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为了让他喊我姐姐,我俩经常打架。
“我还送你腕表呢,你有良心吗?”
似乎是觉得我脸上那「心疼钱」的表情太过夸张,那沉默许久的对面那家伙不满发声。
“我生日都过好几天了你才拿给我,不算。”
我拧着眉头怼了他一句。
“…”雅树哥把我俩的争执视若无睹,在那独自反反复复地念叨着「23」这几个数字,突然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说,“话说回来啦-这丫头啊——”
“?”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拍,不知所措地看向笑得准没好事的他。
“她啊,是我钦定的——”
雅树哥见我看向他后,移开目光,转头就对着影帝先生眯着眼笑,回答着刚才没回应的问题,“我们家小臣的童养媳啦——”
这一字一句的延长,将我不安的心提到了最高处。
在最后三个字之处,我喝水的姿势猛地僵硬——
“噗...”
我将我刚喝的果汁,一口喷在了对面洁癖症患者的脸上。
对不起。
你今天只要不杀了我,怎样都行。
*
佐久早家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洁癖。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不自知。
他们可能以为这个世界上,对于「洁净」的那道衡量标准,都应该与他们佐久早家的人一样高。
我小学的时候。
曾经撞见,有男生向小臣的姐姐希子告白,然后希子姐一句话讲那男人赶跑的事迹。
唔。
希子姐应该那个时候在上高中吧,即将毕业。
整个人好看就算了,学习也好运动也好,还特会穿衣服,就是那种美艳冰山校花的模样。
那个男生应该不和她一个班,不然了解她的话,应该穿得不会如此...潦草。
“你身上有味儿。”
我记得希子姐满脸嫌弃地说完之后,还特别不自知的往后退了一步。
高中的男孩儿嘛,都爱到处玩,能穿一身干净校服来,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人似乎已经是打扮了一番来的,被她这么一说,那肯定是伤了感情。
只见他整张脸憋红,掉头就跑。
希子姐回头,就发现我傻乎乎地抱着排球,张着嘴,站那看她。
“你这小家伙也脏乎乎。”
她顿了顿,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番,评价道。
然后满脸嫌弃地拎我回家,给我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和我讲了一下午的,关于「男人不可信」以及「当代女人要独立自信」这两个话题。
那次是唯一一次,我有事去他家,却忘记我本来要干啥的。
希子姐因为热爱写作,也出过几本不错的书。
她毕业后常年在国外采风,没怎么回来过。
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两次。
…
等下,脸好痒。
“你这小家伙怎么还说这么邋遢。”
雅树哥满脸嫌弃,拿起餐布一抖,然后往我脸上略显粗糙地糊了一把。
无比自然地帮我擦擦脸上的水,随手将餐布丢在了桌上。
全然忘记了对桌橙汁糊满脸的,还有一个他亲弟弟。
影帝跟看戏似的,一直围观着,话也不多。
“出来…”
小臣对我扬扬下巴,示意我跟上。
“他不会是要把我喊出去之后,然后把我打一顿吧。”
我慌了我真的慌了,拽着雅树哥的袖子,哆哆嗦嗦。
“你不回去?”
他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但已经能看出来是在压着脾气和我说话了,“开车送你回去。”
我想着雅树哥和影帝先生可能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有我们在根本说不上什么,确实是走掉让他们聊比较好。
在雅树哥莫名其妙的欣慰眼神下,我慢吞吞跟着小臣出去了。
嚯,好家伙。
小臣真的挣钱了看来,跑车都开上了。
我和楼下聚餐的大家告别之后,就看到了帅哥坐车门边等待的场景。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在他面前停下。
“你打吧,我准备好了。”
我紧紧闭着眼,鼓着脸等待疼痛的迎接。
刚刚看到他身上的衬衫确实沾满了果汁。
我从小到大还没看到他这么「脏」过。
“准备好你个头,快上车。”
额头确实是被戳了一下,但似乎听见了他的轻笑。
我悄咪咪睁眼,发现他已经上车坐好等我了。
侥幸的笑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
在路上。
“你要不现在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衣服我帮你处理干净了再给你送过去。”
我觉得他穿这着衣服一定不高兴,不如换一身干净衣服再走。
“哪里来的男装?”
他表情突然很臭,语气也硬邦邦。
“我哥的啊?你不愿意?你好朋友若利的,”
我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以为他是嫌弃衣服不干净什么的,解释着,“我之前和助理难得逛街,给他买过一些,还没有送过去,他们队最近不是一直在国外打比赛么?”
“哦。”
佐久早转回头,又不看我了。
“…”他这突然的冷漠回应,让我暴打他一顿。
但突然回应的,是我的肚子饿出来的叫声。
“…”他又回头看我,只不过这次是勾起嘴角的,问,“没吃饭?”
“你觉得我刚刚那功夫有机会吃两口?脸都要被掐肿了。”
我对他这明知故问的话感到恼羞成怒,有点难为情,语气也很冲。
他趁红灯,仔细盯着我的脸那看了看,竟然语气也不好,“谁让你抽烟的?还被我哥发现了?他把你当闺女养你不晓得?”
“你怎么也帮着雅树哥凶我!”
我怒。感情我俩不是站一条战线的啊?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
他自己也缓了缓语气,问,“家里有做饭的食材吗?”
“没…我又做不了饭。”
我委屈巴巴回了句。
在手废掉之前,我也是料理小能手好不好。
现在只能尽量做那些不用刀切的食材,忙起来的时候就直接在外面解决。
小臣先带我去附近超市,买了些食材。
回到我家之后,我就把干净衣服交给他去洗了个澡。
我自己也换上了睡衣。
等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电视也看不进去。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加上今日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我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还挺沉。
是被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疼醒的。
我缓缓睁起眼来。
发现是小臣蹲那帮我上药。
他很专注,一开始还没发现我醒了,见我愣愣睁眼看他,顿了顿,将手收了回来。
垂首,整理起药品来,也没说话。
我注意力没在他身上,鼻子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好闻的味道。
“做了蛋包饭?”
我眼睛一亮,看向他。
“嗯,”
他扫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洗手吃饭。”
“哦耶——”
好久没吃这么简单朴实的美味啦,我开心的冲去洗手。
重新坐回餐厅的椅子上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这么沉默。
我吃我的,他吃他的,吃饭期间一点交流都没有。
突然想起来我们之间,好像也就只是我在单方面的和他各种吵吵罢了。
不知道这家伙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呢…
还是这样的安静吗?
“喂。”
我家的餐椅有些高,我抬脚在那晃来晃去,过半天,手撑着下巴,对着看着洗碗的他,问了句,“上次那句,「我还没有原谅你」是什么意思?”
终于想起来要问什么了。
如果他说出来的话,我觉得合理的话,趁我心情好,和他道歉也不是没可能哦——
那背影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我老实地摇头。
他似乎心情又不好了。
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几秒后,继续转过头洗盘子。
“你和我说说呗?错了的话,我会和你道歉啊?”
我觉得我今天也给他惹不少事儿了,舔着脸跟到他后头,戳戳他的腰。
结果他整个人僵住了几秒,然后又继续洗盘子。
?
咋回事。
不是小时候最怕痒的吗?
我戳呀戳。
结果他怒了。
“空井奈!”
久违的,耳尖爆红的他,放下盘子,转过身来,再一次喊出了我的全名。
等下。
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喊我。
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
莫非…
“你居然在我回国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在生气了?”
我见他发火也没被吓到,只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他,感叹,“你这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气可以生?气球吗?”
“那你为什么出事了的这件事情只告诉了古森?”
他似乎越说越气,表情越来越臭,与我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缩小。
压迫感瞬间袭来——
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以为他是在用身高优势碾压我。
但听到他这么一问,瞬间心虚。
“这,你,嗯,这事确实是我不对。”
我移开了目光,搓搓手,老实巴交的坦白错误。
他突然俯下身子来。
轻轻拥住了我。
我的心猛地跳,有些不知所措的拥着他。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垂着头,额头抵在在我的肩上,手搭在我身后的餐桌上,语气里沾染着一丝沮丧,“明明我们不是…关系最好么?”
我惊奇的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消极过。
只当是因为被我真的伤了心。
有些苦恼。
但是过了半天,也是这解释起来,“其实是错过了时机,加上古森那通电话来得巧。”
他点点头,似乎是继续听我说下去的意思。
卷曲的发刺得我脖子好痒,这可恶的家伙。
“那个时候忙着给教练和队员们解释,还有你们那时候也在准备最后一场总决赛吧?我根本不会打电话过去扰乱你们心情的。所以就发了短信给你们,然后就立马被推去做手术了。”我皱着眉,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
手术结束后,状态也很糟糕,并不是可以用手机的情况。
再有一个原因是母亲就把我的手机拿过去保管了。
我在医院一直静养,等待下一步方案。
被医生情况不乐观,所以继续手术。
“第二次手术之后,医生复诊的时候,情况仍就不理想,我爸开始去联系国外的医生。”
爸爸觉得国内的治疗技术不太理想,再加上我那时候的精神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所以他想带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手段。
“快出院的时候,母亲才把我手机给我。她和我说了句好好治疗之后就闪人了。那个时候我的手机其实已经被清理过了,我也没办法主动和你们联系。所以古森打过来的时候,他问我什么情况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和他说了。”
我觉得他抵在我脖子上的脑袋有些沉,往旁边推了推,然后继续努力用我最沉稳平静的语气说,“但你那个时候比赛完不是又去国家青年队集训了么?知道你忙,压力也比较大,我觉得不影响你状态才是是对的,就一直没说。所以,等你集训完准备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出国了,之后手机丢过一次,联系方式就都没有了。”
我觉得我那时候难得懂事了一次。
没告诉他。
小臣这人虽然嘴上不说。
但心情肯定会受影响。
他又不像古森那样,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小臣也很脆弱的,我知道的。”
我这样说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他没说话,只是蹭了蹭。
我的肩膀突然很是酸痛,这才意识到他在我肩膀上趴了有一会了。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安慰人也是一项体力活。
“喂,你是睡着了吗?头很重,给我起开。”
“不要。”
“佐久早你是在撒娇吗?”
“为什么又喊我佐久早了?”
“因为会和雅树哥分不清啊。”
“喊回来。”
“佐久早圣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过分。”
他立刻抬起头来。
眼圈还红红的。
似乎是我欺负了他似的。
我觉得他这样有些可爱,摸摸他的脸,对他弯眼笑笑,“对不起啦,小臣,原谅我。”
我那个时候有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和绝望,根本没办法顾及到别人的心情。
让你伤心了真抱歉啊。
“才不要。”
这个家伙翻脸不认人,立马抬手拍开我的手。
满脸没好气的转过身来继续洗盘子。
…
男人心海底针。
“奈奈。”
“嗯?”
“没事,算了。”
“小臣你好像有个大病。”
他想说的是。
他早知道了。
一开始就。
但他想听她亲自说。
第14章 |Fly High!!
影帝近几年一直身处电影圈。
我们正在拍摄的的这部作品,是他近两年来拍摄的第一部 电视剧,是剧组大家心血的结晶。
导演和编剧在剧本上就已经打磨了很久,用心良苦。
拍摄过程中也不必多说,有影帝坐镇(尽管是男二),没有人敢马虎。
总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前半部分终于拍摄完毕。
后期制作完成后,第一集 与第二集终于在上个周末播出了。
而随着电视剧的第二集 的末尾,面无表情却流着泪的邦彦,亲手将相依为命的小梨淹死在浴缸的那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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