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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对照组真少爷——且绕南屏【完结】

时间:2025-02-19 14:50:40  作者:且绕南屏【完结】
  打从小起,谢衡之就博古通今,早早成了秀才。
  几年前受了那样重的伤,头部伤得最重,下巴、额头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霍老板还担心他被打成傻子呢。
  结果苏醒过来,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反倒愈加聪敏。
  谢衡之回来得早,天色还是敞亮的。
  小院儿门没栓,走近了便能听见霍娇的声音,不晓得李婆婆说了什么,她掩着嘴只是笑。
  那声音叫他心头发暖。
  许是为了等她,门没有关紧。
  霍娇穿件薄如蝉翼的齐胸衫裙,肩上还绣着一串红梅花,露出脖子雪白的皮肤,谢衡之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她。
  霍娇听见动静,捧着手里的白瓷小碟,笑着走来:“回来啦,尝尝我做的点心。”
  谢衡之乖乖张嘴,当即被塞进一个酸甜的东西。
  霍娇柔软的手指在他唇上擦过,眼睛亮亮地:“好吃吗。”
  说实话味道有些怪,但他吃不出好坏来,只觉得甜透了。
  看到他点头,霍娇备受鼓舞。
  从忙碌的生活中骤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她还是爱找事做。
  两人挤在小院里用了晚膳,天色便慢慢落幕。霍娇把白日里晒好的被面铺好,余光瞅着身后换好单薄中衣的谢衡之,有些犯难。
  这宅子不大,榻尤其小,昨晚他们挤在一处睡。因为还要各自守着一床被子,他整夜都是侧睡,早上醒来也在揉脖子。
  谢衡之见她对着被子走神,立刻明白了:“阿姐昨晚没睡好?我睡竹床。”
  “不是。”霍娇刚要阻止,见他已经在一旁窄窄的竹床上抖开草席,铺好褥子。
  霍娇不想坏了他的好心:“辛苦你了。”
  谢衡之含笑躺下来。竹床小,他胳膊和半截腿都悬空着。
  “回头我去找木匠铺子,打个大点的罗汉榻。”霍娇有些不好意思。
  “好,等我休沐,一起去看。”
  她想起白日的事,又道:“对了,我听人说,有个小县主,喜欢你们同届的榜眼呀?”
  “他们那种人,哪来的喜欢,利益博弈罢了。”谢衡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对此嗤之以鼻:
  “如今朝局混乱,各路派系趁着进士新任,都在拉拢自己的幕僚,我可不想参与。”
  霍娇听得很认真:“嗯,我明白了。”
  “还好我从未详细与人说过家中事,”谢衡之道:“应当不会有人打搅你。”
  霍娇闻言,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谢衡之见她不吭声,问:“阿姐?”
  霍娇有些难以启齿:“你在外这么些年,就没遇上什么人……”
  谢衡之听见她说这话,语气里好像带着一点娇嗔的醋意。
  他稍一回想方才的话,立刻反应过来。
  他张了张嘴,又怕是自己会错意,过了很长时间,才侧过脸,看着霍娇的脸色,试探地说:“自然是见过许多人的。”
  霍娇果然显出一点不安,她闭上眼,睫毛轻颤,不愿看他。
  谢衡之赶忙又道:“不过这都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早在来汴京参加院试时,大家都知晓,我在家中早就有了贤惠的妻子。”
  霍娇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嗯”了声,立刻努力鞭策自己进入梦乡。
  谢衡之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霍娇起码对他,现在是有几分在意的。这在意可能不算喜欢,他也不敢妄言,这份在意,会不会在另一个人出现之后荡然无存。
  但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没人舍得放手。
  他看着屋顶,忽然说:“阿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霍娇怕他问出什么难堪的问题,她紧张起来,清了清喉咙:“我、我有些困了,明天再说吧。”
  谢衡之本就犹豫,也沉默了。
  又不知过去多久,他还是开口道:“霍娇,若不是因为婚约……”
  窗棱透进的一缕月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谢衡之没继续说下去,他压低了声音:“阿姐?”
  没人应他,霍娇抱着被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谢衡之叹了口气。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的。
  在家当官太太赋闲的日子过得飞快。
  有一日,李婆婆皱着眉来找霍娇,说有客来。
  霍娇正在树下乘凉,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人?”
  李婆婆道:“我看打扮,像个大户商贾人家的管事姑姑。”
  霍娇出去一看,果然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身竹青色斜襟襦衫,发髻梳得油光锃亮,模样很是利落。
  她没有先开口,冲这妇人含笑颔首。
  妇人将霍娇上下打量了仔细,开门见山道:“这里可是谢衡之,谢郎君的住处?”
  霍娇柔声反问:“阿姊您是?”
  那妇人显然也不愿随意透底儿,模糊道:“娘子可是谢家大娘子?我家主人是谢郎君的故人了。”
  上门拜访不挑谢衡之休沐日,想必也不是很熟的故人。
  霍娇掂量着,和她打马虎眼:“那可不巧了,郎君今日不在,阿姊择日再来吧。”
  那妇人一听对方没承认是大娘子,再看她穿着打扮。
  头脸没有任何环钗镯子款样是新颖,料子却廉价,是京中年轻清贫的小娘子们常穿的,大抵只是个外室或通房。
  思及至此,她便不再同霍娇周旋,匆匆回去如是与主母通传了。
  那人走后,霍娇细想,谢衡之能有什么故人?
  他自小在永宁镇长大,除了出门赶考,从未出过远门。
  出门赶考时,她和阿耶给的盘缠,是预备对方外出一年多的,那尚且是足够。但他出门三年,想也知道必然是捉襟见肘,哪有机会结交如此富贵的故人。
  若是官员来拉拢,也不会让个管事嬷嬷过来。
  霍娇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是谢衡之重伤刚醒来的时候。
  他昏迷了十几日,霍家父女死马当活马医,贵比金银的药汤轮番往里灌。
  终于醒来,还没等他们高兴,却发现谢衡之不认得人。
  不仅不认得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嘴里还颠来倒去,带着口音,说自己是汴梁人,在歙州和汴梁都有亲眷朋友,让他们帮着联络亲友。
  把霍娇吓得不轻。
  霍老板找的道士,说是鬼上身了。喊几天魂,又喝了符水,人才缓过来,渐渐好转。
  再后来,是他执意要外出科考,霍娇担心他在外无依无靠,他也提过:“其实我在汴梁有亲眷。”
  可霍娇再追问是什么亲眷,他又不肯说,她便只当他是哄他。
  难道今天来的真是他亲眷?那为何总觉得,两人都是藏藏掖掖的?
  好容易等到谢衡之回来,霍娇给他换下青色官袍,道:“今天有个三十多岁的阿姊来,说是你的故人。”
  谢衡之身子一僵:“她和你说什么了?”
第3章 生气 一表三千里,不认也罢。
  霍娇没料到谢衡之反应这样打,她愣愣道:“没什么,她打听我是谁。我觉得她怪怪的,没告诉她,也没让她进门。”
  谢衡之脸色苍白,他慢慢转身过来,抱住霍娇:“下次直接让李婆婆打发了,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你。”
  宽阔的胸膛几乎包裹着霍娇,她手下意识抬着,隔着薄薄的里衣,压着对方跳动的心脏。
  “好,”霍娇应着:“你放心。”
  又等了一会儿,谢衡之心跳放缓,才意识到霍娇蜷缩自护的姿势,他松开手:“抱歉。”
  霍娇脸红得发烫,不敢看他:“没、没关系。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是说,你在汴梁有亲眷吗?”
  她天真地问:“你们有走动吗?”
  谢衡之神色复杂,他笑了一声:“亲眷?一表三千里,不认也罢。”
  霍娇有些吃惊:“你见过他们了?怎么了,是很夹生吗?”
  谢衡之一言不发,将中衣拢好,又披了件在家穿的褚色单衣。
  他抬起眼看霍娇,见她还担忧地看着自己,才道:“见过了,今天来找你的,应当是他们家的江管事。离开永宁镇,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与他们相认,可惜被婉拒了。”
  寥寥几句话,霍娇很快拼凑出了大概。谢衡之那时还是一介穷秀才,刚死了寡母,跋山涉水来京城寻亲,人家不给好脸色。
  等他高中进士,却又鬼鬼祟祟来攀亲。
  霍娇嫌弃道:“太过分了,下次再来,我便将她骂走。什么破亲戚,绝交也罢了。”
  谢衡之望着霍娇,她摩拳擦掌要替他出气,气鼓鼓地样子。他心头有种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从永宁镇回到汴梁,在街边拦下母亲和江管事,他说自己是她的儿子“兰珩”时,母亲那恐惧又心虚的神色。
  她压低声音,眼眶发红:“你小声些,我儿在家中好好的,你是哪里来的骗子。”
  江管事甚至用尽全力,用手推搡他。
  两个女人自然推不动他。
  但即便知道了真相,母亲也嫌恶而惶恐地对他说:“无论如何,现在的兰珩,也是你亲生哥哥。”
  “你生性顽劣倨傲,当了多少年的纨绔子弟?反倒不若由他主事,你做个富贵闲人,他性子沉稳。”
  “名字而已,叫什么又有何分别。”
  最后是声泪俱下的嘶哑:“你是要逼母亲去死吗?”
  谢衡之闭了闭眼,尽力将各种心绪压下去。
  霍娇看出他很不好,凑过来捏捏他的手,发现他手心冰冷多汗。接着,她听他张口问道:“霍娇,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霍娇拉着他,等他说话。
  “若你我只是在永宁镇萍水相逢,”他垂着眼,没有看她,说的一字一顿:“你会对我……有几分青眼吗?”
  霍娇闻言一笑,谢衡之这是……患得患失吗?
  “那恐怕不会,”霍娇如实道:“没有你,我爹会早早给我定下别的亲事。那时我眼里只有夫君,怎还会去看别的男子。”
  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谢衡之咬着牙根,“嗯”了声。
  霍娇见他还真郁闷上了,她仰着脖子看他:“当然,你也是个好郎君,我们成婚算是……无名无实,你愿意给我反悔的机会,这一个月来,一直君子风范。但是,俸禄都交给我了。”
  “在外名声也好,”她掰着手指头夸他,最后有些害羞:“还有,你长得特别好看。”
  不说这话还好,谢衡之听见这句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是么……我觉得不怎么样。”
  霍娇忍着羞怯,想让他心里好受些:“当然是真的,我来汴梁也有日子了,在街上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
  谢衡之却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松开霍娇的手,不敢再看她,向着外面道:“我突然想起来,院中还有些事务未了,我还得回去。”
  说罢便匆匆起身。
  霍娇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换好了常服,又头也不回的出门,都还没回过神来。
  那边李婆婆刚把饭菜都摆好,跑过来道:“霍娘子,家主怎么走了?不吃饭了吗?”
  霍娇也是一头雾水,她摇摇头:“他说院里有事,先走了。”
  李婆婆原本是谢衡之恩师家的老奴之一,他参加院试那年,恩师外调去西北边陲,举家迁走,怕老奴们折腾不起,便将人留给几个得意门生,照顾他们起居。
  她是见过世面的:“官人们忙起来,几日不回家都是常有的。娘子自己吃,仔细饿坏了身子。”
  霍娇叹气:“可他饭也没吃上。”
  李婆婆道:“要不要娘子把饭菜送去一起用,家主许是忙忘了。”
  霍娇提着食盒,往官署的方向走,她晃晃悠悠,后知后觉地明白,谢衡之是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
  总归不能是自己吧?她可是一直在夸他。
  霍娇又努力想了片刻,猜测他一定是回想起,初来汴梁被这富亲戚欺辱的场景,胸中愤懑不能平,故而发愤图强去了。
  这么考虑,心里便通畅了。她加紧脚步,想快些让他吃上热饭热菜。
  官署门庭富丽古朴,外面有当值的禁军把守,霍娇甜笑着走过去,礼貌问道:“官爷,这里面能送饭吗?”
  官差刚要开口,里面出来两个人,几人便都望过去。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娘子并两三个年岁稍长些的婢子。
  年轻娘子至多十七八岁,一身藕荷色香云纱齐腰襦裙,腰间坠着枚水头极佳的玉佩,雕成一只莹润可爱的兔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清贵可人的气息。
  几个官差都忍不住笑着同她招呼,称她为“祝三娘子”。她也微微颔首示意。出了门,便有一群小厮婆子拥上来,众星拱月般得扶她上了候在不远处的牛车。
  等她人走了,官差才转向站在一旁的霍娇:“娘子是要给家里主人送饭吗?就放这里吧,留下名字,我们会送过去。”
  霍娇一愣,低头看自己。
  她穿得是在永宁镇做生意时,常穿的一件月白色长衫布裤,的确是不够靓丽,但也不至于被当做下人吧?
  那人见她不做声,以为是想进去,便解释道:“一般家眷都是不进去的,方才那位是崇文院大学士沈睿的新婚妻子,也是我们兵部祝尚书家的三娘子,沈学士几日未归家,李大人特许她进来送饭,还望娘子理解。”
  他说的这些,除了沈学士勉强可猜出是谢衡之上司,其余的李大人祝尚书三娘子,霍娇一概都不认得。
  她不熟悉情况,怕得罪人,只好将饭留下:“烦请尽快交给崇文院的谢衡之,他晚上还没吃饭,我怕他饿坏了身子。”
  那官差笑道:“娘子这倒不用担心,祝三娘子是请鸿越楼的名厨做了菜,今晚留在官署的大人们,都有份儿,这会儿谢校书应该已经吃上了。”
  霍娇回去的路上,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
  在永宁镇时,她家境殷实,有阿耶疼爱。每日忙着选书、监工、做招子吸引乡亲,打烊后还要算账,过得很充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永宁镇最厉害的娘子。
  来了繁华盛京,出乎意料的,她并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她每日醒来便是等用膳,用了膳小憩片刻,便等谢衡之回来。偶尔去街上闲逛,随处都是达官显贵,风流倜傥、挥金如土的五陵少年与如花美眷,她时常觉得他们很好看,又都与自己无关。
  晚上这时候,若是永宁镇,早就路上漆黑了。可汴京四处亮如白昼,歌舞升平。
  她看着酒楼中笑语盈盈的年轻人,想到出身高贵的祝三娘子,不可抑制的自惭形秽。
  谢衡之重伤那年,他们已经到了嫁娶年岁,因这变故耽搁了一年。等他伤好,又不愿成亲,要外出闯荡。这几年一耽搁,霍娇就从小镇上最令人羡慕的能干新妇,变成了“老姑娘”,同龄的许多姐妹,孩子都满地跑了,她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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