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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帘风——漠小兰【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6 17:14:38  作者:漠小兰【完结+番外】
  顾淼轻轻擦着头发,答道:“不许胡乱叫,再者,我本来就是女郎。”
  念恩眼珠一转,连忙去瞧念慈。
  念慈朝她做了个鬼脸,二人又齐齐仰着脑袋去看顾淼。
  念恩与念慈,从前在宫中,可不是这样。
  在顾淼的印象里,她们乖巧却沉默,她从前遇见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年龄已经稍大了些,行事规规矩矩,从不错漏分毫,无论是在刘蝉面前,在高檀面前,还是在她面前。
  被封作公主之后,二人也曾诚惶诚恐地跪在她的面前,唤过她一声“母后”。
  眼下的双生子,兴许是高宴尚在的缘故,二人的性子倒还活泼许多。
  顾淼垂下眼,冲她们笑了笑,又仔仔细细地去擦她们的头发。
  只是不晓得刘蝉怎么肯放双生子和高宴离开,她虽然受了伤,可也不至于将二人撒开手不管。
  她素来把念恩念慈看得比谁都重。
  高宴为何又偏偏要带她们离开呢?是提防高恭么?她们无疑是他的软肋,可单单凭他一人之力,真能全身而退,毫无顾忌地带着双生子远走北地?
  顾淼一面想,手中一面慢慢地动着。
  一小会儿过后,念慈出声道:“我的头发已经干啦,姑姑不用擦啦。”
  顾淼回过神来,停下了动作,简单地为她们梳发过后,她便出门去清浴桶。
  回到后院之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面天空映照着瑰丽的薄红晚霞。
  她抬眼只见,一只浅碧色的蝴蝶向着天空翩翩飞舞而去。
  定睛一看,却是一支木蝶。
  木蝶轻巧落下,被念恩捉在手中。
  直到此时此刻,念恩才注意到她的折返。
  她的脸上闪过刹那的惊慌,立刻将木蝶朝身后一藏。
  顾淼心中一动,转而笑道:“太阳快要落下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屋,莫要在外吹凉风了。”
  二人乖巧地答了一声“是”,齐齐回了侧屋。
  夜中,天空忽而落下了飨赣辍
  顾淼翻身而起,换过了一身黑衣,放轻了脚步朝外走。
  高宴的房间熄了灯,她隐在窗后,却听屋中没有任何动静。
  她等了小半刻,方才去了宗祠的后院。被雨冲刷过的泥泞小道上,尚还有马蹄的新鲜印记。
  虽然料想周围定然有人暗中守备,可顾淼依旧不愿留双生子独自在宗祠,便只向外追寻了一小段路,待到辨明马行的方向过后,方才折返。
  顾淼于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两个夜晚。
  他们落脚宗祠的第四四,她终于等来了许久不见的身影。
  高宴今夜并未离开宗祠,而来人到了宗祠。
  夜中无声,独是清风徐徐。顾淼缓步屏息自墙后转出,恰与来人狭路相逢。
  “肖公子。”
  来人一身黑衣,正是许久不见的肖旗。
  肖旗乍一见到顾淼,仿佛并不惊讶,只半退一步,拱了拱手说:“顾公子。”
  顾淼如今穿着黑袍,发上并无朱钗,只扎了个马尾。
  可是,肖旗还是唤她“顾公子”。
  顾淼开门见山道:“高檀,人在何处?”
  肖旗在此,高檀焉能不在此。
  她不解的是,高檀为何要来,他既让高宴离开康安,也让自己离了康安,为何还要来,他难道不是为了再做皇帝么?
  此紧要关头,他断不能离开康安。
  肖旗面上一愣,却答道:“公子在邺城以北,烛山泊下。”
  顾淼心头一时五味杂陈,想问为何,可面对坦言而待的肖旗,她却问不出口。
  她耳边却听他又道:“顾将军传令各处关隘,追查顾公子的消息,顾公子这几日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多谢。”顾淼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肖旗心中一沉,索性扬声道:“顾公子有所不知,公子如今身受重伤,一路护送高大公子与顾公子北上,公子受了伤,加之谢氏穷追不舍,顾公子若是有心,不若去探一探公子?”
  顾淼脚下一顿,高檀被谢氏追杀?这又是何道,他和谢朗不是师徒么?
  若是谢氏杀他,那么顺教如今又在谁的手中?
  肖旗说罢,只见她动作一顿,却没回过头来。
  他心中哀叹一声,仍旧想不明白公子为何要一意孤行,与谢朗决裂,悟一和尚虽然还与公子一道,可顺教一散,经年的苦心经营化作泡影,换来的又是什么……
  一轮冷月高挂天边。
  顾淼回到屋中,看了看桌上新制的角弓,灯下的弓弦犹泛冷光。
  她喝过一口杯中的凉茶,呆坐了一小会儿,思绪起起伏伏,她闭了闭眼,索性起身,走到了窗前。
  正当她收拾完包裹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顾淼。”是高宴的声音。
  顾淼旋身拉开门,见到高宴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庞,落到了她的身后:“你这便要走了?”
  顾淼颔首:“我爹要捉我,我便不拖累你们了。你们到了北地,料想高恭暂时也奈何不了你了,天高任鸟飞,你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高宴笑意未减:“你是要去见高檀?”
  顾淼梗着脖子,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道:“我要往北去。”
  高宴慢慢敛住了笑意,一双凤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忽问:“你与高檀真是自邺城相识?你们从前并无瓜葛?”
  顾淼不愿答,转身要去取她的行囊。
  高宴却在她身后徐徐道:“你晓得我最厌恶他哪一点么?”
  顾淼并未回头,亦不作答,这个‘他’当然是在说高檀。
  她只听高宴说:“高檀出身不显,他的娘亲是奴,是命如草芥的碧阿奴。从一开始,高恭便不想留他。可惜,他还是被留了下来。我在湖阳见到他时,他亦不过十一岁,可是心机深沉,手段狠厉,不仅是别人,还对他自己。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令我厌恶。在我看来,他与高恭无别。”
  当然有别。
  顾淼心道,高恭明明是个小人。
  她并却转身,耳边却听高宴又道:“可是高恭到底是个活人,高檀却像个活死人。”
  夜中寂然,顾淼耳畔唯闻他的声音:“他在湖阳仿佛谨小慎微,是在求权,可孤高自傲,内里似乎又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哪怕你百般折辱他,他亦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说得不错。
  面对高檀,无论她是哭是笑,是悲伤,是欢喜,是失望,大多时候,他似乎都是无动于衷,唯有一双黑沉沉的眼,凝视着你。
  她似乎从来都不晓得他的心思。
  高宴的脚步忽而响在她的身后。
  顾淼立刻回头,见高宴立在她的身后,灯盏落到了他的背后。
  他的脸色隐在夜色之中。
  “只是,他仿佛对你有些不一样,他似乎不肯放过你?”高宴突地一笑,“你倒说说看,你怎么得罪他了?”
第76章 北项迷踪
  耳畔似有夜风卷过。
  顾淼微微侧目,避过高宴的视线,利落地将包裹系在背后,抬手取了桌上的角弓。
  “你还有别的事情么?倘若没有别的事情,我便要走了。”她敷衍地拱了拱手,“你保重。”本来还想叮嘱两句念恩与念慈,想了想,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高宴闻言,纹丝不动,顾淼只得侧身,绕过他径自往外走。
  他却忽而伸手拦她,顾淼自然朝旁侧躲闪,高宴复又抬手,两人一来二去,接连过了数招。
  顾淼皱眉,一掌朝他拍去:“你难道还真想拦着我不成。”
  高宴一面迎掌,一面答道:“你既然要躲顾闯,留在此地和再往北行,又有何区别?倘若你爹执意要捉你,你与我一道,反而更为稳妥。”
  顾淼冷声一笑:“我爹的手段你怕是不晓得,他要来真的,第一要捉的不是我,铁定是念恩与念慈,高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此拜别吧。”顾淼收住掌时,登时朝一侧闪身,躲过高宴的纠缠,疾步跃出了大门。
  高宴仿佛笑了一声,忽地顿住了动作,只立在屋中瞧她。
  灯盏如豆,他的脸孔亮了起来,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好啊,我打算长留此地,如若此时事平息过后,顾姑娘自北地归来,我亦在此处等你。”
  他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顾姑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我说话算话。”
  顾淼心念一动,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家乱整”,可是今时今日,他摆脱了康安,早已无须做戏。
  顾淼忽然想问他一句为何,可话到嘴边,又怕节外生枝,她索性闭上了嘴,不问为妙。
  她只是仓促地点了点头,径自往后院牵了马,朝北地而去。
  *
  顾淼绕过了凉危城的地界,取道ê由嫌味珊颖鄙稀
  晨光微露,ê影锻A艘涣街欢纱。
  她付了两文钱,牵马过河。
  前往烛山泊的路,她当然记得。
  自西侧绕过邺城,从密林穿过,经过十里亭后,再行大半日便能到达。
  若是马行速度不减,赶在日落时,她兴许便能见到烛山的连绵山影。
  一路行去,顾淼小心地避过士卒可能巡视的地界。
  脚下的马儿开始大喘气时,顾淼便寻了一个小水潭饮马,又喂了它一些干草。
  日头不似将才热烈,顾淼猜测此刻兴许未时已过大半。
  马匹静静地饮水。
  顾淼席地而坐,正准备吃些果子,却听,远远地,有马蹄的声音,似乎是朝她的方向而来。
  她立刻起身,见饮水的马儿也顿住了动作,扬起马首,似乎也警惕了起来。
  顾淼翻身上马,打算另取一道北去,或者暂时往西又行。
  她调转了马头,跑了一阵,身后传来的马蹄音却越来越近。
  “站住!”她听到一个略微粗嘎的声音,是北项人!
  她扭头一看,密林之后露出几道身影,马上之人穿着不显,似乎是灰黑二色的短袍,只是马身上挂着的马鞍,红绿交错,分明是北项人的坐骑。
  顾淼狠狠一夹马腹,急速狂奔。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空饷,一道铁箭侧过她的耳畔,笔直射入了前头粗壮的树干。
  “站住!”后面的北项人再度扬声喝道。
  顾淼利落取下背后角弓,拉弦放箭,箭矢直冲马身而去。
  密林之中,树木遮盖,她的箭并没有射中。
  她听到了一句高声的咒骂。
  她正欲拉弦射出第二箭,身下的马儿却仿佛忽然一惊,高声长嘶,马蹄前扬。
  顾淼险些落马,只得牢牢捉住缰绳。
  她定睛一看,前面的密林窜出来,两头熊!
  不,不是熊!是长得像熊的犬类。
  它们通身棕黑,毛发旺盛,一瞥之间,宛如狗熊,可是再一细看,它们矫健的四肢触地,垂耳,长毛,露出尖利的牙齿,口中仿佛低吼,不是犬吠般的低吼,而是宛如野兽的吼叫。
  是项獒!
  北项人用以狩猎,巡逻的项獒。
  它们凶猛异常,对于饲主也忠诚非常。
  项獒不常见,哪怕是在北项,亦非寻常人所有。
  马匹受到了惊吓,扬蹄过后,动弹不得,而那两只项獒,低声吼叫,亦不上前,只停留在离顾淼约莫两丈之远。
  如此距离,项獒若真跃起攻击,不出片刻,马儿便会被它们撕碎。
  顾淼的额角缓缓划下一滴细汗。
  她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测,此是何人的项獒,于是屏息而待。
  身后的马蹄音近了,前方不远处也终于露出了一道人影。
  他策马而来,一身灰袍,头发也像寻常人一般,竖了一个黑冠,可一只耳朵上依旧不伦不类挂着半只金色耳环。
  他口中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两只项獒便收起了怒吼的狰狞之色,摇晃着尾巴,朝他奔去。
  “奇朵,奇骆,好小伙。”他的一双长眉微弯,拍了拍它们的头颅。
  过了小半刻,他才终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顾淼。
  北项小王爷。小葛木,普雷铎,乌兰贺。顾淼犹记得他还给自己取了个梁越的名字,叫做葛木辉。因为乌兰贺就是北项的金辉。
  他仔细打量了她一小会儿,问道:“你是谁?为何跑来此地?这可是我们的地方。”
  小葛木说得不对。
  若轮地界,此地依旧是邺城的地界。
  可是,此时此刻,顾淼自然无意与他争辩。
  “我只是不慎途径此地,若是惊扰了你,我离开便是。”她微微拱了拱手。
  小王爷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你是女人?”
  顾淼虽然打扮不显,可是近来由于没了白绫,她都未裹胸,再说裹久了,其实也大不舒服,自从离了康安,她索性也不裹了。
  “正是。”
  小王爷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角弓,问道:“你是顾氏的兵?”
  顾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王爷拍了拍手,他马前蹲伏的两只项獒立刻起身,朝她龇牙咧嘴。
  “你不说话,我放狗咬你哦。”
  顾淼撇撇嘴道:“不是,我是高氏的兵。”
  “高氏?”小王爷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惊奇道,“你是高恭派来的探子?”
  顾淼沉默以对,权当默认。
  小王爷哈哈笑了两声:“狗咬狗真妙啊。”说罢,他还拍了拍两颗狗头。
  小王爷脸上笑意荡漾,一双深棕色的眼眸似有流光:“你既然来了,我肯定不能轻易放你走。你们梁越人,爱用探子,这等下作手段,我看你呢,长得也不赖,这难道就是你们常说的美人计。”
  说着,他一夹马腹,徐徐向顾淼行来,两只项獒一左一右地跟着他而来。
  顾淼的马匹僵立原地,她紧紧捏了捏缰绳,又缓缓松开,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小王爷见状,又笑:“你莫要害怕,你实话实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顾淼抬起眼,飞快眨了眨眼,问:“你……你究竟是谁?”
  “我嘛?”小王爷指了指自己,沉默了一小会儿,轻轻摇了摇头,耳边的金色圆环晃来晃去,他笑眯眯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啦。”
  树顶的日影渐渐西移,透过树缝漏下的日光逐渐黯淡。
  顾淼被小王爷以及他手下的六个北项人,簇拥着往西走。
  她的马匹动弹不得,被留在了林地里,原本他们想杀了那一匹马,将马肉用盐腌了。
  顾淼劝说,顾氏的人就在附近巡逻,他们才作罢,马儿不能动,他们嘲笑了一番,便留它在林中,扬长而去。
  如今顾淼坐的是北项人的马,她的角弓以及包裹被人尽数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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