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砚!”姜云婵被他荒诞的理由给惊着了。
她看出来了,他不想她明天出门。
她扶住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明天对我很重要,所以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
“没有可是。”姜云婵的手抵住他的唇,“乖乖睡觉,不然我会把你送去偏房。”
贬为偏房?
谢砚心里不舒服,想争几句,可当初他就是争得太多了,她才要离开他。
谢砚总不能再重蹈覆辙,只得不情不愿不甘地躺下了。
睡不着。
他侧躺看着她的背影。
没点灯的房间里,她后颈裸露出来的肌肤皎白如月,莹莹发光。
谢砚忍不住伸手,越过中间的桃桃,拨了拨她的耳垂。
“阿砚!”姜云婵转过身来,却见他戴着狐狸面具,以手撑着左脸,趴在床榻外侧。
“皎皎在花灯会答应过我什么?”
“我……”
姜云婵答应过他只要听她的戴上面具,就允他亲。
她不能说话不算话。
何况他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拒绝啊。
“就一下,胡闹完赶紧睡。”
姜云婵话到一半,谢砚已经俯身过来,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吻她的唇。
他吻得极轻,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但他并未离去,深邃的双眸隔着面具深深凝视着她。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他眼底,照得他眼中星光碎落,好生得破碎感。
姜云婵耳垂发烫,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可以了。”
“夫人嫌弃我没学好?”
“不是的。”姜云婵撇头避开了他若有似无的气息。
他不是没学好,而是进步飞速。
就这么轻轻一吻,姜云婵的心跳就莫名地快,“已、已经学得很好了。”
“既然学得好,理应温故知新。”谢砚浅浅一笑,将她的鬓发掖到耳后,再次俯身下来。
姜云婵下意识避了一下。
他的唇刚好贴在她耳边,“夫人怎么教的来着?”
“两口相咽,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他一边重复着她教的话,一边再度吻了过来。
这次吻得极密,从唇角到唇珠,一点点细细品尝。
软的唇包裹着她饱满的唇珠,舌尖绵绵卷起她艳红的唇脂,红梅香味在他口中蔓延。
他一一吞咽。
因着他与她唇瓣相依,姜云婵连他吞咽的声音都听得十分清晰。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沉稳,扰得一抹红霞蔓延至她整张白皙的脸。
“别舔,脏。”
唇脂留在唇上一整天了,方才忙完了,就寝时没有洗去。
姜云婵稍稍撇开头。
谢砚偏又追了上来,继续咬含着她唇瓣,将唇脂几乎都吃干净了,“哪里脏了?我喜欢夫人的味道。”
他委屈地看着她:“难道夫人不喜欢我的吗?”
“我……”
“夫人说过要以后我俩都要坦诚相待,不能说谎的。”谢砚沉声补充道。
姜云婵自己定的规矩,自然没有自己破坏的道理。
于心底里,她应是很喜欢他的吻的。
她咬着唇瓣,几不可见颔了颔首。
下一刻,他埋进她颈窝,轻咬了下她的下颚。
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姜云婵咬住唇瓣,扬起了脖颈。
谢砚滚烫的唇随即滑进她的颈窝里,舌尖轻揉慢捻着她的肌肤。
她的身躯一阵颤栗。
他茫然抬起头来,“我又学岔了?”
“没有。”姜云婵摇了摇头,眼中沁出的泪花却愈显迷离。
到底四年没跟男子如此亲密过,她的血液有些躁动,指尖紧扣着被褥,涩声道:“很好了,睡吧。”
他攀着她的手臂,握住了她紧张的手,“那不如……我们把昨夜没做完的事也做完可好?”
“什么?”
“夫人不是说过,会一样一样亲自教我的吗?”他目光灼灼,眼神炙热而虔诚的,“我想早些学成,让夫人日夜欢愉。”
他笨笨的,姜云婵为了自己的将来,终归是要教他的。
可是……
她瞟了一眼望向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桃桃,“孩子还在呢。”
桃桃睡得香,趴在枕头上边梦里憨笑,边流着口水。
谢砚拧起桃桃的后衣领,将她丢到了床榻另一侧。
桃桃在床角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吧唧了下嘴,继续睡了。
姜云婵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安稳落地,懵了。
“孩子不能受凉。”姜云婵要将孩子抱回来。
谢砚丢了个小被子覆住了她的身,又贴心地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她的眼睛,“好了,夫人。”
“可是……”姜云婵还是担忧。
谢砚的双臂从身后圈住了她。
他不知何时摘掉了面具,软的唇在她侧脸上轻轻游走,冰凉而高挺的鼻梁也抵着她的软肉。
“夫人,教教我吧。”灼热的气息喷洒,指腹隔衣轻轻拨弄着。
一股若有似无的酥痒从心口直窜脑门。
触感一圈圈被放大。
姜云婵脑袋一阵嗡鸣,身软如水贴在了他怀里。
她到底不是刚及笄的小姑娘,在有些事上隔了许多年,反而敏感了许多。
夫君就在身边,断没有苦了自己的道理。
只是,桃桃随时都会醒,这样慢吞吞的指不定待会又被桃桃抓了正着。
她摁住他的手,“你这样不行。”
“那夫人喜欢怎样?”
从谢砚的角度俯视下去,恰见她低垂眼眸,睫羽颤颤。
她拉着他的手往下,同时头恨不得扎进地底。
谢砚漫不经心拨弄了下她的指尖,她忍不住溢出声来。
谢砚赶紧俯身将她的吟声吞没,“疼了?”
姜云婵想说是,却又不是,一时缄默不语。
谢砚索性托住她的腰肢,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她的羞怯、迷离、沉沦被一览无余。
姜云婵软若无骨般推了推谢砚的肩膀,“放我下去。”
谢砚不肯,反而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自己来。”
“啊?我不要!”姜云婵慌得要从他身上逃离。
“为何不要?”他摁住了她的腿,手指顺势抚向她战栗的小腹,轻揉慢捻着,“夫人明明也很想。”
“我……”
“还是说,夫人想我自己摸索?”谢砚有些为难望着姜云婵,“我怕没轻没重伤着夫人,还是夫人教得好。”
“……”
姜云婵想到上次他咬破了她的舌头,实在莽撞。
若在此事上也莽莽撞撞,只怕她明日伤着了出不了门。
她圈住了他的脖颈,犹豫了片刻。
“夫人……”他忽地在她耳际呼了口气。
她心神一荡,身子如水般滑了下去。
某根神经被拨了一下。
女人的浅吟和男人的闷哼几乎同时在月凉如水的夜响起。
姜云婵对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双颊红透,埋进了他胸口。
谢砚忍俊不禁,吻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夫人怎么生了孩子,还这般……”
“你别说了。”姜云婵一时激动,小腹一缩,又觉撕裂得疼。
她轻轻舒了口气,腹诽道:“不是已经四年不曾……总之,别说了!”
“好!不说了……只做……”他温声哄诱,指尖顺着她脊背徐徐往上。
至脖颈处,指腹一松,小衣系带顷刻顺着光洁细腻的肌肤滑落。
姜云婵心口一凉,下意识要去遮羞。
他却先一步品尝到了她的滋味。
热流涌入颅顶,姜云婵本能地扬起长脖颈,将自己全然送于他。
随即,视线开始摇晃、破碎、忽高忽低……
窗外,夜风潇潇,压弯了桃树。
未开新桃悄然绽放,千树万树万千风光。
到了丑时,风声渐歇。
室内仍呼吸起伏,连绵不绝。
第92章 番外一:皎皎与娇夫
姜云婵仰躺在榻上,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仍是破碎的,“你去打水沐浴。”
“夫人这是什么话?”谢砚倾身压着她,拇指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痕,“这才刚刚开始。”
姜云婵朦胧泪眼中看到了他眼底的侵略之色,腰腹顿时一阵酸痛,抵着他的肩膀,“已经够了。”
谢砚从前都还尚且顾惜着她,二三次便止。
今日竟反反复复要了她五次,毕竟两人长久不在一起,姜云婵倒也顺着他,迎着他。
可此时真真是骨头散架了。
她见谢砚仍意犹未尽,赶紧从她臂弯下钻了出来。
刚下榻,走出几步。
高大的身影从背后拥住了她,坚实的臂膀将她困在圆桌一角。
他躬身,压弯了她的腰肢,在她耳边道:“这次换夫人喜欢的方式,可好?”
“我……我什么都不喜欢……唔!”
话未说完,一股强劲地力量从背后侵蚀了她。
伴随着热流直冲颅顶,姜云婵再次不可自控。
姜云婵最终已不记得何时停止,何时上的榻了。
她太累了,窝在床上半昏迷般睡了过去。
到了翌日,日上三竿,阳光照在姜云婵脸上。
她才猛然惊醒,艰涩地睁开了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
谢砚正提着食盒进来。
他穿着一身青色襕衫,身姿挺立,逆光走来。
见姜云婵要起身,疾步上前摁住她的肩膀,将她鬓边碎发掖到耳后,“夫人夜里辛苦了,多休息会儿,为夫给你熬了鱼汤。”
谢砚转身去取鱼汤。
姜云婵抓住了他的衣袖,另一手将锦被护在胸前,“来不及用膳了,去把衣箱里那件竖领对襟衫取来。”
昨夜被谢砚折腾得狠了,手臂上、脖颈处都落下不少淤青,这要如何见人?总得用宽松些的衣服遮住才是。
“既然不方便,就在屋里好生歇息,何必出门?”
谢砚将她打横放在榻上,与她一同躺下,“夫人若不想用膳,不如我陪夫人在歇会儿?”
他的手臂拦在她肩头,姜云婵本就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他尤嫌不够,指尖拨弄着她。
姜云婵心口一阵酥麻,未做什么腿已软了。
她此时再不得趣味,只对他不知餍足的样子感到害怕,拉开他作乱的手,自个儿起身取衣服去了。
可下半身如马车碾压过一般,勉强撑起身子,坐到榻边额头已是汗涔涔的。
“别去了,若有什么事让扶苍去办不就好了?”谢砚从身后揽住她。
“扶苍可替不得我。”她推开了他的手。
原本以为她累着了,便不去了,没想到她如此倔强。
谢砚心中发闷,“到底何事非得与顾……”
话到一半,怕她生气,他又生生憋了回去。
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去做偏房。
这件事上,绝不妥协。
谢砚咽下烦闷,“不如我陪你去吧?”
他跟着她,才能些微放心些。
“不用的。”姜云婵连连摆手。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夫人,顾大人已经在府外等了一个时辰了,他担心您是不是身体抱恙?”
“一个时辰?”姜云婵讶然:“你们怎不让他进来?”
“不是夫人传话让他在院子里等么?”
“我何时……”姜云婵一噎,望向谢砚。
谢砚仰头望天。
正是初夏,午间院子里日头也毒,怎有这般待客的?
姜云婵心知肚明,白了谢砚一眼,跨步出门。
刚踏出一步,姑娘腿便软了,往后一仰。
谢砚忙将她护进怀里,“还是我陪你吧,你自己也走不了……”
姜云婵恍然大悟他昨晚为何如此热情地折腾。
可没法子了,她自己一人肯定是出不了远门。
她狠狠捏住谢砚的鼻子,“你要是再敢捣乱,今晚住偏房!”
“我不会了!”
谢砚不想当偏房,老实了,安静了,乖乖跟在夫人身边伺候。
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空气凝固了一般,一路无话。
马车驶出京都,到了阳城。
夫妻俩和顾淮舟一同到了一间染布作坊。
院子里挂满了红绸,轻纱随风飘扬,一派喜庆。
那布坊老板娘是熟人,见着顾淮舟和姜云婵下马车,堆着笑迎上来,猫着腰请他们进院。
“顾大人、姜老板,你们选的凤冠霞帔已经备好了,用的都是顾大人画得绣样,姜老板选的料子,定让顾大人和姜老板满意。”
凤冠霞帔?
谢砚寻着布坊老板指的方向看去。
院子里的绣架上,红色丝绸逶迤拖地,用金线绣着凤舞九天,十分华美。
另一绣架上男子的喜服绣金龙,正红色。
正房用的正红色。
谢砚脚步一顿。
姜云婵和顾淮舟略过他,并肩去绣架前欣赏绣品了。
“天上地下也找不出比这更相配的了。”布坊老板一拍大腿,陪笑道。
姜云婵和顾淮舟好似也十分满意,春风满面指着凤冠霞帔商议着什么,仿佛一对即将大婚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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