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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狂妄/染指枭雄——初点点/15端木景晨/明药【完结】

时间:2025-02-18 23:11:25  作者:初点点/15端木景晨/明药【完结】
  徐白微怔:“四爷安排的?”
  “您没有防守能力,又是四爷器重的,他肯定要保护您。”石锋道。
  徐白情绪微动。
  她打算回头向萧令烜道谢。
  然而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见到萧令烜的人。
  她却听到了罗续的消息。
  罗续死了。
  胡师长的小孙子周岁宴,罗续受邀去喝酒,喝醉了跟胡师长的长媳滚在一起,被胡师长的儿子发现了。
  胡师长的儿子当场毙了他们俩,两个人衣不附体死在床上。
  宾客听到动静,和胡师长一起去查看,目睹了情景;而胡师长的儿子杀完人,自己也昏倒了。
  消息在上流社会传开。
  徐白的好友冯苒,连夜来找她,把这件事告诉她。
  “罗家人脉广。在南城军政府,他们家最深的关系,就是胡铭,大帅二姨太的兄长。
  罗家最在乎的,大概也是这层关系。但早有传言,说罗续和胡家大少奶奶从前交往很深。
  如今看来,消息坐实了,他们俩就是不规矩。”冯苒提到此事,无比兴奋。
  “罗家一直想和少帅联姻,又暗中跟胡家勾结。”徐白说,“看样子,权力的确诱人,罗家这是做了两手准备。”
  “管他!”冯苒说,“罗家出了这样的事,估计一时没心思嫁女儿了。岁岁,你的希望来了。”
  徐白:“……”
第48章 四爷的欣赏
  徐白只见过罗续两次。
  英俊挺拔,又自视甚高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他就威胁徐白;第二次见面,他被滕明明气得发疯,直接无视徐白。
  如今他死了。
  他的死,估计很快会变成整个南城最大的谈资。
  徐白完全不懂军政府内部的错综复杂,她只当个琐事听了一耳朵,没过心。
  她也尽量不往萧珩那边想。
  翌日,徐白上工时,遇到了萧令烜。
  早上马车拥堵,徐白的汽车被拦在路上,正好遇到了萧令烜的。
  萧令烜似乎又是逍遥了一夜,打算回家补觉。
  他打着哈欠。
  石锋下车,徐白也跟着下车去打个招呼。
  “前头怎么回事?”萧令烜懒懒靠着车座,一手夹烟,垂在车窗外。
  他也不怎么抽。
  薄烟慢慢腾升,萦绕在他青筋隆结的手背。
  “是马车又撞上了电车。”副官石铖说。
  又问他,“师座,调头吗?”
  “不走冤枉路,靠边停。”萧令烜推开车门下来。
  踩灭香烟,他巡视了一圈,瞧见了一家饭店。
  “吃个早饭。”他道。
  徐白预备转身上车,萧令烜却看向她,“过来。”
  她上前几步。
  “一起吃个早饭。”他说,“我的车走不了,你的就可以?”
  徐白是准备在车上等的。
  她可以看一看教案。
  她已经开始给阿宝做算数课的启蒙了。
  闻言,她还是说,“我吃过了,四爷。”
  “那就陪我吃。”他道。
  徐白:“……”
  饭店大堂摆了七八张桌子,几乎坐满了。
  徐白和萧令烜选了最靠墙角的座位。
  她坐下后,先找小伙计要了几张粗纸,替萧令烜擦了擦油汪汪的桌面;又用茶水给他洗碗筷。
  萧令烜重新点燃一根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动作。
  徐白抬眸时,见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目光随意落在她这边,似乎想心事。
  隔壁桌子上,热火朝天谈论罗续的死。
  死亡、枪杀,加上绯色传闻,消息藏都藏不住。
  罗家颜面扫地。
  “罗公子名望不错的,原来也是衣冠禽兽。”有个食客说。
  “这些大户门第,肮脏事数不清。”
  “罗家女儿不是要嫁给少帅吗?”
  “就看萧家如何作为了。说不定少帅就不娶她了。”
  “不对啊,少帅好像还有婚约,不是跟罗家小姐。”
  “没听说。”
  徐白:“……”
  她家落魄不到三年。不止滕明明、罗续把她当透明,舆论里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萧令烜在这个时候,看一眼她。
  他突然开口:“你家以前是不是住雨花巷七号?”
  徐白很久没听到这个地名了。
  “是的。”
  萧令烜:“那宅子不错,卖了多少钱?”
  “我阿爸典当出去的,贱卖。不及当时置办的一成。钱都被他卷走了,一成的钱都没有落到我们手里。”徐白说。
  萧令烜:“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他这句话莫名其妙,徐白没听懂。
  萧令烜也没做多解释。
  小伙计很快给他上了热腾腾的汤面与几样点心。
  徐白跟前,是一碗加了糖的豆腐脑。
  她嗜甜,早饭只吃了七成饱,吃点豆腐脑也可,故而她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萧令烜吃面的时候,又看一眼她。
  昨天去人家做客,机缘巧合就在雨花巷。
  有人说起,当年这条街都是住名流,包括徐家。
  “七号是徐茂清的家。”
  如今卖给了市政厅一个官员。
  官员也在宴席上。
  那官员极力巴结萧令烜,邀请他改日登门做客。
  萧令烜就说:“今天不能去?”
  官员欣喜若狂。
  萧令烜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去那院子逛了逛。
  挺大的院子,很精致。官员说他一处都没改,全是之前徐家的装修。
  萧令烜似乎心情不错,把那院子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
  看完那院子,再想起他之前去徐家,天壤之别。
  徐家现如今住的弄堂,很老旧,墙壁被做饭的炉子熏得发黄;从弄堂口进去,一股子馊味,盛夏味道估计更难闻。
  哪怕过了雨季,徐家小楼也有一股子无法散去的霉味。
  徐白的房间,更像是豆腐块,小而拥挤。
  然而雨花巷七号,有十几个独立院落,每个院落都精致典雅。
  她从小在那样豪奢的环境长大,搬到高安弄去了之后,脸上却没挂着半点丧气。
  怪不得全城都把徐家当笑话,说了好几年。
  的确一落千丈,够可笑的。
  萧令烜想,他要是落魄成这样,他一头撞死。
  他有时候看徐白就心烦,觉得她擅长邀买人心,又狡猾,不分好歹脑子不清醒;有时候看她,又觉得她很勇敢,面对变故不怯场。
  他们遭遇伏击时,她开车能拼命;带她去扬州,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能镇定自若。
  她办事,很靠谱。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令烜才愿意高薪聘她给阿宝做家庭教师。
  如今再看她,便觉她坚韧。
  “吃饱了吗?”萧令烜看了她半晌。
  “吃饱了。”
  “你加了半罐的糖。”他嫌弃说。
  徐白:“糖很好吃。”
  萧令烜心想,日子比黄连还苦,还不得多吃点糖?
  “走吧。”他站起身。
  他们吃完早饭,道路已经疏通了。
  到了同阳路的公馆,萧令烜有点事交代,徐白先去给萧珠上课。
  萧珠居然也聊起了罗续。
  “上课要专心。”徐白说她。
  “就聊十分钟。”萧珠说。
  她还以为,徐白会拒绝。
  不成想,徐白把怀表放在桌子上,看准时间:“好,聊十分钟。”
  萧珠忍俊不禁:“你干嘛这么好说话?”
  “欲望不能压制,越是压制烧得越旺。我不跟你聊,你一上午都没心情听课。”徐白道。
  萧珠:“……”
  刚走到门口的萧令烜,也听到了这句话。
第49章 她的甜
  萧令烜站在门口,听到了徐白的话。
  有点道理。
  “挺会说教,天生做先生的料。”他心里想。
  他抬脚进去。
  “……阿爸,您听说罗续死了吗?”萧珠问。
  萧珠不满八岁,按说应该是小孩子的脾气秉性。实则她很早熟,又争强好胜。
  南城很多事,萧珠都知道。
  ——徐白一开始就把她当同龄人,真是摸准了她的路子。
  “你操心这个?”萧令烜旁边坐下,“今天上什么课?”
  “四爷,我回头给您一张课表。”徐白说。
  萧令烜:“麻烦。你随便说说,我听一听。不用文件备份。”
  徐白待要开口,萧珠不乐意了。
  “我才十分钟,要被你占了八分钟了!”
  萧令烜:“你嫌弃你老子?”
  “你夜不归宿,也不像个当老子的,难道不该被嫌弃?”萧珠说。
  他们父女俩随时都能吵起来。
  徐白莫名想笑。
  “回头说吧。”萧令烜站起身。
  他没说回头是什么时候。
  徐白重新算时间,去掉萧令烜耽误的几分钟,依诺和萧珠聊了十分钟八卦。
  上午的算数课结束,萧珠又接上早上话题。
  徐白和萧珠都不太清楚事情始末,只能顺着桃色丑闻,聊聊这件事的皮毛。
  “徐姐姐,你说我阿爸会知道吗?”萧珠问。
  徐白:“他应该知道吧?”
  “这件事难道跟他有关?”
  徐白失笑:“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阿爸消息又灵通,他不至于不知情。”
  萧珠:“也是。中午问问他。”
  然而,中午萧令烜没起床。
  他可能一夜未睡。直到下午三点,徐白正在给萧珠默写的时候,楼上传来动静。
  徐白下工时,萧令烜坐在餐桌前,正在吃饭。
  “你这是哪一顿?”萧珠故意问。
  她的腿,已经可以自己灵活上下楼了。
  萧令烜:“想吃就吃,还管哪一顿?我自己的饭,又不求旁人赏。”
  萧珠:“……”
  他这挤兑,杀伤力比较大,因为萧珠和徐白都靠着他吃饭。
  萧珠觉得她阿爸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太过于烦人。
  但凡能换他少说一句,萧珠愿意减寿一年。
  “阿宝、四爷,我先回去了。”徐白接了腔。
  萧珠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徐姐姐,明日见。”
  “明日见。”徐白说。
  萧令烜端起桌上茶盏,就着旁边空碗漱了口:“我送你。”
  徐白:?
  “不是说阿宝的课表,要告诉我一声?”他道,“准备出门。”
  萧珠:“你今晚又不回来?”
  “有事。”萧令烜整了整袖口,“你害怕?”
  “不怕,但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这栋别馆,上上下下至少两百人,你无聊什么?”萧令烜说。
  徐白听了这话,初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后心头一凛。
  因为,她在这里进出了快两个月,见到的人不多于二十。
  也就是说,暗处藏了十倍的人。
  他居住的地方,最是安全。
  也怪不得他夜不归宿,敢把萧珠一个人扔在这里。
  萧令烜说完萧珠,回头瞧见了徐白难掩错愕的表情,拧眉:“你教她,反而被她传染了呆气?”
  又道,“一个蠢、两个呆的,你们长这么大,浪费了多少粮食?”
  徐白:“……”
  萧珠几乎要暴怒:“你好讨嫌!你说我就够了,干嘛还说我的人?”
  “你的人?”萧令烜不屑,“薪水我给,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说她是器重她。”
  徐白:“……”
  她最近不管走到哪里,都被当做透明。
  有时候徐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鬼魅,别人到底能不能看到她?
  萧令烜和萧珠热火朝天吵了几句,抬脚往外走。
  徐白忙跟上。
  他的车,依旧是副官长石铖开车。
  萧令烜上车后,膝盖抵住前座的靠椅,很慵懒半躺着。
  他不开口。
  徐白主动说了话:“四爷,阿宝的课表,我跟您说说,您看看是否要修改。”
  一周六天的安排,有两日下午是没课的,专门给萧珠放松;国文课比较重,算数与英文数目相等。
  “要这么多国文课?又不需要考状元。”萧令烜说。
  徐白却坚持她的看法:“国文课是基础。”
  “认识字不就行了?”
  “不是这样的。除了认识字,还需要研读古籍、史书。”徐白说,“四爷,我从小国文很好。”
  “然后呢?”
  “我发现,王朝、树木,皆有‘年轮’。人生短短数十载,起起伏伏的,也能从中看到规律。
  就像行船,熟练的老水手,是不怕风浪的。知道风浪的时间、程度,可以娴熟应对。
  阿宝是个小孩子,她的生活刚刚开始。往后漫长日子里,您不能预设您永远庇护她。
  她要懂荣耀、低谷时如何一个人去应付。这就是国文课的意义。它不单单是学识,也是给生活打一个底稿。”徐白说。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萧令烜却没有打断她。
  因为,徐白在遭遇变故的时候,处理得的确很妥当。
  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愤世嫉俗。她的落落大方,萧令烜看在眼里。
  这点比很多人都强。
  故而她这席话,听在萧令烜耳朵里,很有说服力。
  “行,随你安排。请了你做教师,这些事都有你做主。”萧令烜道。
  徐白:“四爷心胸宽广,才能容得下我有自己的主张。”
  萧令烜:“你随时都要捧我几句?”
  “真心话。”
  萧令烜意味不明哼了声。
  真心还是假话,说不准,但的确动听。
  “你说真心话,我也不把你当外人。”萧令烜说,“跟你说件事。”
  “您说。”
  “萧珩是从你的行迹里,找到了卢老在扬州的住所。”萧令烜说。
  徐白脸色骤然发白。
  她手指轻轻蜷缩了起来。
  萧令烜:“我没有怪你。只是再次提醒你,别泄露我这边的秘密。跟萧珩走动的时候,自己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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