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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笼荒——灯花榴火【完结】

时间:2025-02-08 17:14:59  作者:灯花榴火【完结】
  “都瞧什么?活干完了?下贱东西些。”一位老嬷嬷从屋内出来,生得一张肉脸,两眼微眯,似两道利剑,鼻孔朝天,颇有气势!
  “这是大夫人院里的张嬷嬷。”关管家笑眯眯地解释,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块儿。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儿外人瞧见这一幕,不知情的怕是会误以为他们关府苛待下人哩。
  “这些个洒扫下人原是伺候宋娘子的,如今宋娘子故去,其他地方也不缺人,大夫人仁慈没有发卖,留在府中做个洒扫的活计,倒也松快。”
  过了花园,穿过前厅,来到后宅一处院子门外。
  继芳院。
  想来这便是宋娘子居住的院子,当真是极致风雅!
  司遥四处张望,只见院子外面种满了竹林,可茂盛的竹叶几乎将阳光遮挡干净,一阵风从竹林深处吹了过来,带来一阵叮叮当当,银环玉佩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
  夏日的风到了这继芳院,青天白日竟然让人泛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司遥的目光越过红墙,这声音似是从院内传来的。
  推开院门,院里种满了芭蕉,巨大翠绿的芭蕉叶几乎低垂至地面,蕉下还有一口井。
  芭蕉招阴,蕉下设井,此为风水大忌!
  司遥走到芭蕉树下井口旁,低头探去,井里深不见底,只一股冷气直冲脑门。
  继续往前,越过一道圆形拱门,道路的中间用彩色雨花石铺设成一条窄小的羊肠小道,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雨花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小道的尽头是一张石头砌成的石桌,而桌边则是一颗柳树,柳枝低垂,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地上。
  司遥越看这院子越觉得触目惊心,
  进入屋内,里面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了将近大半。
  光线亦十分昏暗,装饰古色古香,红色的梨花木上雕刻着精致的镂空花纹,轻纱床幔无风自起,水红色的蚕丝被在窗外微弱的光照射下泛着醒目的光泽。
  最显眼的还是于床头顶部挂着一黄铜古镜,镜面上沾满了朱砂,草草瞧去像极了喷洒的鲜血,铜镜镜身缠满了红色的布条。
  床上被子隆起,依稀可以窥见单薄的人形。
  通过挂在顶部的铜镜反射,众人从镜面中看到了一张极致美艳的脸。
  那张脸随着晃荡的铜镜忽明忽灭,铜镜上的朱砂越发鲜红,昏暗的光线下,镜中那张脸,像是随时快要睁开眼睛。
  让人不由得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这是何意?”司遥走到床头用手拨了拨铜镜,“驱邪?”
  关管家依旧笑意盈盈,只当司遥也是衙门中人:“姑娘莫要玩笑,江南禁止玄术,咱们不能明知故犯不是?”
  司遥看着他,笑而不语,这院中一切处处透露着诡异。
  关管家继续道:“姑娘有所不知,此古镜乃前朝贵妃之物,宋娘子生前极为喜爱,老爷疼爱娘子,打算将这些东西作陪葬,这才于铜镜之上缠上红布。”
  鲤州的确有此民俗,司遥作了然状:“原来如此。”
  “怎么不见关老爷?”张钧平问。
  “老爷昨夜悲恸过度,大夫来过,说是需要静养,如今正在大夫人房里歇着。”
  张均平点头:“既如此,宋娘子的尸身我先带回衙门,仵作验尸之后自会送回。”
  关管家面露难色:“张捕头,宋娘子是吞金自杀,无需验尸,老爷的意思是想要尽早入土为安……”
  “这怎么能行?根据江南律法,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必须经过仵作验尸方能入土。”细猴辩驳,紧接着又小声嘀咕,“总不能因为关二爷是将军就无视律法吧?”
  关管家像是没听见似的,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张均平回头冷冷瞧了细猴一眼。
  关府并非寻常人家,无法顺利带回宋娘子的尸身这件事张均平必须回府衙跟县令大人汇报。
  “你觉着宋娘子当真是自杀的?”出了关府大门,司遥琢磨着开口。
  “不知,仵作尚未验尸。”张均平走在前面,连头都没有回。
  见司遥半晌没有动静,微微侧头,“你有何看法?”
  “别的我倒不甚清楚,但继芳院的风水走位,乃冲煞之阵,是为大凶!”
第3章 不忍葬艳尸,狸猫夜半临 道丰二年……
  道丰二年,四月廿九。
  忌馀事勿取断蚁 结网塞穴打猎
  宜 结婚搬新房动土诉讼 安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
  老刘头手里提竹棒子跟锣,每喊一声就敲一下,锣尖锐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之中。
  夜半时分,天空高悬一轮圆月,冰冷的月光洒落护城河中,平静的湖面折射出泠泠波光。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刘头打算今夜顺着护城河,一路巡过,现下最后一圈,巡完回去喝口烧酒,好好睡一觉,明儿又是一天。
  走到关府,他的目光往里面瞥了一眼,除去门口两个硕大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还点着灯外,里面一片漆黑。
  嘿,这宋娘子是二夫人,如今已故去三日,怎的这关府死了人,门口还挂的红灯笼?府中也不见丧葬之哀,亡者用物?
  这宋娘子虽说是妾吧,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也算是关家人,人人都道关老爷如何疼爱她,他却瞧着未必,若真疼爱,好好的绝色佳人又岂会吞金自杀?
  老刘头瞧了好一阵,又泛起嘟囔:“好歹也是将军府,怎的夜里也不留盏灯?”
  富贵人家最忌讳夜晚黑灯瞎火,他们坚信只要夜里明灯,家族便会长明不衰。
  关府是最后一站,他从前门绕到后门,用力敲了敲手里的铜锣,再次高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
  恍然间,他似乎看见后门角落蹲着一个人,身着绯色云雾纱裙,身量纤细,在黑沉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她像是在吃什么东西,肩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老刘头眯着眼睛走了上去。
  哟,是个姑娘?
  他瞧了瞧关府紧闭的大门,这姑娘莫不是过了门禁回不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生怕吓着人:“姑娘?”
  那姑娘恍若未闻!
  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将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姑娘?”
  晃动的肩膀停止了。
  老刘头松了口气,正欲开口,那姑娘身子未动,头颅缓缓转了过来。
  “咔咔咔……”这是脖子骨头错位的声音。
  老刘头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这姑娘的脸转了过来,他手中紧紧捏着梆子,大惊失色。
  这姑娘哪里是人?分明长一张猫脸。
  老刘头脑子变得迟钝,大脑传递出来一个不确切的词——猫妖?
  他眼睁睁地看着猫妖冲他笑了一下,露出血淋淋的尖牙,而后艰难地站起身来,“咔咔咔……”
  “咔咔咔……”像是关节生锈。
  老刘头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看猫妖朝他一步步靠近。
  他一鼓作气,连滚带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半柱香后,眼前依旧是关府紧闭的后面,那猫妖就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跑不出去了,他被困住了。
  ————————
  司遥坐在桌边,点了一盏暗暗的煤油灯,昏暗的光映着手中的玉佩,此玉触感温润,质地浑厚,为上等玉,
  自打她一年前她占据这具身体就发现了这块玉,可关于原主的一切她都不记得。
  想要找到原主的真实身份仅凭一块玉佩怕是希望渺茫。
  她吹灭了油灯,准备就寝。
  “啊啊啊~救命啊~”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恐惧声,司遥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听声音像是打更人?还不等她细细思量,鬼哭狼嚎的声音越发尖锐:“妖怪啊…救命啊,救命啊。”
  “砰砰砰——”
  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残破惊慌的哭腔声:“开门啊,快开门,求求你了——”
  司遥等了半天,门还在敲,她皱了皱眉头,这院子里租着的可不止她一个,难道只有她听得见?
  她从床尾摸了件衣服披上,重新点燃煤油灯,微弱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
  “砰砰砰——”
  离门越近,敲门的声音越响,老旧的木门被拍地嘎吱作响,司遥拉下门闩,一阵阴风吹来,将她手中的油灯吹灭了。
  她看着门口空空如也,敲门的人像是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喵呜——”
  黑暗之中不知名的方位传来野猫凄厉的惨叫,她捏着手指掐算了一下,心下一震,快速将门锁上。
  大凶之夜,不宜外出,大被蒙过头,两耳不听事,方能得平安。
  她将熄灭的油灯放好,重新爬回被窝。
  “喵呜——”
  野猫还在叫唤,声音却愈发急促。
  “嘎吱——”隔壁开门了。
  隔壁住的是个书生,日日将自己关在房子,头挂悬梁锥刺股,倒也刻苦,只是考了三次,次次落榜。
  这大半夜的他出去作甚?
  今日乃是月圆之日,月圆之下,狸猫出没,但见生人,不见骨血。
  “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不成?”好歹也有半年友邻情谊,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穿戴好,跟了出去,只见大门敞开,一道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
  “张文彬!”司遥叫了一声,那背影恍若未闻,顷刻间便没入黑暗。
  猫叫声停止了,司遥暗道糟糕,即刻跟了上去。
  四下寂静无声,一片黑暗,悬挂于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一团乌云遮挡,司遥凭着记忆沿着护城河找人。
  刚过街头转角,便与突然冲出的人撞在一起,司遥捂着额头,低呼一声,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痛,满脸慌张,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边回头看,像是身后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是你?”居然是打更人老刘头!
  “你怎么在这儿?”
  老刘头神智不清,像是没听见司遥说话,他双手抱着头,右手紧紧抓住的竹棒子,左手紧紧提住铜锣的细绳:“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不要杀我,不要找我。”老刘头精神已经几近奔溃。
  “冷静,我是人,是人。”司遥用力按住他乱踢的手脚。
  老刘头眼神呆滞,口中依旧重复那几句话。
  失魂症,他的魂被勾走了!
  司遥突然抽手一巴掌落在铜锣上,“铛”的一声震耳欲聋。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得老刘头瞳孔瞬间放大。
  司遥迅速用食指跟四指重重地点在他的额头与太阳穴之上。
  老刘头溃散的目光逐渐聚拢,只是胸腔还在剧烈地起伏。
  当他清醒过来,看到的是对面一张焦虑的脸。
  司遥伸手拍了拍打更人的后脑勺,老刘头一把抓住司遥的手,紧紧握住,触感是热的,这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哇地哭出了声,眼泪鼻涕一把,边哭边控诉:“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看到了什么?”
  老刘头狠狠地咽口水:“关府……猫脸女人……”
  “关府有妖怪!”老刘头眼里露出极度恐惧,“她抱着一只鸡在啃,满脸都是血,鸡的肚子都空了,全被她吃了,她还冲我笑……”
  眼见老刘头魂魄又要离体,司遥立即打断了他:“我问你,今夜你可有过去东巷敲门?”
  老刘头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曾,不曾,今夜我是顺着护城河巡的夜。”
  老刘头说的断断续续,措辞也模糊不清,但司遥还是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番话里的关键信息。
  敲门的并非老刘头?长着猫脸的姑娘?
  不行,万一张文彬跟这东西碰上,老刘头是打更人,命格属阴,运气好,不代表张文彬那个书呆子也是。
  “你且回去,今夜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门,大被蒙过头,一觉到天明。”
  老刘头愣愣地看着司遥,不住地点头,司遥走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往家里跑。
  司遥顺着老刘头说的来到关府后门,还未靠近就听见打斗声,走进了才发现那猫妖正与一白衣男子缠斗。
  那白衣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巨剑,看不清脸,此刻剑尚未出鞘,尽管面对的是猫妖这样诡异的存在,他依旧淡定,不疾不缓地出招应对。
  是那个寻宝的男子!
  “出剑,刺她天枢穴!”司遥对着白衣男子喊道,也顾不得猫妖会不会盯上她。
  司遥话音落下,那白衣男子手伸向背后,猛然将那把巨剑拔了出来。
  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司遥仿佛看见了战场之上,金戈伴铁马,战鼓击雷鸣,尸山堆血骨,马革驮裹尸。
  好凶的剑!
  不等司遥回过神,只听见那猫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柄巨剑的剑刃已经没入她的腹部,猫妖奇长的指甲朝着白衣男人一挥而过,男人猛然将剑了出来,飞身闪过。
  没死?白衣男子看向司遥,司遥扯着嗓子道:“猫有九条命!”
  那猫妖知道男子手中的剑非比寻常,施了个障眼法,从男人身旁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关宅内。
  看方向像是继芳院。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墙根底下,那儿躺着个昏迷的人,是张文彬,她走过去蹲在张文彬身侧,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有气,还活着。
  可现在怎么把人弄回去?
  司遥尝试抓起张文彬的衣领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人往后拖拽,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没有意识的人重量是平时的一倍。
  她边拖边嘟囔:“吃啥长大的?”
  白衣男子将剑刃擦干净,归回剑鞘,上来一把提起张文彬:“住哪儿?”
  “东巷。”司遥接话。
  “带路。”
  司遥走在边上,偷偷扭头观察此男子,只见此人眉目冷冽,与白天瞧见似有很大不同。
  “看够了吗?”
  司遥指了指他背着的巨剑:“此剑来头不小。”
  男子不语,司遥索性闭上嘴巴,到了东巷,男人将张文彬丢在床上,张文彬衣袖下滑,露出一段手臂。
  司遥点好蜡烛,手拢住火苗:“怎么?”
  走进一看,却见男人直直地盯着张文彬,司遥神色古怪,这人莫不是喜好龙阳?
  她的视线跟着转移到了张文彬身上,才发现张文彬那段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白毛。
  司遥将蜡烛塞到男人手上,一把拉起张文彬的手臂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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