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吟调整了一下姿势,去吻时与的耳后,去碰时与的鼻尖,甚至将她穿在身上这身制服的扣子解下两颗,热气喷在锁骨上,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加多了……?”
江鹤吟有点苦恼,他只加了三倍多一点的剂量,毕竟一般而言都说她们这种铁血战士要下很多药,药量能毒晕一头大象都不一定对她们有用——他分明还算保守,所以以前看的东西又有错?
呃……
他趴在时与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这下坏了,我还想让你抱我去床上呢。
时与的味道把他完全包裹起来,江鹤吟的脑子也跟着有点转不动,他有些难耐,只能先骑在时与一条腿上来回磨蹭,他抬起头,和时与唇舌交缠,心想实在不行就勉强吃个半自助餐。
他们信息素的匹配度实在很高,他坐在时与身上,像深海里出现的萤火,暗井里冒出的星光,比任何东西都显眼诱人,他在那里又仿佛一块小蛋糕被喂到嘴边,人就算睡着也本能地知道可以张口咀嚼。
两人的信息素不断交缠,浓度几乎攀升到顶点,时与终于迷迷糊糊动了,她的手盖上他的后背,解下那条漂亮的蕾丝颈带,手指插入他柔顺的发丝,将他往自己的身上按。
江鹤吟软下身子:“时与……”
房间的灯还亮着,裤子上能见到一片暗色的水痕,他不动了,老老实实趴在时与的身上,眼神迷离,呼吸都变得灼热难安。
颈环解下来,客厅里更是几乎要被他的信息素占满,他原本就在发情期的末尾,这下被抑制剂压下去的情欲都快要重新显现反弹。
时与微微张口,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又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什么小小的情趣,她咬住他的脸颊轻轻磨牙,江鹤吟喉咙里泄出微弱的呻吟声,他想让时与先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漂亮衣服穿起来都有点紧,裤子是紧身束腰的,现在黏哒哒粘在身上更是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时与像是没什么意识,她不听江鹤吟的话,她说:“嘘。”
江鹤吟开始掉眼泪。
这身衣服在灯光下倒真能称得上流光溢彩,时与勾起他一缕发丝轻轻嗅闻。
他是个漂亮的小礼物,是个美味的小食品,就是要精美的包装才更显得他昂贵不凡。他在哭,时与帮他擦掉眼泪,从他的脸颊慢悠悠又换个地方咬一口,嘴唇、耳垂、舌尖……她在不同的地方留下浅红色的牙印。
江鹤吟哭得一抖一抖,时与有些看不清,她状态很不对劲,仿佛脸上长了八只眼睛然而视角各不相连,她看东西已经有点重影,触觉、声音、气味……旁的东西却变得更明显。
这不对……
但是这没什么不好的。
怀里是一只温温热热的小猎物,她想用什么把他缠起来,他真香啊,真美味,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里好吗?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
她肢体还有点不协调,不太听大脑指挥地踉跄站起来,托起江鹤吟的身体抱在怀里,鼻尖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橙花香覆盖江鹤吟从头到脚。很有意思,他还会动,身体轻轻扭了几下又柔顺地伸手搂住她的脖子。
时与想,哇,好有趣。
真想知道他里面是什么样子,想知道他里面是什么味道。
她真如江鹤吟所愿把他带进卧室里,温暖的味道缠绕,江鹤吟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一手勾住时与的脖子抬头索吻,却被时与握住手腕拉下来。
她把江鹤吟翻了个身,两只手拉到一起背在身后,而后略泛金色的蛛丝将他双手缠缚住。
欺身压下,几只手指探进衣服里,弹琴似的在外面点点按按。外面早就已经湿漉漉一片,她借着水痕伸进一根手指,里面更灼热些,湿滑,又紧又暖。
似乎是好奇,她曲起手指揉按,江鹤吟软倒在床上轻叫出声,于是另一只手又向上抬,手指塞进他的口腔搅动,夹起他的舌头玩。江鹤吟流出更多眼泪,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喉咙里流出来。
真好听,时与想,真好玩。
她又加进一根手指,有点紧,江鹤吟好像不舒服,身体一僵却又放松下来,于是时与俯身,奖励一般亲吻他的耳垂,她说:很好,宝贝,很乖。
于是江鹤吟更配合,他皮肤很白,身上蒸腾起一片晕红,看得出是一道非常美味的菜。
有些汗湿的头发搭在身上,颈后的腺体被盖住,但时与不用看就知道它在哪里。
有点忍不住,一定要等前菜上完吗?
她将手指拔出来,透明的液体粘在上头,膝盖向前顶住江鹤吟腿间。
江鹤吟又呜咽一声,时与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也不一定吧,为什么不能先尝?
他好香啊。
他好香啊……
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
时与嘴巴张开,脸上和江鹤吟是如出一辙的红晕,舌尖舔过尖厉的犬齿,江鹤吟轻轻喘息,湿漉漉的眼睛向后看她。
血腥味溢满口腔,时与咬上他的脖子。
皮肉被撕扯开,牙齿深深陷进去,听不见也看不见,只剩下舌头上的味蕾还在兢兢业业。
时与说:“江鹤吟,我好饿啊。”
第31章 兄弟你别香了
时与以前吃东西常遇到一种情况:闻起来觉得惊为天人,而实际真吃到嘴巴里味道却只能算平平无奇甚至令人失望,这种就是超级糟糕的体验,万幸江鹤吟并不是这样。
他品尝起来与想象中一样香甜,美味到令时与觉得不该就这么粗鲁地囫囵吃下去。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对自己口中的食材升起敬意,她吃江鹤吟,就好像她当初第一次吃到真正从水中、从土里长出来的食物那样,然而他与以往食物的口味都不相同……具体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只觉得应该更郑重地对待,比如吃之前先焚香沐浴,吃的时候再鞠个躬,西装革履品尝。
她将嘴巴松开一点,舌头舔过从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
肚子咕咕叫,她好急切,但没再像一开始那样莽撞地贸然去咬,血液缓缓流下,她等在一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吞咽。
江鹤吟微弱的惊叫和哭泣声与餐厅中的背景音乐无异,他身体一直不停细颤,肌肉痛的抽搐,偶尔也自己费力扭两下身体,但毫无疑问挣脱不开时与的束缚。
他摸起来触觉非常柔软,或许omega的身体就是这样,这很舒服,也很好玩,于是她又把江鹤吟的身体翻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手指在他身上划过,本来想尝尝脸颊,但信息素太香了,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将脸埋在他脖颈间,张开嘴撕扯他的锁骨,他好嫩,不费多少力气轻易又咬出血。
江鹤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般很信任人,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但这次不同,他痛的没力气,分明连拳头都握不紧,但还是抬起腿想把她往旁边踢。
时与想,他的腿应该和手一样被绑住才对。
还能抬起腿就已经很了不起,要说再踢她,那力气就一点都不剩,时与甚至觉得这点力度都踢不飞一只蚂蚁。手扶上他抬起的腿弯正要帮他将双腿好好归位,时与突然改了主意。
忘了,她想,怎么只吃想吃的东西去了,这里还有前菜的忘了尝一尝。
头好晕。
江鹤吟害怕得几乎动不了,痛得呼吸不上来。他身前锁骨和肩上被撕扯开一大片,颈后腺体上有深深的血眼,还好没咬到动脉,但依然流了很多血,非常多,开始时还是温热的,现在粘在破损的衣服上又凉又黏,他怀疑自己的血会在alpha的床上一直流干。
他会死吗?
为什么啊,怎么这样。
时与的样子很吓人,她看向自己,除了食欲之外没别的情绪,黑洞洞的眼睛像注视猎物的捕食者一样无喜无悲。偏偏自己身上已经全是她的味道,信息素像注入的毒液,他本能想向她靠近,他想要时与的爱抚。
时与抬起他的腿,好痛,他知道omega在床上吃点苦头是家常便饭,但是从来没人说是这样的,他不想做了,他会死掉,好想逃走。
好痛,他哭:“呜……时与……”
“时与……”
哀鸣声像小猫叫唤一样可怜,但稍微移动一点都会被拖回原处,动不了,时与压着他的手像铁钳,好痛,浑身都好痛。
他一直哭到自己完全没了知觉。
——
“稀客。”苏道之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姿态放松,笑意浅淡,“好久不见,江指挥官。”
她的对面是通讯器投下的模糊虚影,虚影与她差不多的年纪,身形很魁梧,留了一头银白色的及肩长发,整个画面好像做了些处理,不像平日里看得那么真切。
苏道之笑得没什么诚意,她是头狡猾的狼,江图南不那么喜欢她,也并不愿意与她客套太多,眉头微皱,只言简意赅重复起自己的来意。
苏道之双手搭桥撑在胸前,不咸不淡地从她话里抓了个不重要信息:“哎呀,时间过得真快,您的小儿子竟然都到了这个年纪。”
“苏指挥,”江图南皱眉,“我正非常诚恳地与您交谈。”
“您一如既往地没耐心。”苏道之说,“这实在是非常为难我,毕竟您一开口就想要我的大校。”
“我以为您会欣然同意。”江图南不听她这一套抬价的办法,“毕竟我听说我们刚在新内尔湾有过会议,第八星会逐步开放自己的武器与科技系统,我们上三星则会包揽接下来二百年的基建和物资支持。”
“送一位大校过来或许正符合我们协议的条例。”
“哦,”苏道之说,“但你选的这个不行……不过我有个小女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不如换个人,我把她送给你?”
“也是alpha,有点难搞,正好您来帮我训一训。”
“婚姻是件好事,为什么不直接与我家结对子?嗯?”苏道之微笑,对江图南摊手,“怎么样呀老江,这是不是更好?”
江图南说:“滚。”
——
再醒过来时,江鹤吟头顶是一片白光。
还以为到了天堂,他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瓦数过大的格栅灯正照着他,这里太亮,有点不舒服,于是他眯起眼睛想转过头,然而脖子被包得严严实实,僵着没办法动。
这里是……?
时与的声音突兀响起:“忍一下吧,这的条件再好也就这样。”
江鹤吟吓了一跳。
时与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倚墙发呆,一只手臂的袖子撕下来,大臂挂着针,见他看过来翻了个白眼:“看屁,你下药有数吗,再多加一点咱俩一起死那儿。”
江鹤吟不回答,仿佛先前那段记忆刚刚加载,他看着她,心中无比巨大的委屈翻涌上来,眼眶热热的,他眨眼,眨着眨着开始不断有眼泪向下滚。
时与又骂他。
为什么啊。
一直都这么凶。
“时与……”他嗓子很哑,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向外挤,呜呜咽咽,“……时与……呜,我好疼……”
“我好疼……时与……呜呜……”
时与不说话,偏过头去眼睛向窗外看,一只手撑住下巴。
江鹤吟还在哭,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挠人的哭泣声。
吵,烦。
时与长长出气,抽了几张面巾堆到他脸上,她其实也很生气——她最该生气,但江鹤吟如今的样子太惨,罪魁祸首是自己,想再说他都觉得没立场去骂。
他僵直着身体蒙在一堆面巾纸里继续掉眼泪,一动都不动,一直到把这堆纸洇湿了半边,时与看过去,心里再大的火气都转化成无奈的涓滴,她又叹气,感觉一辈子的气都要在他面前叹完。
小时候陪着爸爸照顾弟弟也好,长大点流浪也好,拉扯时夏也好,进军部里摔摔打打也好……丧门星倒霉鬼这辈子比这疲惫比这困难的时候多了去,但偏偏就是江鹤吟最让人觉得头疼,最叫人感觉难办。
她坐到江鹤吟床上,伸手把方才糊上来的面巾纸拂掉,又拿了一张为他擦眼泪,折了几折,轻轻的,从眼下擦到鬓角。
她说:“你身上有生命维持系统,放心吧,这点程度死不掉。”
他哭得好可怜,时与帮他整理好头发,又拿张纸巾来给他擦鼻涕,终于放轻了声音:“好了,别哭了,我给你申请了医疗仓。”
“你是哪家的少爷啊,”她又抽出几张纸捏住他的鼻子,像以前照顾时怀、像曾经照顾时夏,动作也柔和极了,“我都不能用医疗仓呢,你的ID倒是一输入就能成功,好啦,明天就有人来接你走,别哭了。”
江鹤吟真的不流泪了,他眼泪憋回去,可惜身体还在本能的抽噎,手其实还能动,他拉住时与的衣角:“……你怎么……你为什么那样……”
“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虫子,”时与问他,“比如蜘蛛或者螳螂?”
时与依旧拿纸巾轻轻蘸他脸上的泪痕。
“我的精神体有些异变,有很多好的方面——比如蛛丝能一直保留下来,但相对的,我也要不停地为此摄入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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