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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帘风——漠小兰【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6 17:14:38  作者:漠小兰【完结+番外】
  马堡的外围被破出了数个大洞。
  如潮的骑兵涌了进来。
  何璇不傻,一猜便知,他们不是来奇袭山寨的,他们是为了那三个人来的。
  她差人连忙去寻三人。
  可是他们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在外看守的四人,不知何时早已昏睡了过去。
  何家人毫不犹豫地弃寨而走。
  众寡悬殊,又无大利,何必苦苦以死相搏。
  不如,南去!
  马儿的铁蹄在草甸之上飞驰。
  顾淼坐在马上,见到了前方不远的肖旗。
  高檀坐于她的身后,牢牢地拽紧了缰绳。
  她问道:“你们要去何处?”
  “回康安,自然是要回康安了。”高檀答道。
  “我要回邺城,去找我爹。”
  “你爹断不会回邺城了,他已经被冲昏了头,他肯定也会回康安。”
  顾淼犹有几分不信:“我要去邺城先看看。”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娘是如何死的,不回康安,不去青州,不见到齐良,你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空中尚还弥漫着残留的火爆连环后的气味,刺鼻,难闻,其中混合着枯草烧灼后的烟尘气息。
  这座马堡原本的主人早已不见了。
  顾闯坐于车中,行过此路,只卷起车帘往外张望。
  他侥幸逃脱了那夜的伏击,狡兔三窟,他往西到了另一处落脚点,与十数心腹汇合。
  可是淼淼没有跟来。
  因为坐忘之效,他不确定当日是否真的见到了顾淼,可是仆从禀报当日拿着腰牌来拜见的人,是个女郎,又与小路相熟,除了顾淼,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旁的人。
  只是……据说彼时跟着她的还有另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莫非是高宴,当日顾淼出了明敏园,便是与高宴一道。
  顾闯思索了一阵,鼻尖依旧能够闻到草甸上传来的焦草的气息,这一切似乎都令他头痛欲裂。
  他抬手一挥,甩下了半卷的车帘。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痛,他眼前的景象仿佛又在无休止地旋转,不停地旋转,宛如一个漩涡。
  他痛苦地握拳,猛地砸向了车板。
  手背传来的惊痛,令眼前的漩涡骤然停歇了一瞬,可惜也只是一瞬,很快,无穷尽的漩涡又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旋转。
  他咬牙忍耐了数息,最终不得不屈从于心中所欲,他再度掏出了怀中的瓷瓶,仰头将其中的“坐忘”悉数吞如空中。
  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第112章 如意
  初夏,阴雨绵绵,微雨打芭蕉。
  康安城中,东面矗立的巍峨宫殿是新帝的宫殿。
  昨日迎新帝入宫,城中热闹了大半日,街巷之中尚还细细铺着一层爆竹落后的碎红。
  宫阙之中,正殿的名字唤作朝安。
  新帝其实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由谢朗提议所取。
  不过殿前的那一方牌匾是由新帝亲书。
  新帝梁从原写得一手好字,“朝安”二字,风骨峭峻。
  他身着朱服,登高眺望。
  街巷之中的碎红,远远看去,就像是血。
  “启禀陛下,谢丞相求见。”一个宫人的声音响在身后。
  “不见,便说朕病了。”梁从原头也不回道。
  宫人却道:“谢丞相是为贵妃娘娘而来,前日娘娘报了喜信,诸位大人上书贺喜,今晨,丞相是与礼部的人一起来的。”
  谢宝华怀上了龙胎,谢朗如此急不可耐。
  梁从原心中发笑,脸上却无表情:“不见,便说朕病了。”
  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宫人静默了一阵后,再次拜道:“禀陛下,奴还听说有一事,顾将军已经回康安了,昨夜便进了将军府。”
  梁从原终于转过了头来,他的双眼奇异地亮了起来:“此话当真,顾将军自北项归来了?他可是独自回来的?”
  宫人垂低了头:“千真万确,至于顾将军是否是一人独归,奴才便不晓得了。”
  梁从原朗声而笑:“好,你即刻派人去将军府,请顾将军入宫,朕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宫人口中称“是”,转身,自高楼缓步而下。
  谢朗坐在木轮车中,尚还守在殿中。
  他一见到宫人的脸色,便微笑问道:“陛下,今日又病了?”
  宫人不敢抬头:“还请丞相先回罢。”
  巳时将至。
  谢朗乘坐步辇自朝安殿前的红门而出,与他一道出了皇宫的,还有前往将军府的青衣侍从。
  顾氏的将军府在城西。
  今晨,顾闯昏睡了一夜过后,才听府中侍卫来报:“顾远小公子,前几日来拜会将军。”
  淼淼!
  顾闯没料到顾淼竟然先他一步回了康安。
  顾淼肯回来,是不是说明她改变了心意?
  他慌忙追问道:“她可曾留了何口信,你知道她如今身在城中何处么?”
  侍卫为难道:“属下不知。”
  顾闯一听,顿时心生躁意,皱着眉头在屋中来回踱步了数圈:“去派人找,到城中去找,去营里找!”
  此刻的顾淼自然没有去顾氏军营。
  她去见了一个难以得见的人物。
  不,是暗中窥见了一个难以得见的人物。
  潼南孔聚。
  此时此时,高檀与孔聚身处另一间屋子,而顾淼就在他们的隔壁,自她所立之处,可从墙上的一副人像画中暗暗窥见孔聚。
  他的面色瞧上去有些憔悴,可是精神尚好。
  新帝将他软禁在了此地,是城外的一处旧宅,留有专人看守。
  高檀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们二人混了进来。
  孔聚一见到高檀,便是冷笑一声:“又是你,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又有何指教。”
  他对这个抓住他的高家人万般嘲讽,并无好脸色。
  高檀拱手一揖道:“孔将军别来无恙,今日某有一事,特来请教将军。”
  孔聚撇了撇嘴,捏了捏耳畔的发辫:“怎么,他们来来去去问了这么多话,你还有话要问?”
  高檀开门见山地问道:“将军,听说过青州何家?”
  顾淼不由地屏息凝神细听起来。
  孔聚蹙眉:“你问他们做什么,何家不过是粱羽白的狗。”
  “何家的人还活着。”
  孔聚挑了挑眉:“真的?你见过?莫不是诓你的?粱羽白死后,他的忠仆也都死了,何家人自然也一样。”他慢条斯地松开了耳畔的发辫,“就算何家人活着好了,你为何要来问我,是有话要说?”
  “粱羽白的妻子,孔将军可曾听闻?”
  孔聚抬眼,蹙眉,仿佛思索了片刻,忽地眸色一变,整个人从方背椅上站了起来,嘴角露出笑意,饶有兴致地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继而徐徐道:“梁羽白的妻子,似乎是有个短命皇后,据说他当皇帝不久,那皇后便死了。”
  高檀颔首:“原来如此。”
  顾淼皱了皱眉,这与何璇的说辞显然不一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假死”,倘若是“假死”,那么何璇的说辞便说得通了。
  她耳边又听孔聚嘲讽道:“你是高恭的小儿子,你为何不与他说道说道,反而来与我这个仇家说这些?”
  “青州的旧事,孔将军最清楚不过。”
  “所以,那何家人真还活着?他们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杀了当今的皇帝给他们的旧主子报仇吗?”
  “不,何家人想来并无此意。”
  孔聚的眼珠转了转,嘴边忽而浮现出一个狡黠的笑来:“难道是你遇上了何家人,他们怀疑当今皇帝?”
  孔聚是个极其敏锐之人。
  这个“怀疑”,牵扯青州旧事,说的是“血统”。
  “梁从原,谢朗说他是梁家子孙,他便是了吗?依我看,何家人要真是何家人,你又该如何。我原以为你也是谢朗的狗。”
  高檀无言地笑了笑。
  孔聚虽然没多说什么,可是孔聚却也不信“梁从原”真是梁从原。
  顾淼只见高檀离开房间以后,孔聚又坐回了先前的方背椅,闭目假寐。
  她默然看了一阵,才转身离去,与高檀在院外的游廊处汇合。
  顾淼晓得今日他们来寻孔聚的目的。
  “你信他的话么?”
  高檀摇了摇头:“他并未说得太多,不过以他的为人,自然也不肯吐露多少。”
  顾淼今日来之前,其实早就想好了,无论孔聚说或不说,她都要先回到顾闯身边去。
  “我明日便回将军府,找他问个清楚。”
  “你想好了么,你真要去找他?”
  顾淼点了点头:“我阿爹此刻正需要我。”且不说忽然出现的“何家人”,顾闯尚还在服用“坐忘”。
  “他是不是你阿爹,尚还存疑。”
  顾淼语调不悦,沉声道:“高檀,便是存疑,他养我十八载,我自然要顾他。难道你先前说的话又是在骗人?”
  说什么尽力助她,绝不强人所难。
  高檀一笑:“自是说话算话,你回去便是,倘若之后你还需要人手,再来寻我便是。”
  顾淼也露出个笑来,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声谢。
  自从回了康安之后,高檀的态度仿佛真有了一些的转变。
  相较前些时日,对她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不再咄咄逼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真信了“何家人”的话,她不再是顾闯的女儿,便也不是仇家的女儿了。
  顾淼拱手一拜:“多谢你寻人医好了我的眼睛,先前我也与你说过了,虽做不成什么至交好友,但好歹同生共死,哪怕是此一回,也是恩义两全了。保重。”
  说罢,顾淼扭头便走,不再去看高檀的神情。
  巳时过半。
  宫人将新帝的口谕传到了将军府。
  顾闯再顾不上许多,连忙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新装,随宫人进宫。
  他进了宫殿,才发现宫中处处都是生面孔。
  他不在康安的这些时日里,似乎是谢朗只手遮天了。
  进殿之前,顾闯抬头看了看匾上的“朝安”二字。
  他撇了撇嘴角,抬步进殿。
  “拜见圣上。”顾闯朝高台上的人影拱了拱手,并未屈身。
  梁从原却也不恼,笑着抬了抬手:“顾将军多礼了。”
  顾闯抬眼,方才注意到他的手中在把玩着一直木簪,簪上有三道木纹,状如水纹。
  新帝似乎又瘦削了些。
  顾闯笑道:“臣还未贺喜圣上,喜得一子。”
  谢贵妃有喜了,刚一回城,他便听说了此事。
  梁从原随之轻声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木簪:“是啊,孤也在想,大家都如意了,孤难道还不能要一个孤真正想要的东西么。”
第113章 宫门
  顾闯怔了一瞬,齐良,不,梁从原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权力,还是旁的人?
  梁从原的眼神牢牢地盯在顾闯脸上。
  他的眼神令顾闯一瞬又想到了顾淼。
  先前,齐良求娶顾淼的时候,他尚还以为是朝夕相处后的水到渠成。
  可惜,顾淼并无此意,即便如此,直至今日,梁从原依旧不肯放手。
  他火急火燎地将自己请到宫里来,是听说了自己从北项归来,莫非他以为淼淼同自己一道回来了。
  顾闯想到这里,胸中升腾起了难耐的不快,甚而有一两分暴戾之气,可这暴戾之气很快被他硬生生压下。
  “不知陛下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何东西?”
  “将军说呢?”
  顾闯一时默然,梁从原复又道:“将军于某有知遇之恩,你我二人,原就情谊甚笃,将军难道还不知我心么?”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孤”。
  顾闯不由一笑:“陛下还想娶小女?”
  “我愿许顾淼皇后之位,将军意下如何,梁与顾共天下。”
  共天下。
  顾闯的喉头仿佛忽而涌起了一股腥甜。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陛下,当真一诺千金?便是陛下说了,丞相大人又以为何?高将军又该如何说?”
  梁从原紧紧捏住手中的那一支水纹木簪,不答反问道:“将军以为谢朗何以将我认作当年的皇太孙?”
  此事顾闯也曾细想过。
  梁从原登基为新帝,最初是潼南孔聚说他是“皇太孙”,仿佛南人说了,谢朗便认了。
  兴许,谢朗早与潼南人勾结在一处,选了个毫无根基的齐良充作“皇太孙”,一个无根无萍的人最宜拿捏。
  他虽曾是自己的谋臣,可是谋臣又无实权。
  他往后就算偏帮顾氏,也不过是今日之局面,引得他与其余二人争斗。
  顾闯想罢,摇头道:“此事,臣自然千恩万谢,可是小女的婚事还需小女做主,她如今抱恙,恐不能与陛下相见。”
  梁从原抬起眼来,一双眼似乎骤然有了光亮:“如此说来,她真回到了康安?”
  顾闯低应了一声,心中却在仔细盘算,康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要到哪里去寻顾淼。
  孰料,待到他回到将军府之时,顾淼已经在等他了。
  她仍旧是“顾远”的装扮。
  顾闯心头大喜,连忙挥退了众人,立刻一步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淼淼,这段时日,你都跑到何处去了,可曾吃了亏,受了伤?”
  顾淼却问:“阿爹,我娘姓何名谁?”
  顾闯顿住动作,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惶,转而笑问道:“好端端地,你问起这个作甚?”
  顾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阿爹,我娘姓何名谁?”
  顾闯唇边的笑意慢慢淡去:“你为何有此一问?”他深深看了一眼顾淼,她脸上的表情殊无欢喜,只是平静无波地,有些漠然地盯着他。
  这样的顾淼令他感到陌生,甚而有些胆怯。
  她长得像鹤娘。
  “可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顾闯皱起眉头,语调骤冷。
  顾淼心中一沉,淡然道:“阿爹,莫非不晓得阿娘姓何名谁?”
  印象中,顾淼鲜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
  顾闯脑中念头急转,却听她又问道:“阿爹知道粱羽白么?”
  顾闯不禁瞪大了眼,一股无名的怒火自胸腔沸腾而起,几乎令他无法遏制。
  他怒喝道:“什么,谁告诉你的?你问他作甚,乱臣贼子,弑杀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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