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懒懒歪在榻上,一直到了下午。
夏竹瞧她面如死灰,唇色发白,递了杯茶过去,“姑娘总躺着也不好,多走走,保重身体才有出路啊。”
姜云婵倒不是寻死,尴尬地掀开锦被给夏竹看。
一条细长的红绳绑在大腿处,尾部往腿根深处蔓延。
夏竹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解、解下来不行吗?”
姜云婵摇头。
谢砚那般心思缜密,谁知道在铃铛上动了什么手脚?
若然被发现取下来过,晚间遭罪的还是姜云婵。
昨个儿夜里,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姜云婵不想再受罪。
“算了,歇着吧。”
“姑娘总待在房间里,岂不是憋坏了?”
夏竹眼珠子转了转,取了件厚袄裙出来,“姑娘且穿得厚实些,我陪姑娘去无人处散散步也好啊。”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两个人便沿着竹林僻静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竟到了问竹轩,姜云婵从前住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听得嫁妆,姜云婵才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推开栅栏,院子里枯叶满地,因着长期没人住,格外萧条。
姜云婵的几口朱漆木箱摆在闺房里,落满了灰。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爹娘留给姜云婵唯一的嫁妆了,姜云婵宝贝似地放着。
可惜再矜贵的物件儿一旦被锁着,久不见光,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鲜活色彩。
夏竹瞧着和香云纱一样失了颜色的姑娘,心头唏嘘不已,“要不,奴婢把纱搭在院子里透透气?”
“一起吧。”
主仆俩小心翼翼把布匹展开,搭在了院子里的竹架上。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
姜云婵眼底漾起丝丝涟漪。
可不过片刻,莫名一阵劲风吹过。
香云纱随风飞出了小院,姜云婵赶紧提起裙摆追出了去。
轻纱在风中了个旋,飘飘摇摇从眼前落下。
姜云婵伸手去抓,然慢了一步,轻纱落地,她的手堪堪摁在一个坚实的胸脯上。
一臂之隔的男人身着皮毛裙,露着半边臂膀和胸肌,腰挎圆月弯刀。
体格十分健硕且高大,如一座山堵在姜云婵眼前。
这是匈奴人的形貌!
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赶紧退了两步。
那匈奴人摸了摸胸口余香,舔着嘴角道:“南国美人果然都跟安和公主一样身娇体软,是吸人精髓的妖精呢!”
“不会点儿媚术,怎能让咱们北盛第一公子欲罢不能呢?”
一道不善的女声传来。
安和公主李清瑶傲然走来,妆容华贵,矜傲不凡。
而她身边,两个体格壮硕的匈奴武士亦步亦趋,各个虎视眈眈盯着姜云婵。
姜云婵眼皮一跳,福了福身,扬声道:“公主是来寻世子的吧?我这就去通传。”
“你少拿谢砚唬我,他不在府上!”
李清瑶已经去闲云院找过谢砚了,没见着人,正悻悻然无功而返,却在偏僻之地遇到了姜云婵。
谢砚平日里把他这个心肝肉看管得紧,旁人不得近身。
没想到今日姜云婵竟然自投罗网,李清瑶就不得不自不提点她几句:“以后本宫嫁给谢砚,你在本宫面前伺候的时日还多呢,难不成次次都要谢砚给你撑腰?”
姜云婵面色煞白。
此时才意识到,她无名无分跟着谢砚,将来李清瑶当了侯府主母,她不仅要面对谢砚的强势,还要应对李清瑶的蛮横。
想想往后的日子皆是深渊。
她连连后退,一只粗糙的大掌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匈奴人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对李清瑶行抚胸礼:“小娘,不如你把这娘们儿赏给我,免得将来在侯府污了你的眼。”
“我看这小娘们玉骨生香,一个人怕是喂不饱她,不如赏我们兄弟二人吧!”另一个匈奴人也走到了姜云婵身边,一左一右夹着她。
听说李清瑶此行回京,不仅带了老单于的首级,还将单于两个儿子也带了回来。
这两位才来京中个把月就已强抢了数十南国女子。
他们体格强硬,又常一起行事,大多姑娘不堪重负死在了过程中。
而圣上和李清瑶为了稳住部落,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清瑶对姜云婵本就敌意颇深,更不会出手阻拦,扶了扶云鬓,“你们悠着点,莫让人听到动静。”
“安和公主!民女……民女到底是世子的人,就算公主对民女有别的安排,是不是也应该与世子商议……”
啪!
姜云婵话未说完,李清瑶忽地一巴掌打在姜云婵脸。
姜云婵脚下乏力,倒在了地上,
李清瑶睥睨着她,“你一个通房,本就是个供人发泄的玩意儿,处置你跟处置猫儿狗儿一样,也配让主子们耗神商议?”
姜云婵的脸顿时肿胀起来。
身儿软得跟水似的。
李清瑶看不惯这幅浪荡样,扫了眼两旁的匈奴人,“愣着做什么?这玩意儿今日就赏你们了!”
“还是小娘疼人!”两个壮汉双眼发光,搓着手朝姜云婵走去。
姜云婵腿脚软得站不起来,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最终,抵在了问竹轩门口的大树上。
退无可退。
两个高大的身影交叠,挡住了姜云婵的视线,黑云压顶。
一人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树上。
“不要!不要!”她胡乱推搡着。
壮汉捡起地上的香云纱撕扯碎布条,将她乱动的手吊在了树干上,大掌猛地分开她的脚腕。
颤颤铃声从衣摆下传了出来。
混乱的场面突然静止,各人眼神讶异。
李清瑶是风月老手,一听就知是何等情况,鄙夷地掩唇轻笑:“怪道谢世子这样的云中仙,能被你惑住,原是狐媚子手段了得啊。”
两个壮汉也会意,相视一笑,“早被人玩透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般身娇体软,天生就是被人玩的嬴物罢了!”
壮汉赤裸裸羞辱着姜云婵。
姜云婵无地自容,可她动弹不得。
爹娘为她准备的嫁妆,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她眼睁睁看着香云纱被撕得粉碎,绑住她的脚、她的身、塞进她的嘴巴里。
忽地,那只大掌抓住了她的衣襟,猛地一拉,露出还残留了淤青的香肩。
壮汉满是胡茬的嘴凑了上去。
“不要!不要!”姜云婵呜咽的求助声被堵在喉咙里,一阵作呕。
“二奶奶!”
此时,扶苍带着人寻声赶来,将两个大汉拽开了。
夏竹忙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姑娘披上,一边给姑娘解绑,一边安抚,“姑娘莫怕,没事了。”
方才,李清瑶拦着姜云婵时,姜云婵那句找世子的话不仅是跟李清瑶说的,也是给还在问竹轩里的夏竹提个醒。
幸而夏竹反应机敏,叫来了扶苍。
扶苍看了眼满地撕碎的布料,拱手对和安公主道:“公主,有什么事还是等世子回来再说吧。”
“你一个奴才敢教训本宫?”李清瑶眸色一厉。
扶苍腰弯得更低了,“草民不敢,但……世子有言,无论是谁,欺辱姜姑娘者,定会十倍奉还。”
“你在威胁本宫?”
“草民不敢!”
扶苍口中说着不敢,带来的护卫却已将姜云婵扶起,护送离开了。
这里到底是侯府,李清瑶和他们起冲突占不到任何便宜。
何况婚期将近,李清瑶也并不想这个时候捅什么大篓子。
居高临下的公主眯眼望着姜云婵摇摇欲坠的身影,红唇微扬:“姜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姜云婵身形一僵。
李清瑶又道,“还有……夏竹是吧?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姜云婵转头过,正与李清瑶势在必得的眼神对视。
很明显,李清瑶一旦嫁过来,不会饶了姜云婵和夏竹。
今日这句“来日方长”,也是在提醒姜云婵不要在谢砚面前乱说话,否则后果只会更严重。
姜云婵在侯府十年,小时候就被人克扣、被人调戏,被人用暗刑逼着闭嘴。
她知道后宅的手法有多腌臜,何况李清瑶又是从冷宫走出来的,会的手段只会更多更狠。
听闻她在匈奴时,把老单于的原配夫人都给逼得自裁了。
想磋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姜云婵,岂不易如反掌?
姜云婵心里乱糟糟的,身上也痛,遂去后山温泉泡了泡。
夏竹蹲在岸边帮姑娘清洗身子,看着手腕上的淤青痕迹,心疼地吹了吹,“姑娘也别太担心,世子应当会护着咱们的。”
姜云婵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纵然谢砚本事通天,但往后她和李清瑶同住一个屋檐下住,岂能时时防顾得了?
何况……
谢砚对她索取无度,欲大于情,对于一个“玩具”,他又能上心多久呢?
姜云婵闭上眼,没入水中,“你下去吧,让我好生想想要怎么办……”
夏竹瞧着姑娘一脸疲惫,安静退了下去。
脚步声退却,周围幽静得只听得鸟儿鸣叫。
竹林深处吹来的风,略微湿寒,可又难得惬意。
如今这样不受外界侵扰,对姜云婵来说就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然则这种知足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温泉中水波荡漾,层层涟漪散开,朝姜云婵侵袭而来。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天光,沉甸甸压在姜云婵头顶。
“皎皎今日去哪儿了?”谢砚走到她面前。
男人未着上衣,中裤湿透坠在腰间,半露的人鱼线往深处延伸,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那是让姜云婵看一眼,都觉浑身发软的强势力量。
她默默往有阳光的地方挪了挪,想要逃离这种窒息的威压。
谢砚的左臂抵在水池上,阻隔了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摊开,手心铃铛轰然坠下。
红绳系于他的中指上,铃儿在姜云婵眼前来回摇晃,逗猫儿似的。
这铃铛是谢砚在温泉池边的石板上捡到的,且谢砚看她绣花鞋上也满是泥巴,显然她出去过。
那么,到底见谁才需得特意把铃铛取了?
“到底去哪儿了?”他逼视着她,又问。
第65章 跟我生个孩子,彼此安心……
密密麻麻的烦扰压在姜云婵的头顶上,她快崩溃了。
“我就是出去转转!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如打条链子把我拴在狗笼里,大家畅快!”
谢砚冷笑一声。
这两个月,他没有试图给过她自由吗?
是她,一直有一颗想飞的心。
略有机会,她就企图从他身边飞走。
谢砚除了看紧她,时时刻刻警醒她,还能怎么办呢?
他坐进了温泉中,抱着姑娘跨坐在自己腿上,将红绳系回腿根。
颤颤铃声重新捆缚住姜云婵。
方才被人发现、耻笑的画面涌入脑海,姜云婵窘迫极了,不停推搡着他。
然两人之间的衣衫薄且濡湿。
她越动,就越能感受到他的轮廓。
姜云婵小腹一紧,欲从谢砚身上下来。
“别动!”谢砚摁住了她的大腿,“你若实在不喜欢这种方式绑着你,那我们换种方式。”
“什么?”姜云婵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乖乖配合,跟我生个孩子,彼此安心。”他的手往水深处探去。
姜云婵腿根发软,方才险些被人侵犯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推着谢砚的臂膀,“我现在不想!”
“可我想。”
“谢砚!”姜云婵濡湿的杏眼瞪着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无休无止的力气没日没夜发泄在她身上。
可她真的很累,又根本对抗不过他,缓了口气,“我月事快来了。”
“怎么会呢?皎皎的月事刚过了半月。”
谢砚早就把她的日子刻在脑海里了,还曾找大夫算过日子,每月这几日正是易受孕的日子。
从前不可得的,这个月必得达成。
他自不能放过机会,更加勤勉才是。
谢砚的力道势如破竹,而姜云婵刚才才跟匈奴人挣扎了一番,哪有力气反抗?
她被牢牢钉在水中,温泉水不停地冲击着她的小腹,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的意识。
瘦弱的人儿被谢砚抱在怀里,或是压在岸边,反反复复,无尽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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