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佐小朋友今年幼儿园大班毕业了吗?
“先吃饭吧。”
没去搭理普佐的无理取闹。
陆宴比较关心温棠的身体状况。
帝国的雌性都是娇生惯养的,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落下。
而他的棠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得先喝完小米粥养养胃。
才能再吃些大油腥的食物。
“嗯。”
温棠点头。
见两人没有开打的架势这才坐到了餐椅上。
刚坐好面前就多了一碗热气腾腾泛着米香的粥。
“谢谢。”
温棠真诚道谢,倒是把一旁的普佐忽略得干净。
沉沉的目光落在那碗粥上。
即便是温棠想要再忽略也是忽略不了了。
转头对上男人充满好奇的眼神,温棠犹豫地问道,
“要不,你也来一碗?”
她就是纯纯礼貌一问。
可没想到普佐有便宜是真占啊。
当即就咧着嘴大白牙,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就知道棠棠舍不得让我饿着,心疼我呢。”
说完还不忘朝陆宴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活像是个争宠成功的傲娇兽夫。
可陆宴压根就不搭理他的挑衅,神色专注地为温棠布着菜。
仿佛这个餐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般。
只要棠棠在他的身边,随普佐作去。
“红烧肉好吃嘛,下次还可以再改进一下的。”
男人执着公筷替她夹着菜。
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的优雅和赏心悦目。
再配上他那张英俊矜贵的容貌,真的很难不让人不动心啊。
不过一向沉迷干饭的温棠并没有注意这些。
埋头吃着肉和米饭,时不时再来一口陆宴夹来的青菜。
小嘴吃得油亮亮的,微鼓的腮帮子像是一只小白兔。
可爱漂亮得令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暗下了眸子。
“你不吃嘛?”
就在两人眸底的占有与偏执即将倾泻而出时。
少女娇软清脆的嗓音将两人的理智拉了回来。
“在帝国普通的家庭中,只有等妻主用完餐后,兽夫才能用餐。”
作为各项成绩都十分优异的陆宴。
自然也是将男德这门课拿到了满分。
不过也幸好他这强迫症作祟,非要拿到全A+。
才能够尽力服侍好他的棠棠。
“什么破规矩啊。”
温棠小声嘟囔着。
随后又扬起了笑脸,说道,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只是朋友,应该不用在乎那么多规矩吧。”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她只是一粒渺小的尘埃过客。
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世俗,她没有那个能力。
也没有那个野心。
少女话音刚落,陆宴的脸色就变了变。
不过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当即就调整好了状态。
指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碗筷,随后就开始了安静地用餐。
只是再好吃的饭菜他也食不知味。
如同嚼蜡般机械地进着食,茶色的眸中一片黯淡。
原来只是朋友吗?
将那层暧昧挑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甚至连多余的情感瓜葛都没有。
想到这里,陆宴握着银筷的指尖紧了紧。
那双筷子的尾端似乎都已经被他捏到变了形。
碗里的米饭更是只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少女边吃边反思着自己刚才的话。
难道是因为朋友的那两个字?
不过对于陆宴这种权贵来说,成为他的朋友她确实是不够格的。
唔,看来得找机会跟他道个歉才行。
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
直到碗底都快空了,身旁那道目光都没有转移分毫。
普佐就这么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像是条巨型犬般等待着主人的投喂。
刚才陆宴的话他也记到心里了。
妻主没吃完,兽夫是不能吃的。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少女用餐。
鼻尖轻轻嗅着,别说,还怪香的嘞。
“你也想吃?”
看着他身前已经空下的碗,温棠问道。
简直了,普佐这个眼神就像是她以前养的那条哈士奇。
每次她吃东西的时候,它也不急着叫唤。
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盯到她不好意思为止。
毕竟背着狗子吃独食,那多多少少是有点心理压力的。
可这些饭菜是陆宴带来的,他俩这关系能在一个桌前和平共处都算不错了。
这要是再把剩下的饭菜给普佐吃,他会不会生气啊?
偷偷瞄了眼垂眸安静用餐的男人,温棠心里也拿捏不准。
似乎是心有所感般,陆宴放下碗筷。
动作优雅地拿出帕子擦拭了下嘴角,随后起身离开了餐桌。
看着桌上还剩着很多饭菜。
温棠给自己盛了一碗后,又给狗子,啊不,普子盛了一碗。
“喏,快吃吧。”
嗯,那架势跟喂狗也差不了多少。
眼前多了一抹嫩白,普佐眨巴着眼睛,满是震惊。
虽然他没怎么念过书,但也知道帝国中一向都是雄性照顾雌性的。
大到贴身保护,小到衣食住行。
甚至就连洗漱或者用餐这种小事都不用她们亲自动手。
可他的宝贝居然亲手给他盛了一碗饭!
连那只臭狐狸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嗯,果然棠棠心里是有他的!
“不吃?”
见他半天都没有动作。
反倒是眼眶红红的,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
像是快要感动到昏厥似的。
“那就饿着吧。”
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她待会还能再炫一碗。
毕竟不能浪费粮食嘛。
可就在温棠要把他面前那碗饭拿走时,普佐抬起深蓝色的眸子。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手忙脚乱地想要护着那碗白米饭。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吃。”
要拿手抓吗?
他不会用那种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筷子。
在他的认知中,也没有人会教他什么用餐礼仪。
一袋营养剂就能解决的事情,也就那些贵族会有闲心思摆弄这些。
“不会用筷子?”
见他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拿起银筷。
温棠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使用餐具的。
“嗯。”
男人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卑微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的低贱血统。
优雅的用餐礼仪只有高血统的贵族才有资格学习。
对于他这种杂血统兽人来说,能够活着就已经是兽神的恩赐了。
一天有一袋营养剂的供给更是他们做梦才会实现的事情。
现实的骨感,阶层的差距,无一不在打击着普佐的自尊心。
纵使他身为一方势力的魁首,可面对心爱之人时。
也总是会感到卑怯和懦弱。
甚至刚才陆宴在给她夹菜时,他竟然会生出要逃跑的心思。
出身上流阶层的陆氏家主本就优秀。
一举一动都带着种贵族独有的魅力。
普佐知道,那是由无数的金钱堆积出来的。
他的学识和礼仪都是无可挑剔的。
不像自己,只知道野蛮的掠夺,惯用暴力去解决一切事情。
即便是普佐再想逃避,也不得不承认。
陆宴跟温棠,真的很般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普佐甚至都不敢去看温棠的眼睛。
他怕自己伪装起来的坚强会悉数崩塌得七零八碎。
到时候,她会真的嫌弃他的。
想到这里,普佐的眼眶更红了。
就在他打算不管不顾地逃离这些不堪时,掌心突然传来一股娇软的温热。
“不会没关系呀,等回来我教你,先用勺子吃吧。”
没有筷子还吃不了饭了?
温棠从餐具柜里拿出了一个银碗和一个勺子。
用筷子夹了几块肉和青菜后,又将那些米饭倒进了银碗里。
动作随意地用勺子搅动了几下。
嗯,之前她喂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喏,好啦,可以吃了。”
将碗和勺子推到他面前。
温棠见他还在发呆,探出掌心在他面前挥了挥。
怎么了这是?
一顿饭而已,应该用不着这么感动吧?
那眼眶红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被她这么瞧着,普佐局促地抓握着勺柄,眸中满是不知所措。
就连指尖都是十分的僵硬,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
“该不会连勺子也不会用吧?”
少女无心的疑问再次让普佐陷入了卑微的泥潭中。
过往那些成长路上的羞辱与崩溃席卷而来。
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可就在他选择要夺路而逃时,粗粝的手背被一道温软所包裹。
“没关系,我先带你用一遍,这东西很简单的。”
目光从那袋营养剂上移开,温棠握住他的手指。
没办法,他的掌心太大了,她只能堪堪握住几根手指。
少女的突然靠近让普佐焦躁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
他乖巧地垂着头,任由她的手指穿插于他的掌心手背间。
那抹柔软,令他无限痴迷贪恋。
甚至他还在许愿着,如果他永远都学不会这些餐具就好了。
可温棠是个很好的老师。
在她的带领下,普佐已经可以独立使用勺子了。
主要是这东西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一岁小孩随便教教就都会了。
他要是再不会,估计是真的要被棠棠嫌弃了。
“学会了吗?”
少女起身,松开了他的掌心。
与此同时,那抹馨香也逐渐远去。
让普佐的心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他还是很快整理好了心绪,真诚道谢。
“嗯,谢谢你,温棠。”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没有任何目的与歧视地教授某样东西。
那种被尊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让他心头荡起涟漪。
紧接着像是火山爆发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所能感受到的全部温暖皆系于她一人。
也只有她,才能真正地走进他的内心。
第52章
餐厅内,两人安静地用餐。
只是普佐还时不时地会看向身旁的少女。
那种缱绻温柔的目光,几乎快要溺毙了岁月。
时间悄然流逝,他却万分贪恋他们独处的每分每秒。
沉迷在干饭中的温棠根本就没管旁边的狗子。
毕竟能给他一碗饭吃那都算是不错的了。
就在她把碗里的最后一块肉咽下去后,她的星电响起来了。
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温棠不认识。
刚要挂断,星网就弹出来了一个好友申请。
名字是苦生,头像是一片白云。
嗯,就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感。
抹了把嘴,温棠按下接听键,一眼就看到了苦生那张格外严肃的俊脸。
他的身后还有神殿的四位长老。
无疑都在紧绷着神色,看起来像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嗨,晚上好。”
有些踌躇地冲镜头摆了摆手,温棠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
没办法,气氛有点尴尬,她得调节一下。
“你还好吧?”
苦生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
直到肉眼确认她没有什么事情后才松了口气。
“嗯,还挺好的,刚吃完饭。”
温棠乖巧点头。
可下一秒四位长老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什么!楚熠那臭小子现在才给你做饭吃?”
“我就知道年龄小的雄性兽人不会疼爱雌性!”
“可怜我的圣女冕下,居然这个时间点才用上餐。”
“不会照顾人还玩什么绑架囚禁Play ,这个杀千刀的。”
温棠被对面的声音震得耳朵一嗡嗡的。
好在身旁的普佐眼疾手快,迅速调低了音量。
这才让她能缓过来一口气。
“其实我……”
温棠刚要解释就被花长老给打断了。
“事情我们都从陆家主那里了解过了,神殿跟楚家也有所交涉,那边的意思反正是只要玩不死,您就可以使劲儿的玩。”
虽说是楚家少主,但他家圣女冕下就是好惹的?
这事楚氏要是不给神殿一个说法和交代。
他们分分钟就能跟楚氏断交决裂。
到时候帝国的四股势力一旦被打破平衡,看谁先急。
“玩?玩什么?”
前半句温棠还能听得懂,但这后半句是个什么意思?
少女眸色疑惑,将目光投向神色担忧的苦生。
可下一秒花长老就满脸无所谓地回答道,
“当然是玩男人啊,楚熠那小子随你折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男人嘛,多得是。
给他家圣女冕下玩玩怎么啦?
又不是要他们结契负责!
温棠:! ! !
咱就是说这个时代这么开放的嘛?
不过温棠没那意思,当即婉拒道,
“他还在返祖期,等度过这段时间后就把他送回楚家吧。”
毕竟他是楚家的少主,还是要回家的。
这段经历她就当作是小孩子的幼稚玩闹。
一场恶作剧而已,剧演散场,那就彻底结束了。
“嗯,那就先这样吧,后天就是圣女的继任仪式,您把握好返程的时间。”
苦生总能一语切到重点。
见她状态还算不错,悬着的心也重新落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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