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田纲吉则否认了:
“太宰君应该还不知道这回事,他只是报复我闯进港口黑手党。”
“胡桃是被中原君送过来的。”
他大致解释了情况:关于他窜入港口mafia要带走我被拒绝后,中原中也从天而降把我送到了船上。
听完了解释,那个小婴儿说:“中原确实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他突然眼神在我们两个之间打量,问:
“你们什么进度了?”
“都同床共枕了?”
我以为他在说记忆,正要开口,g田纲吉却涨红了脸:“你别乱说!我们还在恢复记忆。”
小婴儿的脸上露出成熟的嘲讽神色:
“呵,十年了还没丢掉初吻的处男。”
彭格列涨红了露出头发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别在她面前乱说!”
“还是一样面对女生就慌乱,丢人。”
小婴儿揶揄地嘲笑后,给他面子结束了话题,在挂断视频聊天前,他用威胁的语气警告:
“就算你的理由很正当,也要赶紧回来干活。”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忙音回荡。
沉默中,g田纲吉扭过头不看我,我打量他,好奇地说:
“你没接吻过吗?”
他:“……”
我接着追问:“你也没交过女朋友吗?一个都没有吗?明明二十四岁了还是一直单身吗?”
看不懂脸色的我继续问:
“是吗?真的吗?为什么啊?你有隐疾吗?”
他涨红了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有的!我一直都有啊!不就是你吗!”
第58章
*
我:“哦。”
那和我想的一样, 确实就应该一直都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泛起的波澜是因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还说了后半句话。
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问:
“不对,等一下, 除了我,还有吗?”
g田纲吉同样惊讶地转头看着我:
“当然不会有, 我们又没分手, 出轨不是人渣吗?”
他的话就像回声一样在我的耳蜗里回旋。
当然――没分手――
十年――都没有――
这和我构想的,经验丰富的g田纲吉完全不同。
他竟然真的只交往过我一个?
长成这样还守身如玉,太浪费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万一我一直没出现的话你怎么办啊?”
这句话刺痛了他。
他蹙眉,看上去很痛苦:
“……我也想过,我不确定你还会出现吗?你会出现在哪里?这不是之前的时间循环, 我确信自己一定可以再见到年幼的你。”
“你是一个未知数。”
我轻声问:“你没想过把小时候的我留下来吗?”
他咬唇:“我当然想过。”
“不要走就好了,我希望可以把你在身边养大。”
声音里带着落寞:“你对我太残忍,我必须眼睁睁看着失去你两次。”
注意到我不安的表情, 他突然转变了神色, 弯着眼睛笑, 用双手捧起我的脸。
那双手温暖,但很大,几乎盖住了我所有的余光, 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开玩笑的, 不会对你这样做。”
“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这是你原有的人生。”他若有所思地说, 美丽的金红色眼睛像宝石一样, 将人吸进去。
“但是。”
g田纲吉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和煦, 但我却背后发寒:
“如果还要发生第三次的话,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来。”
*
一阵沉默后。
在气氛如此紧闭的关键时刻。
刚挂断的视频电话又响起来:“滴滴滴。”
我反应过来, 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g田没有再继续逼进我,他长叹一口气:
“我不是说我马上就回来了吗,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
打开电话,一个陌生的男声闯入,他冷静地汇报:
“十代目,据说您推迟了回来的行程,但目前有紧急情况必须向你汇报……”
在他整个人闯入视频镜头范围内后,他的声音沉默下去,透过屏幕,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震惊地说:
“怎么是你!”
一般来说,在g田纲吉打工作电话时,我都不会打扰,只会当个透明人。
但听到指向性如此明显的话语,作为在场唯二的人,我迷茫地抬头。
屏幕对面出现的是一个银发的俊美男子。
他穿着得体合身的西装,每一寸布料都似乎精心挑选,展现出高级的优雅与力量感。
西装外套在灯光的照耀下透露着细腻的光泽,与罕见的银色头发形成了呼应。未经刻意打理的银色中长发自成一派凌乱的美感,随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我好像知道他。
就算隔了一个海峡,照样很有名的暴力输出战斗天才,狱寺隼人。
真神奇,我完全不知道g田纲吉的信息,但他的下属我却略有耳闻。
“森胡桃!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揉了揉眼睛,就算做出大幅度的表情来,精致的面孔也不显得浮夸,反而很好传达出了惊讶。
“是我熬太多的夜了吗?”
在他惊讶的语气下,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在屏幕的另一端,一个看起来是会议室的荣重场合里,众人停住了讨论声,转而向屏幕探出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第二个进入视野的是戴着牛角的青年,他瞪大慵懒的眼,几乎要把整张精致的脸脸趴到摄像头面前,出言不逊:
“啊――!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这种凶残的女人一定可以活很久!!”
穿着和服的黑发爽朗青年单手扛着日本刀,他站在牛角少年身后入境,笑着眯起弯弯的眼睛问:
“是森同学吗?好久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在纲身边?”
“我先问的,让我问完!”
“别挤我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争先恐后地对我说话。
银发青年说:“既然还活着的话那就回意大利的看看呀!害我一直担心!”
牛说:“是胡桃啊!她长大了!我们首领不是萝莉控!黑手党有救了!!”
和服青年说:“怪不得纲突然说有事要滞留日本,我还以为他是躲避开会,原来是这样啊哈哈。”
嘈杂的声音让我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我捂住耳朵一脸迷茫,躲开他们如炬的目光,跑到彭格列背后。
银发的狱寺隼人先发现了我的异常,他盯着我,精准地指出:
“你干嘛一副警惕我们的样子?”
我张嘴,蹙着眉,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确实因为不良银发男和牛激动的话语而有些紧张,觉得他们不像好人。
和服青年看起来倒是个好人,可以认识下。
声音少了下去,气氛变得沉默。
“打个招呼吧,他们不是坏人。”
我看出来他们和g田纲吉关系很好,不想扫了他的面子,敷衍地抬头对他们三个人摇摇手:
“嗨。”
对面马上传来剧烈的不满反应:
“会有人这么多年没见就说一声‘嗨’吗!!”
“这么什么冷淡的反应!好伤人心啊!”
“哈哈哈,胡桃现在很冷酷。”
我又被剧烈的响声吓得捂住耳朵。
g田对我说着“失陪一下”,尴尬地走出房间,他压抑着声音说:
“你们都在干什么?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吓到她了。”
那边还是传来像动物园里的猿猴山一样激动各种喊声:
“喂,是我啊!”
“我才发现她为什么穿着纲的衣服!”
“你别挡着我啊蠢牛!”
我:“……”
这些家伙,真的,好吵闹。
*
过了一会儿g田才走进房间,他无奈的对我说:
“对不起,胡桃。”
我奇怪地问:“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大概算是你的同学吧。”他无奈地扶额,“我就知道他们会过于激动,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时间,所以打算回意大利再说的。”
“我大概解释了一下你的情况,他们现在了解了。”
g田继续疲惫又头痛地说:“刚才他们提议想现在就来看你,幸好被我阻止。”
我奇怪地问:
“现在过来?为什么,我们不是马上到意大利了吗?”
“就像我说的,他们不是坏人。”
他温柔地说,
“这是因为大家都很想你,你是我们重要的同伴。”
*
我陷入思考。
然后我发现:
其实我也不是被他们吓到。
只是习惯了两个人安静的时候后,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一群人吵闹的生活。
总觉得去了意大利之后,会被各种打扰讲话,就像刚才一样。
但g田刚下令加快进城,他似乎很急迫回去。
我想起小婴儿对他的威胁和他书房里堆积成山的文件,问他:
“他们那么着急着要你回去是要做什么?”
意大利黑手党的工作有这么多吗?
g田拿起钢笔在羊皮纸上勾画,一边写下突袭的思路一边回答我:
“与你有关,之前刺伤你的人,艾斯托拉涅欧,他最近出现了。”
刺伤我的人?
就是他说的。计划了我的穿越的人?
我不自觉屏气凝神。
“从十年前开始,我们在追捕他,希望得知他到底在谋划什么阴谋,如今他终于漏出来马脚。”
他在文件上重重一点:
“我想着和你之前离开横滨泄露了风声有关。”
我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了?”
他眉梢一挑:
“我这里也有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我才会来横滨参加拍卖会。”
我没有想到:太宰治一直不让我离开横滨,竟然不是控制狂的杞人忧天。
我只是离开了横滨范围10km,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意大利。
“他为什么出现了?他想要杀我吗?”
这种未知的敌人最让我感到急躁。
g田纲吉坚定的声音平稳了我的心:
“这个问题我已经追问了自己十年了。”
他脸上虽然严肃,但并不凝重:“综合分析他之前的行为:他不想要杀你,也不想要杀我。”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要把你送到过去,又把你弄到未来,让你失忆……他做了这么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你,却没有。”
“同样,在附身你的时候,如果用你的身体要杀我不费事吹灰之力,可他就是没有这样做。”
“由此可见,在他的计划中我们俩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非常想要掌控我们,而不能浪费我们的命。”
我不禁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
g田纲吉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过来对着我,给我看屏幕上面一个棕发男人的照片。
“八年前我救出你之后,被摧毁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唯一遗孤。”
他继续解释:“如果你恢复记忆了,或许会更熟悉一些,因为他就是第二个收留你的家族。”
“我想你们应该会有一些交集,毕竟他非常熟悉你的能力。”
脸上是懊悔的表情:
“可惜,艾斯托拉涅欧的高层都被他们自己人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我们很难找到关于雷切・艾斯托拉涅欧的资料。”
“这张照片是我们费尽心思获得的唯一正面照,他是棕色头发和眼睛,年纪与我们相仿,名字是……”
在他说下去之前,我脱口而出:
“雷切。”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艾斯托拉涅欧家主长子,雷切・艾斯托拉涅欧。”
在g田纲吉惊讶地眼神中,我轻声说着:
“他比我们大两岁,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长子。”
“之后的所有子嗣都被他杀光了,其他进行继承人争权的全都是旁系。”
“他擅长暗器,但也擅长正面战斗,最喜欢玩弄人心。”
g田纲吉瞳孔地震地看着我:
“你想起来了?”
我的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人的记忆。
无论是太宰治、g田纲吉、刚才的几个人,我都没有想起来。
可就在那个瞬间,当我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所有的记忆都被激活了。
因为之前异能石的原因,我的脑子里已经被激发了这部分的回忆,只需要简单的语言提示,就全部苏醒。
无暇回应他,我捂住脑袋,巨大的压力下鼻血从鼻腔里流出来,身体麻木得几乎倒下,但疼痛令我意识情绪,继续说出想起的情报:
“……雷切没有固定的下属,他喜欢雇佣和购买杀手。”
“除了我之外,他还买过很多人,日本和欧洲都有,他既然要谋划这么大的计划,一定会购买很多人,可以去查黑市的记录看看有没有破绽。”
这是我在失忆后第一次苏醒了记忆。
对象不是太宰,是也不是g田纲吉,而是这个传闻中给我上了项圈炸弹控制我多年的人渣。
“血?你怎么了!?”
g田纲吉扶着我,用手帕接住我的鼻血,我眼角也一片猩红,只是愣愣地沉浸在回忆里。
“胡桃,你不要勉强!”
g田慌忙地拿纸巾擦我的鼻血,他想要扶起我的下巴,但我却一动不动,让大脑在龙卷风般的刺激下苏醒。
海马体的某一部分激活,在失真的画面中,我全都想起来了:
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时候,我和雷切的所有回忆。
血腥,泥泞,少年少女。
伤疤,炸弹,白色项圈。
是这么回事。
是他的话一定,原来他要这样。
摸了一把滴淌到下巴的鲜血,我用干净的手握住了g田纲吉的手掌: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雷切的形象逐渐像是浮出沙面一样显现出来,相对的,我的意识逐渐下沉。
巨大的记忆冲击下。
我晕死过去。
*
时刻半年,森胡桃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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