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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胡萝南【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5:30  作者:胡萝南【完结】
  从他今天穿着也可看出来,确实不是需要西装皮鞋的场合,只一件裁剪合度的烟灰色衬衫,深色长裤,愈显出宽肩窄腰的身材,比平时更多几分慵倦随性。
  祁纫夏冲他一笑,把所有惘然暂且抛诸脑后:“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门口安保确认过两人身份,礼貌地予以放行,他们坐电梯,直通九楼。
  进到室内,先是一阵香风扑脸,随后就有年轻男人的声线递过来:“最最守时的谈铮谈总,今天居然也会迟到?来来来,别说废话,罚酒三杯。”
  祁纫夏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骤然出现在面前的一个花哨影子晃了晃眼睛。
  定睛一瞧,原来是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染了一头银灰色头发,脖子上项链闪亮,活像刚从音乐节舞台下来,风格很是不羁。
  “欸——?”花衬衫发出一个惊奇的长音,眼神落在谈铮和祁纫夏交握的手上,倒吸一口冷气,爆出一句惊天动地的“OMG”。
  平地闻惊雷,三人霎时间成为全场焦点。
  “罚酒可以,惩罚耳朵,大可不必。”谈铮接过花衬衫手中的一杯香槟,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把空杯交还给服务生。
  “这是李晁南,我大学同学。”他给祁纫夏做介绍。
  祁纫夏礼貌地和他点头:“你好,李晁南。”
  李晁南依旧维持着那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直到谈铮对他说:“这位,祁纫夏,是……我女朋友。”
  他的音量明明不大,却仿佛在整个场子里都传起了回声。
  如果说刚才李晁南的惊叹,只是让祁纫夏短暂了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主角之一,那谈铮的这句介绍,则彻底让所有的聚光灯为她而亮。
  ——不,也不是为她而亮。
  为的是谈铮身边的这个位置。
  李晁南愣了足有十来秒,然后摇头惊叹:“你小子,千年铁树开花了……”
  他终于认真正视祁纫夏,难得正经地伸手同她轻轻一握,“你好,祁小姐。”
  谈铮耐心地等到两人互相打完招呼,对李晁南扬眉道:“你是今晚的组局人,难道只准备在门口招待我们吗?”
  李晁南换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本来还想罚你三杯,看在你今晚还要陪伴美女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马。走——进去吧。”
  这层全是连厅,隔几步摆沙发矮几,正中长桌上是供人随时取用的酒水吃食。有些区域做了半包围的屏风设计,方便来客私下议事。如果想要进一步避开别人耳目,上楼还有包厢。
  “李晁南和我是同专业的同学,不过读了两年就退学回国学美术了,现在在黎川开了个美术馆,你要是有兴趣,改天带你去逛逛。”
  一边走,谈铮一边给祁纫夏介绍。
  他似乎完全无惧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牵祁纫夏的手甚至更紧,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
  祁纫夏巧笑倩兮:“可惜我没有美术细胞,恐怕欣赏不来大家手笔。”
  李晁南听见背后的对话,回过头道:“听听人家姑娘多实诚。谈总,你就别装什么阳春白雪了,上次是谁说蒙德里安抽象抽到另一个宇宙去了?”
  对于他的拆台,谈铮全没放在心上,随手从经过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附在祁纫夏耳边轻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是约会的借口,请你见谅。”
  祁纫夏见他高脚杯中酒液摇晃,不觉皱了眉:“你才刚刚喝过一杯……”
  谈铮微笑:“如果我不喝,一会儿别人过来的时候,就该找你喝了。”
  事实证明,他的话丝毫不假。
  跟着李晁南落座还没多久,便陆陆续续有人上来攀谈喝酒,无一例外,开场头一句必然说到祁纫夏,无非是“第一次见谈铮带女友出来”云云。
  祁纫夏起初不自在,但次数多了,也能自如地应付几句。
  谈铮朋友多,才一会儿功夫,祁纫夏就见到了他的发小、各个阶段的同学,以及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
  每回,谈铮都会认真介绍祁纫夏的身份。
  对方关系若生疏,多半夸一句“男才女貌”;若碰上熟稔之交,就会笑着调侃谈铮“真是有好运”。
  无需明说,那种无形之中的审视,已经让祁纫夏坐不住。她耐心消耗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借口去洗手间,短暂脱离出是非。
  洗手间里也熏香。
  不浓郁,很浅淡的青草气。
  祁纫夏站在洗手池前,洗了个毫无意义的手。
  边上放置的洗手液,是她闻所未闻的品牌,玻璃瓶身,看着就高级。她挤了一泵,在手心揉出泡沫,顿时盈满一股清新宜人的柑橘气味。
  这就是金钱的味道了。
  谁敢说是臭的。
  祁纫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笑得恍惚。
  随即在脑内自我纠正:不要拜金。
  门口有高跟鞋的声音渐近,径直往这个方向来。祁纫夏连忙冲洗掉手上的泡沫,准备烘干。
  抬眼就和来人在镜子里对上了眼神。
  “是你?!”祁纫夏惊异,停在了原地。
  施慕手里拿着补妆的粉饼,饶有兴致地对祁纫夏说:“我记得你,你是小沈的学妹,上次在徽山居见过。”
  时隔这么久,祁纫夏没想到施慕对自己还有印象,不禁深感意外,语气也郑重了不少。
  “施总您好,真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施慕淡然一笑,按开粉盒,动作娴熟地补妆,“人都是视觉动物,我对漂亮女孩的记忆力,确实会稍强一些。”
  同样的对外表的赞美,从施慕口中说出来,就是比外面那些男人悦耳。祁纫夏不卑不亢地回应:“施总过奖了。”
  施慕飞快地补好底妆,又从手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孩。
  她穿一身款式很简单的白色裙子,裙摆和袖口绣了细致的蕾丝,腰身收得正好,整体来看,倒是很凸显恬静气质。
  要论迟到,施慕才是全场来得最晚的,不过晚也有晚的好处——来的路上,她早就接到好友的第一手消息,说一向对感情问题讳莫如深的谈铮,今晚居然公开带了女友过来。
  好友贴心附上了一张照片。
  施慕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点开查看,愕然发现,谈铮带的女朋友,竟然正是那天在徽山居门口碰见的沈蔓的学妹。
  那天匆匆一瞥,她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只有外表上的惊艳,但今天再度相逢,倒是看出点不一样。
  “跟男朋友来的?”施慕明知故问。
  祁纫夏犹豫两秒,点点头:“是。”
  施慕补好了妆容,转过身面朝祁纫夏:“既然来了,就都是朋友。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联想到刚才觥筹交错的场面,祁纫夏自知确实应付不过来,有个同性在身边,应该减轻不少压力,于是说道:“好,谢谢施总。”
  *
  谈铮已经不知道自己换了第几杯酒。
  “谈总,这回来真的啊?”
  现在坐在谈铮对面的,是他发小谢靖,刚刚承袭家中企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就算有了交往的对象,也要藏着掖着,绝不让外人知道。”
  谈铮酒量好,喝到这个份上,仍然保持着神志清醒。他往厅中扫视,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下,一片衣香鬓影,像中世纪欧洲古堡里的幻影。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他啜饮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眼神里冷暖交错,“能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我得好好对她。”
  谢靖哈哈笑道:“瞧你这话,怎么好像马上就要分手似的?我可要替你女朋友鸣不平了。”
  背景音乐正在放哈恰图良,带着一种螺旋式上升的激亢。谈铮把高脚杯放在旁边的桌上,玻璃折射出灯影华彩,像透镜,把他的沉默放大。
  谢靖垂下眼帘,似乎读懂了什么,再开口时,已换了话题。
  “《假面舞会》——李晁南最近的品味不错嘛,没放什么三流乐队的自作曲。”他翘着二郎腿,轻晃酒杯,尽显毒舌本色。
  “欸?谈铮你看,”他忽然发现新大陆,朝某个方向努努嘴,“祁小姐旁边那位,不是你之前的相亲对象吗?”
  闻言,谈铮骤然变了脸色。
  他本能地站起身,往祁纫夏来的方位看去。
  只见施慕不知和她说了什么,祁纫夏笑靥如花,眼里神采奕奕。
  她甚至没察觉到他的笔直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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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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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李晁南退学回国,中间还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祁纫夏听施慕说过来龙去脉,不由得感慨,“好在结果是一场乌龙,否则,他的家人真要伤心了。”
  施慕含笑说道:“是啊,他当初差点开始计划自己的遗体告别,后来知道是误诊,又连夜改成了庆祝party。”
  两人过来的路上,施慕给祁纫夏说了李晁南当年退学事件的始末——
  作为一个院校、专业全都由父母做决定的留学生,李晁南在加拿大的两年,过得相当不痛快,几度向家中提起回国,都被无情拒绝。
  后来有段时间,他频繁感冒发烧,去医院做了检查,诊断结果赫然写着肺癌晚期。
  李家上下顿时陷入悲痛和无措。李晁南父母推掉手头上所有工作,亲自飞到学校,帮儿子办完退学手续,再把人接回国内,泣不成声地告诉李晁南:只要他开心,做什么都由他。
  不知是谁提醒了李家,说国外医院检查结果也未必可靠,不如在国内复诊一次,也许有所转机。
  很快,复诊结果出来了——
  误诊。
  只是炎症。
  李家父母心情大起大落,抱头痛哭了大半天,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是家里小兔崽子不想读书,耍花招来骗人的?
  二话不说,家法伺候。
  这对从头到尾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李晁南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
  等他全须全尾地养好伤病,已经是整整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所幸打不算白挨。如此折腾了一回,李家父母没再强求他留学,李晁南安安稳稳考了国内美院,踌躇满志地追梦去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好奇他那个美术馆,”祁纫夏很有兴趣,“不知道在哪里?”
  施慕若有若无地笑,随手把垂在脸颊边的刘海拨到耳后,朝一个方向扬扬下巴:“我没去过,问你男朋友就好。”
  祁纫夏一怔,循她目光望去,只见谈铮大步流星向自己走来。
  她心中疑惑,不知施慕何以判断出谈铮就是自己男友,下一秒,肩上一沉。
  “去了这么久?”
  谈铮揽住她肩膀,语调又低又沉,不露声色地把她和施慕的距离拉远,无形之中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祁纫夏浑然不觉,笑着说:“我碰见施总了。真的很巧,她是我大学学姐的老板,也是李晁南的朋友,你们认识吗?”
  施慕挑了挑眉,似乎明白过来谈铮的境况,于是用眼神示意,她放弃这个问题回答权。
  谈铮手上的力道更加收紧,“见过,但是不熟。”
  他惯用表情的波澜不惊来掩饰内心骇浪,没人知道,在看见祁纫夏和施慕走在一起的瞬间,他脑海里刮起了多大的龙卷风。
  隔着轻软布料,祁纫夏仍能感觉,谈铮握她肩头的手掌心格外滚烫。她抬头,担忧地问:“你喝了很多?”
  谈铮的注意力还在祁纫夏和施慕之间,明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让他欲言又止。
  氛围莫名逼仄起来。
  好在施慕适时插话:“抱歉,我得去找我朋友了,请允许我失陪。”
  她的背影娉婷,祁纫夏驻足目送很久,冷不丁听谈铮在耳边说道:“你还要忽视你男朋友多久?”
  语气还挺幽怨。
  祁纫夏“噗嗤”一声笑出来,转回头问:“你不会在吃施总的醋吧?”
  谈铮端详她脸色,全然看不出异常,反而笑意鲜活,终于稍稍放了心。
  “你们很投缘么?”他问,“都聊了什么?”
  祁纫夏随着他脚步,慢慢往落地窗边踱去,“她和我讲了李晁南当年退学的事情,说他那时被父母混合双打,又惨又搞笑。你当时肯定也知情,对不对?”
  窗边人少,谈铮搂着她的腰,姿态亲昵无间。
  “我当然知情,而且实不相瞒,复诊的建议,正是我提出来的。”
  祁纫夏惊奇地指着他:“你……”
  “我可以发誓,我当时完全是出于关心的好意,”谈铮满脸的无辜,压下她的手,从指缝里严丝合缝地扣上去,“我也没想到,他在他爸妈那里的信任值那么低,确实……挺抱歉的。”
  祁纫夏忍俊不禁,顾虑着场合,不好放声笑出来,只能埋脸在谈铮颈侧,肩膀一颤一颤。
  刚才灌下去的酒,这会儿像是突然有了后劲,醉意缓缓熏上头脑。
  明净的玻璃之外,黎川市中心的华灯夜景尽收眼底,谈铮却只能看见玻璃反光中,他和祁纫夏依偎着的身影。
  多么契合。
  就像两株异处生根的藤蔓,在风霜雨露里,渐渐长到了一起。
  于是他轻轻偏过头,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毫无杂念的吻。
  *
  聚会后半程,两人再没分开。
  周围人都起哄,说没想到谈铮谈起恋爱居然是这个样子,活像女朋友的贴身挂件。
  谈铮笑笑不反驳,任凭他们比喻。
  在祁纫夏的监督下,他后来也没怎么喝酒。不过先前到底灌了不少,离开时,醉意很明显。
  这样自然不能开车。
  祁纫夏还没学驾照,只能和他商量:“我给你叫代驾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
  酒劲上头的滋味其实不太好受,何况还勾起了谈铮的头痛顽疾。
  他强忍住太阳穴两侧的胀痛,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在一个叫做“代驾小张”的名字上敲了敲,对祁纫夏说:“打这个号码。”
  祁纫夏依言照做,对方很熟络谈铮的生意,立即答应下来,说过十分钟就能赶到,请他们稍等。
  “我等代驾过来再走。”祁纫夏扶着谈铮走出电梯,观察他面色,“你自己一个人,应该可以吧?”
  谈铮闷声答:“……可以。”
  但随即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祁纫夏赶紧扶住他,将人带到一楼休息区的沙发坐下。
  “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喃喃低语,像对着谈铮,又像对自己。
  最终还是跟着谈铮上了车。
  谈铮酒品很好,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牵着祁纫夏的手,闭目养神。
  中途他手机响了一阵,祁纫夏才反应过来,原来谈铮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忙递到他面前:“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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