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好近,她垂下来的睫毛扫过男人直挺鼻梁,唇微张了张,靳向东立时变了主意不等回答,下一秒,他的吻衔盖而来。
鼻息相接,乱着,靳向东的吻自唇边游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白玉似的耳垂上,几乎捕捉不到那一厘秒的触感,迟漪睫毛在颤,乌亮澄澈的瞳仁张皇放大。
靳向东垂睫注视她的目光温柔缱绻,迟漪心好慌,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自投罗网的小鹿。
双唇互相吮含着,靳向东看透她眼里的那分tຊ惊慌,他在心底质问自己不过是个想要饱尝情欲的衣冠禽兽,继而在控制着力度不伤她的情况下,强势撬开她的齿,唇舌皆是失守的城池,迟漪垂着眼帘坐在他身上,与他抵深缠吻,至那一滴晶亮津,液沿着唇角淌出。
靳向东谴责自己这一刻的道貌岸然,下一秒的动作却只增不减。
她穿的是运动背心,腰线以下是雪白纤细的身体,男人大拇指自她腰心皮肤抚过,没有任何隔阂,薄茧真实地刮蹭过那一片肌肤时,迟漪顿感脊心酥麻如电流击过,原还靠着坚强而悬于一线的耐力强撑那一毫的距离,现在是彻彻底底地跪坐下去。
大拇指的温度烫着腰心,那条极薄的瑜伽裤紧裹着她的双腿,硌在那里的太有分量了,迟漪脑子完全空白了,想要退下去,可他的力气那么重地锢住她已在发颤的腰,退缩也只能是令人更为难忍的摩擦。
往下,重了一分,迟漪眼泪都凝在眼眶了。
根本没有能力承受倏然来袭的那一小阵潮浪,浪花把她的脸颊拍打得红透,像一颗熟透莓果,诱发着一种勾人心魂的糜烂果香。
靳向东轻轻抚拍着她的背脊,像在安抚婴孩一般轻柔,可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是那么恶劣又禽兽地往下,克制着气息,他停在这里。
语调很沉,更像是一种命令:“迟漪,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第24章 24# 要么,是他压根不行。
阳光勾勒在两人的面部轮廓上, 有一层柔柔薄光,迟漪骑,坐在他身上, 解掉禁锢的两只手用力地把着男人宽大肩胛。
真丝面料的衬衫被她细长的手指捏起折痕,松开时复又变得平整, 难耐的余韵终于过去了。
迟漪仰着莹白的颈,有水珠自沿着淌下来, 她开始承认,仅仅只是这样的程度,也远远胜过一小时慢跑的体力消耗。
“迟漪。”
他的嗓音条件太好,但这时刻, 却像是一道魔咒, 迟漪身体本能反应地夹得更紧。
“现在、不准……叫我名字。”
靳向东微眯眼眸, 注视着她已然湿漉漉,还要用力瞪他的眼眸, 似想到什么, 大拇指再次抚磨过那片泛红的腰心皮肤,怀里人顿时极轻地颤了下。
原来这是她的敏感区。
“迟漪, 还没告诉我,到底什么感觉?”
他坏得透底, 居然要追问她的详细感受, 好像他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是什么新问世的某产品, 作为试用者,需要留下一份初体验的问卷调查报告。
迟漪将脸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轻轻地擦过,像是一只倦怠期的小猫在蹭人。
这比手指磨蹭过去的感觉还要狎昵。
靳向东喉间微咽,肩头骤然生出丝丝痛意, 是她狠狠咬了下去。
他没阻拦,落在她后腰的大掌任旧扶着她的平衡,待她松了口,痛意便丝丝麻麻地扩散开,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面不改色。
迟漪疑心是否自己咬得还不够狠,为什么他还能如此从容镇定,眉头都未皱丝毫。
可咬过那一处,隔着衬衫齿痕都入穿破一般,她肯定自己是狠心在咬的,也许男人耐疼能力强?
迟漪瓮声瓮气问他:“不疼吗?”
“你不觉得问太迟了?”靳向东挑眉看她一眼,她枕在肩膀处,露出的小半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背心贴合腰线的布料翻卷起,是他的杰作。
靳向东克制着,把浓郁翻涌的欲望压下去,虎口握住她纤盈不堪的腰侧,帮她整理好。
“刚才,是我失控了。”
似乎发生这件事太过突然,尽管年龄尚轻,可迟漪现在已不是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的little girl,她混迹酒吧的一年时间里,声色犬马的场合看得太多,包括周边也会遇上一两位好心的女性长辈(比如邻居老太太,或是常接触的女医生)都有告诉她男女之间,她可以去尝试去享受,但同时也应该提防的一些事。
邀请一位成年男性来到家中,即便这人曾经是她有过敬重的兄长,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是迟漪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又或者,是她高估了靳向东的绅士品格。
“原来你不是谦谦君子,你是道貌岸然。”她埋头低声控诉。
“对,我的确是道貌岸然。”
迟漪不满意他风轻云淡的口吻,又说:“大哥倒是很坦诚。”
“是你不懂男人。”靳向东无法再忍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心口位置蹭来蹭去,抬起她发热的脸颊,一字一句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若还能岿然不动做清风霁月高高在上的柳下惠,我想,要么是他并不中意你,要么,是他压根不行。”
“而第一点,我很确认,我对你有感觉。至于第二点,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别人,所以需要你以后慢慢来确认。”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迟漪眼底有些迷茫,刚才那绵长而令她倾泻的一个吻里,她甚至幻想过,是否他的前度,也曾沉沦在他的吻里。
分明他像极了身经百战的人,吻起女人来,是那么凶,那么坏,又那么的难顶……
可现在她忽然得知原来他没有过前度的吗?缓一缓,迟漪仍觉昏沉,思索着厘清有些混乱的言语:“所以,大哥说的有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几乎就要直接问他,是生理上的,还是心里的情意动?
“我不知道你date过几个男孩,但我想告诉你,别把自己放得那么低。迟漪,你很漂亮,是漂亮到耀眼的程度,而除了漂亮之外,你也有你的闪光点,虽然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傲气,和时好时坏的脾气——”
迟漪怒意值暴增:“我不想听了!”
“听完好吗?”靳向东凝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勾唇笑了笑,“你时常让我感到很意外,你比我想像中勇敢,也比我想像中脆弱。能理解吗?”
迟漪眼眸睁得很大,望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时显得有些呆,也很可爱。
靳向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他似乎很喜欢抚摸她,像是在顺一只小猫的毛发。
“我的意思是,你的所有都在吸引我。”
迟漪感觉心跳忽然又变得很快,忍住酸涩感,问他:“因为漂亮,所以吸引你的占比更大吗?”
几乎被她这问题气笑,靳向东用上力去捏她腮肉,咬牙回她:“你的差脾气,清高,还有气人的本事,都很吸引我。”
她从没见过靳向东‘恶狠狠’的一面,被他掐的脸颊微疼,竟也弯起了唇角,溢出清脆的笑,默默将双手穿过男人紧窄的腰,完全窝在他怀里,用力蹭乱他的衬衫。
“那我还能更气你!”
四十平的小公寓能够让阳光照遍每一个角落,迟漪好久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灿烂纯真的,她好喜欢他能接受她的坏脾气和清高,不过,暂时不要让他发现吧。
迟漪低垂下眼睫,努力将情绪掩盖在阳光投下的小片阴翳里。
/
胡作非为一场的后果是——衬衫,西裤,瑜伽裤都成为重灾区,蹂躏得凌乱,甚至需要恢复片刻才能不紧绷难忍。
靳向东不得不先回下榻的酒店更衣清洁,桌上还剩下半杯凉透的英式红茶,迟漪收拾了杯子,才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的水雾蒸腾,迟漪将身上的运动背心、瑜伽裤逐一脱掉,纯白色的无痕内裤勾在她洁白细长的小腿肚上。
低头一看,软滑布料上湿濡一片,残留着透亮的一抹白,甚至当时渗透了她的瑜伽裤。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看清大面积的水痕时,迟漪并没有觉得羞耻,而是想起了那名意大利女医生富含深意的笑,她知道,这是她从女孩走向一名成熟女性的象征之一。
迟曼君没有教过她这方面的知识和道理,她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去按图索骥跨过人生中重要的每一步。
在能够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享受Sex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至少她认为不是。
况且,她确信,自己是钟意靳向东的。
所以,她没有抗拒。
洗完热水澡,身上都是沐浴后洁净的香气,迟漪下午还有一堂课,连续缺席三次专业课,Frank正在进入中年人情绪最不稳定的阶段,今天一定得准时。
门铃突然响起时,迟漪刚用毛巾包起湿发,光脚踩着地砖,坐在厨房岛台前喝冰水。
她全身上下都只系了一条浴巾,没有点任何外送,最近也没有网购快递,能想到的,只会是去而复返的那个人。
迟漪朝着门外谨慎地用法语说请等一下,而后跑tຊ回房间乱套一条长裙,才去开门。
门口不是靳向东,而是一个法国男人。
对方一身正统西装,约莫四十来岁,气质上隐约有与德叔相同的文质彬彬。
“您好,迟小姐。这是给您送来的午餐。”
迟漪清楚了对方的来意,问:“他还在酒店吗?”
“是的,先生下飞机后直接来了您的楼下,这些天应该是有些疲惫,还在酒店里休息。”法国男人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他吩咐过,下午三点会送您去学校。”
从见面到他离开公寓,靳向东只字未提原来他是下了飞机后直抵楼下,她以为至少也是稍作休整后,才来见她的,毕竟当时他站在街口,身姿清峻修挺,是意气风发的,根本看不出疲倦痕迹。
除了,偷亲他的那一秒,那淡淡一抹青色。
迟漪闻言点点头,接过男人带来的一提餐盒,“下午我自己去就好,很方便,让他好好休息吧。”
“可是先生吩咐过——”
迟漪作出比他更为难的表情,挑挑眉说:“可是,他的车太打眼了,我同学都以为我很穷的。万一找我借钱怎么办?”
法国男人大概没料到这女孩居然这么会开玩笑,破功一笑,同她说,会转告给Ethan Jin,至于接送与否还是得听老板的,毕竟他只是个打工人。
阖上铁皮防盗门,迟漪提着沉甸甸的食盒回到岛台坐下,不得不说这食盒份量够她三天的量,一层一层打开,一共有七道热菜,还有一盅雪梨燕窝,米饭份量也压得很紧实。
迟漪盯着饭菜3秒,又探出身体去照玄关那面穿衣镜,她长得很像饿死鬼吗?
还是说和他吃了几顿饭,让靳向东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胃王?
腹诽是如此腹诽的,不过异国他乡尝到热腾腾的正宗中餐还是能幸福地眯起双眸,大概每一个在欧洲的留子都有一个共同吐槽点——白人饭真不是人吃的东西。
想了想,吃了人家的东西,还是决定拍张照,点开WhatsApp发送给某人。
“挺好吃的,谢谢哥哥。”
“不过份量请注意一些吧,有点像投喂一头牛。[微笑.jpg]”
隔了三分钟,靳向东回她。
“只是想你三餐都准时,你还在发育期,该长肉了。”
发。育。期。
该。长。肉。了。
什么意思?
迟漪忍不住低眸,看了眼略显平坦的位置,想到他早上指腹游离过那边缘就感觉到身体好热,深深呼吸后,直接熄屏,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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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的课在下午三点四十,迟漪化了淡妆搭配了一套学院风服装出门,Prada乐福鞋擦得珵亮,透出质感的光泽。
原本是打算乘地铁去学校,不过没想到那位法国司机直接在楼下待命,迟漪按捺住心跳声,不得不跟他走向后排,坐进去张望一眼,才发现靳向东没有在车里。
法国司机半回头,笑:“先生没有来,您不必有负担。”
“我又没有关心他在哪。”
“okey,据林先生说,是一位友人得知Ethan Jin的航班消息,所以才被绊住脚步,陪那位叙旧。”法国男人又了然地继续说:“至于您最关心的车子打眼问题,请放心,我会把车停在学校附近,提前踩过点,那里人少不会被发现,更不会发生别人找您借钱的糟糕事。”
“而且先生很有钱——”司机话到这里,透过后视镜睨一眼女孩的表情,见她神态平和,便打住没再继续说,毕竟他不知这样关乎于揣度的话语,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失业困扰。
而迟漪只是被他前面那一长段话给哽住,转念想到她说可以不来,这男人还能真不来,又觉得可气。心里对他的好感加加减减,最后把目光投向窗外途径的风景里,光影微斜,她不自然地用手指卷了卷乌缎似的发尾。
劳斯莱斯平稳停靠在梧桐道旁,迟漪同他道了声谢后下车,这条街比较偏,人迹稀少,应该不会撞见学校的人,迟漪放宽心地离开。
全然不知,不远处的一栋楼房里正斜探出一道影子。
紧跟着,有卡嚓一下相机声,将梧桐道上迟漪从豪车里下来的画面,框进一张影像里。
第25章 25# 注定做不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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