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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青松——得白【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5:31  作者:得白【完结】
  林知瑶嘴上这么说,起身的时候还是很小心,只是对方过于敏感,一碰便醒过来了。
  “……”
  四目相对,定然是尴尬的。
  林知瑶昨天刚打算与他缓和关系,谁知闹了昨天的乌龙,此刻这场合,怎么也不算个好台阶。
  “瑶瑶……”
  “醉鬼。”
  梁颂年怎么也没想到,这月余的冷战结束在这句。
  林知瑶若无其事的拢衣起身,“下次再喝成这样,就睡外面算了,回来折腾人作甚。”
  梁颂年哑然。
  “过些天是浴兰节,宫里设了宴,你与我一同去。”
  寥寥几句过去,倒是解了尴尬的气氛。
  但二人之间的僵持,似乎没变。因为林知瑶再次搭理梁颂年,便是赴宫宴当天。
  浴兰节,顾名思义是要沐浴兰草,而所谓兰草又称药草。
  每逢此时,家家户户都用草药煮水沐浴,另以五色丝结而成索,系于臂膀,辟邪驱鬼,是为“长命缕”。
  林知瑶从屋内出来,本想着透透气,不成想连空气都蔓延着挥之不去的药草味儿。
  “去取个丝结的工夫,夫人怎就跑到了院子里!”金花出来将透气的林知瑶拉回去。
  银花正给梁颂年绑长命缕,金花这边刚逮回人,动作比她慢了些。
  待整装完毕,金花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般配!”
  林知瑶眼神儿在自己和梁颂年之间打了个来回,“我俩都快穿的一摸一样了,能不配吗?”
  金花才不理她的揶揄,“要进宫的,怎么能随意穿,贵门夫妇就要有贵门夫妇的样子。”
  这话倒是没错,甭管他俩现在是这么局势,那都是私下的。进宫去要面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对外总要相亲相爱才行。
  于是,马车至宫门,梁颂年伸手扶林知瑶下车时,她就再也没松开手。
  “林姐姐!”
  极不符合如今身份的称呼钻进了夫妇二人的耳朵,梁颂年还发懵的时候,林知瑶已心下了然谁人在唤她。
  “公主,瞧她牵着的人,也万不该喊姐姐了。”
  林知瑶回头时,已经有人先开口纠正了这荒谬的称呼。
  夫妇二人仍是牵着手,梁颂年随她转过身,便见来者华服金饰。
  其身后几名侍者,旁边则陪着个束发轻简的青衣女子,无珠钗点缀,却别有一番英气。
  对这两人,梁颂年莫名的有些眼熟。快速的搜索过往记忆,方才将眼前这碧玉年华的公主,与幼时寥寥几面的奶团子对上号。
  而旁的这位,他若没得年迈痴呆,便确定不曾有过照面。
  “臣女携夫见过公主,问公主安。”
  梁颂年被拉着手行礼,恍然回神儿,不算迟钝的跟着附和了句。
  “咱们之间免了虚礼即可,今日……是我的不对,竟老改不过旧称。”
  言罢,旁边传来声嗤笑,“她若再嫁,公主更要混淆了。”
  “总比被视作悍妇,无人敢娶要强些吧。”林知瑶瞬间怼了回去。
  忽然间冲上了火气,梁颂年皱眉不解,敏华公主却司空见惯般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都别逞这口舌之快了。”
  她说罢,将众人注意力引到梁颂年身上,“梁二哥对吧?细想来,我小时候该是见过的,只是岁月更迭,抹掉了那懵懂的记忆,如今算是初见……”
  敏华飞快的朝林知瑶眨了下眼,续道:“果然俊逸非凡,与我林姐姐十分般配。”
  林知瑶无奈而笑,“私下公主怎么唤我都行,只是稍后入席了,可不能如此,叫人笑话。”
  “好好,我知道了,”敏华点头应道:“梁夫人。”
  说话间,又有马车将至,一旁的青衣女子催促道:“公主,人你也见到了,再有话稍后去席上聊,这可不是个攀谈之地。”
  敏华点点头,随即对二人道:“不妨碍你们夫妇说小话,我们先走一步。”
  日头渐下,宴席将至,往宫里赶的人便多了起来。
  待敏华一行人走远,林知瑶才拉着梁颂年重新迈步子,嘴上溢出一句似是嗔怪的话。
  “我若刚刚不拉住你,你到要为我出头还口了。”
  梁颂年对刚刚的情形仍是有气,阴阳怪气接了句,“夫人不是自己还了嘛。”
  “我总不能叫人欺负了去。”
  林知瑶余光瞥了他一眼,对方皱着眉头的样子竟叫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方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便要出气,若……”
  “武毅侯家的小女,苏云薇。”
  林知瑶一怔,“你竟知道她?”
  说起来,他俩是青梅竹马,各自身边人都是重叠的,只五年别离间才生出些陌生面孔。
  武毅侯当年驻守了边境,是圣上恩准其家眷跟去的。
  一去经年,苏云薇于那时诞下。
  她生长在军营十来年,至梁安仁获罪撤职,圣上下旨召回武毅侯补位,苏云薇才跟随父兄至京都。
  如此,她恰巧于梁颂年错过。
  “不知道。”
  梁颂年如实说,又道:“初始觉得眼熟,思来想去也是没见过的。只是她言行犀利,且能与公主交好,于家世和容貌而言,倒像是与苏云铮出自一家。听说武毅侯只有一儿一女,此人除苏云薇无他。”
  他说完,扭头去打量林知瑶,“只是,你与她如何结的梁子?”
  林知瑶知道他前阵子因春闱舞弊案,与当值刑部侍郎的苏云铮有过接触,只是没成想能续出苏云薇这档子事。
  “你既知她是武毅侯的女儿,那该知晓她生长在军营里,”她说着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了,“就她那装束,横竖不像在闺中绣花的乖乖女,瞧我这副作派,定是不顺眼的。”
  梁颂年不明所以,“你是何作派?”
  林知瑶偏头,嘴角竟有些得意,“嚣张跋扈又好玩乐的相府独女。”
  梁颂年哭笑不得。
  “我本有意与她交好,在她才回京时就多番邀她吃茶听曲儿。谁知她要么不来,要来便闹的都不愉快,横竖不给我面子,那……”
  梁颂年忍不住打断道:“只听金银花说你爱与人相聚打趣,怎么听着像是拉帮结派的小孩子过家家。”
  “你先别急着瞧不起,大内都搞不到的消息,兴许就藏在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话,梁颂年不知真是林知瑶无意之说,还是刻意而为。
  但结果似乎是将他之前对林知瑶涉政,推动吏部变革的猜忌,化为这轻飘飘的妇人闲言。
  梁颂年心中百味杂陈,知道再去逼问也是无果,便也识趣的先作罢。
第18章 开恩
  ◎帝王心,实难揣测。◎
  皇家坐庄的聚会,再行简低调,仍是难掩气派。
  夫妇二人进场便没入了人流,梁颂年虽还在吏部当差,但算不上实官,参加宫宴走的是林家郎婿的身份。
  倒是林知瑶,总在这种热闹场合如鱼得水般应变。
  “阿瑶!”
  林知珩在找寻了半响,可算见到了人,松口气的同时,忙把人拉向了一旁。
  梁颂年跟着一起,喊了声二哥。
  林知瑶左右看了看,随后问:“二哥不是和爹爹一道来?”
  林知珩本预开口的话暂且一压,本能的回道:“陛下临时传爹进宫,想是一会儿直接来了。”
  林知瑶哦了一声,刚要闲聊,便被等不及的林知珩打断,“爹前脚离府,我便收到了消息。”
  他沉了口气,方道:“大哥出事了。”
  “什么!大哥怎……”
  “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嗓音划过,全场顿时寂静下来,众人跪地,包括了话没说完的林氏兄妹。
  宴会开席,宾客皆落座。
  夜幕来临前,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每处,落在眼前的翡翠雕花盘上,将果子也照的金灿灿。
  尽管是咫尺的距离,也不好在宴席伊始交头接耳,林知瑶提着一颗心,作茫然的等待。
  “瑶瑶。”
  几声呼唤无效,梁颂年只得伸手去扯她的衣袖。
  林知瑶偏了身子,方才有了反应。
  她先看旁边,再顺着视线而去,一惊,紧接着颤声行礼道:“陛下。”
  此时的奏乐已止,于主座的奉元帝正看着林知瑶这处。
  其他人的视线自然跟随,林知瑶不想也知道刚刚自己定时被点了名。
  可惜她将才聋了,这会儿总不能问奉元帝刚刚说了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谁知奉元帝竟起身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朕说了,宴席上不必拘礼,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低头的二人不得要抬起来。
  林知瑶不知怎么的,想起方才林知珩的话,隐隐有些不安的预感。
  “听江协办说,梁二公子仍在吏部做事?”
  奉元帝越过了林知瑶愣神儿这茬儿,径自闲问了起来。
  梁颂年拱手回道:“回陛下,臣仍是临职,这两天已在办交接事宜。”
  “哦?”奉元帝饶有兴致的去看另一旁席位上的江淮景,明知故问道:“竟没将人留用?”
  江淮景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想不明白皇帝如今是在做什么戏码,却也只能顺着回道:“子渊兄确有实干之能,只是吏部乃六部之首,选人任职不好越矩。”
  这话回的谨慎巧妙,既表明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又恰到好处的推荐了梁颂年是个可作为的人。
  当年梁安仁获罪,全家尽受牵连。梁颂年那时已入殿试,却被迫除名,终身不可再科考。
  如今,梁家虽平反,却已没落,无人在朝为官,无功名亦无战功的梁颂年,绝无入仕资格,何况是吏部这样的地方。
  奉元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落回眼前的夫妇身上。
  “竟都说梁二公子是当世之才,朕若坐视不理,岂不成了国之损失。”
  一言既出,引得在场众人侧目惊心。
  先说这话中浅意,‘都’字用的就很是耐人寻味,一没落旧臣之子竟有关系递话至圣上耳畔,当属乱政党争之流治罪。
  再说这后句深意,无论往好还是坏去想,奉元帝都没打算含混过去,而是要将此人发落个结果出来。
  静默须臾,梁颂年终开口道:“陛下,国运日盛,百姓安居,乃君王圣明,当朝能人济济所致,臣之愚才,失之无妨。”
  奉元帝笑而不语。
  林知瑶低着头,虽不曾插话,却明白奉元帝字里行间已点到了自己。
  她犹疑二三,知无退路,便硬着头皮道:“陛下明鉴,为妻者自当惜夫之能,今日宴席欢喜之际,斗胆祈圣君开恩。”
  事出突然,梁颂年拦阻不及,猛然吊了一口气。
  奉元帝则饶有兴致道:“既是宴上,言语不忌,你且说说所求为何?”
  “梁老将军当年蒙冤致罪,虽得平反,仍有牵连。是以,我夫乃奉元二年新科进士,本入殿试授予翰林院编修,却遭除名禁考,至今时今日无缘仕途。若陛下亦有惜才之心,望开恩许我夫再有参试资格。”
  林知瑶一连串话说完,手心早被汗渍湿透。
  边上的梁颂年听的是心惊胆战,更别说其他旁观者。在皇家宴席妄论昔日之政,实属大不敬,何况复议者无职,只是人妇。
  陡然寂静,气氛沉凝。
  良久后,奉元帝轻笑两声,“既已斗胆进言,何不求朕开恩恢复他当年科考功名,归入翰林院?”
  这话是直问林知瑶的,梁颂年无法插话,只得续听。
  “回陛下,臣女虽妇道人家,却也知晓天下之势朝夕瞬变。我夫当年入选乃顺势而为,而日月更迭至今,他或许不再有为。只是臣女为他不甘,愿他得此机会再试。如此,于天下读书人也是公平的。”
  奉元帝听到此处,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尽,冷冷道:“普通的妇人自是没这般勇气见识,当是宰相之女的风度使然,便还说得过去。”
  高座之上林仲检脸色早就沉了下去,而后随着林知瑶逐字逐句的楞言愈发阴暗,至此时奉元帝拿话提点,终是起身上前。
  “臣请陛下赐罪。”
  奉元帝作出讶异之态,“老师这是作甚?”
  林仲检虽为帝王师,却仍是臣,所谓君君臣臣,不可僭越,是以依旧跪地未起。
  “子不教父之过,臣唯得一女,对其宠溺有过之无不及,以至今日口出狂言,忘却身份。臣有愧,该当受责。”
  林知瑶见状,亦猛的跪倒,“陛下,忠臣之后亦有铁骨,梁将军之子随父,而为妻者信夫之能,爱之切则行之趋而已。”
  林仲检扭头怒斥:“竖子还不闭嘴!”
  “臣女心直而口快,任何罪责可以一人当,但今日既已旧事重提,只望陛下开恩决断!”
  林知瑶说完便叩首不起。
  “今日事我妇直言,其责尽在臣身!”
  梁颂年急火攻心,亦行跪礼,将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臣回京后整日愁苦,得吏部临职后,从政之心竟越发不甘,闲言碎语间向我妇怨言,她耳濡目染之,方才至此。”
  帝王心,实难揣测。
  本来的闲聊问谈,一时间竟跪地三人,其中竟有当朝权臣之最。气氛似乎降到了一个冰点,全场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风过树梢,惊鸟纷飞,鸣叫声划破场内安静。
  “朕说了宴上言语不忌,老师怎得带头论起罪责来了。”
  奉元帝矮身亲自去扶林仲检,后者跪撤半步,“僭越之罪若不惩处,日后人人皆可目无君威。是以,臣不敢起。”
  奉元帝直起身,复而严肃道:“今日话是朕问出来的,也是朕先说了不忌讳。若此刻追究不放,那便是天子失信。”
  他说罢,轻声对林仲检道:“老师,莫要让朕成了失信之人吧。”
  一番说辞下来,台阶已经递到眼前了,林仲检自是没法再跪下去,便起身道:“君王仁爱,是小女之福,更是天下万民之福。”
  奉元帝点了点头,转而对仍跪着的夫妇道:“既无过错,两位也起身吧。”
  “谢陛下圣恩!”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还未站稳,竟又有话递来。
  “方才,”奉元帝望着梁颂年道:“梁二公子说自己从政之心是有不甘?”
  “陛下,他那是……”
  梁颂年身子前倾,用半个肩膀挡住林知瑶,打断了她的话。
  “是,臣心思狭隘,竟将私下愁苦化为口无遮拦之举。”
  奉元帝道:“既是被无端牵连而不得志,与发妻闲谈又何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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