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第二天参加年前就签好合同的一些,关于排球相关的行程活动。
在人们都还在戴着围巾穿着保暖厚重外套,抵御初春的刺骨寒风的时候。
我已经穿上轻薄的连衣短裙,淡定自若地坐在没有空调的演播厅里,和主次人们谈笑风生了。
更窒息的是,下部戏先拍的是夏天的剧情啊!
穿得少不说了,还要入水。
好心酸。
吗的,冻成狗啊可恶!
这就是艺人的心酸吗!
唔。
等自己有时间去找研磨玩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其实...
也不算是「有时间」吧。
刚好碰上而已。
研磨晚上估计是直播完。
正当他睡眼惺忪,满脸疲惫地回到休息室。
在打开灯的那一秒,与窝在沙发上,偷吃薯片的我对上眼——
彼此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
“那个...好巧啊!”
我眨巴着眼睛,鼓着个脸,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和他打起招呼。
“巧你个头。”
他毫不客气的对我来了句。
这么久没见。
我的温柔研磨变暴躁了呜呜呜。
他也知道我不能吃太多垃圾食品,把茶几上小伙伴们给我留的杂七杂八都收了起来。
没过一会,给我端来了两个饭团和一些水果。
“又没吃晚饭?”他手撑着下巴,在旁边观察我,看我吃得香,调侃了句,“我不在的话,又打算把我这的零食都吃完再回去?这个月第几次了?”
我抱着那个写着「奈奈专属」的零食盒,笑得善良质朴,解释起来,“诶,回家的路上路过你这里,想起大家都说给我留了好多东西(的零食),我总得回来看看再走吧,明天开始又要进组了,很久不见,我还挺想他们(的零食)。”
研磨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看起来似乎不能更同意的模样,说着,“既然这样就下次白天来见他们就好,吃的我会喊他们都分掉的,你说呢——”
“你就放过我吧,好研磨,”我尬住,苦着脸,哭诉起来,“上次为了拍写真减太猛了,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加上最近又开始吃药了。
休息的也不好。
我觉得我急需进食补充能量。
不知哪句话让研磨不开心,他眉头轻轻皱起,似乎不赞同的看着我,“那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不用过来了。”
...
要是能早些入睡就好了。
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
算了,和他说这些会担心我的吧。
还是别说。
“...”
我没解释。
只是泄气般地躺在那,头歪向了阳台,看着落地窗外逐渐稀疏下去的城市光影。
食指手不自觉的蹭了蹭鼻子。
想抽烟。
话说我还从未在研磨面前抽过烟。
我怕他讨厌烟味。
一般是在家,心情不好或者睡不着的话,睡前抽一根。
在外面太累的话,就去吸烟室抽一根。
“想抽烟的话,可以。”
半晌,我听见他这么说。
我半坐起来,看着他,眨巴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小激动。
他平静地注视我,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这份眼神让我有少许不自在。
“去阳台抽吧,别污染你家了。”
我顿了顿,咧着嘴笑了一下,说。
“就在这吧,外面太冷了,别感冒了。”
他没看我,出去找了一个烟灰缸,放在我面前。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又看向着似乎从未用过的烟灰缸。
起身去从外套里翻找了烟盒和打火机,认真思考了半天,歪头看他,问,“你也来一根?”
“行。”
他也没推辞。
“啪哒。”
是打火机打开的声音。
我给他递了一只,自己含了一只。
我将火点起,头凑近他。
两个人一起将烟点上,丝毫没有觉得这距离似乎比之前都亲近。
研磨将灯关上后,又继续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放空。
我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景色继续发呆。
过半天,转回头来——
虽然没有灯光,但还是能地看清室内的景象。
研磨抽烟的姿势虽然生疏,但配合他本人一直没精打采的神情,隐约有种颓废的美感。
我静地观察,也没出声。
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继续看夜景。
吞云吐雾之间。
我一直紧皱的眉头,似乎也松开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国外吧,每次手术完痛得夜里睡不着,隔壁床的老烟鬼教我的,那你呢?”
“什么?”
“抽烟。”
“哦,大学室友教的。”
“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教你这个。”
“噗。”
“笑什么。”
“你不也是。”
“哦哦,哈哈哈。”
我俩对视。
笑成傻子。
“我觉得我们好像那种,中二期犯病的少年,”
我笑得肚子痛,拿了个抱枕扔向他,一边忍不住吐槽道,“装什么忧郁系少年少女啊,搞笑。”
研磨本来还在笑呢,没料到我这突发举动,冷不丁被砸到,微微无奈,“喂,差点抖到沙发上诶,小心点。”
“抱歉抱歉。”
我将烟熄灭在烟灰缸,打开灯,笑眯眯地看向他。
“心情好些了?”
他坐起,嘴里的烟也跟着灭了,歪头看我。
我对他笑了下,点点头。
然后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盘腿,坐在他旁边,身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这时,才多了些惬意。
果然人都是需要朋友的吧。
即使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撑过艰难地一天有一天。
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对象,研磨似乎从来不会主动问我什么。
他总是在让我开心些之后,等待我主动去说出烦恼。
明明每次见到研磨之前,都想着说自己应该成熟一些了,总不能一直当抱怨不满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这次我也忍不住了。
晦暗不明的心情像一个湿透的线团,沉重堵在我的心口,又涩又胀。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看向他,眼底是我都不曾发觉的茫然与无措。
我与他说,“研磨,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上次见到了优纪以后。
以前球队的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和我联系了。
我觉得我真奇怪。
也不敢和哥哥说,怕他和爸爸说,又或者母亲知道的话,他们只会带我去看乱七八糟的医生。
“明明都是对在关心我,为什么我还会觉得窒息呢。”
我问完了这句,自己就陷入了再一次的沉思。
连他温柔的靠近都未曾察觉。
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拍了拍。
然后顿了顿,似乎没发现我的头这么好摸,抚了好几下,又rua了我的脸。
我打起了精神,抬头看向他。
“不要紧的,想不通,就先放在那就好。”
研磨对我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逃避」有什么可耻。
在他的观念里,似乎是觉得人活着只要开心就好。
和我哥那种「有困难就正面刚」的钢铁直男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研磨笑得好温柔,不带任何的负面情绪,笑容纯粹又治愈。
见我愣愣地看着他,估计是觉得自己措辞不准。
他思索半天,解释道,“因为奈奈平时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吧,那种不想开就不行的人。这样反而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我觉得偶尔逃避所谓的「问题与困难」也没关系吧。”
好感动。
我眨巴眼,被他这话里的含义所击中。
研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扑上去的拥抱定在远处。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头在腹部蹭了又蹭,全然没感受到他的僵硬。
“我们研磨是天使吧,不然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啊!”
我一边还在那哼哼唧唧,撒起娇来,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只露出软乎乎肚皮的猫,“你此刻要是想骗我的全部财产的话,我也眼睛不眨,心甘情愿都给你啊呜呜呜。”
我只是突然觉得被治愈到——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好看又治愈的男孩子。
刚才那么暴躁一定是我的错觉,我的研磨明明这么可爱!
只不过,没想到我的话里有哪里将他刺激到。
他抓住了我本想松开的手,将我一把扯得更近。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好?”
他的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抿着嘴,眼里满是异样,平静地看着我,“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烂好人吧?”
额。
这个问题,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具有危险意味。
“因为我也对你好...?”
我思索半天,觉得归根到底还是这个。
我回来以后,有且仅有的唯一交心的好朋友。
“...”
等等,他皱眉了。
难道是不满意吗?
“...”
我也慌了。
他对我好,不因为我俩是好朋友吗?
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开始回想起来。
从小到大以来,我其实也没有主动去认识很多人,但他们都找上了我。
很多人来和我套近乎,都是因为想认识佐久早或者我哥。
很多都是让我去递交情书或者礼物。
等等!
我的脑洞,怎么就收不住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
排除了所以被否定的答案,剩下的那个,看似再荒唐,也是正确答案。
很显然,研磨并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头脑风暴。
他只是看似冷漠的催促着我,仿佛我一答错就可以送我去上路似的。
“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是佐久早还是我哥?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给你想办法,”
我哆哆嗦嗦的开口,早已经忘记自己此时正被他拘在怀里的尴尬境地了,眼睛转动,疯狂分析,带着些许头疼与小心翼翼,说,“但是佐久早这个人吧,他脾气不太好,嘴巴很毒,你喜欢他有一定几率会被他嘲讽,因为他喜欢黑长直的温柔美少女。但是!喜欢我哥的话就不一定了,他很尊重每个人的性向,而且人也老实,我还可以给你助攻...别杀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求胜欲使我补上了最后几个字。
“...”
他松开我了,但为什么他开始面无表情,眼神都凉飕飕的,似乎都能飞刀子。
这是明明他妥妥开始生气的前兆。
我差点就将「我不理解」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实在没搞懂还有什么理由。
等等...
莫非是刚才的那句?
“唔,研磨啊,你那个...公司要是有困难的话就说,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我悟了,自以为一身正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却没想在我即将斩钉截铁的报出那串数字时,他捏住了我的嘴。
“住嘴。”
他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无语和恼怒。
“?”我眨巴眼看他。
他捏得我脸好痛。
他见我吃痛的神色,估计是觉得力气大了些,就泄了些力道。
但带有报复意味的将我的头发揉乱,却见我依旧目光澄澈的看向他后——
眸子蓦然沉下去。
“你可以走了。”
他瞅了我一眼,似乎还在生气,见我歪头看他,又补充了句,带着些许生硬,“乖乖吃饭的话,会考虑去剧组看你。”
“哦?好啊。”
我受宠若惊,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点点头。
“那我就先走啦?”
“笨啊你,都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家,在车库门口等我。”
他没好气地跟着我起身,拿了外套和钥匙后跟我下去,“小心台阶,没开灯。”
“好啊好啊。”
“以后太晚的话...别来了,不安全。”
“放心啦,这个点狗仔都回家睡觉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夜生活好不好。”
“我是说你人身安全...奈奈你给我有点女孩子的自觉好吗?你已经成年了。”
“哦哦。”
“不过...你要是想见我的话,可以给我发信息,我可以去找你。”
“啊?”
“不懂就把嘴闭上,笨蛋。”
第12章 |Fly High!!
这次能搭上敦贺莲影帝拍摄《影川》这部剧,实属幸运。
虽然只是演一个他妹妹,类似女三女四的角色。但我觉得她在这部剧是贯穿作品始终的人物。
因为圈内人都知道:
敦影帝虽然平时温润有礼,说话客客气气。
但是在对待专业上,无比严格,说话从不留情面。
他平时也很少和「跨界」女演员搭戏,尤其是感情戏。
一是他比较挑剧本,出演的作品不多。但胜在精,播出即封神,刷新他本人演绎生涯的新篇章。
二是他似乎无法忍受搭戏演员的烂演技。所以一有那种「跨界新手」的人在那里,可能敦影帝就不怎么会考虑这部戏了。
我上部戏认识的编剧姐姐说的。
当时编剧姐姐还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说过:
她曾看见有女演员在与他对视时,因为接不住他的戏,当场尬住后,被他批评到哭。
听到这我就放心多了。
拍拍胸脯,对她淡定的保证,“姐姐你别担心吧,下部戏我前大段的戏份都看不见他。”
看不见他,这句话是字面意思。
因为这部戏里我演得是个瞎子,嘿嘿。
我的角色,是被哥哥照顾到长大成人的盲人少女。
她一直暗恋着温柔却满怀心事的哥哥,也很憧憬着自己有一天能看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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