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咬了,被弄得很疼,梁柯也依然不愿放开她,他手指抬高秦咿的下颚,愈发亲密地与她贴在一起,反复摩挲。
吻得太久,秦咿呼吸不畅,无意识地抬手抵了抵,手心碰到梁柯也的胸膛。他常年练琴,也常年保持运动,篮球、骑马、击剑、滑雪,桩桩件件,他都玩得很好,衬衫衣料下是扎实紧致的肌肉线条。
手心触摸到的坚硬质感,让秦咿像是被烫了下,她立即缩手,却被梁柯也扣住手腕。他故意的,带着她,去扯他的衣扣,寥寥几下,衬衫便散了。
秦咿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好烫,她试图挣扎,但力气过于微弱,被梁柯也轻易制止。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身上,从胸口慢慢滑到腰腹,直到碰到腰带上冰凉的金属配饰。
腰带——
秦咿凝滞了几秒,紧接着,更为浓烈的情绪在脑袋里漫延开,她连锁骨都红了,手指蜷缩着停下来,不敢乱动。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欺负,无措得想哭,小声叫他的名字:“梁柯也……”
软绵绵的含着水汽似的声音让梁柯也身体僵了下,僵得特别厉害,之后,他稍稍退开,唇游移着滑到秦咿耳边,哑声说:“别乱叫,我没那么好的定力。”
秦咿懵了下,接着,又猛地反应过来,她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乱七八糟地说:“那你,那你放开我……”
“不放,”梁柯也低下头,埋在她颈窝那儿,似咬似吻地碰她颈侧的皮肤,细软的触感像新煮的牛奶冻,“好不容易才亲到,我不放。”
秦咿觉得痒,觉得他幼稚,也觉得他很可爱,她手指还留在梁柯也的衣服底下,忍不住说:“我没想摸你……”
梁柯也笑了声,忽然张口咬住她的耳垂,含糊道:“可我想让你摸。”
湿漉漉的触感让秦咿浑身紧绷了下,她觉得他简直坏得没边儿,小口喘气的同时推了推他,“你好重!”
梁柯也嗅着小姑娘身上的甜香气,又轻又哑地说:“只感受到重吗?”
秦咿咬着唇,忽然觉得有点烫,还有点麻,也说不清具体是哪,总之,特别磨人。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膝盖,“梁柯也……”
梁柯也低低“嗯”了声,暧昧得不行。静了会儿,他似乎想起什么,翻了个身,侧躺着,同时,一手捞着秦咿的背,将两人变成面对面的状态。
迎着他的目光,秦咿有点不自在,梁柯也扣住她的腰,很亲密地将她抱进怀里,哑声说:“别躲,让我抱一会儿。”
梁柯也衣服散乱,衬衫扣子全被扯开,秦咿目光稍稍偏一下,就能看到垂在他锁骨那儿的银色细链,以及影影绰绰的腹肌线条。
那会儿正是午后,阳光很浓,在窗帘的遮挡下,只余一室乌沉不清的浑浊。
这种氛围愈发让人意识模糊,秦咿抬手,指尖勾了勾他的锁骨链,小声说:“你一夜没睡,一定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晚餐想吃什么,你发消息告诉我,我去买。”
梁柯也垂眸看她,目光温温的,笑容也是,用气音说:“心疼我么?”
秦咿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比亲吻更受不了,她眨了下眼睛,轻声说:“我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看起来很凶,不好接近,实际上,性格很好,长得也好看,哪里都好。”
人类很奇怪,宣泄愤怒时能理直气壮,夸奖的话多说几句,却要难为情。
秦咿有点脸红,手指不安地揪着枕头,她在离他好近的位置,抬眸看他,“有时候我希望你别那么好,这样,我也可以对你坏一点;更多的时候……”
她声音越来越低,梁柯也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低声说:“更多的时候,怎么样呢?”
秦咿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过了几秒,她伸手搂住梁柯也的腰。
梁柯也腹肌清晰深刻,放松的状态下依然有一种紧绷感,贴得近,这种触感更为清晰。秦咿耳根泛红,却没放开,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亲密得有点过了头。
这是秦咿第一次主动抱他,用一种依恋的柔软的姿态,梁柯也有些惊讶,顿了顿,漂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暗潮涌动。
秦咿没觉察他的异样,脸颊软软地挨着他,小声说:“傍晚我要去写生,现在还有点时间,你想再亲亲我吗?”
梁柯也轻笑了下,一颗心被她揉得软烂。
什么盔甲,什么防备,在她面前统统不作数,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可以把最锋利的刀子刺进他胸口。
秦咿看不见梁柯也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从他胸口那儿传来的震动,她有点想躲,却再一次被梁柯也捏住下巴。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又温又沉,像剔透的珠宝。
秦咿有点受不住,睫毛颤了颤,声音弱弱的,“到底要不要亲啊……”
梁柯也笑意更深,他发现他几乎是无条件地喜欢着秦咿的一切——她羞,她娇,她小小的脾气,就算是任性,他也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没救了啊……
梁柯也叹息着,低下头,他先亲了亲秦咿的眼睛,用呼吸拂乱她的睫毛,接着,是她的鼻梁和脸颊,最后,才软软地落在她唇上。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也慢了许多,不再一味地侵略,多了些哄人的味道,就像含着一颗糖,反复拨弄着,去尝那股甜味儿。
秦咿的呼吸被梁柯也牵引,时急时重,她张开双唇想要获得更多空气,却被更深的吻纠缠住。不受控制的,秦咿的手指再次埋入梁柯也的衬衫下,她抓着他的背、他的肩,给他留下好多印子。
磨磨蹭蹭就到了傍晚,涂映打来电话,告诉秦咿十五分钟后在山腰的小亭子里集合,别迟到,主任这两天火气挺旺,路过的野狗他看不顺眼都要骂两句。
接到电话时,房间的浴室里正响着水声,梁柯也在洗澡。秦咿往窗边走了走,试图避开那些引人遐想的声音。
她拿着手机,对涂映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涂映说不客气,顿了顿,她带了点笑意地说:“你现在和梁柯也在一块儿吧?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罪过罪过!”
秦咿耳根有点热,正要说话,浴室门在这时打开,梁柯也黑发湿透,一身水汽,只穿了条运动裤就走出来。
虽然窗帘还拉着,但是,房间里开了主灯,光线明亮,秦咿无意识地扫了眼,看到他精赤的肩和背,险些被口水呛到,轻轻咳了下。
梁柯也寻声看过来,似乎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勾着唇,笑得有点痞。
他不穿上衣,也不吹头发,从背包里翻出一小袋薄荷糖,拿了一颗咬在嘴里,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开始玩手机。
秦咿明知自己不该多看,视线却偏偏停在他身上,移不开。
梁柯也坐姿懒散,两条长腿自然敞开,腰腹的肌肉微微凹陷,并不单薄,反而有种很带劲儿的力量感,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
最招惹眼球的是他的肩膀,以及锁骨,上面有好多指甲抠出来的红印。
秦咿呼吸滞了下。
全都是她的——
她留下的。
可能是她看得太明显,梁柯也察觉到,他抬眸回看过来,看她一眼,笑一下,之后,视线又落下去,回到手机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
全程一句话没讲,只是一记眼神,一点笑,就让秦咿微微躁动。涂映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稀里糊涂地挂了电话。
秦咿这边通话刚断,梁柯也似乎觉得光线不好,忽然伸手,扯开了遮光窗帘。这间民宿是栋二层小楼,紧邻街道,敞开窗帘后,大半个房间外头的人都能看见。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影不断,秦咿朝外面看了眼,状似不经意地说:“穿件衣服吧,别着凉。”
梁柯也目光还在手机屏幕上,不抬头,笑着说:“你是怕我着凉,还是怕我被人看啊?”
一股子痞劲儿,坏得不行。
好像心事被戳穿,秦咿不自然地扭头朝外走,边走边说:“我该走了,民宿有餐厅,如果饿了……”
话没说完,她刚好走到沙发椅那儿,梁柯也伸手拉住她的腕,叫她脚步一顿。
他坐着,位置低,抬眸朝秦咿看过去时,显得瞳仁深邃。梁柯也故意放慢语调,温吞吞地说:“和晚餐相比,我更需要口腔溃疡贴,这个比较急。”
秦咿没明白,“是不是上火了,很严重吗?”
梁柯也将手机扔在小茶几上,向后一靠,挨着椅背,一副没骨头似的懒散样。
秦咿被他拉着,不得不朝他贴近,膝盖碰到他运动裤的布料,触感有些糙,就在那时,她听见他说——
“不记得了么,你咬的。
第33章 chapter 33
梁柯也和秦咿住在同一家民宿,这间店面积不大,客房也不多,十几个写生的学生,再加几个背包客,就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年轻人,容易凑局,每晚都有人在大厅打牌玩游戏,气氛很热闹。
“夕阳”写生结束后,天色彻底黑下来,秦咿拖着画具箱回了宿舍,她和涂映同住,涂映不在,秦咿拿着衣服先去洗澡。
一阵水声响过,镜子上蒙了些雾,秦咿用纸巾擦了擦,拿吹风机吹头发时,不经意间,她眼眸扫过镜面中的自己,锁骨上有好几道颜色鲜润的红印子,一看就是——
被亲出来的!
秦咿眨了下眼睛,脑袋里隐约闪过几帧画面——
梁柯也散乱的衬衫,湿透的黑发,不穿上衣时露出的腰腹,以及痕迹深重的人鱼线……
吹风机似乎坏掉了,吹出来的暖风热得离谱,秦咿全身都开始泛红,锁骨上的印子反而没那么显眼。她实在受不了这股热,头发也不吹了,拔掉插头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刷了刷,想分散注意力。
几天没看微博,APP上攒了不少留言,秦咿开拆吸管戳进酸奶盖,余光瞄到有人用私信跟她说——
“博主,你好,请问接不接女生小玩具的推广呀?”
秦咿一时没反应过来,女生玩具?找她给儿童彩妆盒做推广吗?这倒是挺稀罕的!
手指挪过去,点开对话框,更多的留言加载出来,秦咿一口酸奶险些呛住,因为她看见其中有一句——
“我们是一家主营女生情趣用品的正规店铺……”
原来是这种小玩具啊……
刚刚降下去的体温重新烧起来,秦咿有点坐立不安,偏偏在这时,脑袋里又跳出来梁柯也那句——
“不记得了么,你咬的。”
当时也不知是梁柯也的声音太轻,还是他沉着笑意的眼睛太过好看,秦咿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面红耳赤地从梁柯也手里挣脱开。
秦咿脚步凌乱地推门出去,下楼梯时隐约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有新消息。她有点逃避,故意没看,把心思都放在写生上,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那条消息——
秦咿退出微博打开微信,梁柯也的头像上果然有个红色的未读提示。
她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发来一句——
梁柯也:【跑得那么快,是不想负责任吗?】
秦咿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会儿,指腹压着机身侧边的静音键刮了刮
到底没能忍住。
秦咿:【你还痛不痛?】
梁柯也几乎是秒回,等她很久了似的:【什么?】
秦咿觉得他故意使坏,明知故问,但还是说下去。
秦咿:【嘴巴。】
梁柯也立即回她:【痛啊,嘴唇和舌头都破了,还有里面,咽口水都疼。】
秦咿:……
胡说,她根本没咬他那么多次!而且,明明是他吻她更深,以至于她嘴巴里全是从他那儿渡来的海盐薄荷糖的味道……
就在秦咿被带跑了思绪时,梁柯也又发来一句:【也没人给我送药,不知道时候才会好。】
这个语气,怪可怜的。
秦咿瞥了眼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购物袋,里头都是梁柯也给她拿的药,消炎的、祛疤的、冲洗伤口的,林林总总。
她一时有些恍惚,再回神时已经离开房间,到了一楼前台那儿。
民宿老板是个肤色黝黑的中年大哥,抱着iPad刷短视频。
秦咿问他有没有口腔溃疡药和创可贴,有的话麻烦各拿一盒,给203那位姓梁的客人。
常用药老板都有准备,他边找药边随口问了句:“那位梁先生也是来写生的?要创可贴,是削铅笔割到手指了吗?”
不是,秦咿在心里回了句,创可贴是为了让姓梁的遮住脖子和锁骨上的印子。
她留下的那些印子。
罗溪兮和几个朋友正聚在大厅的沙发区里聊天打游戏,目光似有若无地往秦咿身上瞟。秦咿不看她们,含糊地对民宿老板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斜侧里,忽然传来一声——
“秦咿。”
是蒋驿臣。
他穿一身运动服,应该是刚跑完步,出了不少汗,走到秦咿面前对她说:“晚饭时怎么没在餐厅见到你?”
秦咿想起那条蒋驿臣发出又撤回的消息,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平淡道:“我不太饿,也没什么胃口,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他们说话时,老板从柜台后出来,上楼去给梁柯也送药,iPad没关,循环播放着某条短视频,音乐声特别吵。
蒋驿臣上前一步,离秦咿更近,正要说什么,沙发区那边有人拔高嗓门——
“别打手游了,眼睛疼,我们玩‘立水瓶挑战’吧!哎呀,规则很简单——找个纯净水瓶,灌小半瓶水,每人扔一次,落地时瓶子能直立在桌面上就算赢,立不住就是输。赢的人没奖励,但是,输的人要说一句‘舔狗名言’,越舔越好,不能重复!”
33/89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