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担心我会再次晕倒吗?
g田纲吉犹豫:“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我完全搞不懂他。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却不听,只是说着“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便出了门。
真是个难读懂的人。
g田进来后,我已经擦好了身体,正拿着毛巾要去清洗。
“你坐下吧,我去就好。”
我没和他客气,我知道他是真心想帮忙,便坐回了床边。
看着他的清洗完叠毛巾的背影,我继续好奇地问:
“你之前说过,我们没分手,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动作卡壳了一瞬,沉默片刻回答,“如果你不反感的话,我想我们还在交往。”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还有接近1米9的身高。
棕发、高个子、黑手党。
好吧,完全符合我对中岛敦说的话,很可以理解过去的选择,他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他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生疏?
我突然想到一个被忽视的盲点。
于是我问:“我们做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不会是柏拉图吧?
第59章
*
“你指什么?”他很迷惑。
我直白地说:“我们做过没有?”
“咳咳咳咳!!”
他疯狂地咳嗽, 失去了维持出来的平和面具,面红耳赤地转过头来看我:
“当然没有,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国中生好吗?!”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这么害羞。
“那不就是幼稚园小孩子过家家吗?”我不以为意,“才这种程度不算交往吧?”
“这种程度?”他很惊讶。
当他双眼瞪大的时候, 总让我想起一些机敏的食草动物, 比如兔子或者绵羊。
g田纲吉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无危害、好接触的样子,让我无自觉说出危险的话。
他看向我,话语里是抑制不住的震惊:
“你怎么会变成那种性格?你之前一直以为小孩子都是送子鸟送过来的。”
――不就是送子鸟送的吗?
我心里想,却没说出口。
“人都是成长的呀。”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盯着他说,“你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我其实是想告诉他, 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局限于我。
像他这种太重情的人,肯定不好意思自己主动,会像我当时无法离开港口Mafia一样作茧自缚。
他可以去找别人, 虽然我们没有正式提出分手, 这都十年了, 就算是约定俗成,也是分开了。
他是个好人,说不定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一直在勉强自己。
我不想勉强他。
我刚要说:“我们要不要分……”分开试试。
话音未落,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g田却突然俯下身, 美丽和英俊都可以形容的脸凑近, 直到我只能看见他的脸。
那种无害的错觉消失了。
海面晃动, 失重感和危险袭来,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
囚禁在火焰般璀璨的金色双眸中, 身体纹丝不动,双眼只能看到他, 两耳只能听到他传来的呼吸声。
我感到陌生的温度在我的双唇上。
是他的手指。
他突然摸我的嘴,眼睛里的温度像冬日里的金属一样凌冽。
让人不适的气氛下,我正要张口说话问他意图,但在我开口的瞬间,他的手指就伸进来,抵住了口腔。
他阻止我:“你别说了。”
我张着嘴,完全因为这个举动呆住了,只能感到柔软口腔中传到粗糙的触感,还有被迫张开的下颌。
我们对视着,他收回了手,但我刚要喘气的下一秒,他的嘴唇就贴上来。
柔软的双唇互相触碰着,他强势地逼进深处,我艰难地出声:
“你……!”
紧接着,他双手大力地捧着我的脸,不让我退开,继续深入,声音压抑:
“不要说这种话。”
他亲吻我,为了阻止我说话而咬着我的下唇,我大脑空白到差点忘记呼吸。
几秒后,他移开了。
嘴唇上的温度移开,我睁大眼睛看着表情平静的g田纲吉。
“这样就不是过家家了吧。”
金色地眼睛下垂着,他说。
*
深夜,平静航行的海面上。
站在船长室核对航线,下属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走之前,下属不放心地想要留下,g田纲吉拒绝了,因为计划是临时的,只准备好了一个大副。他已经超负荷工作了好几天,是时候就休息了。
在Reborn对他全方面的培养中,航行也是其中一个,在机器的帮助下掌舵对他来说毫无困难。
关心下属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另一半原因是:
在这里的话,就有借口不回房间,不用面对“她”。
此时此刻,在他的房间里,胡桃也一定睡着了吧。
他不敢回到房间,一想起胡桃的脸,就想到自己冲动的那个吻。
为了阻止她说话的吻。
他不记得之前两次亲吻的感受了,只记得胡桃在表白后吻过自己的脸颊,就像小鸟啄了一下。
Reborn说那种才不叫亲吻,连贴面礼都不如,而十年前和六道骸战斗时的那两次亲吻也只能算是触碰,根本不到亲吻的暧昧程度。
十年。
他这才发现森胡桃确实离开自己很久了。
我不算完全了解她,她看我更是个陌生人。
对她来说,因为嫉妒而说出“我们在交往”的自己,因为“分手”而生气亲吻她的自己,一定是奇怪又无法理解的人吧。
他一直希望自己要更成熟一些,表现得沉稳得体,不要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可他根本忍不住。
天知道他完全没有表面上那样的游刃有余。
他希望自己不再像十年前一样像个毛头小鬼,能在森胡桃面前展现大人的一面。
但只要面对她,看着十年不见的眉眼,说话时无意识微张的嘴唇,掀起衣服没有防备的样子,都让他脸红心跳。
森胡桃没有提出分手,我也不会同意。
“我们是情侣,亲近是应该的。”
同床共枕时,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不要害羞,不要看着床上的森胡桃一整晚睡不着。
虽然他真的几乎一晚没睡着。
被森胡桃邀请一起睡觉之后,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奖励而是折磨,他根本不可能看着喜欢的女生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己身边还无动于衷。
我好想靠近她,想牵她的手,拥抱她,告诉她我有想她。
如果不讨厌的话,也想亲吻她。
柔软的嘴唇,发红的眼睛,光滑的头发。
他所有的青春期幻想都是森胡桃,当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小孩,他就喜欢上了森胡桃,从一而终,之后面对的所有异性,都无法动摇半分。
也不是没有故意想和他攀关系的人,但面对那些衣着暴露的人,他从未动摇,被强行贴上来的人抱住,也只是觉得无奈,没有暧昧的想法。
可现在,穿着长袖白衬衫的森胡桃只是躺在他身边,安静地睡觉,呼吸像雪落在地上一样轻柔,两个人根本没有肢体接触,他都觉得心跳震耳欲聋,无法睡着。
他整整五个小时都保持着侧躺,一眨不眨地看着森胡桃美丽温顺的睡颜。
他的幼稚不仅体现在睡眠时分,当他们对话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想,无法克制情绪。
“这种程度不算交往吧?”
……森胡桃说“这种程度”是什么意思吗?
她曾经连小孩的来历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是送子鸟送到修道院的,在这十年间,有人教过她其他的事情了吗?
一想到她有可能尝试过,和别人接触过,他便无法控制自己,亲吻了森胡桃。
他羞愧地红了脸:
这是不对的,他没有权利对森胡桃这样做。
不尊重女性是绝对错误的,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
可是,可是。
抚摸着上唇,上面早就没有了温度,但还是滚烫,令人颤抖。
内心深处,他对自己唾弃地同时,也忍不住回味。
啊啊。
g田纲吉清楚地知道:
就算十年不见,一件事从没有改变:
――我早就完蛋了。
我自始至终对她着迷。
他失神地思考中,游轮在自动操作下调整了方向。
他们还有3天到意大利。
*
深夜的房间里。
森胡桃坐在沙发上梳头发,她是亚洲人,头发从头到尾都是燕子一般的纯黑色,落在雪白肌肤上的头发像是倒映在海面上的银河,静静流淌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
红玉髓般的眸子眨着,她静静地思考一路上来发生的事。
……为什么,阻止人说话,要把手指插到嘴里?
想不明白。
这是什么落后的方法。
她无奈地躺下捂住嘴,试图让自己忘掉那个触感,而是把精力集中在现状的思考上。
目前为止,她没有改变去意大利的想法。
毫无疑问的,g田纲吉是个好人。
她原以为g田纲吉对她图谋不轨,但目前来看,他只是一心想帮森胡桃恢复记忆,对于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知无不言。
虽然有点奇怪的举动,但还能接受。
或许比起在太宰治身边,在这里的她会更容易找回记忆。
她仰头看月光,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
但说起太宰,她还是变得踌躇不安。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从来没了解过太宰治,她曾经可怜过那些被太宰的伪装骗到的人,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残缺的月亮倒映在她眼中,窗帘被风吹起,只身穿着宽松衬衣的森胡桃感到有些许凉意。
夜晚气温转凉,森胡桃站起来去关窗,她的手触碰到窗户把手的一刻。
――另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她,将她拉出了窗户。
*
“嗡嗡嗡。”
航行室里的无线电接通。
“Reborn?”g田纲吉接起电话,虽是深夜,他并没有睡着,一直在看航线。
“还要几天?”
看着导航上闪烁的图标,他估算着运行速度:
“三天内。”
“行。”Reborn问,“我说,胡桃是自愿和你来的?”
g田纲吉双手抱胸静坐:“她如果想走,我不会拦她。”
Reborn告诉他:“原本呆是横滨,倒也没关系,港口mafia还不至于让别人在他们老家惹事,但到了欧洲境内,别再让她独自出去。”
正如g田纲吉计划的:“我知道,艾斯托拉涅欧和其他听到风声的组织都在蹲守她的踪迹。”
“除此之外,森胡桃的精神上也需要注意。她不会喜欢被束缚,你尽量用她能接受的方式让她知道,丰荣知道吗?”
“没事情带人家出去约约会、把纳兹放出来给她玩,不要搞得她太紧张,下午狱寺他们太激动了。”
他意有所指。
“你不打算拦她,要她完全心甘情愿跟你走,我不反对你这种初恋情结,但也别太纵容到让她跑了。”
“控制住她的情绪,好的意味上。”
歪头,g田纲吉挑眉,没大没小地和Reborn开着玩笑:
“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胡桃?让她知道肯定起一身起皮疙瘩。”
“少说蠢话。”Reborn冷酷地说明,就要挂断电话,“我担心的是你又要守节十年。”
*
夜幕降临,海面上的游轮穿行在无边的暗蓝之中,星辰与船上的灯光共同绘制出流动的光影。
银白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璀璨的梦境。
被拉出窗户摔落到“陌生人”怀里的森胡桃,瞳孔突然扩张,像是映射月亮的海面,突然有了乌云。
眼熟的黑色大衣被柔和的月光轮廓勾勒,风轻轻拂过他的头发和衣襟,“不速之客”拉起森胡桃就要逃走。
他的出现比深海传话还要离奇,靠在耳畔,微凉低温呼出的气息就像海洋的低语。
太宰治对抱在怀里的森胡桃说:“我来接你了,胡桃。”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让人的耳根生起天鹅绒。
那双鸢色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明亮,其中蕴含着有星辰大海的深邃,也有温柔缱绻的柔情,它们交汇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指向惊讶僵住的森胡桃:
“逃跑吧。”
太宰治说。
*
手被牵着,能感到相触的部分中,我的体温被冰冷的肌肤汲取走。
这是第一次见到太宰治这么激烈地奔跑。
他永远是懒洋洋的,被枪指着额头都不紧不慢,什么都不在乎。
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太宰治。
这里可是太平洋正中央,几乎与世隔绝,他是怎么上来的?
“太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追问。
被风轻抚起细碎的黑发,太宰仍是浑身黑色,像幽灵一样神秘,月光与海风一起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辉的斗篷,他不听我的,一个劲地说:
“我们得马上走,中也和‘外贼’勾结的事等会儿再说,情况紧急,我们必须抓紧!”
绵延的海浪声中,我更大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横滨。”
我缓慢停下了脚步,减慢速度。
我叫他:“等等,你先听我说。”
他没有应,想继续拉着我的手逃跑,注意到我放慢的速度后,连头也不回焦急地说:
“抓紧!我们不是中也那样的重力使,要想从海面上逃走的唯一办法就是直升飞机,我们不能惊动彭格列。得早点跑走。”
无声地奔跑在船桨上,船只维持着平稳的假象。
“太宰,等一下!!”
我放大音量说,拉住他的衣袖。
在他回头的瞬间,我站定原地,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和你走。”
他扭头问:“什么?”
我看着他的双眼,冷静地告诉他:
“我知道是你卖掉我了。”
太宰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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