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安算是看出贺霂明明对着自己说话,眼神却和黏在夏予身上似的,显得她很多余,便说道:“行...那我先吃饭去了,你俩慢慢聊。”
等祝与安重新出去,拐进了隔壁的参观内后,夏予才说:“你来得可真突然。”
贺霂把大饼放在桌子上,倚着墙说:“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嘛,你都邀请了,我肯定要来啊,而且我来也不白来,顺道来把本来要做的工作提前做了。”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真的有夏予邀请他这件事存在。不过她习惯了,如果他不厚脸皮反而还不像他了。
“你现在住哪?”夏予回想了下楼上的余房,暑期正是旅游季,绝不会有长期空余的房间。
可贺霂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毕竟有熟人好办事,他和宝娟婶都这么熟的关系了。
“当然是这里,还是我之前那个房间,有事随时来找我。”贺霂指了指楼上,露出一个这还用说吗的表情。
夏予眨了眨眼睛,迅速接话:“应该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和大饼玩吧。”
大饼乖巧地趴在桌子上看俩人说话,一听叫到自己名字,便喵了一声表示自己在。
“诶等等。”贺霂喊住夏予要上楼的背影,声音太大把大饼吓得一激灵,他忙又低头同它道歉,顺着它的毛说,“不好意思啊大饼。”
可他叫住了夏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生硬地说:“灵泽村这些年变化肯定很大,你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吗?”
夏予像是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冷漠地说:“变化不大,我没时间,你自己转吧。”
贺霂自己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对灵泽村的了解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他这要求提得真是莫名其妙。
“可我们不是朋友吗?”贺霂又拿出了这句话。
夏予呛声道:“你不是说前任做不了朋友吗?”
“我...”贺霂语塞,确实是他说的。
如果前任说要做朋友,那他一定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比如贺霂。
夏予再度扫了眼说不出话的贺霂,满意地笑了笑,留下一句:“大饼最近消化不好,不要给它喂零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步伐快到她在拐弯处最后一节台阶处时险些被绊倒。
“知道了。”贺霂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扑进他怀里的大饼低声回应。
他将大饼抱在怀里往上掂了掂,抱怨道:“大饼啊大饼,你妈妈好冷漠。”
可大饼不会说话,回应不了他。
贺霂在大热天室内戴口罩在楼下徘徊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夏予下楼。
直到连宝娟婶在院子里新养的鸡都在窝里没了声响,贺霂才回到房间里盘算着怎么制造相处的机会。
“叩叩叩。”贺霂思索再三,还是敲响了夏予的房门。
夏予推门看到是贺霂,便问:“有什么事?”
她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他一头湿法还在滴水,被沾湿的白色上衣贴着他的皮肤,勾勒出让人移不开眼的肌肉线条。
“有吹风机吗?借我一下呗。”贺霂倚在她房门上问。
夏予只当他真的要借吹风机,探出头看了看走廊上没其他人,才说道:“好,等我一下。”
屋子里乒乒乓乓了半晌,夏予以往吹风机就放在洗手间柜子上,可这回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贺霂的视线便也光明正大地跟着她移动。
夏予最终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它,被两本书压在底下,她把它从书底下抽出来,边解开上面缠绕成一团电线边往门口走,塞到贺霂怀中:“给你。”
“谢谢。”贺霂带着吹风机回了对面。
“叩叩叩。”他又来了。
“还你。”原本缠绕的电线被他缠得整整齐齐。
“等等。”夏予接过吹风机就想关上门,又被他给抵住了,继续问,“有梳子吗?借我一下。”
“你房间厕所里有一次性梳子。”夏予没好气地说。
她怀疑贺霂是在耍她,东借一个东西、西借一个东西。
“我用不惯嘛。”贺霂委委屈屈地说。
不过也是,他是贺家的大少爷,用什么都得是最好的,夏予把自己的谭木匠木梳给了他。
“你等下。”夏予生怕他又来没事找事,便问,“你还有什么要借的,一次性说清楚吧。”
贺霂犹豫了片刻,说道:“说实话,我有一点怕黑现在,所以我...”
厚脸皮得令人叹为观止!他难道想用反复来找夏予的方式缓解自己对黑暗的恐惧吗?
夏予却从旁边鞋柜最上方的快递盒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他手上:“上次帮宝娟婶外孙女买的夜灯,还没给她,先借你了。”
不就是怕黑吗,一个夜灯就能解决了。
“不会用也没事,里面有说明书,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晚安。”夏予不等他回复,说完就把门合上了。
留下贺霂一手拿着小夜灯,一手摸着险些被撞到的鼻子。
贺霂说是来考察拍摄地,可一整周了似乎都没出过筑云客栈,就和长在了这里似的。
夏予上班时,下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下班回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即便他没有刻意围着她转,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不断地撞入自己视线之中。
背对着她喂猫、背对着她给花浇水、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看书。
入目之处皆是他。
一周后,夏予下楼时再度看见举着逗猫棒陪大饼玩的贺霂,忍不住问道:“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贺霂望向夏予,手指随之一顿,整根棒子随之被大饼叼走,他捏起嘴里还咬着彩条的大饼的后颈,回答道:“有的。”
夏予没有多问,抱着水杯就往外走去上班。
贺霂翻箱倒柜找出了装大饼的猫包,把它塞进里头,拎起便出门了。
其实他还是有出去的,只不过外面人太多,白天出去容易被认出来,这才经常待在客栈里。当然,他也有私心,就是想要继续在夏予面前晃悠。
他单手拎着猫包,边走边低头对趴在里头的大饼说:“带儿子去洗澡怎么不算有事情做呢?”
宠物猫本来就不需要太经常洗澡,夏予忙起来就也没时间给它洗,正好他闲着也是闲着,带大饼去宠物医院洗澡也算能够打发时间。
许久没有回来,这里的宠物医院还是只有一家,里头也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门口粘贴的海报换了一轮又一轮。
店才刚开,医生坐在柜台前看手机,见有人进来,抬头时发现是熟人。
第53章 认错嫂子 总结下来就是,贺粉是不是认……
53
贺霂把猫包放在柜子上, 拉开拉链,大饼一下子从猫包里跳到桌面上,他担心它摔下去, 只得双手摁住它。
“大饼,好久不见啊。”医生熟练地把它抱进自己怀里, 抬头看到眼前戴着口罩的人, 不确定地开口问, “贺霂?也好久不见你啦。”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是啊, 好久没回来了。”
“你在这坐一会,我带它进去洗。”宠物医院也奉行干湿分离,用一堵玻璃墙与外面的区域隔离开来。
贺霂隔着玻璃看着大饼被淋湿、全身都是泡沫、再被吹干,被抱出来时,它的毛色已经恢复了最原始的米色。
他一边向医生道谢,一边打算扫码支付。但尴尬的是, 等他掏出手机时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黑屏了。
好在宠物医院的支付系统与时俱进, 他可以摘下口罩扫脸支付。
他抱着装着大饼的猫包走出宠物医院时,阳光已经逐渐变得刺眼了起来。
他本好端端地低头走在路上, 左肩却突然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力度拍了一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贺霂!”
是熟人。
“何琬珺?”贺霂扭头往后看,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的消息又走漏了, 被人给认出来了, 见到是何琬珺松了一口气, 果问道, “你怎么在这。”
何琬珺双臂抱在胸前, 回答:“当然是和她来玩儿啊。”
这个她自然便是她的女朋友。
何琬珺是明显的江南女子面貌,面庞温润柔和,寡淡小巧的五官凑在一起恰到好处, 远看就像有气质的富家千金。和贺霂站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因此从第一次被拍之后,就有源源不断地绯闻传出。
“还挺巧的。”他感叹道,随后视线穿过她的身后,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问,“她人呢?”
“我们东西忘在酒店里了,她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何琬珺边回答,手里还在不停地发消息。
“难怪他们说叫不动你,原来你躲来这了。”北京的纨绔圈子里惯爱组局邀请贺霂,毕竟算是他们圈的太子爷,家里生意如果能仰仗盛天集团,那就等同于一步登天。
不过他鲜少会去,一是因为性格不合,他对交酒肉朋友没有兴趣,酒局里的话题过于不健康,和那些人玩不到一起;二是因为他本身就忙,没必要再花时间去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随后,何琬珺又注意到了贺霂手里提着的大饼,透过猫包的磨砂网格往里头望去:“这谁家小猫。”
“当然是我家的。”贺霂把它举高了一些,方便她看。
大饼眨着大眼,匍匐在猫宝里懒洋洋地望向外面的陌生人。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太可爱了吧!”她看着大饼,越看越觉得顺眼,“哦...是她在养的吧。”
心照不宣。
“嗯。”贺霂没有否认。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何琬珺的女朋友就回来了,隔着人群喊她的名字。
“珺珺。”
“来了。”何琬珺听着声应了句,拍了拍贺霂的肩膀道别,“我走了拜拜。”
本以为只是一次最普通的偶遇,可转头就被路过的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贺霂摘了口罩后便捏在手上一直没戴回去,而绯闻未婚妻何琬珺又站在他身边,照片里把两个人的脸拍得清清楚楚。说是偶遇,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贺霂同未婚妻共游云城# 的热搜一出现便被挂上了爆的标签。
而当事人却一无所知。
贺霂是个大忙人,微信里头的消息永远都回不完,索性便不回了,手机没电还能算是个偷懒不工作的好借口,他干脆也不充电了。
直到夏予回来,他抱着洗白白的大饼想邀功时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震慑住了。
她对大饼招了招手,大饼很会看眼色地从贺霂手里钻出,跳到她怀中,她低头揉它的脑袋,明明看着的是大饼,却在对贺霂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
贺霂一脸状况外,他都一个人在这一个多星期了:“有什么不好的?”
“我是说放着人家女孩子一个人住别的地方,不太合适吧?”夏予也想见见何琬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网络中的只言片语,也只能了解一个人的一个横切面,她想,她总该亲眼见一见他的未婚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未来将和他携手到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谁?什么女孩子。”他听得莫名其妙的。谁在害他?谁和夏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这几天能心平气和在饭桌上一块吃饭,现在她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刀了他,还不如和之前一样无视他呢。
祝与安听不下去这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就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直接问道:“贺老师你女朋友不是来了吗,什么时候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什么女朋友...”他嘟囔了一句。天地良心,他除了夏予这个前女友,哪还有什么女朋友!
祝与安鄙夷道:“我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全国人都知道你们在这了。”
她推着夏予往楼上走,大有和贺霂这个不把自己当朋友的人划分界限的趋势。
同时也在唾弃贺霂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行为。
贺霂摸着后脑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飞奔上楼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
成功开机的瞬间,无数条微信消息弹窗险些把他的手机再度卡黑屏。
即使他没有打开微博,光看聊天记录也能看出发生什么了。
先是经纪人象征性地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压热搜,许久无人回应,她便任热搜挂在顶端置之不理了,只是工作室澄清之后再让公关团队时刻注意有没有浑水摸鱼造谣放假料的。
贺霂之前只交代过只要把狗仔偷拍的照片全部买断压下去,而以前已经澄清过的绯闻就不需要再反复给关注度了。和何琬珺的绯闻工作室很早前就声明过是假的,但无奈营销号就爱借题发挥,越搭理他们越起劲,后续干脆就不搭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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