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楚熠醒后就会启程,各位晚安。”
少女红唇扬起,笑容甜美。
虽然她跟神殿这些人的交往不深。
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们都是真心担心她的安危的。
“晚安,圣女冕下。”
苦生和四位长老一同说道。
只是临挂断星电时,花长老的嘟囔吐槽声还是传入了温棠的耳中,
“咱就是说那小子是不是身体不行,在床上没能伺候好圣女冕下呀。”
要不咋就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被遣送回楚家了呢。
而且返祖期嘛,懂得都懂。
可能多多少少会力不从心吧。
不过没关系,情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他们总能为圣女冕下挑选出活好花样多体贴还恋爱脑的裙下臣。
迅速挂断星电,温棠强撑着镇定。
幸好普佐刚才去洗碗了,不然她这脸还真就不用要了。
吃饱喝足后人就容易犯困。
但在睡之前,温棠还是想先去看一下楚熠的情况。
卧房内,少年安静地沉睡着。
在莫修远的用药下,高烧很快就退下去了。
差不多明天一早就能醒过来。
“辛苦莫医生了,谢谢您。”
松了口气,温棠转身,向他真诚道谢。
毕竟没有他,楚熠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温小姐似乎是找错人了,如果没有陆宴,这一趟我是不会来的。”
没去看她,莫修远拨弄着那些玻璃药瓶。
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炸耳。
可却让温棠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
他对她,似乎有股敌意。
整理好情绪后,温棠点头,认真回答道,
“陆先生那边我也会郑重道谢的,谢谢您的提醒。”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恶化这股敌意。
只能放低着姿态。
“既然是提醒,那我不妨再提醒温小姐一句。”
莫修远看向她,藏匿于镜片后的目光稍显凌冽。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陆氏与流浪者这碗水,您端平了吗?”
他说得隐晦,但聪慧如她。
应该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这次莫修远是真的高估温棠了。
任她是把神殿、陆氏和流浪者这三股势力想破脑袋。
也没想出来这碗水为什么要她来端?
她一个误闯异世的人类,能影响这几大势力的走向?
但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少女抬眸,端着的就是个好学的态度。
“要不您,展开说说?”
总得给她一顿长篇大论的分析,她才好知道这里面的利弊啊。
不然让她去瞎猜?
少女黑眸灵动,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无辜。
天真的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一颦一簇间就能惹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疯狂追捧。
更何况是那几位天之骄子了。
“温小姐是真的不懂,还是在拿他们当作是你的玩物消遣?”
莫修远似乎是气极了,就连向来注重的良好修养都抛之不顾。
将药瓶丢到一旁后就大步离开了。
寂静的卧房内只剩下满脸懵逼的温棠。
不是大哥,她是真的不懂啊!
清晨一早,楚氏就来人给楚熠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在得到他确切身体健康的消息后,温棠也踏上了返程。
只是在选择哪一艘军舰上,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神殿没派人来嘛?”
环视了一周,温棠都没找着苦生等人。
她这圣女当的,是真没存在感啊。
主要是这两位的视线太过炽热,总得给她留个第三选择吧。
“圣女继任仪式在即,四位长老分身乏术,所以才会让我来接你回去。”
陆宴将前因后果道出,茶色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她的倒影。
只不过强行弯起的唇角却多了几分的涩意。
“嗯,好的,谢谢您陆先生。”
与他保持着距离,温棠格外真诚地道谢。
正好她也想要为昨晚的事情道歉,所以就跟在了陆宴的身后。
男人的肩膀极为宽阔,黑色的皮质风衣下包裹着地是具强健的身体。
海风扬起,皮衣发出猎猎声响。
可就在温棠想着待会要如何道歉时,耳边却传来了男人的嗓音,
“过来。”
他侧身,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靠近。
那双茶色的眸子中是极致痛苦撕扯后的平静。
陆宴一直在告诫着自己,朋友也很好了。
起码不是陌生人。
可偏偏他遇到她就会剧烈跳动的心脏作不得假。
他想要亲近她的想法也从未消失。
那股浓烈的占有欲,他快要压制不住了。
“棠棠又不是你下属,板着张脸给谁看呢?”
听他那冷淡的语气普佐当即就不乐意了。
也就是他家宝贝脾气好,不稀罕跟他计较。
不然这事放在帝国法庭上,都得判他个藐视雌性。
“给谁看的你心里没数?”
扫了一眼一旁怒气冲冲的普佐。
陆宴是根本就不惯着他。
眼看着这俩人又要掐起来,温棠连忙开始和稀泥。
“还走不走了?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
少女嗓音娇俏,虽说是催促的语气。
但又是说不出的软糯悦耳。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的状态也都消散了。
“那棠棠我们神殿见了。”
冲她眨了眨眼睛,普佐没再继续纠缠。
这几天流浪者积压了不少的事情要处理。
正好趁回程的时间他把这些解决一下。
到时候就又能去找他家宝贝玩啦。
“怎么他也去神殿?”
陆宴是送她回去的,那普佐去干嘛?
少女垂眸,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可在下一秒,就得到了来自身旁男人的解答,
“圣女代表得是整个神殿的势力,继任仪式更是十分重要,各大世家也都会观礼。”
到时候,帝国的四大势力都会齐聚。
她,也会成为真正的神殿继承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位已经身陨了的大祭祀的意图。
可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不谙世事。
想到这里,陆宴的眸色暗了暗。
像是苦恼般皱了皱眉尖。
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眉头就放松了下来。
算了,反正她的身后还有他,还有整个陆氏。
哪怕是闯了天大的祸,也有他给兜着呢。
“所以,陆先生也会代表陆家来观礼吗?”
温棠走向他,与他并肩。
不过他实在太高大了,她只能仰着头看他。
“会,不过不是代表陆家。”
他们之间,不会掺杂着任何势力的利益。
只是因为那是她人生的重要时刻,所以他才会去。
向她伸出掌心,陆宴垂眸,暗哑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
“可以请阿棠握住我的手吗?”
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少女看向他,但最终也得到了他自欺欺人的解释。
“军舰上有很多危险的重武器,我牵着你去驾驶舱。”
其实没有什么重武器。
即便有,也不会存在于舱内。
他只是,想要寻找一个与她近亲的理由罢了。
“好。”
温棠倒是没有多想,径直就握住了男人宽厚的掌心。
原以为她的指尖是要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皮质手套。
可却是一股温热的触感。
他的掌心没有丝毫的粗粝感觉。
指骨分明,指尖修长,就连指甲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看样子是被精心保养过的。
不过狐狸嘛,应该是喜欢打扮的。
两人一同并肩踏入军舰,十几位陆氏的下属纷纷瞪大了双眸。
那是他家的家主?
主动去牵着一个小雌性的手?
是天上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一向以利为先的陆氏家主竟然也有折腰的一天。
甚至,就连外人都看得出来。
陆宴在看向温棠的眼神中,满是缱绻爱恋。
那甜腻到都快要拉丝了!
“都看什么呢?不想要眼珠子了?”
正当众人还在震惊时,就看到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祁凉。
顿时一股寒意从脊椎爬至脖颈,冷汗直冒。
平常他们看一眼家主时,也没见祁副手这么苛刻啊。
难道是因为家主身旁的那位小雌性?
想到这儿,吃瓜群众一号悄咪咪地八卦了一句,
“祁副手,您就给大伙透个底呗,那位小姐是谁呀?”
瞅着家主护她跟护眼珠子似的。
就连小手都牵上了。
说好的洁癖和不近女色呢?
敢情纯粹就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人呗。
“真想知道?”
祁凉眼神微眯,冲他招了招手。
在场的都是陆氏最忠心的仆从。
也都是家主从年少时就跟随着的老人了。
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到时候也好办事。
“可不咋的嘛。”
有瓜吃谁还管手上的破活呢。
一时间,众人纷纷都凑了上去。
滴溜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八卦的兴奋。
“那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家主夫人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妻主。
谁让他家主子不争气,拿不下温小姐的心呢。
但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主子也肯定会摆平的。
毕竟他跟在陆宴身边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控过。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付出生命。
也要得到她。
就冲着这股疯批劲,他也得含泪磕了这对CP 。
当然了,光自己磕没啥意思,肯定得带着底下人一块磕。
所以这才造成了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目瞪口呆样子。
第53章
舒适的休息室内。
温棠透过玻璃窗,看着浩瀚星海。
一颗又一颗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星球在她黝黑的瞳孔中迅速掠过。
正当她有些犹豫待会要怎么跟陆宴开口时,男人的身影倒映在了玻璃窗上。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就涌入她的鼻尖。
“喝杯牛奶吧,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神殿了。”
将那杯牛奶搁置在小木台桌上。
陆宴的神色很淡,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丧。
“好的,谢谢陆先生。”
顺手接过牛奶,温棠垂眸道谢。
倒是错过了男人茶色眸中喷薄而出的汹涌失落。
“为什么要喊我陆先生,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这么疏离了。”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她的客气。
她会喊那头豹子阿熠。
对于普佐的亲近也从未表示过拒绝。
只有他,她表现得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客气疏离。
“啊?”
被突然这么一问。
温棠迅速理清了他的逻辑。
但还是没能弄清楚他昨晚生气的点,于是耐心解释道,
“陆先生是个尊称,我很感谢您这次的帮助,还有对楚熠的及时救治,如果以后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少女放下玻璃杯,神色严肃又认真。
她是很诚恳地道谢的。
虽然陆宴此次前来是有神殿的授意。
但他能来,选择摊这趟浑水,她也是万分感激的。
“所以,你是把这一切都当作是交易了?”
陆宴冷笑了一声,眸色中像是淬了一层寒冰。
他侧过头,没有去看她。
只是胸腔中翻滚着的怒意时刻在撕扯着他的理智。
嫉妒几乎快要化成一团火焰将他的身体燃烧殆尽了。
最终,理智崩溃。
男人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姿将娇弱的少女完全笼罩于他的阴影之下。
像是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般,收拢着它的势力范围。
将早已属于它的猎物慢慢绞杀。
看着少女精致漂亮的脸蛋,他缓缓俯下身。
伸出修长的指尖,勾住她精巧的下颌。
像是疯了般想要讨要着一个答案。
“你就这么想要与我划清界限?”
为了那个绑架她的男人而跟他道谢?
那他这一天一夜的奔波和转圜算什么?
为了取得神殿势力的支持?
或者是为了借机打击楚氏?
他陆宴做事的确向来只注重利益结果,从不关心过程。
可这一次,他为了找到她。
不计一切后果地动用了陆氏所有的势力和情报网。
甚至是不惜与楚氏撕破脸搞舆论战。
现在,她却自始至终认为这是场交易。
好,如果这就是一场交易。
那么他付出了一颗真心。
温棠,是否也要给予他同样的一颗真心?
男人的眉眼压得很低,一向冷肃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的脆弱。
可偏偏他不愿意以这副状态面对温棠。
还是等他冷静些再谈这些破事吧。
就在陆宴松开对她的桎梏,准备离开时,大衣的袖子被拉住了。
他垂眸一看,那抹莹白就出现在了他黑色的皮质袖间。
甚至于,即便是隔着一层布料。
他也能够感受到那抹柔软与挽留。
“不是交易,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你的。”
有误会肯定就是要说出来啊。
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陆宴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如果你不喜欢陆先生这个称呼,也可以换一个的。”
就先从称呼的问题上一步步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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