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田纲吉无奈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她一直没有变,逞强的部分和不服输的性格都一样。
他温柔地开口。
“那从我们初见的部分讲起吧。”
过去在他口中慢慢编织起,在森胡桃脑海中上演。
g田语气平淡陈述:
“当时你的衣服上全是爆炸后痕迹,仿佛随时要晕倒一样靠在公园的墙上。”
森胡桃不禁屏气凝神,如她所料,这是个残暴故事的开头。
我们之间一定不简单,说不定我们经历过黑暗的过去。
深吸一口气,g田一字不停地说:
“――然后,你说你是我未来的下属,要和我一起称霸日本,让我妈妈认为我们是中二病的童子兵。”
胡桃:“?”
在森胡桃短路似的表情中,g田纲吉保持着刚才的语调继续讲述:
“虽然我说不用,可你想要补贴家用,就用自己的枪术去商业街玩打枪带回来一堆玩具,我妈妈都送给了邻居。”
“你也去上了学,但因为讨厌老师故意考很差,我们差点退学,你买通了学长拿到旧试卷才过关。”
“哦对,学校闹鬼我们去捉,结果太弱了根本不吓人,都是班里男生瞎叫。”
“再之后,我们去了修学旅行,你一个劲地撮合我和别的女生,那个女生本人都已经看出来你的意图了,她在私下和我说过,她只希望和我做朋友,我也是这么想。”
g田刚要继续,就注意到森胡桃脸上肉眼可见的迷茫表情,他问:
“怎么了?”
不可置信和巨大的落差让森胡桃愣住。
她瞪大眼问:
“为什么突然从黑暗回忆录变成青春校园了?!”
g田纲吉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补充:
“也是有过惊险的时候,我们去便利店打工的时候遇到偷拍狂,他戴着毛线帽偷拍了你一周。”
这个在港口mafia以一敌百都面不改色的男人说:“那次可真危险。”
“……”
胡桃麻木地看着他:
“我说,我大概知道你为了安慰我特意挑了愉快的部分出来,但这也太糊弄人了。”
g田纲吉温柔地笑了,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哈哈哈,被发现了吗?”
他的眼神是真诚的关心:
“但我说的也都是实话,这些开心的事情也是你的过去。”
“大家的人生都是这样的,有过痛苦不堪的,但反过来,也有快乐的部分。”
他握着森胡桃的手:
“我一直坚定地相信,对你来说在彭格列和并盛的时间,都是开心大于伤感。”
“希望你回想起一切的时候,也能这样肯定地告诉我。”
第55章
*
胡闹过后, 疲惫和困意席卷。
在森胡桃打哈欠的时候,g田已经绅士地站起来表示要离开。
他让森胡桃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
胡桃本来想挽留下, 但想到g田自己也够疲惫的了,不能为难他。
g田退出房间后, 森胡桃缩进了被子里, 被子上传来熟悉的气息,困意逐渐让胡桃眯起眼睛。
快要睡着的时候。
突然,森胡桃瞪大眼睛,清醒过来。
在某个瞬间,森胡桃突然意识到:这是g田纲吉的床。
中原中也把她送来得太突然, g田纲吉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胡桃占用了他的床,他自己则是睡在书房。
床上的味道是清冽的气味,和他身上的一样。
除了嗅觉之外, 还有触感。
――她几乎能够感觉到g田纲吉的身体在床垫上压出的凹陷, 像是在拥抱她。
胡桃僵硬了身体。
这个想法让她辗转反侧, 她把自己埋进杯子里,忽然又想,g田的脸是不是埋过同样的地方, 慌慌张张地掀起被子。
鹅绒被的重量紧紧拥抱着她, 皮肤每一处接触到的残留余温, 仿佛都是在和g田纲吉亲密接触。
明明遇到真人的时候没有感觉, 现在却突然敏感。
她捂着头, 根本冷静不下来,终于是没法忍受地离开了g田纲吉的床。
*
打开门, 控制力道,没有让门框合页内部的零件吱呀作响, 胡桃踮着脚走到书房。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彭格列在意大利应该算是龙头企业,经济上也很雄厚。
森胡桃打量着空旷到奢侈的房间、偌大的书房判断:这不会是现在旅行社常用的经济适用款游轮,而是大型豪华游轮,这种就算是只养着不开出海也相当烧钱,买这种已经是出于家族福利而不是实用性了。
怪不得他的船被中原中也砸了一个坑也不生气。
为了降低音量,不吵醒g田纲吉,森胡桃没有穿拖鞋,赤裸而光洁的脚掌踮在番龙眼木质地板上。
她轻轻地走近了g田纲吉。
是要做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没数,只是想要靠近而已。
也许看到本人的话,萦绕在她脑海里扰人清梦的g田纲吉形象,就能被现实的他击倒。
森胡桃站定在g田纲吉休息的沙发前。
他睡着的模样确实和森胡桃在他床上时幻想出来的不同,现实的g田纲吉更加英俊。
英挺的眉骨下是鹿一般真挚的眼,下颌的曲线是坚毅的,战斗时隐忍咬住嘴角伤疤的动作,显得极具距离感。
他是冷漠和温柔各占一半的,战斗时仿佛祈祷的样子,身上传来的是难以接近的冷淡感,就算是微笑的时候,当他窜进港口mafia强硬地想带走自己时,让人感到的仍是惧怕,仿佛没有人能识破他铁面一般的笑脸下真实的感情。
可他对森胡桃又很温柔。
没有伤害过她,就连压倒在桌上都担心会被垫着桌布的桌子刮伤,会马上道歉,攥紧自己手的时候从来不至于令人难受。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胡桃对他伸出手,想拂过他额头的碎发。
风吹进来,眨眼的瞬间,再次刷新视野时,g田纲吉抓住森胡桃的手。
他的双眼已经清醒,从梦境中脱离,就连声音都丝毫不带着睡意:
“怎么了?”
“你还是不安心吗?”
*
“哇啊!”
突然被握住手,森胡桃吓了一跳。
注意到半夜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她压抑着嗓子惊呼,支支吾吾地解释:
“嗯、是有点。”
森胡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已经吵醒g田纲吉两次:
“对不起,我没想吵醒你……只是想出来看看。”
“没关系。”g田温和地拉着森胡桃的手,“你愿意和我说自己的烦恼,我很高兴。”
胡桃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此直白的好意。
他带着森胡桃回房间,一直牵住她的手,直到上了床:“这样可以吗?”
他侧坐在她一旁,这下这张床不仅仅有了他的气息,直接有了他的实体。
g田纲吉像是哄哺乳期的婴儿一样,坐在一边,用手由下往上轻轻地拍她的背:
“会好受一些吗?”
这个人在做什么啊?
森胡桃完全被这种超出待遇惊到了,她一边看着g田纲吉温顺的面容,一边走神想着:
如果习惯了有g田在,我以后还能正常睡着吗?
我不会成为他嘴里那个小时候“被宠坏了”的样子吧?
森胡桃突然就开始杞人忧天,她迷茫地问:
“你会这样陪我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满意。”g田却自然地说。
一种温暖的东西从眼睛深处慢慢涌上来的感觉。
在此之前周围虽然比较安静,但还是海浪敲击船仓和鱼跃出海面的声音,然而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不知被吸到什么地方去而消失了,森胡桃的耳中只回响着g田纲吉那静静的声音。
她的心因为脸红而虚弱,为了掩饰尴尬,她收敛起哑然的表情,故意装作自然地说话:
“那、你要不要睡进来?”
森胡桃掀起被子的一角问他。
她像在说服自己一样地说:“因为是你的床,一人一半才公平。”
空气中是令人精神紧绷的安静。
g田纲吉没有说话,也没有笑,锐利的金棕色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种气氛下胡桃开始变得不好意思,她自我检讨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
难道一半也太过分了吗?
如果他不满意的话,那我只要睡床边就好了,四分之一就没事……
良久,在森胡桃要改口之前,g田纲吉喉结微动。
他点头:
“好。”
*
掀开被子,安静地躺在另一边,两个人没有接触到彼此。
在g田躺进来后,森胡桃奇迹般的有了睡意。
明明之前只是感到g田的气息都难以忍受,而现在睡在他身边,她却并不感到难熬。
她自己都没办法解释g田纲吉身上带给她的安心感。
视野里的天花板逐渐模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森胡桃回想起自己和太宰的对话。
梦里没有起因,应该是自己说什么,太宰却假装没听到,不给她回应,两人吵了起来。
太宰:“因为只有你这种没有羞耻心的笨蛋才能直抒胸臆吧,我们大人都是有自己的城府。”
森胡桃:“可是你那样兜兜转转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太宰治气势凌人地俯视她:
“笨蛋,如果你要感谢一个人,不是会带上礼物吗,去精品店一个个对比挑选下来的礼物,难道就无法表达诚意吗?”
他低头看森胡桃不服气的样子,难得耐心解释:
“精心修饰过的语言同样是真情实感。”
“像你这样的家伙是少有的,想要互相理解,向对方传达内心的想法,这些都是罕有的东西。”
是这样的吗?
g田纲吉说过的话重复在她的脑海。
――“你能告诉我,我很开心。”
――“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却只感到温馨。
不,太宰,这次是你错了。
森胡桃沉沉睡去,临睡前只有一个想法:
能达到互相理解的人,是存在的。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因为低血糖还很迟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感觉腰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胡桃让大脑运转起来,才理解了现状:
因为睡姿而凌乱的衬衫睡衣下,彭格列的手盖在她的腰侧。
只看精致的脸不觉得,但真的接触到了,才觉得他在日本属于高大的类型,身高很高,手掌也很盖住了一半的腰。
其他部分也差不多处于暧昧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纠缠在一起。
彭格列的头埋在她的锁骨,双手环住抱住她的腰,恬静的睡脸看不出任何恶意。
大概是有史以来清醒最快的一次,马上地决定了要快点结束这个状况。
森胡桃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尽量不惊动他,避免两人醒来目目相觑的尴尬局面。
把自己的腿从他的身下抽出来的时候,胡桃默默地想。
其实,她有什么需要尴尬的呢?
反正是睡姿,我们两个人又没做坏事。
而且彭格列看起来对我不敢兴趣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轻轻地坐起来,胡桃费劲地把g田纲吉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一只手伸在她的睡衣里,指腹划过腰线时她忍不住哆嗦。
就是她颤抖的那一下,彭格列醒了。
昨晚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睡醒的状态和别人不一样,并没有一个逐渐清晰的过程。而是瞬间像野生动物一样瞪大眼睛看向前方。
胡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g田纲吉的眼睛直视前方,便看到表情尴尬地胡桃和她没有整理好的衣服,往下看,又看到自己的手搭在她的皮肤上。
大脑清醒、理解现状,瞬间惊恐地抽回手。
而后,一直保持从容不迫的彭格列第一次表情失控,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惊恐的表情仿佛才是那个被冒犯的黄花大闺女。
摔下床去,他面红耳赤地起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我的睡相这么差。”
g田崩溃地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
“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来想为自己解释,但又觉得多余的话更像耍流氓,只能无助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对不起。”
真黄花大闺女・森胡桃却摇头:
“没事,其实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别的什么也没发生。”
她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了理由:
“太挤了吧,我不该占用你的位置。”
说着的时候,她也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衬衫是g田的,给胡桃做睡衣用,太大了睡了一觉后更是乱七八遭,扣子也不知不觉扣错了几个,拱起的衣服轻易能看见她穿在里面打底的吊带背心。
她拨过肩膀上的头发,露出光洁的后颈,把手伸进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拉起掉在肩膀上的吊带肩带。
森胡桃宽容地安慰道:“你不用太在意。”
她才发现g田纲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我脸上有睡着的印子吗?”
为什么那么眼神那么奇怪?
“你不要在男生面前这样。”他捂着鼻子,脸更加红了“太没防备心了。”
森胡桃露出不解的表情,反应了半刹才知道是在指什么。
g田对她太过有礼貌,她从来不往那方面想。
总觉得他是那种坐到他身上都会心如止水的类型。
“会吗?可是我里面还穿了衣服。”森胡桃掀开衬衣给他看里面的打底背心。
g田捂眼睛:“我不看!你别掀起来!”
“好吧。”森胡桃也捂住眼睛,指了指他自己的衣服,“那你自己把衬衫穿好,我也全看到了。”
扣子早就散开、状况比森胡桃更不整的g田纲吉再次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
再次面面相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
彭格列因为过分害羞,一整个早上都不知道跑到了,似乎在和他的下属看船的航线有没有偏离经纬度。
胡桃则在船上乱逛,她是闲不住的类型,不知不觉中就溜达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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