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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经赴【完结】

时间:2025-02-15 17:18:39  作者:经赴【完结】
  良久沉默,就在姚文罗以为里面的人不会再出声时,姜回突然又开了口。
  “寻个由头,让谢。”似乎有一丝停顿,却又很快如常。
  “让谢大人来此重新宣读一遍圣旨。务必要声势浩大,人尽皆知。”
  “尤其,是那些名门权贵。”
  姜回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不知为何,姚文罗竟然抖了抖肩膀,似乎听见了什么阴森可怕的事。
  姚文罗点头,怀揣着满腹疑惑走回去。
  有人瞧见,拉过他问长公主私下里叫他有什么事。
  姚文罗看他一眼,笑道:“还能为什么。”
  悠哉捉弄的口气,眉梢眼角都看不出什么,等那人神情越发严肃时,姚文罗折扇一挡,噗嗤一声笑了。
  “瞧你在想什么,昨夜里长公主见了谢大人,问怎么不是他来宣旨,言语之间害怕我是个招摇撞骗的,寻了一群人充作官差来骗她。”
  “看那惴惴不安的模样,倒是惹人关切。”说到这,倒有了三分真心实意的认真。
  “谢大人也未免太不识抬举,竟不将陛下圣旨放在眼中,连宣旨此等大事都可托付他人。”
  姚文罗眼眸深了深,并未附和,而是道:“仔细一想,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为了向陛下交代,我还是去寻谢大人再宣一回旨。”
  说着,他片刻不耽误的去办了。
  刚走几步,他又想起姜回的交代。眼眸转了转,折身回返,找到一名官差亮明身份,让他带他去寻找县令。
  赤江县县令姓吴,家中只有一老母,听说也曾成婚亲,妻子却不幸早早去世,未留下一子一女,自此之后便将全部身心都投给了百姓,二十余年也不曾娶继纳妾。
  是个远近闻名的好官,可许是年纪上来,近几年行事颇有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姚大人。”到了县令府,姚文罗让官差去通禀,片刻后,吴县令便来到近前。
  “吴大人,本官也不同你寒暄,烦请你即刻派手下衙役去将赤江县内的高门富户,总之,能做主的人请过来。”
  “这,这是为何?”
  姚文罗唇角笑意不知何时已然收起,衬得那张平易近人的笑脸多了冷肃。
  “吴大人。若不是念你年迈不易,本官定然上奏陛下,治你一个失职之罪!”
  “下官不知所犯何错。”吴县令诚惶诚恐,面色忽青忽白,他自问为官清廉,上对的起陛下信任托付,下尽心尽力对的起满城百姓,眼前姚大人空口白牙就要断他失职,这是对他忠心的玷污!
  看他此刻还在这里同他僵持辩驳,姚文罗彻底冷了脸,“本官官居五品,官职远在吴大人之上,本官的吩咐吴大人是准备不从吗?”
  “下官不敢。”吴县令紧紧咬着牙,忍辱招来下人。
  “即刻去王、江、白三家,请来三家家主。”
  等下人离去,姚文罗脸色这才好了些,瞧见吴县令眼底深深地乌青,知道这些时日他必定操劳,却到底有气,不愿多说,只一句:“谢大人来了才设粥棚收容,那谢大人没来之前呢?”
  吴县令一时愣怔,竟无言了。
  洪水未褪之前他一心想着防筑堤坝,洪水褪去之后他自然也有手头烦事,更何况时间尚短,他,一时疏忽。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衙役,衙役这才道:“城中罗家染庄曾设了一处粥棚。”
  罗家染庄店铺不大,只开了两月便遇上了洪水,店铺损失大半,掌柜却是个善人,拿出了剩余银两设了粥棚,因银两实在不多,想着让更多人分上一碗,粥便稀了些,即便如此也只够两日,再之后便是如何也无能为力了。
  吴县令猛地晃了晃身子,枉他身为父母官,竟忘了此等大事,他实在失职。
  衙役见吴县令站立不稳,大受打击的模样,赶忙上前扶住,不愤道:“洪水突发,朝廷本该下发赈灾银,却久等不至,任由赤江县百姓自生自灭,如今来了盛京里的大人,却是来逞官威。”
  “住口。”吴县令道。
  “请恕小人冒犯,大人您不可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来斥责县令。大人可知,县令大人本就过的清贫,在洪水爆发的那两日,便散尽了家财,就算有心,也没有开设粥棚的银两,这些时日,更是彻夜不休,他实在是个为百姓殚精竭虑的好官。”衙役眼眶微红,他跟在吴县令身边几十年,亲眼见他如何为官,如何断案,生怕冤枉无辜百姓,是以彻夜不眠,他不能见他被人如此冤枉,而不发一言。
  “是小人冒犯大人,小人愿担罪责,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县令大人。”衙役下跪叩头。
  “吴大人,为官要仁,却也要当机立断,陛下予你官职,便是将生杀大权交给你。而你。”姚文罗摇摇头,俯身将衙役扶起。
  吴县令显然并未明了他的未尽之意。
  还不等他细问,王、江、白三家人已然到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用尽办法却不得答案的疑惑,而后瞧见站在府衙门口的县令,才收了神色迎上去。
  “不知县令大人所为何事?”
  吴县令看向姚文罗,姚文罗只道:“去城南粥棚那里候着。”
  说罢,再不顾他们神色如何,径直离去。
第76章 、治水策
  ◎仁与杀◎
  天下读书人,在一脚踏进学塾最初,都当是位英勇无两的侠者。
  侠者披荆斩棘,不畏生死,诛杀世间一切不平事。
  而读书人是愚侠,他们想着海晏河清、为天下正。殊不知这比看两本书听些故事便叫嚣着要闯荡江湖的无知小儿,更加大言不惭,不知所谓。
  姜回突兀想起逯钦说起的这番话,她突然觉得,谢如琢同逯钦很像,总企图抱着自己衡量的标准,让这个世间改变。
  不同的是,历尽千帆后逯钦虽嘴硬,却已然心生悔怯,暗恨当初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迂回蛰伏。而眼下的谢如琢便如曾经的逯钦一般。
  他想救百姓免除苦难,为此多翻上书不惜跪谏,即便明知陛下厌恶,于前程有损,也孤注一掷般在所不惜。
  是明知前方是悬崖,是绝路,也滚油走石,毫不退却的愚人。
  可姜回心里清楚,谢如琢和逯钦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谢如琢,永远不会生出后悔二字。
  姜回盯着虚空一点,隔着一道车帘,远远近近的走过一道道人影,忽然,一道人影轮廓在眼前真切起来,声音随后响起。
  “长公主殿下,为何要再次宣读圣旨?”谢如琢嗓音清冷,不卑不亢。
  姜回垂下眼睫,再抬起时,已然变成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似乎被他突然出声惊吓,断断续续蚊蝇般开口:“我,我。”
  我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谢如琢静静等待着,并未出声打断。
  最后马车里的小姑娘似乎咬紧牙,拼力般道:“我是听他们说该谢大人宣旨的!”
  原来如此。谢如琢道:“姚大人宣旨也是一样,长公主殿下不必为此介怀。”
  “那谢大人再宣一次,不可以吗?”少女语气纯澈,似乎只是天真的反问。
  谢如琢眉头微蹙,想起姚文罗多次说过长公主似乎内心十分不安。
  须臾后,他道:“好。”
  于是恰巧,王、江、白三家的家主刚来到城南粥棚,便先跪下听了这一道圣喻。
  长公主殿下。
  三人眸底划过同样的惊骇,长公主殿下,怎会在他们这个偏远荒芜之地。
  “长公主殿下且慢。”姚文罗上前一步,余光瞥了眼三人,想到刚听到有关这三人的消息,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嫌恶,却扬着笑走到这三人身旁。
  江家祖籍盛京,祖上曾出过三品大员,后辈却不争气,逐渐没落,最终狼狈迁出盛京,回到这赤江县,却到底有些门路,借此发放印子钱,积累了不少财富,听闻对待还不上钱的穷苦人家,便逼着人家卖女还债,不卖便强夺,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家。
  而城南旺坊的白家,原是药农起家,后来听说挖到了一株罕见珍贵的药材,便典当开了药铺,越开越大,最后在这城南占了三家铺子建了这医馆。却鲜少有人知道,这药材是他强抢得来,而被抢夺的苦主告上衙门却因当时的县令贪污,沆瀣一气反被污了罪名关进大牢。
  而王家也是如此,王家早些年贫穷,却识得一朋友,心大手撒,偏偏家底殷厚,他心中嫉恨,只将他当冤大头来,寻着由头便来借。老母病重借他二十两,亲弟成亲做酒借他一百两,明日表舅父做生意被人扣了货找他周转五百,一次次尝到了甜头也越发不知餍足,胃口逐渐被养大,最后靠着这天长日久的发了家业,而朋友所有的田产铺面都被折银败光,到最后,寒冬腊月流落在他门外,向他求助却被置之不理。
  姚文罗话音一落,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过来。
  因着姜回“务必要声势浩大”的交代,姚文罗特意让几个小孩沿着大街小巷敲锣说城南有大事,百姓误以为要分发粮食,于是一个个都跑了过来。因此,这时南城聚集了几乎城中大半数百姓。
  被一双双紧凑的眼睛盯着,仿佛误入了什么粘腻阴湿的巢穴,密密麻麻的沿着背脊游遍全身,那三人心头皆生出悚然。
  “这三位乃是这赤江县人。因赤江县遭逢百年不遇之洪水,亲眼看到乡民流离失所,倍感痛心伤怀,于是亲自跑到下官面前说,要略进绵薄之力。”
  三人这才明了,原来是要让他们出钱。心想,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大人既然如此说了,他们只是商人断不敢违逆,免得折损了大人颜面,得罪了这位大人。于是姓江的那位富商便走出来,“我愿意出纹银一。”
  “万两。”姚文罗斩钉截铁道。
  百两。
  还未等说出,便被姚文罗抢先一步,还未升起情绪便被这陡然一句砸了魂飞魄散。
  但还未结束。
  “每人出纹银一万两。”姚文罗道。
  “长公主殿下,下官觉得此等大仁大义的行为应该大加褒奖。”
  “嗯。”姜回点了点头,眸光在人群中划过,最终停在吴县令身上,“便由县令亲自提书“仁善之家”做成牌匾作为赏赐。”
  公主殿下金口玉言,这下,便是连拒绝也难了。
  “草民冯河,求见长公主殿下。”
  安静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道喧哗声,护卫顿时警惕,亮刀将姜回曾曾护住。
  “草民乃是永和六年举人,现有要事求见长公主殿下。”
  一个衣衫褴褛遮盖住大半发丝的男子手捧着纸卷,在喧嚷的人群中挣扎向前,却似乎怎么也无法前进一步。
  正当众人以为他放弃时。转而一道更坚定有力的声音爆发。
  “草民冯河,向长公主殿下献治水策。”
  他声音清亮高亢,似洗净石头,穿云破雾般大喊,清楚的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谢如琢眉心一动,拨开身前挡着的长刀:“不要动他,把他带过来。”
  片刻后,冯河被带到谢如琢跟前。
  “草民冯河,参见,长公主殿下。”冯河并不愚笨,即便姜回和那一日得气质截然不同,他还是从她身旁丫鬟认出了她。
  他心头一惊,他想过姜回出身不凡,或许是大官之女,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出自皇室。
  “你有治水策?”谢如琢问道。
  冯河低垂着头,强迫自己从姜回身上的目光移开,深呼吸一口,双手举过头顶呈上治水策。
  “请大人过目。”
  谢如琢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眼中光彩越发景亮,到最后,他将纸卷收起,“你是如何想到这个主意?”
  “启禀大人,自古以来,治水无非四个字,“内疏”与“外堵”。然赤江县中地外高,内疏便被弃之不虑,然外堵治表里而无法根除,草民以为,虽此举用之甚效,却属次第之选,乃不得已而为之。”
  “不若双管齐下,对症下药。洪水突发皆因雨季水势湍急暴涨,外修孔桥分流河水,内疏浚河道再度弱势,如此两厢其下,必可解水患之忧。”冯河背脊挺直,对答如流,即便在众目睽睽下,也不曾露怯失态。
  谢如琢点点头,示意他起身。
  “既然如此,这篇治水策我会快马加鞭呈报朝廷。你且耐心等待。”
  冯河眼中隐隐有泪光划过,却又逼回眼眶,“草民曾经落第,一蹶不振,此番治水策若能被陛下所用,也算此生无憾,叩谢大人之恩。”
  “不必言谢。治水造福于民,不必谢我。”谢如琢道。
  谢如琢为这水患一事苦心多日,却不得解法。眼下有人呈上这治水策,也并非虚假难行,也算是解决了他的难题。
  若当真可见成效,让他反过来谢冯河也未尝不可。
  “既如此,谢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即刻返京了?”姚文罗道。
  “自然。”谢如琢道。
  收拾好行囊,已近午时,一行人便去了酒楼用膳,之后再启程。
  这间酒楼不大,只用一道短布帘隔了间雅间,姜回坐在里面,姚文罗几人坐在外面。
  船上的侍女和守卫分桌坐在靠近门的位置,绥喜去向小二要了一壶温水,回来时经过,余光无意间扫过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却一时想不起来,但心底在见到这张脸时先浮现出一抹排斥。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忽然装作脚步一崴,倒落在桌上的右手不经意打翻刚上的一碟小菜,滚烫的汤汁连着菜叶尽数洒落。
  桌前坐着的女子瞳孔微震,旋即猛地站起来,还不等她斥骂。
  一道疑问声先行响起。
  “发生了何事?”
  姜回听见动静走出来,目光看着这一地狼藉,开口询问。
  瞧见姜回,众人欲站起,姜回摇摇头示意免了。
  绥喜“哎呀”一声,在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时,格外委屈的走到姜回身后道:“我好端端的走路,却不想这位姑娘突然伸出脚来。慌忙中不慎弄撒了她桌前饭菜。”
  言外之意,反倒是怪这位姑娘的脚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众人看看那位姑娘在条凳前的脚,和绣鞋离桌沿边线的半寸距离,顿时明了,这丫鬟明显的倒打一耙。
  就在众人以为姜回定然会斥责这颠倒黑白的丫鬟时,姜回张张口,却从唇边溢出一声声低咳,绥喜立刻递上刚端来的温水。
  水壶提在左手,方才并未掉落。
  姜回轻抿一口,这才缓过来,一字一顿轻责道:“这位姑娘,人人皆知,这酒楼饭桌张张间隔,是留路给客人。你却占了不该占的路,害我的丫鬟差点跌倒,这是何道理?”
  她欲辩解,却被身旁人扯了扯,小声道:“这可是长公主。”
  诸般愤怒在胸口翻滚起伏,想到那日挨的板子和被逐出县令府后的诸般苦楚,到底咽下去,只有眼泪不甘的在眼眶中打转。
  “奴,奴婢,知错。奴婢的脚不该挡了您身旁丫鬟的路。”她哽咽着说完,斗大泪珠立刻掉落,和地上那些看不清颜色的泥污混在一起,自尊被狠狠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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