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刘竺一慌,但很快就稳下了心神,将温珩告诉她的腹稿说了出来:“温大人在何处,我怎么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是裴大……”
  但还没待她说完,自己的喉咙就被猛地掐住了,一瞬间,她便丧失的呼吸的权利,冰冷修长的手指如同玄铁一般紧紧锁住她娇弱的喉咙。
  “说,温珩在哪?”
  他的语气也彻底褪去了温柔的伪装,露出了明白的冷厉锋芒。
  刘竺原以为裴瑛不敢对自己如何,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今日今时,死亡的恐怖阴影第一次覆到了这位尊贵的长公主的头上。
  裴瑛真的会杀了她……
  当这个念头浮上她的心头之时,刘竺的内心无比恐慌。
  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一阵阵地发昏,她艰难地对上裴瑛的眼眸,一瞬间便瘫软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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