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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闻青梅落——燕攸【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9:53  作者:燕攸【完结】
  不算休沐日,十二个时辰,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及一个时辰。缺少时间保证,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融化她心中寒冰。
  “不急着答复,仔细考虑。”李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拍拍她发顶,“想好了随时来找本王。”
  翌日饭后,一只乌龟缩头缩脑爬进书房。
  得了准允进门,郑妤自觉站到书案旁,等待指令。李致似乎并不惊讶她会来,许是料定齐晟不会帮她一样,或者他已提前授意齐晟不准帮她。
  “燕燕怎么来了?”李致停笔看她一眼,明知故问。
  她闷闷撇嘴:“殿下再戏弄我,我可走了。”
  她作势要走,李致连忙阻拦,笑道:“你真是……经不起逗。”
  “殿下也不知几时养成这般爱逗弄别人的毛病。”郑妤嘀咕抱怨。
  莫说打趣挑逗开玩笑,以前的李殊延,一句废话都不说。
  近墨者黑,李致看她逗猫次数多了,一见她便想逗两下。只是不知这好脾气的猫,何时会像酸梅一样张牙舞爪。
  他倒盼着郑妤,早日冲破规矩束缚,忘记身份有别夫妻有序,在他面前毫无顾虑展露真性情。
  李致指向侧桌道,“把墨迹已干的叠起来,按照所言之事归类。”
  郑妤扫过侧桌上的文书奏表,迟疑:“朝政大事,殿下让我按内容分类……不合规矩。”
  “你我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多学多看,争取早日为本王分忧。”
  “妻子兼幕僚,殿下打的好算盘。”郑妤嘴上不乐意,人却已经走过去归类。
  她窥见“吏部尚书柳泉”几个字,未作多想。无罪释放,官复原职,想来已投入李致麾下。
  瞟见温昀名姓,她匆匆合上。
  “错了。”
  “柳大人言溺亡案,温大人奏太学纳新,你把他们的奏章放一起了。”
  郑妤手忙脚乱拿起温昀那份奏表,放到正确位置。
  太学纳新是大事,故而那一沓奏章叠得最高。她心绪不宁,待大半奏表倾倒闹出大动静,方知自己铸下大错。
  “燕燕。”笔尖顿住,无力感涌上心头,李致垂眸道,“一个名字就能在你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本王如何放心让你去大理寺?”
  “殿下多虑了。”郑妤蹲下捡奏表,“我只是惋惜自己,没法像男子一样进太学求学问道,并非为无关紧要的人乱心神。”
  突然有一双手从后抱住她,吓得她将刚捡起来的奏表再次打翻。
  “殿下……放手。”
  他抱得更紧:“他若真无关紧要,你为何不愿意……”
  “殿下!和离书在我手里。”成婚三月余,郑妤第一次拿和离书警告他。
  三年为限,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和平共处,不得强迫她做任何事,否则她可以提前终止婚约。
  “你究竟在别扭什么?宁浩温昀说嫁就嫁,为何对本王求全责备?”他低头,鼻尖蹭过耳廓,埋进颈窝,“燕燕,本王可以给你承诺,一生一世,唯你一人。”
  扣在腰间的手把玩着腰带,躁动不安。郑妤哑然失笑道:“殿下,给我留点体面吧。您说的,好像我人尽可夫似的。”
  “本王绝无此意。”
  “我知道你不惧和离书威胁,那在你眼里犹如废纸一张。”她别开头躲避薄唇亲吻,看向李致的眼神满载失望,“殿下可以强迫我,我不会寻死觅活,只要你不怕我一辈子都用这种眼神看你。”
  爱一个人,必然对对方怀有期待,存有要求。可能正是爱眼前这人更多,才期待更高,要求更严,故而对他求全责备吧。
  “抱歉,本王失态了。”李致松开她,狼狈转身。
  “岁稔,送王妃回铅华苑。”
  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却因一时冲动,功亏一篑。李致烦躁提起毛笔,蘸墨挥毫。
  笔舞墨飞,春蚓秋蛇,穗丰上一次见李致如此心烦意乱,还是温昀和郑妤成婚那日,他铩羽而归。
  “何事?”
  “派去查猫的人来消息了。”穗丰呈上信函,“王妃那只猫,不是曹氏给溺死的。”
第61章 王妃
  池荷吐露, 红鲤嬉游。大理寺中十步一缸,缸里装满冰块,消除暑气。
  一刻前, 郑妤见过关寺正,言明来意后,关寺正亲自去调卷宗。
  她正襟危坐,轻摇团扇,奈何暑气过于旺盛, 汗珠接连滚落。她以袖掩面, 偷偷打个哈欠。
  春困夏乏,加之午后闷热, 她素来有午休习惯, 此时置身于寂静室内, 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
  “阿妤?”
  一声呼唤将困意驱逐殆尽,她垂下手臂, 看向门口, 划清界限道:“温大人当称我为燕王妃。”
  温昀一脚跨过门槛, 一脚留在门外。听到她这样说,立即收回前脚,恭恭敬敬退出去, 向她俯身一拜。
  “温主簿, 我正找你呢!”关寺正赶回来, 拉住温昀窃窃私语。郑妤竖起耳朵, 依稀听见他们对话。
  概括来说, 卷宗不在大理寺,而在刑部。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有劳关寺正忙前忙后。”郑妤道过谢,越过他们离开。
  “卷宗是下官和刑部交接的,下官愿为王妃引路。”温昀主动请缨,关寺正百般阻挠,却没能拦住。
  温昀小跑跟上,赶在车夫扬鞭之前抓住车轼,麻利跳上车座。车夫不敢做主去留,轻扣车身请示主人。
  “温大人请回吧,无需费心陪我跑一趟。”
  “一直以来都是我跟刑部交接,我陪你去,可节省许多时间。”温昀压低声音说,“给我一个略尽绵薄的机会。”
  拗不过他坚持,郑妤不再多言,命车夫启程。
  车帘微卷,背影时隐时现。郑妤瞥见他臂缚黑色布条,诧异发问:“温大人为何人哀悼?”
  “家中表妹贪玩,时常与人泛舟采莲。不料两日前失足落水,救援不及,含恨离世。”
  “阿娴死了?”郑妤惊愕撩起车帘,欲问清来龙去脉。解霜焦急阻拦,摇头劝阻。
  察觉自己失仪,郑妤紧急调整姿态端坐回去,举起团扇遮面,藏好情绪道:“温大人节哀。”
  存录室外,温昀请来刑部主事开锁。主事手头的活没干完,于是拜托温昀稍后总归钥匙,先行离开。
  “你要的卷宗应该在西边第三个架子。”温昀守在门口,似乎没有跟她一起进存录室的打算。
  温昀道:“案件卷宗至关重要,若无陛下许可,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多亏李殊延给的令牌,否则她连存录室都进不来,更别说查看卷宗。她遵照温昀给的信息往西走,找到第三个架子,粗略扫过封笺文字。
  半个时辰过去,存录室内没传出一点动静。温昀伸长脖子往里瞧,然郑妤所在之处距离太远,他什么也看不见。
  “阿妤?”温昀扒着门槛,压低声音呼唤。
  他连喊好几声没得到回应,不管不顾闯进去找人。瞧见郑妤安然站在书架旁,他才松一口气。
  “怎么了温大人?”
  “方才喊你没回音,我担心出事……”他背过身挪到隔板后,“你继续看,我在这守着。”
  “你出去吧,免得被刑部弹劾。”
  “无妨。”
  日中,存录室内燥热,置身其中的人皆汗流浃背。郑妤拿着团扇扇风,一丝不苟捧着卷宗查阅。
  温昀背靠书架纹丝不动,余光一刻不曾离开她身上。他挣扎好半天,终于将心里默念千万遍的话问出来。
  “阿妤……你恨我吗?”
  他声音不大,可存录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郑妤听得一清二楚。
  “不恨。”她干脆果断,“无爱何生恨?温大人,往事已矣,深究无意。”
  紧绷的弦猝然崩断,“铮”一声穿心而过。他预料到郑妤会否认,却没料到她会连爱一并否认。
  何其残忍,简直诛心。
  翻页声窸窸窣窣,一滴泪打在纸上晕开墨迹。郑妤移开卷宗,偷偷抬袖假装拭汗。
  “他待你可好?”
  “殿下对我很好。”她将卷宗归回原处,从书架另一端走向门口,盈盈一拜道,“谢温大人,卷宗我看完了。”
  回到王府,郑妤径直去须弥庭归还令牌。午时刚过,须弥庭房门紧闭,她特意挑着李致不在家的时间送来,打定主意不跟他见面。
  “你帮我还他,顺便替我道声谢。”她交代岁稔。
  岁稔伸直双臂推拒:“殿下在冰室,您自个儿还他。”
  “殿下今日休沐?”
  “是啊,殿下用两日处理完三日公务,特意腾出时间准备陪您去调卷宗。”岁稔怪腔怪调,“谁知王妃不领情。”
  因前夜摩擦,她昨晚没去书房,她本以为自己撂担子不干,李殊延便不会帮她。没承想,早上醒来,令牌就放在床头。他不计前嫌,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若扭扭捏捏避而不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王妃留步,您顺路把这个捎过去吧。”岁稔将一尺高的竹木食盒挂在她手上。
  “这是?”
  “绿豆汤,降火的。”岁稔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才放心开口,“清晨,荣宁长公主跟殿下抱怨郡主大字不识,殿下便琢磨着送郡主去太学旁听,但郡主不乐意,撒泼打滚哭哭啼啼的,殿下正在气头上,您好好劝劝他去。”
  郑妤笑容苦涩,确定她去不会火上浇油?
  磨磨蹭蹭挪到冰室,寒气从门缝漫出来,她后背发凉直哆嗦。手搁在门上,迟迟没敢敲下去。
  俶尔,冰片穿缝而出,擦过手腕,撞在对门树干上,碎成齑粉。郑妤屏息耸肩,抹去鼻间细汗,颤声道:“殿下,是我。”
  踯躅声起,门开,李致单手扒着门框,淡漠瞥一眼,态度不冷不热。
  “你来做甚?”
  他身上只披着单薄里衣,衣领半敞,衣带松散,褪去锐利锋芒,稍显随和不羁。墨发垂落覆盖衣襟,发梢上挂有水珠,湿润碎发贴鬓,俨然一位出浴美人。
  内外温差引起坚冰升华,水汽自地面涌起,弥漫萦绕。他站在云里雾里,仿若仙人。
  她看得出神,浑然不察李致方才所问。李致作势要关门,她急忙弯腰钻进冰室。
  “我来还令牌。”她掏出令牌塞进他手里,举起食盒道,“还有岁稔让我带来的绿豆汤。”
  李致接过随手放下,道:“你可以走了。”
  “喔……”她含糊应声,耷拉着脑袋,不安挠手背。
  “还有事?”李致撩起衣摆,挨着冰台随意落座,眼神至始至终未在她身上停留。
  “殿下……还在生我的气?”
  汤碗阻挡视线,郑妤未曾看见自己问话时,李致上扬的嘴角。
  “无爱何生恨,无分何生气?”李致将汤碗拿在手里,冷哼一声。他有名无分,哪有资格生她的气?
  “您都知道了啊……”
  “跟旧情人见面,高兴了?”他语气幽怨。
  高兴了才想起他来,主动献殷勤送甜枣,妄图抵消前夜甩给他的耳光?李致边腹诽边自我谴责,跟她那一无是处的前夫置气,真幼稚。
  郑妤煞有介事鞠躬道歉:“殿下,我错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恶意揣测您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若本王非要跟你一般见识,你当如何?”
  汤碗和冰台两厢碰撞,李致垂眸盯着碗底,头顶冒出两缕无形的烟。
  郑妤蹲在他身边,把碗从他手里抠出来,装满绿豆汤,双手捧到他面前,挤眉弄眼道:“那请殿下再喝一碗绿豆汤消消气。”
  “郑燕燕!”他冷冰冰觑着她,似乎不愿意借坡下驴,誓要跟她争出个所以然来。
  “殿下,我这个人呢,矫情,记仇,还有恃无恐。”她收敛笑意,自己端起碗来,呡一口绿豆汤,“话我说完了,您爱计较不计较。”
  凤眸中的寒意褪去一半,李致气也消了一半。她用了他用过的碗,她的唇贴在他的唇碰过的位置。
  眼看她起身,李致攥住她的衣袖轻轻一拉,郑妤尖叫着跌坐在他腿上。
  汤碗在脚边炸开,郑妤还未从失重的恐惧中缓过来,玄襦从天而降覆住她双眼。黑暗无边,天旋地转,她抓牢唯一的依靠,晕晕乎乎枕在他臂弯里,找不着东西南北。
  湿发掠过侧颈,酥酥痒痒。紧接着,湿润冰凉的吻落在侧脸,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许是见她没抗拒挣扎,吻又落在唇角,向上攀爬,扫过唇瓣,舔舐厮磨。
  恍然间,仿佛回到昭武二年的料峭春月。眼泪溢出来,在她眼角凝结成霜。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如今名正言顺,她到底在别扭什么?不止李殊延想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向来不愿袒露真心的他,为她做出改变。他爱意昭彰,她却不愿意给他回应。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究竟是什么?是自卑心作祟,是对情爱失望透顶,还是想要他俯首称臣?
  或许都有吧……郑妤坦然接纳自己的邪念。只要一直装傻充愣,欲迎还拒,吊着他的胃口,不给出明确回应,她就能一直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上风。
  “燕燕,你知道七年前吻你的人是我,对吗?”
第62章 逐末
  “你说什么?”郑妤摊开手掌推搡, 语调慌乱,“殿下,你逾矩了。”
  “还装傻?”李致微微错开嘴唇说话, 手轻轻掐她的腰,“真当本王不敢对你做什么?”
  身下硌得慌,郑妤扭动腰肢稍稍错开,心里七上八下的。之前他会刻意隐藏不让她发现,这次却是把他对她的欲望, 不加掩饰摆到她面前来。
  “躲什么?”李致钳住她的腰, “本王敢面对本能的爱欲,你敢正视自己的心吗?”
  “别对我那么残忍。”她低声啜泣, “我心中的殿下, 高情远致, 克己慎独,不是强取豪夺的禽兽。 ”
  愧疚油然而生,李致拂落玄襦, 目光躲闪。他扶她起来轻轻推开, 沉声令她出去。
  “本王保证, 以后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出格之举。”
  郑妤止步回望,遥遥一拜。
  “管好你的眼睛,别再让本王看见, 你满怀爱意的眼神。容易让人误会。”
  “是。”
  梧桐老, 枫叶红, 转眼人间已逢秋。
  李致信守诺言, 时刻注意同她保持距离。跟她说话的态度, 亦恢复如初,言辞得当, 语气冷冽,礼遇疏离。那位轻佻的燕王殿下,随荷花一起葬在夏日。
  他不再踩着晚霞回来陪她用饭,也拒绝她去书房伺候笔墨,连她的昏定一并免除。
  一汪秋水湖,把他们隔在两岸。为连接须弥庭和铅华苑特意架起的秋水桥,形同虚设。
  “小姐,您都半个月没见到殿下了,就一点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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