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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调侃归调侃，好笑也归好笑，张亦可还是想到了一些东西的。
不过她依旧没有开口，她等着897897下一次的漏勺行为，如果能够对得上，她就相信。如果对不上，她也不会吃亏并且因此而倒霉。
几乎就在她这种想法产生的下一瞬间， 897897开口了。
依旧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和强行忍住的笑意，他说：“它掉马了。”
好了，张亦可相信了一些。
张亦可开始给它回应，问：“你同事的任务执行人，名字是不是叫吴季。”
“不是哦。”897897说：“叫纪梧，您记反了。”
张亦可思考一瞬，问：“你从哪里来的？”
897897：“和您一个地方哦。”
张亦可心里有底了，“接下来我说第一句话，你接后面的那些。”
顿了一下，她道：“宫廷玉液酒。”
897897：“一百八一杯。”
张亦可又飞快道：“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
897897：“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张亦可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开始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897897：“虽然我知道下一句话我应该接——”它也开始唱：“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然后停下，说：“但我个人认为这部动画片里面让人印象最深的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张亦可深深吐出一口气。
“我信你了。”她放松地说。
“感谢信任，请相信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897897也很开心。
“别对我一直您您的了，感觉很奇怪。”张亦可悄悄又开始下一轮试探：“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好的，张亦可。” 897897随口就说。
张亦可终于完全相信它，笑了一下，“谢谢你来我身边，你的称号太长了，我以后喊你897可以吗？”
“可以的。”897说：“我能够识别。”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张亦可说：“你找到我，也和这个有关吧？”
“没错。”897说：“这个世界夺取了我们世界上太多人的生命，许多本来可以救活的人，因为它的原因变成植物人，最后彻底死亡。”
“它不应该存在。” 897停顿了一下，又说：“至于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还记得你离家出走之后的事情吗？”
张亦可点点头，在心里“嗯”了一声。
“那条河不是第一次有人失足摔进去，在你之前就有很多人掉进去过，其中有一个姑娘，她就被拉进了这个世界。”
“但她不愿意认命，一直在抗争，她发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有了很大希望离开，但是很不幸，她还是没能逃得过抹杀。灵魂要消散的时候，她看到了同样失足摔进那条河里的你。”
“你本来是应该死的，哪怕是被人捞上来也救不活，但她把你拖过来了。”897897说：“所以如果可以，还希望你不要怪她。”
张亦可说不好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毕竟来到这里，其实和死了也没差别。如果她不能成功离开的话。
但897似乎很想要调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让张亦可不要在意这件事。张亦可愿意给出表示，她本来也不在意。
只是，她问897 ：“我在我们的世界，还是活着的吗？”
“植物人。” 897说：“脑死亡的状态。”
“我还有希望可以离开吗？”张亦可又问：“还有纪梧，我们能够离开吗？”
897倏然发觉自己之前被张亦可骗了，但它能够理解张亦可，于是当做自己没有发现，说：“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我会和你们一起努力。对了，我的同事也在，她在和纪梧联系。”
张亦可有了不少底气，问它：“我需要做什么？”想起什么，她问：“你刚才为什么让我选择职业为监护人？”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让你知道的。” 897说：“因为把你拉进来的那个张亦可的努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稳固了，它出现了缝隙——你就是从这个缝隙被拉进来的。”
“虽然她被抹杀了，但我们也因此能够进来这里，和你们一起，努力改变这里的事情。” 897声音严肃起来，“这个缝隙，同样也可以被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利用，主宰者的一部分意志力外泄，洗脑了很多人，让他们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同意来到这里。”
897声音突然停了一下，再开口时，尽量带着一点点轻松，说道：“这里面，包括你的父母。”
张亦可心脏重重一沉。
须臾后，她说：“我爸妈不是容易被骗的人，他们连保健品都没有买过。”
“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怀疑，也不想相信。” 897说：“但你父母能够被洗脑成功，是因为它告诉他们，你在这里……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它告诉你父母的原话是，只有来到这里，才能够带走你因为跌落河水中而被吓跑的魂魄……民间常见说法，是叫魂。”
这个解释是很合理的，虽然张亦可最后和爸妈吵架，还离家出走，但张亦可知道，自己爸妈会因为发现了一点点能够救她的可能就相信并且付诸行动——即便那种说法荒谬无比。
她担心道：“你刚才说我父母他们现在还是清醒的？这里发生的事情真的不会对他们有危害吗？”
“是清醒的，不会有危害。”897说：“只有在这里经受过死亡，才会对我们那个世界的身体造成损伤。”
“我知道了，谢谢你。”张亦可问：“我可以去见见他们吗？”
“当然可以。”897说：“不但如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还要转而成为他们的父母。”
张亦可：“？？？”
啥？ ？ ？
第58章
“他们刚过来不久，按照这里的规律计算，现在只有两个月大，明天开始就会变成六岁时候的状态。” 897说：“我想你应该是想要陪在他们身边的。”
这倒是真的，张亦可点了头。
“所以就只有这一种选择了。”897说：“你只能让自己做他们的'母亲'，才可以长时间地留在他们身边。”
张亦可明白了。
但随即，她又想到，她爸是男的啊！
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下，单身女性是不能够抚养男孩子的。
而且，她单身的情况下，只能够和一个孩子建立母女关系，无法同时间段内一起抚养两个孩子。
所以，当务之急，她还得先去结个婚？
她把这句话在心里问了出来。
897似乎是无声了一个瞬间，然后说：“是的。”
张亦可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要是让她爸妈知道了，等到他们真的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不得继续吵个天翻地覆？到那时候，自己就算离家出走，也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
“我不结婚的话，能够同时和他们建立亲缘关系吗？”张亦可试图挣扎，“你不是系统吗？能不能黑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把上面的规则给改了？”
“不能。我是系统。但我没办法黑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也做不到更改它的规则。”897说：“这个世界的平稳运行，就是根据那些规则来的。如果我动手干涉，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张亦可叹了口气，“好吧。”
但是更难的问题来了——她上哪找个人结婚呢？又上哪找够两对夫妻和她一起给她爸妈当父母呢？
张亦可感觉自己都要两眼一黑了。
她转过身，想试试能不能在周围搜寻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结婚。
但是没有看到。
张亦可又叹了口气，随即突然想到一个人。
——刘宇凡。
首先，他是男的；其次，自己信他；然后，他也信自己；最后，他们一起战斗过。
张亦可决定试试，大不了就是被拒绝，没什么的，她再另外找人就是了。
张亦可四下看看，确定自己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没有刘宇凡的身影，于是离开，去别的地方找。
张亦可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刘宇凡是一起进来这里的，自己签完了协议出来就没有看到他。
难道那时候他还没有签好协议？
又或者……张亦可突然有了一个离奇但不离谱的想法。
她问897：“你的同事，有几个？除了我和纪梧之外，你们还和别人有联系吗？”
897：“没有了，目前只有你们。”
目前？
意思就是以后还有可能发生变化？那就是她们并非一定能够离开这里，如果被虚影发现并且进行了抹杀，897和它的同事可能就会另外寻找其它人继续任务。
张亦可心情有一些沉重，她没有和897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又确定了一下，问：“刘宇凡，你们没有联系过他吧？”
“没有。” 897说，随后安静了一下，又问：“你是计划要和他结婚吗？”
张亦可：“……”
“你是会读心吗？”她反问。
“不是。”897为自己申辩，“那属于违规行为。”
张亦可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在四周寻找刘宇凡的身影。
里面找不到，她往外面过去。
路上突然想到什么，她对897说：“可以麻烦你告诉你的同事，让它和纪梧说一下我们的事情吗？”
“可以的。”897说：“乐意效劳。”
“对了，纪梧可能会因此怀疑你们，你告诉你同事，让它到时候和纪梧说出来两个字就好。”张亦可停顿一下，说：“花生。”
“好的，” 897说：“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是花生吗？”
张亦可警戒心突然起来了一下，“你不知道？”
897：“……这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张亦可：“你都知道社会主要矛盾了你不知道这个？”
“呃……”897声音带上一丝丝的无力，“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
“冒昧问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897说：“是中学大小考试和大学期末考都要记住的考点吗？”
张亦可：“……”
还真不是。
但如果这样来说的话，她就能够理解897不知道花生的意思这件事情了。
因为这好像不能说是一个考点，只是一道选择题。
如果她没有在短视频平台刷到的话，她也不会知道。
“不是。”张亦可轻声说。
897瞬间松了一口气，说：“我从系统培训中毕业很多年了，好多东西都记得没那么清楚了，只有这些经常被考的还好些。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又开始怀疑我了，但是我也想不到要怎么证明才好……”它声音停下瞬间，说：“要不然我给你背一遍核心价值观？”
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够有验证的机会，坚决不能放弃，张亦可言简意赅：“好。”
897准确地说了出来。
张亦可道：“我信你了。”
这时，她终于看到刘宇凡的身影，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在走近前的时候低声喊道：“刘宇凡！”
刘宇凡转过头，看到张亦可就笑了起来，一边抬起手冲她挥动一边打招呼。
张亦可却忽然冷淡了下来。
——刘宇凡已经佩戴上了工作牌。
他们不能够随意所欲地对话了。
“张二？”刘宇凡见她出神，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张亦可抬起头，直视着刘宇凡，说：“有件事情需要问一下你的想法。”
“什么？”刘宇凡反问。
张亦可：“跟我结婚，同意吗？”
刘宇凡愣住了，但是须臾后他声音磕磕巴巴地问：“啥？”
“跟我结婚，同意吗？”张亦可复述一遍，心想自己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但有工作牌在监视，张亦可许多话都不能说。
苦思半晌，张亦可终于想到要如何说。谁料没等她开口，刘宇凡就点了头，说：“好。”
这就同意了？
张亦可意外一下，问：“你确定自己听清楚我刚才说什么了？”
刘宇凡：“确定啊，跟你结婚。”
张亦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心想还是应该提前暗示刘宇凡他们这场结合，无关感情，只是合作。
“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认为做监护人这份工作更好，但是又想要身边有一个能够一起商量的人，所以才想到结婚。”她说，然后停顿一下，问：“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刘宇凡点点头，“懂了，我会保持该有的距离。”
张亦可朝他笑了下，“谢谢。”
“没事。”刘宇凡说，又问：“我们现在去登记吗？”
“稍等。”张亦可说：“我先联系一个人。”
刘宇凡“嗯”了一声。
张亦可拿出自己刚领到手里已经摸热乎了的纸壳子手机，输入纪梧的编号，拨通了电话。
“我是张二。”电话一接通，张亦可立刻自报家门，随后说出来意：“要一起养孩子吗？可能需要你找个人结婚。”
纪梧已经从她的系统861861那里知道了张亦可这边的事情，先道：“我知道了。”
张亦可明白了她的暗示，又说：“那要一起吗？”
“可能不行。”纪梧说：“我有安排了。很重要，没办法不管。”
“好。”虽然不知道纪梧要做的是什么，但是听她声音她这时候并没有遇到不好的事情，张亦可说：“我再找找别人。”
“对了，我明天没有事情。”明天是周日，如果做了监护人，那就不需要上班，张亦可问：“要见一面吗？”
“好啊。”纪梧把自己的地址说了出来。
电话挂断，张亦可对刘宇凡说：“你有认识的能够相信的同伴吗？我们还需要找到另外两对夫妻。”
“没有了。”刘宇凡尴尬地摇了摇头，“只有你一个。”
“你之前的父亲呢？”张亦可问：“他们可以吗？”
“不太行。”刘宇凡慎重道。
于是只能作罢。
这时，897道：“或许你们可以先去登记，我能够做一个简单甄别，但我只能够甄别出他们是不是真的情侣，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另有所图。”
那也够了。
只要能够确定他们是真情侣，他们另有所图的可能性就稍微小了一点。
但这也并非绝对可靠，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多谢你。”张亦可对897说。
这时候正在选择职业的人还有很多，张亦可和刘宇凡就没有选择先去进行更换，而是向赵六询问了结婚登记处的位置，向那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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