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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经赴【完结】

时间:2025-02-15 17:18:39  作者:经赴【完结】
  薛殷本冷笑着脸倏然黑沉,眸光像是恨不得把寇之丞杀死,听得主子的话,眼睛一转,忽而带了笑意,从马背解下黑漆弓,又将无羽箭拔出一支双手递上。
  薛殷在枢密院一众中年岁最小,跟在裴元俭身边年月却久,官职亦高,可积攒的银两却寥寥无几。
  西街卦卦不灵的冯瞎子,满盛京无人相信,只除了外来人好欺,便是薛殷每月一卦,次次不落,硬是把快到倒闭的摊子凭一己之力救活。还有卖招财葫芦的何婆子,打着卖葫芦送三金水的招牌,来往行人无人驻足,办完差事闲逛的薛殷耳朵一动被吸引了过去,问得三金水,一口可消百病登时心动直接买空,乐的何婆子把装葫芦的竹筐都送给了他。
  薛殷更觉这人心善,乐哉哉背着竹筐回了枢密院,一口一个百病全消让众人喝下,结果当日枢密院倒了大半,脸色苍白肚中绞痛,连公务都无暇顾及,反倒在官厕排了长队。
  薛揆冷斥他愚蠢好欺,当即令人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薛殷挨了打,却不以为意,下次还乐此不疲。
  薛揆也就不再管。这次无羽箭便是薛殷从客栈一个口若悬河的书生那里买来,这次倒和以往不同,箭矢无羽,却比寻常箭矢更穿木三分。
  裴元俭接过箭矢,利落搭弓,毫不迟滞,缓缓对准萧长善眉心。
  他幼时多沉默,有时连续数月也不曾开口,阿父倍感无奈,却也忧心甚深,不再将他独自留在家中,而是日日贴身带着他。
  但依旧很少见得外人,见的最多的便是马。马厩里马匹成群,却隐隐以一匹汗血宝马为尊,时常尥蹶撒欢,可他的阿父却不曾管,而是专心驯服宝马。
  令人惊奇的是,宝马乖顺以后,寻常马匹也不令人烦恼。
  他阿父告诉他,若想达成目的,不必拘泥于眼前,而要将目光放的远些,看到最不同的那个。
  他说,这便是‘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后来。他却对下半阙更深刻,那便是――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裴元俭。你这是做什么?”
  裴元俭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从那双混浊阴翳的眼中敏锐的捕捉到一抹隐藏极的畏惧,倏而一笑。
  薛长善神色微松。
  却在此时。箭矢陡然离弦,迅如惊雷破空,薛长善瞳孔猛缩,下意识垂下头颅。箭矢擦发而过,狠狠插入他身后马车,半簇无羽箭留在外面箭尾颤动嗡嗡。
  萧长善发冠被削去,咕噜噜裹在地上,灰白头发垂落肩头。寇之丞面含激愤,杨毂却悄无声息后退一步。
  紧接着,是第二支。
  第三支。
  年轻人端坐马上,蟒袍束袖,风姿濯华,搭弓射箭行云流水,本是迤迤风流,然则庙前紧促却又暗含诡谲杀锋,箭矢一前一后发出,却恍惚并驾齐驱,一左一右擦在二人肩头,疾驰而过。
  无羽箭尖刃之下前斜三棱刺,射中时,如同剧痛凿骨,硬生生连衣削去一片血肉。
  殷惨白肉中附着几丝断络,淬着阴冷的血红。
  萧长善眸光再不复方才平静,近乎凶戾的看向裴元俭。
  骤雨忽然又至,又急又猛。
  山野林间一片“沙沙”声,落在灯心草上水花飞溅。今日天本就阴郁,又逢时雨,更似团黑墨云。
  “萧计相今日带人堵本官,便该想到,本官也会送一份回礼。”裴元俭侧眸,说不尽的骨中轻狂。
  “如今?可还满意?”
  “裴大人的回礼,本官必将铭记终身。”
  裴元俭短促一笑,将黑漆弓朝薛殷一扔,声音冷沉微深:“萧大人年老,到底力不从心。”
  “寇之丞。本官会奏请,你明日从旁协助。”
  “至于谢世子,荆州田务还未结束,便不必为此劳心了。”
  裴元俭说完,径直驾马朝雨幕深处奔去,薛殷薛揆立即踩镫上马追上,一时长街陡然空荡下来。
  萧长善看着裴元俭离去背影,眼眸微微眯起,裴元俭此人果如传言般心机深沉且手段厉如雷霆,往日他竟小瞧了他。
  再者,他竟猜不出他用寇之丞的用意。
  萧长善半白眉头拧起,看向捂着伤口呼痛的寇之丞,难不成,他与……
  寇之丞立刻解释:“相公不知,今日朝堂之上,我三人各自参他一本,他竟当场向陛下奏请由我三人主理私盐之案,何等狂悖。”
  言语之间不乏怒气冲冲与愤恨。
  萧长善微微放下疑虑。
  “裴元俭什么意思?年老?他难道是要强逼相公告老还乡不成?”杨毂低声道,似自问自答,眉心皱褶。
  萧长善脸色猝然一变。
  作者有话说:
  西汉路温舒《尚德缓刑书》
  管子《权修》
  部分参考郭正中《宋代私盐律述略》
  前出塞九首・其六唐・杜甫
第38章 、加重
  ◎将欲取之◎
  通陵县内也落了一场暴雨,淅淅沥沥夜半仍无休止,湖中河水暴涨,渐渐漫过台阶,等到停时,俨然已与凝夏院阁楼低微处齐平。
  从阁楼高处望去,碧波微漾,棱棱波纹如细嵌其中,反倒映出一湖盈盈如镜。
  清晨湿气寒重,踩在地上仿佛都能觉出那一抹凉意直}体内,绥喜跺了跺脚,掀开帘子走进内室。
  姜回躺在榻上,身前摆着一方金丝檀木小圆桌,温着浓香擂茶,茶盘里放了些酥蜜饼,松子板栗片还有些核桃之类的点心。
  “公主,奴婢方才出去,见许多人来来往往,问了方知,似乎是县令夫人病情加重,全城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一夜未归呢。”绥喜将擂茶倒入梅子青刻花盖碗,轻轻拨了拨浮沫,递给姜回。
  “这,杨花梦当真有如此厉害?”绥喜迟疑,似想到什么,面色陡的一变,微微苍白。
  “遭了,雨霖铃还留在春锦院,若是被大夫看出其中关窍,此事恐会牵连绛真成衣坊。”
  毕竟,绛云纱雨霖铃都是许东亲自献上去的。
  “不会。”姜回抬眸看了绥喜一眼,喝了一口擂茶,有些甜了,蹙了蹙眉,将之搁置一旁。
  又添了些茶汤,这才慢慢喝着。“杨花梦点燃之后,便如水落河中,了无痕迹。绝不会被人发觉端倪。”
  “况且,就算被发现又如何?”姜回微微一顿,眼睛在日光下宛如秋水般澄澈,光华流转。
  “杨花梦并无毒。只不过能让人做一场似假幻真的梦而已。”
  姜回声音淡淡,“但有一点,身有暗疾者不可用,用了之后,体内蛰伏的疾病会在几日后一朝爆发,痛苦难抑。”
  绥喜眼中纠结,她方才偷偷去瞧了一眼,张夫人躺在榻上,口中不住呼痛,乌发皆湿,很是虚弱。
  “怎么?觉得她无辜?”姜回将空碗放下,很平静的语调,点漆眼眸却比昨日雷雨夜墨色更深。
  姜回注视着绥喜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不忍、同情和一丝微不可查的怀疑。
  对自己的怀疑。
  皇庄之人与她们有仇、有怨,哪怕火烧皇庄,也仍是被逼无奈的自保之举,后来,是因为张次牟皇歉龊霉伲私开赌坊、贿赂官员,罔顾百姓。
  可张夫人不同。她并没有做过坏事,所以绥喜会觉得,她无辜可怜,她不应该被牵扯其中。
  绥喜虽经过多年磋磨,心中仍良知未泯,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会不那么善良的奉行恶有恶报,但,心中始终持存良善。
  姜回眸中极快的划过一抹深色,像是阴暗背光下永远不见光的一渠沟壑,站在岸上也能感觉到一股沁骨幽凉。
  无辜。
  女子坐在塌边,一双极黑的眼睛眸色淡漠,温盏上方氤氲薄薄雾气,如日光蒸融,渐渐将女子笼罩,生出飘渺。
  陇县主簿后院侧门白灯笼洒出微光,在树影下晃荡,正值鹑火栖巢,微风却夹杂寒气凛凛,一瞬间驱散所有暖意。
  气势汹汹的家丁端着一碗稀粥朝着狭小黑黢的柴房走去,砰一声推开门。
  柴房堆砌着干草和捆绑整齐的短木,废弃多年的纱帐被开门的大力吹的晃动,灰土覆满的地上有明显拖曳的痕迹,尽头无声无息躺着个羸弱凄惨的少女。
  洁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将少女蜷缩的躯体虚虚笼罩,质地粗劣的白麻裙色泽本有些黯淡发黄,此刻却沾满湿漉干涸后的泥泞,像是从泥潭里捞出却又处处殷着惨红的血迹。
  “不识抬举。”家丁嫌恶的重重将碗放在地上,溅出大半洒在外面和他手背。
  于是嫌恶变成赤裸裸的愤恨。
  家丁狠狠擦去汤渍,像是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边口中咒骂:“老爷看上你,愿意娶你一个野种做妾,乃是你祖辈积德。”
  “你竟敢不愿?”家丁瞪大眼,仍存着难以置信,“嘴里还说些荒唐昏头的话。”
  “老爷害死你阿娘?”
  “陇县谁人不知,老爷心善如佛,连只蝼蚁都要特意予些薄饭,又怎会杀人?”家仆眼中近乎着魔般对他口中那位老爷如斯信奉,以至于不辨是非,不见黑白。
  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睫动了动。
  似乎有所察觉,家丁转瞬变了个面孔,阴冷的声音似积年冰棱捅进心口,却始终带着金纸奉于佛前的激动和虔诚:“若老爷当真杀了你娘,也是你娘该死。”
  女子唇边染血,不甘的想要反驳,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化作无力的嗡动。
  “想说你娘无辜?”家丁轻嗤。
  “这世上之人,只要活着,就从不无辜。”
  人生来便如秤上棋子,无外乎去子早晚而已。
  无辜,何谈无辜?
  “张夫人再服用之前,便已经知晓此事。”姜回道。
  姜回起身,走到窗前,眺望县令府内一池新荷,荷花在夏日烦闷日光下,越发显得清新脱俗,翠绿荷叶轻轻随风摇曳,光影斑驳洒落,铺一池美不胜收。
  “已经承受过的痛苦,换一场期盼多年的美梦。”
  “很值得。”
  姜回微微回头,唇畔笑意温煦柔软,像是粉荷最嫩的一瓣花,清丽而端睐,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
  “绥喜,即便今日王嘉不知,我依然会如此做。”
  “若她挡了我的路。”姜回微微一笑。
  “那我就,杀了她。”
  绥喜怔愣望向姜回,还未来得及露出明悟便被拉入茫然。
  姜回垂眸看向她,徐徐日光照在瞳孔,看不清眼神,却越发显得疏离而悠远:“绥喜。记得,守好自己心中的秘密,永远不要宣之于口。如此,才能活的长久。”
  绥喜身上的温度冷下来,极力想勾起个笑容,却怎么也扯不出,要哭要笑的挣扎模样。
  “奴婢明白了。”绥喜深呼吸,擦擦眼泪忍住梗涩,状若无事道:“奴婢先退下了。”
  日上当空,凝夏院阁楼前湖水也似沾染暑气,不似春日里微波澜澜,反而有一丝阴郁枯竭的平静。
  屋内温盏的炭炉烧的仍旺,咕噜噜的冒着水泡,有些许溢出,洒在桌面一片水迹。
  姜回从架子旁拿了一方干净的抹布,先将炭火用银质小镊夹出来熄灭,才又将水渍抹去。
  “陈丁。”姜回道。
  屋外一道黑影闪过,停在门外。
  “暗地里传消息,让莫鸣把握住这次机会。”
  “是。”
  姜回垂眸将帕子放入盆中,很快,帕子被水浸湿,渐渐沉入盆底。
  盆架放的位置靠门,仿佛天然辟出昏昧角落,静静矗立在那的女子眉目晦暗,语气喃喃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盛京毗邻均州地界,浮玉山脚,十里了无人烟,时雨骤停,飘渺幽清。沿山干瘦藤葛枝虬屈,显出与夏日违和的荒芜。
  裴元俭一行停在此处,暂且修整。
  薛殷手里拎着羊皮绘小童捕蜓的驼色水囊从溪边朝这边走来,一路有殷湿水痕蜿蜒。
  “主子。”薛殷将另一只形状简洁的水囊递过去,见裴元俭接过,才从旁边挑了个位置坐下。
  紧接着,从怀里拿出叠的四四方方的浅黄色绣小碎花的薄布,展开却不小,依次再是油纸包着的天下楼的蜜腩炙鸭,九曲子里的牛舌饼,还有三只葵瓣杯并三双木筷。如此一来,荒凉无人之地倒也生出几分闲野雅趣。
  新来的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由胳膊杵杵身旁人,惊愕问道:“小薛大人一直这样的吗?”
  “无妨,见得多了便好。”说着,从怀里拿出干巴巴的油饼拿出来啃。
  新侍卫看看香喷喷的炙鸭,又看看同僚口中的干饼,同情凄苦的吞了口水。忽的,他闻到一丝肉香。
  似乎是盛京西街曹婆子家卖的酱肉,每日晨起现做,出炉的时候望过去那叫一个油旺鲜亮,韧嫩多汁。
  再定睛一看,那饼里的不是酱牛肉又是何物?
  “好啊你,竟瞒着我准备肉饼!”再看看,或坐或站的同僚都拿出东西吃着,便是大半补贴家中的余申明都是油饼裹着辣脚子姜,只有他两手空空。
  那人颇有些尴尬,“这跟着上司久了,总得学点本事不是?”
  小薛大人说的可是金玉良言,他们又无家室体贴,又常年在外奔波辛苦,遇不到客栈更是常事,日子久了,总得学着有备无患,体谅体谅自己。再者,他们把自己养的壮些,也好替大人办差。
  侍卫犹气,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生眼前人虽比他年长几岁,却自幼相识,郁气团积直冲大脑,当即一口咬掉他手中大半肉饼,泄愤似的嚼着。
  真香!
  殊不知,他口中的小薛大人面对一群狼似的目光也颇有些不适,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冷脸的大哥,心中暗骂一通。
  明明自己挑剔,却还要装作无意的“提点”,当真以为他看不透吗?
  不过是顾念着他是兄长,忍着不说罢了!
  他当真是北朝第一好手足!
  薛揆一眼未看薛殷,而是颇有些踌躇的开口:“大人,真要让寇之丞监管京都?”
  明知寇之丞居心不良,为何还要应允?若是当真有所差池或是被暗中捣鬼,以人替死又将货物以暗舱运出,岂不是连月辛苦功亏一篑。
  浮玉山脚,溪边间种白杨成行,天穹碧蓝如洗,长风掠散浮云,日光遍撒长路。
  年轻人漆黑的眸色微动,言简意赅:“将先取之,任之所予。”
  任之所予,任之所及,任之必应,任之所愿,令其猖狂失度。
  长久往之,必将自缚。
第39章 、先机
  ◎夏玉…死了?◎
  巳时正刻,庭院中草木葳蕤,光影斑驳洒落。
  院中假山奇石嶙峋,沿山高底错落遍种凤尾竹,中心有瀑,水声冷筛千嶂,花朵纤妍各有芳姿,仿佛每一朵都被多年花匠细细精修,廊檐下挂着竹帘半卷,小丫鬟取了点点菊花水洒在竹帘、地板,微风徐过,绮窗寂寂,不胜扑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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