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18岁的某一天发现了哥哥的秘密后,被他按在浴缸里淹死了。
对。
我的结局是这样。
俺哥哥是反派男二。
他在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会救下女主,也是因为想起了死去的妹妹,才顺手救下的。
我觉得男二应该也是心里放不下自己妹妹的。
因为戏里有无数次,当他一个人沉思独处时,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健康版妹妹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对话。
如果只是单纯的出现幻觉,那导演根本就没必要将这一幕幕都留在剧里。
他死之前,都在说,“真由对不起,我去陪小梨了。”
我觉得让影帝来演这种三观崩坏的角色根本不对。
那大家不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了吗?
但是,最起码我没有。
我在他的批判声中,时刻保持清醒与冷静。
“空井桑,请你再投入一些。”
“空井桑,你就没有幻想过吗?这个时候,小梨会是这种浅薄的反应吗?”
“空井桑,盲人的举手投足也是可以很优雅的。”
“空井桑,眼神里可以再多一些挣扎与茫然。”
讲真。
听到的建议比去年一整年都多。
有影帝在,导演根本插不上话。
第一场戏,拍得就是男二杀死妹妹的戏份。
我在浴缸里被影帝按着头淹水,最起码喝了两升的水。
真的呛到鼻子连着喉咙都很难受。
眼睛红到不了解情况的人,估计会以为我哭了两天两夜。
可影帝先生还是说我感情不对,不够浓厚。
那种意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眼底的茫然和对哥哥的爱恋与不舍,还有身体上的痛苦,以及最后释然。
眼神还是不够到位。
《影川》这部剧拍摄顺序,不同于我上一部的戏份。
一般来讲,我还可以从与对手演员慢慢培养默契,顺着剧情慢慢推,再体会那种被欺骗后的复杂情感是怎样的。
这儿一上来,就如此沉重深厚的感情。
我怎么也找不到状态,用影帝的话来说就是,「略显单薄」。
剧本我都快翻烂了,这才进组五天啊。
我觉得我已经比以前都要用功了,影帝太敏锐细腻了,怎么总能找到我想要一笔带过的点。
男女主的戏份在另一个棚拍,工作人员说他们那组的进度就很高效,已经拍完第一部 分的戏份了。
但我们这组,由于我的原因,拍摄进度已经拖慢好几天了。
虽然大家都安慰我,让我不要有压力,好好演戏就行。
自己还挺沮丧的。
因为自己的专业水平给大家拖后腿了,真的太过分了。
我又是一个要强的人。
听到我就憋着忍着,然后去找影帝先生问问题。
虽然刚去找他的时候,他很惊讶。
但思考几秒后,就还是请我坐旁边的椅子上,讲给我听了。
我是很感谢影帝先生啦。
他每次陪我拍完这里的戏份,给我讲戏后,还要去跟另一个棚的女主拍摄,跟上总进度。
好在卡了五天浴缸戏后,总算能继续进行拍摄了...
“奈奈又来啦——”
“您好-幸一先生-我来啦——”
上半场拍摄结束后,我抱着剧本,笑嘻嘻的拎着椅子向影帝先生那边走去。
影帝先生的经纪人社幸一先生是个挺和善的人,我很快就和他混熟了。
“您好,又打扰了——”
我对着影帝先生微微鞠躬。
“嗯。”
影帝先生私下里话很少,安静的过分。
似乎是随时随地都在为下一场的拍摄而准备似的。
见我打扰他,也不恼,轻轻点头,又低头看书。
我乖乖坐在了影帝对面不远不近的位置,开始日常发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为了以防他在大家面前卡我的戏,我从前几天开始就总来找他研读剧本,以防出差,加深理解。
这像极了我高中那时由于忙于比赛,荒废了学业,最后疯狂补课的场景。
因为学校的规定是:但凡有一项不合格就不给参加全国比赛。
所以每次期末考试,我都抱着课本,舔着脸去敲响佐久早家的门。
佐久早看我的眼神里也有这种,「嫌弃又不好说还怕伤你自尊」的表情。
嗯嗯,习惯就好。
影帝还是安静地坐在那看书,我提问的时候才会抬头。
身上的黑色西装显得整个人更加沉稳犀利。
在听完我的,在他看来可能会显得「无知」问题后。
他挑眉,思考一番,似乎是斟酌完言辞后,对我冷静输出一波。
“首先,你这里的感情,可能理解错了...”
他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水杯,轻抿一口,似乎是怕我听不懂,有意的放缓语速,说了起来。
难怪没见过影帝拍戏的时候,有什么绯闻对象。
女演员要平时遇到他,恨不得绕道走吧。
会有如此斤斤计较的男人,真的会有人爱吗。
(开玩笑)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见我突然安静下来,影帝瞥了我一眼,低声问。
“啊?没有啊,没啊。”
我慌得就宛如说出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子,心虚的神情全摆在脸上了。
“...”
影帝抬眉看我,意思是我在开玩笑你怎么这个反应。
过了几秒,他悟了。
对我进行了友好凝视——
*
有人戏称我们这个棚叫做「贵族式新生训练营」。
我觉得只要能让我的演技得到进步的话,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
我安静思索一会,开始写起笔记。
影帝在旁边时不时扫一眼我写了些什么,也没说话。
一时之间,倒挺显得和谐。
等弄明白剧本上的事情后,整个人又开始开小差。
我看了眼时间,离拍摄还有些时间,转头看向影帝,问,“您不回保姆车上睡一会儿吗?听幸一先生说您昨天拍摄了夜戏?”
影帝听到我说的话,转头看向他的经纪人。
幸一先生尴尬的笑了笑,解释着,“早上拍摄之前,碰到这丫头了,就聊了聊。”
影帝意味不明,问我,“你俩很熟?都开始喊彼此的名字了?”
“我和幸一先生都喜欢打游戏啦-我朋友是他最喜欢的游戏直播博主,看到他正好在看直播,就顺带炫耀了一下——”
讲到这个我就不困了,抬手卷起头发来,笑里是隐约的自豪。
今天穿的是高中夏季校服,没有办法戴手套,也没有口袋遮掩。
不经意之间露出的手掌,即使做过祛疤手术也能看出的狰狞疤痕,让影帝挑眉,看了我一眼。
他没问。
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收起了手。
幸一先生也看到了,略显担忧的看着我。
似乎想到了奇怪的走向,似乎没忍住好奇,“这是?”
这气氛让我为难。
但我想着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关心我过去怎样的人,笑嘻嘻地说了句,“也就是受伤了而已。”
所以我不能打排球了。
我经纪人刚去开会了,还没弄清楚这气氛是怎么回事,我让他淡定点,帮我把小椅子拿着。
我对他们一如既往的笑,“那个,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我和他们挥手,回车上休息去了。
有影帝加持,后半场的戏很顺利的拍完。
晚上大家说着一起去聚餐,我也没好意思拒绝,因为影帝也同意了。
我寻思着人都到了,我再过去吧,不然得聊到什么时候。
就让经纪人放我在餐厅附近的商场,我自己转一会。
本来想逛逛街,买点东西的。
也没看上什么,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吸烟区。
讲真,这里吸烟的基本上都是老大叔,基本不会在意进来的是谁的。
有几次也被认出来了,只不过人家很礼貌,根本不操心我的事儿。
习惯性找了个偏僻位置后,开始一口接着一口,一边低头刷着手机。
过了没多久,我发现有人似乎盯住了我,动作都没变过的那种。
我以为又是什么粉丝,就又往角落挤了挤。
“这烟口感怎么样?”
那人过了不久,朝我这走了几步,问。
对面那男人生的高大,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他的脸。但总觉得他着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子漫不经心的危险意味。
“不太好,比上他们家之前出的口味。”
我下意识回答,但仔细回味了那人的声音,觉得这么熟悉呢。
“呵,所以你现在是本事大了,”
那人笑了。
他用一种确信般的语气,声音低哑,嘴角弯着,亲切的询问,“空井奈,你找死?”
我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一下把头上的帽子拿掉。
眨巴眼睛看了过去,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下意识的抖了抖,“哦嚯。”
那标志性的佐久早家卷发下,是那狭长阴郁的眼。
那双眼睛的主人,此时此刻正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我。
用最好看的笑容讲最恐怖的话。
这项技能,我也就见过一个人熟练运用...
我完蛋了。
是雅树哥。
第13章 |Fly High!!
佐久早雅树,佐久早家的长子,曾经的合气道天才,从小风光无限,我心目中的传奇人物。
雅树哥高中毕业后去箱根旅游,遇到一个算命的。
那人说他继续朝着现在的路走下去的话,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做别的事业上会更成功。
雅树哥思考了一下,觉得确实是这样:
搞体育又累(他本人说的:睡不了懒觉),加上从小训练到大,自己也腻了。
就把兴趣转向了学习,大学毕业后前往美国,一心研究金融。
原来影帝先生来答应参加聚餐,是因为他在楼上订了包间,约了刚回国雅树哥见面。
他俩是好朋友。(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理解)
“我真的错了,哥,真的,我不抽烟的…”
“嗯,我差点信了,搞了半天刚刚那句「这个新牌子口感没另一个好」不是你说的?”
影帝先生打开包间的门。
看着一向对外成熟理性的好友,正挂着恶魔笑意,捏着他这部戏里面的「妹妹」脸上婴儿肥的时候,表情复杂,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报警,空井桑。”
听到影帝身后的幸一先生的惊呼,“雅树先生,你在做什么?”
“...”
我哭唧唧,转过脸看向他们。
但脸上的疼痛,又迫使我转脸过去。
“嗯?哥哥在训话呢?看回来。”
雅树哥还捏着我的脸呢,语气很友善,行为很恶劣。
“哥,你放手...我真错了。”
我眼圈红红,都已经哭一场了。
但我可不想被新到的两人发现。
“哟,长这么大了,意思是需要给我你面子啊?”
雅树哥倒是觉得新奇,托着下巴,看着我,扫了眼我攥在手里的手机,“真觉得错了,还把那小子喊过来啊?不是救兵?”
见雅树哥松手,我立马远离他,不动声色的离他远点。
我坐得笔直,一边义正严辞地对雅树哥解释,“哥,您这样说就错了,您刚回国,我想您的亲弟弟也是很想见您的,我把他喊过来见您有什么不对吗?”
事实上。
我也就给小臣发了九个字:“xxx餐厅,救命,速来。”
雅树边听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对影帝先生点点头,“几年没见,嘴皮子练得倒是利索起来,不错不错。”
我也抿了口雅树哥给自己点的橙汁,听到这话撇嘴。
皱着眉刚想放下杯子反驳几句,就被戳了额头。
“你可给我安静点吧你,来,介绍下,阿莲,这是妹妹啦。奈奈,这是你哥的朋友,也喊声阿莲哥哥听听。”
“这,这可是影帝先生诶,哥。”
“别废话,让你喊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奈奈要讲礼貌。”
“哦…阿莲哥哥…”
我晕,我可不敢乱攀关系。
“嗯…”
影帝先生轻声应了下,似乎是觉得我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很好笑,问着雅树哥,“不是说只有姐姐和弟弟?”
“这丫头也是一样啦,只不过是——”
雅树哥刚想说些什么,被突然开门闯入的那人吓到。
“这么快?”
“哈...哈...”
小臣扶着墙,在那喘着气,一开门就用目光四处搜寻着什么。
在看到我后,松了口气,但又看到我脸上被捏得红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雅树哥。
“呜呜呜。”
我老感动了。
我保证他今天怎么凶我,我都不生气。
“你好,我是佐久早圣臣,他弟弟。”
“你好,幸会。”
小臣与影帝先生互相打了声招呼,在我对面坐下。
两人都不是什么爱主动说话的人,问好后就不出声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雅树哥扯回刚才的话题,又开始教育我。
“你说说,到底什么时候染上抽烟这个破习惯的。”
“啊,那应该是我小学的时候吧。来到小臣家见到了刚上大学的哥哥,看到他在阳台上抽烟的迷人模样一发不可收拾——哎哟!我错了!别掐脸!”
“一发不可收拾?你信不信我收拾你?能这么一本正经地造谣的吗?你哥我也是步入社会后才抽得,你看看现在才多大?”
“哥,我23了,和你开始抽烟的时候,年纪一样大…”
我满脸坦然看向雅树哥的样子,让他瞬间没话说。
他有一瞬间地停顿,嘴巴张了张,满目错愕,有些不可置信,“都23了?”
“嗯,虽然去年收到你给我定的鲜花上,卡片并没有写我多少岁,”我乖乖捧起果汁杯喝了口,又指了指坐我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那家伙,用一种告状似的语气,“小臣22了,去年他过生日我还送了他一双全球限量的球鞋呢,他什么都没送我。”
这家伙上学早,比我们本来就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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