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撇开了头。
真是的,又在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谢谢。”
拢了拢毯子,温棠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他了。
不过来的人怎么会是普佐?
“陆宴呢?”
朝他身后张望着,温棠问道。
“被我半路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普佐心情差极了。
主打地就是个已读乱回。
床上躺着个楚熠,心里惦记着个陆宴。
他这么大个的人站在她面前,就不知道问一句?
温棠直接问号脸,瞅了他好几眼。
“你也发烧烧糊涂,脑子不清醒啦?”
她是人没错,但又不是个傻的。
这种乱回的话也就只有幼稚的普佐才能说得出来。
“我脑子要是不清醒的话,现在就应该把那头臭豹子给噶了。”
撇开头,普佐冷哼,小声嘟囔着。
什么东西啊?
居然让棠棠亲自照顾他!
他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好嘛!
温棠:……
这别扭劲儿怎么那么像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
“噶了他然后呢?”
温棠无语扶额。
“当然是带你远走高飞啊,到时候我也买个小岛,咱俩就在上面住呢,然后……”
普佐扒拉着手指,计划着他跟棠棠的未来。
深蓝色的双眸中淬满了星光。
期待极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陆宴打断了。
他再沉默下去,估计这货真能把人给掳走。
反正他又不是没有前科。
而且又是海盗出身。
Buff都直接拉满了,他不得不防。
“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将人给挤到一边,陆宴替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
随后又继续说道,
“莫修远研制的试剂已经准备好了,要给他注射吗?”
连施舍给楚熠的半个眼神都没有。
陆宴茶色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少女依旧昳丽的容颜。
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像是过了一年般焦灼难熬。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陆宴心头悸动。
发了疯地想要将人揽在怀里,狠狠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可他知道,这样会吓到她。
也会将她越推越远的。
所以陆宴强压下心底的掠夺与嫉妒,只是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
像是邻家大哥哥般,尽显温柔与关切。
“阿熠这种情况能注射吗?”
对于陆宴的亲近温棠并没有感到冒犯。
心神放松之下,也将那个略显亲密的称呼喊了出来。
阿熠?
他俩都这么亲密了?
普佐眉头紧皱,看向圆床上躺着的少年多了几分的杀意。
他可以接受温棠不爱他,也不爱任何人。
可一旦她对别的男人动了情。
那么他对她最后的怜悯与尊重也会烟消云散。
毕竟兽人的本性就是巧取豪夺。
那是烙印在骨血与基因中的,永远都无法改变。
在场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彼此间都从中读出了嗜血与嫉妒。
普佐:再让你这臭狐狸装温柔,人都要跑了。
陆宴:最大的情敌已出现,看来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楚熠:我懂,被男人排挤是我的命运。
一股凉意爬上温棠的脊椎,胳膊上的汗毛直竖。
就算是披了件绒毯,可还是好冷。
少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而身旁的两个男人自然没有忽略她的状态,连忙都凑了过来。
一个跑去关窗,另一个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神色中都是十足的关心和担忧。
唔,好像又不冷了。
“温小姐,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嘛?”
手指间捻着一根针管试剂,莫修远戴着胶皮手套,眸色无奈。
楚氏是垄断了帝国的医药行业。
但药剂师又没被他们垄断。
何况,返祖期的危险众所周知。
各个世家也都有储备药剂师为其研究缓解试剂。
“这种试剂我也注射过,的确可以安然度过返祖期。”
见她喝下了他递来的水,陆宴皱起的眉尖松了松。
随后又解释道。
“那就麻烦莫医生了。”
温棠刚要侧身,可或许是昏迷中的少年察觉到了不安。
他的手,精准地握住了少女的手腕。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又凝滞了。
在场两个男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两人触碰的手腕处。
眼神像是淬了一层寒冰,阴冷至极。
就连莫修远准备注射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怎么觉得这俩人是想让那位直接噶了呢?
“阿熠?要打针了,先松开。”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温棠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可少年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般,追寻着鼻尖的馨香。
然后就凑了过来,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少女裸露的肌肤上。
这动作熟练极了,像是已经进行过上百次般。
看得那两位的眼眸都在泛着嫉妒的腥红。
普佐:要不还是一刀捅死算了。
陆宴:要不还是一枪打死算了。
最后还是莫修远在那两位满含威胁的眼神下,开了口,
“温小姐,我需要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没办法,打工人的泪目谁懂!
许愿年底奖金翻倍!
“乖,先松手,待会我就来陪你。”
像往常一样,温棠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柔极了。
完全是把他当作小孩来哄了。
陆宴、普佐:……
用得着那么麻烦?
直接把手砍掉不就得了?
月光轻柔皎洁,落在窗台。
蜷缩着身体的少年侧着身,嫣红的唇瓣轻擦过温棠的指尖。
他痛苦地呜咽着,可喉中却又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升腾的体温可骨头的剧痛令他难受。
但少女的抚慰与馨香让他似乎脱离了灼烧的痛苦。
时间悄然流逝,就在众人已经打算强行将他扒拉开后。
少年松开了温棠,神志也稍稍清醒了些。
甚至都能做出回应,
“唔,阿熠要乖乖等阿棠回来的。”
无意识地眨巴着眼睛,他像是要将她烙印在脑海中般。
紧紧地盯着她,就连视线始终都没有偏移分毫。
用脸颊轻轻蹭了少女的掌心,楚熠松开了指尖。
然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莫修远:? ? ?
返祖期的兽人对于外界有极强的攻击性。
根本就是近不了身的那种。
更别说是什么信任感了。
没动手直接将人弄死都算是理智的了。
结果就这?
被一个小雌性哄一哄揉一揉脑袋就好了?
那还要他这针价值上亿的试剂干嘛?
深吸了一口气,莫修远上前。
可他刚俯身准备查探时,少年睁开了那双充满敌意的黝黑瞳孔。
兽耳由于被受到了侵犯而冒了出来。
就连露出的锋利爪子也都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只需要轻轻一划,面前的威胁就会消失。
“你乖一点。”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温棠无奈叹气。
这要是把医生给伤着了,那他可真就没救了。
“唔。”
少年呜咽了一声。
在感受到了熟悉的馨香与触摸后又恢复了原状。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但如果那个人是温棠的话。
他只会无条件地献上所有的信任与忠诚。
被猛兽视为猎物的敌视感迅速消失,莫修远上前继续探查。
在各种高端仪器的加持下,他难得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莫修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就连他都露出难色,陆宴猜测着那位的状态怕是要很棘手了。
一旦楚熠陷入狂乱失智,他必须要带阿棠离开。
“他貌似并不需要这针试剂。”
翻看着仪器上稳定的数据,莫修远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温棠。
除特殊药物外,能够缓解兽人返祖期的只有雌性的安抚。
但是这俩人看着也不像是事后啊。
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很干净。
难道只是因为楚熠的体质特殊?
毕竟那场实验莫修远也是有所耳闻的。
“行,我这就去给他准备棺材。”
听到这儿,普佐压着内心的喜悦。
装作十分悲痛的样子就要离开。
只是转身时嘴角的弧度快要压不下去了。
死了好啊,死了就没人跟他抢棠棠了。
“那倒也不用,我的意思是说,他的返祖期只要熬过今晚就可以平安度过了。”
精神力没有暴涨的趋势,就连情绪也很稳定。
高烧高热对于强壮的兽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度过今晚就没什么问题了。
压根就不用浪费他那针试剂。
正准备放首好运来的普佐顿时垮了张批脸。
陆宴的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只是顾忌着温棠还在场,所以只能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
让莫修远带来的男护士好好照顾他。
“他没事了,别担心了。”
上前握住少女的手,陆宴想要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只能再次转移话题,
“吃过晚饭了吗?我从陆家带了些过来。”
有了陆宴的提醒,温棠这才感觉到饥饿感。
她睡了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照顾了楚熠到半夜。
这会儿放松下来肚子早就饿扁了。
“有红烧肉和大米饭嘛?”
少女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只幼兽般看着面前的男人。
令陆宴心绪微滞,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他的棠棠,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低下了头,陆宴的目光落在了与少女相触的腕骨。
指尖稍稍摩挲了一下。
像是得到了满足般,男人压下了内心卑劣的占有欲,笑容和煦道,
“有的,上次你做的时候安娜就在旁边,她复刻了一遍。”
这种事对于机械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前提是发布这道指令的主人要有这个心思。
对于她的喜好,陆宴私心地想要全部掌控。
第51章
水晶吊灯下,一行人来到餐厅。
陆宴将一切都布置妥当后才催促着少女去洗手用餐。
见她离开后,普佐径直拉开了把椅子。
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摆弄着陆宴带来的银筷子。
雌性吃饭都这么娇贵的嘛?
还需要特定的餐具。
看来他以后得多准备点。
“洗过手了?”
见他毫无顾忌,陆宴眉头一皱。
暗觉这人虽然在军事上能够与帝国五五开。
但举止行为确实上不了什么台面。
棠棠,应该不会喜欢他这种粗鲁的吧?
“用不着。”
普佐摆了摆手,随后抓起一袋营养剂就往嘴里塞。
他向来随性惯了,吃喝上只要饿不死就行。
哪会像陆宴这般精致。
“讲真,要不要合作一把?”
三口营养剂下肚,袋子里的液体就空空如也。
而普佐的神色也暗了暗,似乎是意有所指。
但究竟是试探还是有心陆宴并不在意。
他现在,只想把餐食摆得更好看些,让温棠能够用餐愉悦。
“弄死那头雪豹楚家就完了,到时候你陆氏独坐帝国经济,稳赚不赔啊。”
挑了挑眉,普佐将袋子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物体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男人弯唇,笑容邪魅。
“然后陆氏就会引起帝国的猜忌,互相消耗之下,你流浪者的势力独大。”
转过身去,陆宴眼不见为净。
短期来看,趁机吞并楚家的确可以稳坐帝国经济头一把交椅。
但这势必会引起多方势力的忌惮与猜忌。
陆宴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笔生意,并不值。
何况楚氏,又真的会像表面一样任人宰割吗?
“啧。”
被拆穿了意图的普佐也没恼。
反倒是痞笑着撑着下颌,蓝眸中闪烁着冷涩幽光。
“再有下次,老子直接一炮轰了楚氏大楼。”
什么东西啊,就敢绑架他家宝贝。
要不是有棠棠拦着,这头豹子早就被他丢到斗兽场去了。
“然后呢?”
陆宴状似漫不经心地接着话。
手中的动作却细致极了。
就连餐盘的摆放位置都有讲究。
“再把你弄死。”
普佐明面笑嘻嘻,可那双蓝眸却是十分认真。
楚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头臭狐狸也没安好心啊。
都是想跟他抢棠棠的,那索性就都去见兽神好了。
“你可以试试。”
连个眼神都没递给他,陆宴垂首。
只是向来柔和儒雅的表情中多了几分的挑衅和嘲讽。
而温棠从盥洗室出来时,餐厅就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眨了眨眼睛,视线从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这才问道,
“是发生了什么嘛?”
这俩之前就有打架前科。
该不会是她不在的时候又干了一架?
“没有。”
陆宴即答。
“他凶我。”
普佐倒打一耙。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棠的身上。
温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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