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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山河——乌柳【完结】

时间:2025-02-12 23:08:45  作者:乌柳【完结】
  鹤龄摇摇头:“或许明儿个可以问问珍珠。”
  提到珍珠,楚弦月想起什么,问道:“珍珠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还在和水鬼丈夫亲热。”
  说起这个,鹤龄稍稍有些不自在,有些心虚,还好房里没点灯,仅凭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并不能看清楚他身体细微的变化。
  楚弦月确实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圆溜溜地眼睛里满是吃惊,都忘了压低声音说了句:“亲热?”
  说完才反应过来,赶忙闭了嘴。
  “人和鬼怎么亲热?”楚弦月小声问道,怕他听不清,还不忘往他身边捱了挨。
第8章 蛇娘娘(七)
  “咳……鬼无形,水有形,水鬼能够依水变化,也能够控制水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鹤龄不敢说得太露骨,说完瞥了她一眼,飞快又收回了视线。
  长公主的美丽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在及笄之后。
  状元郎一首美人赋,更是将其吹捧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比天上仙。
  鹤龄作为暗卫,在她十一岁时就日日跟随在她身边,早已经见惯了她的面貌,并不觉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美得有多惊人。
  但此时此刻,许是欲念窜动,又或许是月色朦胧,照得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让他竟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心下慌张得有些不受控制,心跳得比刚刚见着水鬼还要快。
  好奇的楚弦月并听不懂他说的,想象不出人和水鬼究竟能怎么恩爱,想要继续追。
  又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家地追问这种事情有些不好,话到嘴边也没法问出口,于是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说道:“既然没有被发现,那便不要打草惊蛇,你继续往门口打坐,一切等天亮再说。”
  楚弦月让鹤龄出去,自己则又上了床,睁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大门口才又传来开门声,确定珍珠回来了,楚弦月方才闭眼睡去。
  可还没等她将这事告诉肖伯颜,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急匆匆地敲响了黄申家的大门,带来了衙差的死讯。
  那厢被吵醒来的宁公子先是不信,待向其他衙差确认之后才知害怕,连忙问其他衙差:“你们昨晚睡在同一间房,怎么就他一人死了?”
  “这……”衙差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死的那人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并不知他是怎么死的。
  师爷问鹤龄:“昨夜你守在院子里,可曾看见什么不对的事情?”
  “看见了。”鹤龄的话让珍珠悬起了一颗心。
  “昨晚三更时候,我看见他悄悄出门去了。”鹤龄并未将珍珠暴露出来。
  “你怎么不跟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跟去看看?”鹤龄反问师爷,“他与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管他去哪里?”
  师爷被鹤龄怼得说不出话来,一旁族长见此,连忙问道:“这算不算证明了水鬼的存在?能否办理搬迁的文书了?”
  族长的话语提醒了宁公子:“莫不是你们设计好的?故意害死个衙差,好让我早点给你们办理搬迁的文书!”
  “冤枉啊宁公子,您就是借我们八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这么做呀!”
  族长急了,连忙否认,宁公子还想再说,被师爷打断,拉到了一旁去。
  也不知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等再过来,宁公子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怒火,他说:“从目前已知的线索来看,只能证明衙差是淹死的,并不能证明他是被水鬼所杀。这样吧,先安排村里人将衙差的尸体送回衙门交由仵作检验,我们继续调查水鬼一事的真伪。”
  方才被宁公子质疑过的族长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只能安排人照他说的做。
  待尸体送走后,宁公子下令让村里人全都回家,他和师爷还有一众衙差会一一上门询问他们有关水鬼的事情。
  族长叹了口气,摆手让大家遵从宁公子安排,随后便带头先回了家。
  很快宁公子也带着一行人开始了调查,黄申家里顿时只剩了黄申夫妇和楚弦月几人。
  楚弦月让鹤龄将大门关了,然后又将黄申骗去了灶房生火。
  “你们想干什么?”看着他们这架势,珍珠慌了。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楚弦月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些。
  “昨晚鹤龄守在门口,不止看见了死去的衙差出去,还看见了珍珠嫂子出了门。”
  “他既看到我出门,刚刚宁公子问时,他怎么不说?”
  “不说是因为我们还有事想要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亡夫招魂也不知道吗?昨夜你们人鬼痴缠的场景我尚还记得,你这当事人倒是忘了。”鹤龄轻嗤说道。
  他的话语让珍珠红了脸,顿时明白过来:“阿来当时没感觉错,房顶上真的有人!”
  见珍珠露了话,不等她惊讶完,楚弦月便开始发问:“水鬼为什么会集结在这小渔村里?他们抓这么多人是为了做什么?”
  “我……这……”
  珍珠被她问得心慌,想要否认又找不出理由来,最后也只能老实交代。
  “阿来说,后山坟墓底下有一座地宫,地宫中住着个蛇娘娘,蛇娘娘手中有一宝物,能让附近的水鬼不由自主地往她那儿去,被水鬼抓去的人都是蛇娘娘杀的。”
  从村民们口中打探到的事情都是与水鬼有关,唯一和蛇有关的是余大人之死,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未免有些奇怪,而且被抓去的人都是溺死的,并非死于蛇口,蛇娘娘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抓人杀人呢?直接让水鬼将其溺死不是一样的吗?
  “蛇娘娘抓人做什么?”
  “好像是为了做法,具体阿来也不清楚,没有与我多言。”
  “蛇娘娘怎么不亲自抓人?而是一直让水鬼出面?”肖伯颜插嘴问道。
  “蛇娘娘的心思我们哪里知晓,阿来他们也只是听从蛇娘娘的吩咐。”
  珍珠知道得不多,问不出来更多的,肖伯颜便让她今晚去见阿来时,帮忙让阿来画一张地宫的地图。
  “你们要地图做什么?”珍珠不懂。
  “这你就别管了。”
  珍珠想想,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他们不将阿来的事情告诉族长和宁公子,便同意帮他们弄一张地图。
  与珍珠约定好,肖伯颜看看天色,决定白日里留在黄申家里休息,待晚上好有精神熬夜,于是几人便都回了房间休息,珍珠也是。
  因着宁公子的吩咐,村里的人都待在自己家中,外面很安静,也适合睡觉。
  不过白日里日光大,他们又才刚起,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
  楚弦月眯眼了许久仍还精神,其他人似乎也和她一样睡不着,程稳最先从房间里出来,与守在楚弦月门口的鹤龄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去。
  祝兆生没多久也起来了,坐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许是坐得无聊,他开始与守在楚弦月门边的鹤龄闲谈着些有些没的。
第9章 蛇娘娘(八)
  祝兆生是个读书人,肚子里墨水不少,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便是地上一条蚯蚓都能扯出一通长篇大论,嘴子碎得好似八月的蝉,忒扰人,就算鹤龄不搭茬,他也能一直说。
  楚弦月也受不住了,于是也从床上起来了。
  “哟,弦月姑娘也起来了。”
  “祝先生好口才,说得我也想瞧瞧您说的地龙。”
  地龙是蚯蚓的别称,具有清热定惊,通络,平喘,利尿功效,可以入药,楚弦月也是没想到祝兆生还懂得些药理。
  “嗐,久考科举不上,我也曾想过改行,遂看了几本医书,学过几天医术。”
  “那怎么后来又没学了?”
  “同窗几个好友都考上了举人,唯独我考不上,忒丢人。”
  两人闲聊之际,又一房门开启了,是珍珠,她走到祝兆生身旁问:“祝先生懂医术?”
  “略知一二。”
  “可会把脉?”
  “常见的脉象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喜脉可会看?”
  “可以,一般怀孕时间越久,喜脉越明显,嫂子为何这么问?莫非是有喜了?”
  “或许吧,您给我瞧瞧吧。”
  珍珠伸出手,祝兆生也就没做推拒,搭手放她腕上,凝神感知了片刻说道:“恭喜嫂子,您这肯定是喜脉。”
  珍珠面上并无欢喜,反倒有些无措,随即询问祝兆生:“祝先生……人……人与鬼,会生出个什么来?”
  珍珠的话语吓到了众人,祝兆生更是腾地站了起来。
  “人鬼殊途,怎么可能会怀孕,定是嫂子弄错了吧,这孩子兴许是黄申的。”
  珍珠摇摇头:“黄申年纪小,尚不通人事,我与他只是同床睡觉,并没有做过男女之事,这孩子只可能是阿来的。”
  祝兆生仍是不信,再次给珍珠把了把脉,这一次,他把得格外仔细,然而结果却并未反转,依然是喜脉。
  祝兆生只听说过心怀鬼胎这一词,并不知晓人鬼所怀上的鬼胎是什么。
  只能给她建议:“人能与鬼做那事,应该也能怀上鬼胎,只是人鬼殊途,所诞下的孩子怕会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孩子打掉。”
  珍珠摸着肚子思索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正纠结之时,程稳回来了。
  他面上似乎青了一块,祝兆生顺嘴问了一句,他只说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说完便回了房间。
  程稳的反应有点奇怪,可他明显不想多言,楚弦月等人也没法追问,只能将心中疑问暂时按下。
  不同于他们的睡不着,肖伯颜睡得很沉,一直到吃中饭才起来。
  吃过饭,日头正是一天之际最烈的时候,肖伯颜看了看太阳,问珍珠:“你们平日里会去后山吗?”
  “所有的事情都从后山起,大家心存避讳,一般不会往那儿去。”
  “这些年可有人在后山出过事?”
  “出事倒是不曾。”
  “既然蛇娘娘不会出手伤人,水鬼们白日里也不会出来,你们又都睡不着,我们便趁着现在日头大,往后山上瞧瞧去吧。”肖伯颜与楚弦月等人说道。
  从墓碑的分布可以大概看出地下地宫的布局,如此再根据阿来给的地图,更能准确的弄清楚地宫里的情况,逃跑起来更加顺利。
  楚弦月等人第一次寻找神砖,没有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从肖伯颜的安排,于是一行人沿着河走进了山里。
  刚到山脚下,几人便看到了两座牌坊,一座是陵墓坊,一座是贞节牌坊,都是三门四柱,高约五米。
  “奇怪,贞节牌坊是专门为表彰节妇孝女而建的,是光宗耀祖,名留青史的东西,一般都是建在人多的地方供人瞻仰观看,余家这个怎么建在人烟稀少的墓前给死人看?”
  “兴许是他们这儿的习俗吧。”
  楚弦月记得昨儿个与那些小嫂子们闲聊时也说到过贞节牌坊,她们都以能拿到贞节牌坊为荣。
  从牌坊上面的记载可以看出,这应该是那余大人母亲的贞节牌坊,上头还有皇上御赐的圣旨牌匾。
  过了牌匾便是余宅,是供余家守墓人住的,宅子荒废许久,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里面杂草丛生,肖伯颜特意寻到书房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神砖才离开。
  从山脚粗粗往山上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好几个墓碑,都是一等一的规制,看样子整座山下都会是余家祖坟的地宫。
  肖伯颜领着大伙儿往山上去,挨个儿察看位置,楚弦月原是跟在肖伯颜身后,慢慢地,落到了人群最后,这爬山的活计,实在不适合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
  鹤龄倒是想要背她,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弦月又有些不好意思,遂只好与肖伯颜说:“我走不动了,你们去吧,我和鹤龄在这儿等你们。”
  “我也走不动了,我和弦月他们一块儿在这儿等你们吧。”
  祝兆生一介书生,虽说是个男子,但这体力活,他也没比楚弦月好到哪里去,听楚弦月这么说,也赶紧出声附和。
  肖伯颜闻言很是不悦:“就你们这样还想拿到神砖?要是这会儿遇见水鬼,你们就是第一个被杀的人。”
  楚弦月和祝兆生无言以对,只能又继续往前走,鹤龄在旁看着楚弦月吃力的样子,并没有出手帮忙,他也想让楚弦月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弱小,早早打消寻找神砖的念头。
  又走了一段路,楚弦月已经喘起了粗气,两条腿像灌了铅,脚上更是疼得厉害,好像是磨出了水泡。
  “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太疼了。”
  楚弦月跌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肖伯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很快原地就只剩下楚弦月和鹤龄两个。
  楚弦月抬手抹了抹红了的眼角,朝伸手扶她的鹤龄笑了笑:“我好像高估自己了,我,或许真该听你的,不要异想天开。”
  鹤龄如愿达到了目的,可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又沉重地厉害,他将楚弦月搀扶到一旁的墓碑旁靠坐着,然后脱了她脚上的鞋子,给她看了看脚上的水泡,往周边寻了点草药给她敷上。
  山风吹动楚弦月颊边秀发,楚弦月静静看着包扎好的双脚,看了许久才抬头,长叹了一口气。
第十章 蛇娘娘(九)
  山风带走楚弦月的叹息,楚弦月双手抱着腿,脑袋搁在腿上,定定地看着山下的贞节牌坊发了好一会儿呆。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块牌坊格外明显,余老夫人用一辈子获得的荣耀,小渔村女人们想要用尽一生所追求的东西,说到底不过就是几块破石头。
  看着看着,楚弦月莫名又想起了祝兆生刚刚说的话,贞节牌坊一般建在闹市,是为了给人看的,建在坟堆里,莫不是给鬼看的?
  什么人死了还想盯着贞节牌坊呢?
  楚弦月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答案,随即又想到,为什么只有余老夫人的贞节牌坊建在这儿?
  其他女眷是没有贞节牌坊,还是另有玄机?
  想到此处,楚弦月忍着疼站起身,她记得她靠着的这块碑正是余老夫人的墓碑,像这种大户人家,会将墓中人生平刻在上面,以便后人瞻仰,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从墓碑上的记载来看,这是个合葬墓,除了余老夫人外,还葬有余老太爷。
  这余老太爷在成亲之前就死了,死后,两家依旧遵从婚约,给他们成了亲。
  至于余大人,其实并非余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余老太爷生前与个小妾生的。
  余老夫人嫁过来后,便将余大人抱到了自己身边。
  在余老夫人悉心教养下,余大人高中状元,出人头地,皇上得知后,御赐下贞节牌坊嘉奖于她,后来还封她做了一品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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