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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但凡是懂礼义廉耻的人都不会说“不”,可律法庇护的是孙益平,庇护的是德行亏损之人,庇护的是男子。
  凭什么这些拥有美好德行与才智的女子就得任由那些满脑肥肠、心术不正的男子们亵/玩、支使,这何其不公平!
  思绪不禁发散,林蕴霏又想起被文惠帝送去北塞求和的林依冉,想起前世自己被林彦的和亲圣旨轻易判下生死,被阻塞的脑中萌生出深刻的怨念。
  鸿蒙初辟本无性1,所谓国家、所谓律文都是由后来者定下的。
  开化蒙昧前,并无规定说女子就该待在深闺绣花,就该服从男子之志,亦无规定说女子不能掌握权力。
  男子们仗着天生的强壮体格攥取权力,为了进一步满足他们的掌控欲,他们选择用一堆表面堂皇实则庸俗的道理将女子困囿房中,让她们将全副身心浪费在情爱与家庭中,就此磨灭了锐气与才气,以至于两者间的地位愈发悬殊。
  就拿民间广为流传的话本来讲,墨客千篇一律地写才子登临庙堂,壮士建功立业,轮到女子时却是佳人攀墙追爱,烈/女痴情守寡,仔细问上一番,写下话本的人尽是失意男子。
  从话本到经典,从经典到律文,女子无法参与编纂,这便是男子刻意为之的计策,也是女子弱势之根源。
  若想帮助那群女子,不,应是全天下的女子,若想改变这般不公正的情形,从来就只有一个办法——夺权。
  此前林蕴霏也想要夺权,但仅仅是为了改变她自己的命运。
  现今她心中想法有所变化,她想要为所有女子争得公道与权力。
  根源处的不公一日得不到解决,林蕴霏的夺嫡之路便一日踏不实,哪怕她侥幸走到高处,也会被一句由男子们定下的律法轻而易举地击垮。
  林蕴霏需要女子们的鼎力支持,她帮天下女子夺权,亦是在帮她自己。
  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将权力递到一个人手中远不如让一个人主动争夺权力来得有用,毕竟来之不易的东西总是更受人们珍视。
  今日承天府内积极反抗的女子们让林蕴霏观得希望:女子们虽受“父纲”“夫纲”那些歪理荼毒已久,她们仍有勇气反抗不平之事,心中却仍存自爱自尊。
  这便够了。
  林蕴霏相信在四海之内,还有许多不甘平庸的女子想要打破世俗禁锢,而她愿意做这个率先揭竿的人。
  但她又该从哪里着手呢?林蕴霏暂时不得其解。
  睫羽轻颤,林蕴霏扣紧了手,指甲在掌心刻出几弯尖月似的小沟。
第25章 “殿下现今出门指不定还要遇上掷果盈车的盛况呢!”
  翌日林蕴霏醒来后, 楹玉边服侍她梳洗,边道:“殿下,今晨管家打开府门时, 您瞧他看见了什么?”
  楹玉眸底的欣喜跟春日枝头跃动的麻雀一般,根本藏不住。
  林蕴霏不用问也知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顺着对方的话问道:“看见了什么?”
  “府门口竟整整齐齐放着许多菜篮,里头有鸡蛋与各种瓜果, ”楹玉说到此处露出珍珠似的牙齿,“管家问了过路人, 才知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百姓们自发送来公主府的。”
  “殿下怎么不问奴婢他们为何会送来这些?”楹玉故意扬起眉, 兜圈子道。
  “他们为何会送来这些?”林蕴霏心中清楚楹玉之所以提起此事是见自己昨日闷闷不乐,想让自己开怀, 于是配合发问。
  见她肯应答, 楹玉喜不自胜, 说话时语气更加轻快:“因为这几日殿下帮着绿颖姑娘收拾了孙益平那个恶霸, 如今坊间都在传, 殿下通文知理、为民除害, 是当之无愧的大善人,是当之无愧的嫡公主!”
  “为了表达对殿下的推崇与敬爱,清早百姓们便将他们精挑细选后的新鲜瓜果送来了公主府,希望能博殿下一笑,”楹玉掩着合不拢的嘴,道, “奴婢都能想到,殿下现今出门指不定还要遇上掷果盈车的盛况呢!”
  “就数你嘴贫。”楹玉那副乐呵呵的模样令林蕴霏暂且放下了心中还没想出如何为女子们争权的烦闷, 雷声大雨点小地用手指点了下对方的脑门。
  凭借替绿颖伸冤一事赢得了部分百姓的爱戴,这对林蕴霏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她的心情缓和也有这个原因。
  在西撒部落向大昭提出和亲之前,林蕴霏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见到除了文惠帝与赵皇后之外的人时,总将眼睛放在头顶,因而惹得不少进宫赴宴被她冷淡回应的官员子女心生不快,传出了她性格娇蛮、难以亲近的传闻。
  因此林蕴霏在民间的风评算不上坏,亦算不上好,百姓们提到她时说的无非是“最受文惠帝宠爱的女儿”“娇生惯养的嫡公主”,鲜少的夸奖聚集在她昳丽的容貌,而非德行才智。
  前世林蕴霏正是因为不懂圆滑,被林彦抓住这点缺陷轻易中伤了声名,沦为受大昭百姓一致谩骂的“妖女”。
  今世她得以提前扭转声名,林蕴霏很难不为这向好的情势感到高兴。
  “对了,”林蕴霏问道,“管家是如何处置那些瓜果的?”
  楹玉答道:“那皆是百姓们的一片赤诚心意,管家不敢轻视,命人将东西都搬进府中的庖屋。后来还有几位百姓来送瓜果,管家让守门的侍卫们一一赠了赏钱,若有不肯收赏钱的百姓,便向他们道了谢。”
  “那便好。”林蕴霏听见管家周到妥善的安排后,心中再无旁的顾忌,唇边漾起纯粹的笑意。
  楹玉瞧见她眼底浮动的笑意,又献宝似的道:“奴婢还有一件喜事要说与殿下听。”
  林蕴霏歪着头:“哦?快说来听听。”
  “今早孙益平被处置了杖刑,挨了几十下板子的他是被孙府家丁用春凳抬出承天府的,口含血沫,呻/吟不止,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样子。”
  受林蕴霏充满好奇的眼神鼓舞,楹玉双手插着腰,绘声绘色道:“真是大快人心啊,要是奴婢在场的话,定也跟着众人一起拍手道好。”
  “的确是件令人开心的喜事。”林蕴霏评道。
  *
  用过午膳后,毓敏姑姑传来宫中旨意,文惠帝宣林蕴霏进宫,林蕴霏知晓他这是要找她算干涉承天府审案的账。
  在马车上想好了应对的话术,林蕴霏神色泰然地走进清宴殿,楹玉一如往常在殿外候着。
  “嘉和来了,”文惠帝原本是背着手站在窗棂边,听见外头的传报后转过身,吊着笑眼道,“这几日朕忙于朝事,没能寻你至宫里坐坐,嘉和可不要嫌朕怠慢了你啊。”
  “女儿心疼父皇操劳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您呢?”林蕴霏佯作关心貌,“适才进殿前便听公公说父皇这几日忙得连用膳都顾不上,朝事虽紧要,但父皇千万要注意身子。”
  “儿臣身居宫外,不能时常看顾父皇,因而最是惦记您的安康。”
  话落,林蕴霏迅疾地眨了下眼,掩去其中暗芒。
  清宴殿内外的太监婢女皆是侍奉了文惠帝多年的老人,在文惠帝的亲自调教下,一个个将心肠弯绕成密不透风的千千结,让来探寻圣意的人套不着半句实话。
  这是群最会揣度圣意的人,更是代表圣意的人。
  所以不是那个太监想让她知晓文惠帝近日的情况,而是文惠帝本人的指示。
  听了她的话,文惠帝脸上笑意更深:“朕的嘉和长大喽,学会关心父皇了,朕甚是欣慰。”
  林蕴霏以笑回应,随着他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说起来,最近你似乎都没去和春宫见你母后,”文惠帝状似不经意问道,“是同你母后在闹脾气吗?”
  他不提这茬,林蕴霏险些要忘记她还有一位存于人世的母亲。
  自上次因和亲一事去了和春宫后,她便再没踏足过那片伤心地,赵皇后从不稀罕她的看望,她也省得上赶着去贴对方的冷脸,自讨无趣。
  “父皇多想了,儿臣与母后间并无龃龉,”林蕴霏道,“母后喜静,儿臣往来宫中又稍有不便,因此这几日没去和春宫。”
  赶在他开口前,林蕴霏添了句:“父皇教训的是,此事总归是儿臣冷落了母后,今后儿臣会多去向她请安、陪她聊天。”
  文惠帝望着她与发妻有五分像的眉眼,不自觉叹了声气:“嘉和,你母后她自那件事后便变了副性情……朕知晓是她先冷落了你,你心有不忿也无可厚非,可你身为人子,平日里应当尽力去宽慰她。”
  “儿臣明白。”林蕴霏听着他这席堪称宽厚深情的话,心中毫无波澜。
  “既然没有进宫,近来你在宫外可有什么新奇的见闻?说出来让朕这个久居深宫之人长长眼。”文惠帝终于将话拨到了正题上。
  林蕴霏闻言面色岿然不变,道:“父皇身虽居皇宫,心却在四野,儿臣觉得新奇的见闻落到您耳中怕皆是司空见惯之事。”
  “怎么会呢?从你口中讲出的见闻朕都是爱听的,”文惠帝道,“这几日朕可是听到了不少与你有关的事,说你帮助一名被强抢为妾的女子求得公道。就连承天府尹王鸧今日都递上了一道折子,大肆夸了一番你的乐善好施。”
  “你做了这样值得赞许的好事,缘何不告诉朕呢?”
  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将真实心思严严实实地封在数层面具之下。
  按捺住心底的发毛,林蕴霏讨好一笑:“此事不过是民间一桩普通的案子,儿臣那日恰好经过承天府前得知了原委,心中怜惜那位命苦的女子,便出手相助。父皇日理万机,女儿岂敢拿这件小事叨扰您。”
  “况且此事昨日刚有结果,今日父皇便宣女儿进宫,女儿哪有时间同您分说呢?若父皇非要以此来怪儿臣,那么儿臣无话可说。”
  “瞧瞧,朕还没说什么,你就先跟朕拿乔,”文惠帝素来拿胡搅蛮缠的她没办法,道,“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你此举是为匡扶正义,让观审的百姓们瞧见了我们皇室的气度,朕夸奖你都来不及呢。”
  “父皇讲的可是真的?”林蕴霏抬起清晨露珠般的明眸,紧着他的话问。
  她来之前便猜到文惠帝不会过于依依不饶,毕竟皇家最是注重声名威信,她这次收获了百姓们的如潮好评,文惠帝也跟着沾光,没理责问她。
  “朕是天子,出自我口中的话岂能有假。”
  林蕴霏颊边的笑涡没能显现,文惠帝又道:“且将你脸上的得意之色收收,虽然你这次做得不错,但你未有领朕旨意便去承天府内干涉听讼终究不合规矩。”
  “下次……”
  林蕴霏颔首如捣蒜,抢白道:“不会有下次了,儿臣也知晓自己这次是意气用事,在许多细节上考虑不周。”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不然儿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向父皇交代。”
  “你这个处事不计后果的性子啊……也怪朕自幼便惯着你。”文惠帝看着她狡黠的笑靥,无奈道。
  林蕴霏心下默声冷哼,是啊,他差些要将她惯到西撒部落去。
  “嘉和,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朕清楚你不爱管闲事,”对方倏忽将眼眸一沉,单听嗓音却一如方才那般心平气和,“你与朕说实话,你怎么忽然有心去帮那位萍水相逢的女子?”
  他果然还是怀疑她做此事的目的不纯,林蕴霏对这位帝王的多疑烂若披掌。
  乍然扁嘴,她娇嗔道:“什么事都难逃父皇的法眼。”
  “不错,女儿帮杨绿颖的确不是一时兴起,”林蕴霏绞着手中帕子,恨恨诉说,“是女儿与那被状告的孙益平有私仇在先。”
  “赏梅宴上这厮对儿臣出言不逊,说了好一通中冓之言。儿臣顾忌宫宴上有西撒部落的来使,明白将事情闹得太大会折损大昭与父皇的颜面,便隐忍不发。”
  “不成想那日儿臣经过承天府时撞见一女子将堂鼓击得震天撼地、哀戚异常,儿臣为那情状感到惊诧,上前探听得知她竟是被孙益平强抢为妾的。”
  观察着文惠帝的脸色,林蕴霏将语气转换得温煦:“儿臣起初属实存了报复孙益平的心思,但听完杨绿颖受孙益平折磨凌辱的经历后,又想起幼时父皇常教女儿的那句‘人之为善,百善而不足1’,女儿便打定主意要助她求得公道。”
  “女儿可是将实情都道明了,”林蕴霏不耐地撇嘴,“父皇总不该对此事还有疑问吧。”
  “其中原来有如此多的曲折,朕的嘉和受委屈了,”文惠帝见她那副提起此事就来气的模样,敛去目中精光,道,“那孙益平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第26章 没想过用理智顽抗,谢呈为此眼波微漾。
  “‘上不正, 下参差1’,可惜孙家先祖创下的基业就这样葬送在了这对父子手中。”文惠帝边摇头边慨然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仅有自个能听见, 林蕴霏于是问道:“父皇在嘀咕什么?”
  文惠帝敛神道:“朕想说,你且放心, 孙益平那小子对你不敬,朕会为你向孙家要个说法的。”
  “那便多谢父皇为女儿主持公道了。”林蕴霏清楚他的自言自语绝不是这句, 面上佯作不疑有他。
  “对了,朕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文惠帝好似临时起意, 随口一问,“朕瞧这段时日你往临丰塔跑得挺勤, 从前你不是对神佛卜筮之事不感兴趣的么, 怎么转了性?”
  自头次与谢呈见面后, 林蕴霏便为这避不可避的一问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父皇此言差矣, 儿臣从前不信神佛不过是机缘未到。”林蕴霏双掌相合, 置于胸前, 垂下纤密的睫羽只露出半个乌黑瞳仁,这是她观察谢呈习得的。
  “何出此言?”文惠帝打量着她变得颇为沉静的眉眼,问道。
  “近日女儿也不知是怎的,白日小憩与夜里歇息时总犯梦魇,每每醒来身上冷汗骤止,仿佛从水中捞出, ”林蕴霏解释道,“毓敏姑姑替我轮请了四五位大夫来瞧, 奇也怪哉,他们皆说我的身子并无大碍。”
  “儿臣想到之前母后难以安枕时, 父皇为此去临丰塔请国师卜筮设坛,结果颇有成效,因此儿臣也去寻了国师算了一卦。”
  “他替我占出的是剥卦,说是年岁交替之际心魂易受阴气侵袭,但好在‘无咎’,只需自然度过,待气候暖和时便会转好。”流利地将谢呈教与她的话道出来,林蕴霏抬眸去看文惠帝的反应。
  对方有意无意地把着腰间的玉佩,使那穗子一跃一跌地晃,那是叫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儿臣当时听罢觉得国师这玄之又玄的话术是糊弄人的,而后几日暖阳高照,儿臣白日里真的不再犯魇,夜里惊醒盗汗的次数也大大减少,”林蕴霏啧啧道,“儿臣这才意识到国师道行之高,便又去寻了国师谈论玄理,对通神之事大为改观。”
  文惠帝听罢佯怒道:“你啊你,身子不爽利竟也不同朕说,外头的大夫究竟不比宫中的太医细致,一会儿朕传太医替你瞧瞧。”
  “不用了,儿臣这不是没什么大碍么,”林蕴霏明白他这是信了自己的话,道,“父皇不信那些民间大夫便也罢了,总不会不信国师卜筮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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