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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谢呈闻言,撩起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看他,似是感到莫名其妙。
  潜睿眼见得谢呈的表情一变再变,末了等到一句:“你去将这红梅丢了吧。”
  “是需要属下再去折一枝新的吗?”潜睿不确定地问道。
  “不必了,”谢呈收回了拨动红梅枝条的手,道,“你说得对,他会理解我的抉择的。”
  *
  “殿下,水已放好,您可以去沐浴了,”楹玉道,“您昨夜因着绿颖姑娘的事没能睡好,今夜可要好好歇息养回精神。”
  对着铜镜取下最后一支鎏金银簪钗,林蕴霏起身看向隔扇门,外头的月光透过油纸,将格心棂花的纹样斜投在青白的地面上,仿佛浸在水中的花丛。
  “差不多到亥时了。”林蕴霏并无睡意,映着银辉的眸子亮得惊人。
  若谢呈的消息无误,林彦也顺势上钩,此时的承天府外将迎来一场好戏。
  但愿明日醒来,她能听到想要的结果。
  *
  承天府外的直道上,一架马车趁着夜色拐进小路。
  府衙的飞檐翘伸,白日瞧着像轻盈飞鸟,浓重夜色中看去则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像是展翅猎食的苍鹰。
  它竟恐吓住了月光,留下一隅阴翳。
  阒静无声中,马车外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人翻身落地,行动间衣角在空中甩出流利的残影,只这一个动作,便能窥得这两人是练家子。
  随即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身着玄色斗篷的人,脚踏着乌皮六合靴,他对掖着手立在马车旁,看着那两车夫从马车上卸下两只匣子。
  匣子的份量显是只重不轻,两位魁梧的壮汉抬着它的手上青筋蜿蜒如蟒蛇。
  三人先是张望了四围,确认除了风声外无其他动静后,穿着斗篷的男人上前至紧闭的木门,抓住铜兽铺首叩了三下。
  不大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三下叩毕,门徐徐向内打开,露出一个谨慎探看的头。
  里头那人举高了手中略微暗淡的灯笼,与外头人对过眼,近乎是用唇语道:“孙大人,快请进来。”
  就在男子抬脚迈入门槛的那一刻,东边倏地出现一大片晃眼的火光。
  火光跃动着朝他们侵袭过来,速度快到令他们来不及遁形。
  而那两位从未见过这般架势的车夫更是惊惶,手中泄了劲。
  沉甸甸的匣子摔在地上,随着砰然一声震响,机关锁不撬自开,匣子里的黄金珍珠流水一般漏出,令在场的人心中皆跟着一颤。
  一颗浑圆的夜明珠恰巧滚至来者的足边,青年俯身拾起那价值千金的珠子,将其放在火把下端详把玩。
  他接着转动漆黑眸子,目光落在那两张如出一辙的惨白的脸上,故作惊讶道:“侍郎大人,府尹大人,你们这是在作甚?”
  “三皇子,你且听我解释……”孙进咽下口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声音沙哑至极。
  青年对着他俩勾起温和一笑,但在孙进与吴延庆的眼中,此刻的林彦便是最危险的勾魂罗刹:“二位大人,得罪了,我只能公事公办呢。”
  林彦扬了扬手,身后跟着的侍卫押下他们,鱼贯而入地奔进承天府。
  今夜的承天府,注定灯火通明。
  *
  翌日一早,孙进与吴延庆被巡视禁夜的三皇子撞见行贿受贿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城。
  据靠近承天府那条道上住着的百姓透露,三皇子带人在承天府内搜查了将近一夜,搬出了好几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匣子,可见两人间的勾结绝非一朝一夕。
  纵然孙进与吴延庆已被押进大理寺审问,承天府与孙府外仍旧围满了激愤的民众。
  他们跟着几位带头的读书人喊道:“贪官污吏,搜刮百姓,尸位素餐,其心可诛!”
  就连看守府门的侍从与皂隶也难逃声讨责骂,在推搡喧哗间身上多了数不清的掐痕,靴上添了数不清的脚印。
  不同于民间为此事吵成一团,朝堂上众官员可谓是噤若寒蝉。
  案牍上有关孙进与吴延庆的折子堆叠如山,文惠帝手中拿着一道折子,面上看不出表情:“郑慎,说说吧,他们两人都交代了些什么?”
  大理寺少卿郑慎出列道:“启禀陛下,孙进已对他贪墨的事供认不讳,吴延庆亦承认他受了贿。”
  “孙进可有说他贪了多少银两?”文惠帝看似不动声色,手中的折子实已被捏皱。
  “他说……他说并不清楚。”郑慎听出他话中压抑着的怒意,犹疑着据实以答。
  果不其然,文惠帝闻言震怒,甩手将折子往地上重重一拍,惊得一众大臣刷然跪下:“朕看他是贪得太多,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光是赠与吴延庆的都有不下万两黄金,万两!”文惠帝气急攻心,被呛得偏头咳嗽,那架势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旁的太监急忙凑上前替他顺背,官员们则齐声喊道:“陛下息怒,注重龙体。”
  “都给朕起来,难不成你们心中都有鬼么。”文惠帝摆手让太监后退,一句沉声质问令臣子们先后起了身。
  他接着刚才被截断的话往下说:“四品官员的月俸不过两百两白银,孙进随手拿出了可抵他五十年月俸的数。”
  “正月时朕令户部拨银子给工部以修缮城墙,那时户部是怎么与朕说的,”文惠帝直直看向底下的户部尚书,咬牙道,“说是宫中才办了年宴,国库中暂缺银两,尚书大人不妨与朕解释一下,你底下的侍郎为何出手如此阔绰?”
  户部尚书陈深榆当即叩拜在地,疾言道:“陛下,是臣对下监管不力,但臣确实不知晓孙进所为呐!还请陛下明察,微臣绝无包庇孙进之心。”
  “陛下,依臣之见,此事陈大人虽有责,但无错,”赵泽源的开口吸引了文惠帝的目光,“敢问郑少卿,吴延庆是否交代了他是因何接受孙进的贿银。”
  “吴延庆说是孙进想要与其结交。”郑慎见文惠帝默许,答道。
  赵泽源竟是在这般肃穆的情形下摇了摇头,引得文惠帝侧目,问道:“赵卿,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竟知晓什么内情吗?”
  “不敢欺瞒陛下,微臣近日听闻了一桩事,一名女子以强抢民女为由将孙侍郎之子告到了承天府,”赵泽源道,“而半月前,京中亦有传言孙公子险些闹出命案,但最终不了了之。”
  “孙进有多么宠爱他的公子,京中人尽皆知。想来孙进便是因其子之事寻上吴延庆帮忙,这才犯下过错。”
  站在赵泽源前面的林彦听罢心想:他还是低估了这三位的狠毒老练。
  孙进为了保住儿子,也为了不让贪墨行贿之事牵扯出六皇子党的其余官员,才入大理寺便一口认下过错,以免大理寺深查;吴延庆为了从轻受惩,于是隐瞒受财枉法一事。
  最有手段的还数赵泽源,一招过河拆桥供出孙进与吴延庆间的勾结因何而起,不仅摆脱此前与两人结党的嫌疑,同时使得事情化小,令林彦与文惠帝无从追究。
  而孙进与吴延庆的罪名一旦定下,饶是那两人心有怨恨,戴罪之身也无法攀咬赵泽源。
  “这其中竟有这样一段渊源,倘若此事不假,吴延庆便是受财枉法,论罪时需罚得更重,”文惠帝意味不明地睨了眼赵泽源,对郑慎道,“郑卿,下朝后你再去仔细审问二人,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复向朕呈上折子。”
  “是,”郑慎恭敬应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至于孙进,他贪墨与行贿的罪名并无疑议,诸卿觉得朕该如何罚他?”文惠帝摩挲着扶手,道。
  侍御史曹冲站了出来,还未启唇便使得他周围的官员向旁让了让,生怕被他横飞的唾沫波及。
  按品秩,曹冲这个从六品下的官员是无法出现在殿内的,但因着他是御史台中御史大夫与御史中丞之下的第一人,且可以直接弹劾所有朝官,是以一品官员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大昭朝中共有四名侍御史,曹冲凭借一张快嘴成了文武百官们的第一等噩梦。
  不出众人意料,他上下嘴皮子才分开,激昂顿挫的话一溜道出:“陛下,大昭律法上记‘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1,若逾百两,即处笞刑,若逾千两,即处绞刑’。”
  “孙进所贪银两远超万两,他犯下这般弥天大错,当处极刑,以儆效尤。”
  “百姓因此事对官府威信心生疑虑,若不严惩孙进,难保不会落下话柄。”
第21章 那一瞬的他尤其鲜活,却也尤其像易碎瓷器。
  文惠帝不置可否,眼神瞟向林彦,道:“三皇子,你是抓住这两蠹虫的人,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彦向着上首的帝王行了礼,才不疾不缓道:“孙进之错确实无可赦免,但孙家有从龙之功,若是惩处过重恐寒了其他老臣之心。是以臣认为,陛下不若留孙进一条性命,但查抄其家产还于国库,将他关入诏狱,终身不得赦免。”
  “这些不过是臣的拙见,具体惩处还得由陛下钦定。”
  赵泽源抬眼去瞧面前青年的侧颜,对方唇边勾着一抹谦和的笑,说出的话也格外宽容慈悲,但赵泽源清楚这些都是他的伪装。
  林彦看似给了孙进活路,可在诏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到寿终之时,对于孙进这般曾经享有过声名权势与富贵的人来说,远远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真是后生可畏呐。赵泽源思及与其相比差了一截的六皇子,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几乎要溢出胸膛。
  “赵卿,你意下如何?”
  听见文惠帝问他,赵泽源归拢了心神,应道:“臣觉得三皇子所言甚好,既处置了孙进,又彰显了陛下的仁德,是个两全的法子。”
  “朕也是这般想的,”文惠帝收回了眼神,稍稍后仰道,“三皇子心怀贤德,愈发令朕刮目相看了。”
  林彦将头垂得更低,答道:“臣多谢陛下夸奖。”
  “郑卿,对孙进的惩处便照三皇子说的办,”文惠帝看向自方才被他问责后便战战兢兢的陈深榆,道,“陈卿,孙进被免官后户部侍郎的位置便空了出来,你心下可有合适人选?”
  “陛下,您也知晓,户部一直都短可用之人。此前因为刘侍郎致仕,当时是户部郎中的孙进才得到拔擢。”
  陈深榆提着一口气,道:“谁想孙进在侍郎之位上待了不到半年竟犯此大错,现今户部底下的官员们资历尚且不足,臣……臣不敢妄加举荐。”
  “如今的户部郎中是哪位?”文惠帝问道。
  “是李沉。”
  “朕记得他,他是前年从云州考上来的探花,写得一手好策论,”文惠帝用余光瞧着眉目恭谨的林彦,道,“他是何时迁至户部郎中的?上任后考绩如何?”
  陈深榆细思后,回道:“他是去岁二月升上来的,冬月考课时无最而有一善,评为中中。”
  “那便是无功无过了,这样的资历确实还差了些,”文惠帝语气无奈,道,“侍郎之位这般空着绝不是长久之计,好在不日便要迎来春闱会试以及殿试,朝中各处又会有能士加入。”
  “待殿试结束后,朕再与诸卿定下户部侍郎的人选。”
  众臣自是对他的决定没有意见,齐声道过陛下英明后太监高喊退朝。
  “曹大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曹冲回首看去,见到是林彦后对掖双手道:“微臣见过殿下。”
  “曹大人不必与我行这些虚礼,”林彦道,“今日多亏了大人相助。”
  他指的是曹冲适才先唱黑脸以衬出他处事仁善一事。
  “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殿下胸有丘壑,理所应当得到皇上的称赞,”左右瞧过四下无人靠近,曹冲压低声音窃窃道,“孙进与吴延庆此番绝无可能东山再起,赵泽源今日在堂上尚能强装镇定,暗地里怕是要将牙都咬碎了。”
  “微臣先于此恭喜殿下扳回一城。”
  林彦对他抿唇一笑,眸底却是心事重重:“多谢大人。”
  *
  待到未时,宫里传出了对吴延庆的判决,同孙进一样,他也被免去官职,查抄家产并押入诏狱,而承天府尹之位由原本的承天府丞王鸧接任。
  紧接着,绿颖那儿收到了消息,新上任的府尹将于明日辰时重新审理此案。
  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林蕴霏面上未有喜色,像是早有预料。
  一旁烹茶的楹玉见她用手抵着额头仿佛沉思,便也不出声打搅。
  林蕴霏的确在想事情,但并非担心明日绿颖一案的结果,而是在琢磨文惠帝为何将户部侍郎一位空缺。
  前世记忆令林蕴霏知晓此时的户部郎中李沉是林彦的人,再加上谢呈那日的提醒,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便是文惠帝对林彦的敲打。
  他宁愿将侍郎之位空悬影响户部办事效率,也不肯让林彦的势力继续扩大,林蕴霏感到震惊之余又觉得不意外,文惠帝素来将权力看得高过一切。
  话又说回来,事态变成这般走向她倒也乐见其成。
  林蕴霏疏懒地去拿桌上楹玉倒好的热茶,靠在铺了细软毯子的贵妃榻上小口地啜饮着茶水。
  见她恢复轻松神情,楹玉这才欢欢喜喜地感叹起来:“真是天助殿下与绿颖姑娘也,孙进与吴延庆那两人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是啊,连天都在帮我们。”一面附和着,林蕴霏一面不由得想到此事背后的真正推手——谢呈。
  那日离开临丰塔顶层前,林蕴霏回首看了一眼,彼时谢呈端坐在他们谈话的桌案边,垂眼不知看着什么。
  她心中毫无来由地生出一个念头:对方似乎很是落寞。
  不同于平常谢呈展露出的那种不似凡人的疏离气质,那一瞬的他尤其鲜活,却也尤其像易碎瓷器。
  意识到她脑中都想了些什么,林蕴霏在楹玉不解的目光中甩了甩头。
  谢呈那人智近乎妖,如何也轮不到她替他感怀高处不胜寒1。
  没打算将谢呈与她之间的盟友关系告诉楹玉,更不打算同楹玉讲她心中莫名其妙涌现的想法,林蕴霏借饮尽茶水掩饰失态。
  “楹玉,再帮我倒一杯茶吧。”
  *
  翌日晴日高照,暖洋洋的春光洒在身上很是熨帖,林蕴霏走下马车时,深感惬意地微眯眼眸。
  或许也是因为她本身心情愉悦,才会觉得眼前光景格外美好。
  “殿下,您说今日之事会顺利吗?王府尹他可还会向着孙益平说话?”踏进承天府前,绿颖还是有些忧心。
  她从前在孙家的阴影下过活,因而对孙家猝然的吹灯拔蜡没有什么实感,觉得自己仍是孙家随手便能拿捏的蝼蚁。
  “吴延庆与孙进才因为贪墨受贿一事被皇上关入诏狱,饶是这位新府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此关头明知故犯,”林蕴霏弯起唇瓣,“更何况孙家眼下声名狼藉,孙益平今日现身公堂多半会遭到百姓唾弃,新府尹断不会犯傻沾得一身泥。”
  两人正说着,经过三两位百姓身边,听得其中一人道:“那孙进是个贪贿无艺的佞臣,他教出来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要我讲,府尹大人就犯不着审今日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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