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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谢呈眸中难得显露出惊愕的神情, 林蕴霏仰首瞧着这般的他,适才的不爽方淡了些:“认错时自是将话说得情真意切,但我要的是一个明确的交代。”
  “你若仍用蜜语来搪塞我,我这便去寻针将你的嘴缝上,听明白了吗?”
  “殿下,好凶呐。”调侃的话才说出口,林蕴霏将手臂往前抵得更紧。
  “你还要耍花腔!”她的声音与目光一齐冷下来。
  谢呈半仰着面,主动将修长脆弱的脖颈往林蕴霏那儿送。
  他乖顺地低垂眉眼,喉间艰涩地挤出一句真话:“我其实并无十足把握。”
  “你……没有把握?”林蕴霏听罢愣怔地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她原本心存几分侥幸,以为谢呈既然敢应下,便是胸有成竹,不想会得到如此回答。
  “如若你三日后没能求得降雨,”她定定地望着他,沉而缓地说,“他们会将你贬得一无是处,到时你为千夫所指,百口莫辩。”
  “我知晓。”谢呈应道。
  “你知晓?谁给你的胆子,谢呈,谁给你的胆子……”林蕴霏脑中嗡然一片空白,纵使前世她被人污蔑成祸世妖女时,也未有这般迷茫过。
  谢呈看着她眼角漫开的血丝,怜惜之余坚持问出心中话:“假使我被贬入尘泥中,殿下会抛下我吗?”
  “如今是什么情况,你竟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林蕴霏真想将他整个人剖开,看看内里是不是被调换了芯子。
  谢呈却是执拗地盯着她,势必要听到答覆。
  林蕴霏满腔的怒其不争顷刻散尽,将心一横说:“谢呈,你此次最好卜算得准些,否则我也只能陪你去沮泽走一遭。”
  “所以说,正是殿下给了我胡来的胆子。”谢呈骤然莞尔,眉眼似昙花舒展。
  他随后拥她入怀,喟叹道:“不过,殿下耀若白日,合该在金座之上,不染尘埃。”
  “谢呈会倾尽全力,不辜负殿下所望。”
  “疯子。”林蕴霏揪着他的衣襟,贝齿不留情地咬上他的肩。
  同时她心道:林彦,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
  三日之期倏忽而至,这三日内,就连林蕴霏都未曾与谢呈见过面。
  巳时谢呈便登上了云州城墙,阖眼端坐在桌案前,任由广袖随风飘荡。
  桌上列着一碗清水,一只香炉与一碗未经煮熟的稻米。
  许久都不见人影的林彦今日倒是得了空,与林蕴霏、徐直一起前去观看。
  他们抵达时,百姓们已然黑压压一片跪拜在城墙前,翘首望着头顶的风云。
  “巳时末了,”林彦负手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佯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这雨究竟能降下来吗?”
  人群渐次也开始交头接耳,谁都不觉得转瞬之间天气能够大变。
  林蕴霏远眺着城墙上的白色身影,面上没什么情绪,但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劳驾诸位保持安静,”徐直宽慰道,“仪式尚未结束,事情便还有可能出现转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越来越接近谢呈承诺的午时,可青天上甚至没有一片乌云飘来。
  骄阳高高地悬于正空,热烈的光辉足以将人的背炙烤出淋漓汗水。
  林蕴霏指尖却没有一点温度,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点一点下坠至深不见底的冰窟,连心跳都被封印。
  远处的谢呈忽然起身,挥动手中拂尘,使其一一掠过清水,香灰与稻谷。
  接着他走到城墙边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站上剁墙。从底下看过去,他几乎就像是踏在虚空,即将羽化而去。
  谢呈双手合十,墨发与白衣交缠在一起,不似风尘中人。
  林蕴霏仰视着这样的他,恍惚间怀疑起三日前与自己共陷风月的人会不会是幻影。
  但这个想法仅是一闪而过,素来不信天命的她开始一遍一遍地诚心祈祷。
  求求了,快些落雨吧。求求了,快些落雨吧。
  诵经一般默念了不知多少遍,林蕴霏复又去看穹宇,仍旧没有动静。
  她转而去看谢呈,他换了姿势,正高举起拂尘指向天阳。
  林蕴霏仔细地回想了下,记起从前赵皇后为已故孩子祈愿时的那套说词。
  大抵是她还不够精诚,林蕴霏摒弃所有杂念,无声呢喃道
  ——信女林蕴霏前世今生皆未有行恶,日后亦必定多行善事,现今欲以所积善缘为谢呈祈愿,保佑他此刻所想成真,云州得以降下甘霖。
  如若心愿达成,信女必至净胜寺上香还愿。
  话音才落,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是雨水!”
  “下雨啦,真的下雨啦!”
  “我们有救了,庄稼有救了!”
  “国师真乃神人也!”
  人们且哭且笑,迎面伸出舌头去接水,滑动干涩的喉头,面上极尽疯癫。
  此时此刻,盼了足足十几日的甘霖将地面浸润淋湿,这些云州百姓哪里又能顾得上为人的体面,所有言语化作野兽一般兴奋的呜咽。
  直至真真切切的一滴雨落在林蕴霏的眼睫上,她才从劫后余生的空茫中寻回神智。
  雨水顺着眼尾滑落至脸颊,又流向唇角,林蕴霏就此尝到了咸涩似眼泪的味道。
  紧接着,更多的雨水降下来,落在她的眉弓,后颈与手心。
  心脏豁然挣脱了冰霜的禁锢,取而代之以一阵被惊喜席卷的狂跳。
  林蕴霏急忙抬眼去看谢呈,这次她笃定,对方亦遥遥地将眸光定在自己身上。
  周遭的吵闹皆被隔绝,她对着他咧嘴扯出笑意,浑然忘记他们相隔数丈,谢呈其实看不清她的神情。
  “晴日降雨,实为奇观,”徐直振臂朗声道,“天佑我云州!”
  众人乃至于林蕴霏皆不由得看向他,男人眼含热泪,对着城墙跪拜下去:“多谢国师为云州请雨,多谢上苍怜惜,庇护云州度过难关。”
  百姓们学着他跪下来,声势恰如排山倒海:“多谢国师为云州请雨,多谢上苍怜惜,庇护云州度过难关。”
  此方天地间,晴雨同在。
  谢呈背后是寥天,身前是数万虔诚膜拜的百姓,又何尝不算降世天神。
  林蕴霏瞧着眼前此景,忽然想起去看布局人林彦的反应。
  果不其然,对方的神色沉沉,脸色极为难看。
  察觉到她的凝视,林彦来不及换上适宜的神情,眉目间是下意识流露而出的懊恼。
  林蕴霏望着他,朝他弯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雨越下越大,了事的谢呈从城墙上走下来。
  百姓们自发地伏地拜送他,谢呈将就近的几人扶起:“诸位,且都起来吧。”
  人群一路尾随着他回到州署,俨然将其当作了活神仙。
  直至大门落锁,徐直脸上还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喜色,他转过身来道:“几位贵人甫一来到云州,便有双喜临门。今夜我欲在西侧膳厅设宴招待三位,亦算是迟来的接风宴。”
  “不过,州署如今拿不出什么山珍海味,仅有些山肴野蔌,万望三位莫要嫌弃。”
  “好啊,”林蕴霏最先答应下来,“州署上下因旱灾一事提心吊胆了许久,也该叫众人跟着轻松半日。”
  “我亦没异议。”谢呈道。
  未有表态的仅剩下林彦一人。
  他低着头走在最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三皇兄。”林蕴霏拔高了点声音唤他,眼尾促狭地翘起。
  “啊,”林彦遽然回过神,发现众人皆盯着他,“对不住,适才我在想事情。”
  林蕴霏继续好心地接腔:“一会儿徐太守欲设晚宴庆贺今日降雨之喜,三皇兄可愿赏脸前来?”
  林彦闻言对徐直打了个揖:“此事我本不该推脱扫了诸位的兴致,但我忽然想起一计攻打匪寨的对策,想去寻宣统领商榷是否可行……”
  徐直摆了摆手,曼言道:“殿下此举是为云州尽力,臣感激还来不及呢。”
  “不若臣将宴席改为明日,明日殿下是否有闲暇时刻?”
  “千万别,”林彦拒绝得很快,“三位尽兴便好。”
  听他如此坚持,徐直便也作罢。
  眼瞧林彦在人前几乎维持不住惺惺假面,最终落荒而逃,林蕴霏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快感。
  这种喜悦一直延续至她与徐直作别以后,被谢呈出声调侃道:“殿下,你的嘴角快要提至耳边了。”
  林蕴霏转过头来,目光眄睐,端的是形容秾艳:“怎么,国师竟不准我笑吗?”
  她转念意识到对方走在后头,哪里能瞧见她的表情:“你诈我。”
  “调风弄月的事,”谢呈坦然以应,“怎么就用上了‘诈’字呢?”
  他浅笑着来勾林蕴霏的手,似是无意之间挠过她的掌心:“殿下走得太快了,谢某险些要跟不上。”
  林蕴霏看着他那风吹柳条一般的笑,别开热辣辣的脸,嘟囔道:“假仙君,真妖孽。”
第72章 “这里存在着大机缘,可以让殿下收服一方民心。”
  或许真是上苍都被云州的情势打动, 连着下了两日的大雨,方又恢复晴日。
  而林彦趁着天晴的好时机,亲自率领州兵前往却步山。
  一行人寅时离开州署, 不到辰时便回来了。
  出乎林蕴霏的意料,林彦不仅落败而归, 还负了轻伤。
  林蕴霏自然不会错过看林彦笑话、顺道了解内情的机会,当即赶去他的寝处。
  “三皇兄, ”还未踏进屋内,她便喊道, “你没事吧?”
  谢呈与徐直已然在了, 而坐在榻边的林彦正让大夫替他的虎口上药。
  见到她来,林彦抬起头说:“多谢嘉和关心, 我并无大碍。”
  林蕴霏尚未细问, 林彦脸上便犹自浮现出愧怍之色:“我没能夺回粮食, 反惹得诸位担心, 实在是赧颜。”
  徐直宽慰他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照你的说法, 臣与那山匪交手不下十次, 屡战屡败,岂不是都无颜面见云州百姓了。”
  “是啊,三皇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失误算不得什么,”林蕴霏顺势问, “不过,我瞧你这些时日与宣统领为此战绞尽脑汁, 应是制定了比较周全的良策兵法,为何还是没能敌过那群山匪?”
  林彦叹了口气, 方才作答:“数日前我便派人去探查了却步山的地形,那里古木参天,极易迷路。他好不容易才试出一条通往匪寨的路,并在树上留下印记。
  “不想今日登山时,我与军队发现那片林子里的树皆被划刻上类似的印记,如何也分辨不出原先的路径。我们因此在林中打转良久,接着遭到了山匪的伏击。”
  “想来是他们在例行巡查时察觉到端倪,于是将计就计……也怪我自骄,低估了他们的本事。这群山匪胆大心细,果真不容小觑。”林彦越说越是懊悔,哪里还有当初放言清剿山匪的锐气。
  “好在殿下撤退得还算及时,州兵之中未有被重伤者。”
  话虽如此,徐直听罢亦不免感到忧愁:“听闻这几年他们一直在山上植林,使得匪寨越发隐蔽难寻。此番打草惊蛇后,再想攻上去更为不易。”
  “看来强攻是行不通了,”林彦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而后对徐直说,“一会儿我便去寻宣统领重新商榷智取之策。”
  见他即便受伤仍在惦记此事,徐直道:“殿下不必一人将压力全部扛下,实在不行,我可递信至隔壁雄州借些兵力。”
  林彦道好,眸色却是漆黑如点墨。
  *
  在见过林彦后,林蕴霏与谢呈默契地在抄手游廊上停步。
  “殿下,”谢呈轻唤她,“你可还记得来云州之前问了我什么话吗?”
  林蕴霏当然记得:“你为何要让我跟来云州?怎么,如今你愿意同我坦诚相待了?”
  “嗯,今时不同往日,谢呈答应过殿下,不敢有所欺瞒。”谢呈笑着颔首。
  对于他的说辞,林蕴霏极为满意,抬手捏了捏耳根,表示她洗耳恭听。
  “我之所以一定要殿下来云州,便是因为这里存在着大机缘,可以让殿下收服一方民心,”谢呈不疾不缓地解释,“事到如今,殿下已经主动做成了两桩善事,游说豪富捐赠粮食与日常布施。”
  “但这些远远不够,尚不能令百姓对你感恩戴德。”
  “我还能做什么?”林蕴霏端肃颜色询问。
  谢呈望入她亮如黑曜的眸子,说:“眼下便有一个绝佳的契机,但殿下可能得亲身涉险。”
  林蕴霏读懂了他的暗示:“你要我从却步山山匪手中夺回朝廷的赈灾粮?”
  “正是。”谢呈眉目间是难得的郑重。
  “我并非不想同林彦争这份巨大的功劳,”林蕴霏眨眼间心上掠过千般想头,“但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人驱使,怕是都无法寻到却步山的山麓……”
  林蕴霏突然顿住,神情有些古怪。
  她若真欲进入却步山,倒却有一个法子。
  “殿下应也想到了,山不见我,我自见山,”谢呈点破关窍,“山匪们能发现林彦的人在树上的标记,便说明他们经常会在山林间巡视、搜刮,假使殿下扮作乘着香车的过路人,说不准就能碰上他们,甚至被带回匪寨。”
  “我虽不惧以身为饵深入虎穴,但我进去后,又该如何周旋自保?”林蕴霏追问。
  “我当然不会叫殿下只身前去,”谢呈否认得极快,道,“那样我如何也放不下心。”
  谢呈藏掖了一部分心里话,其实他在想出这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主意后,经历数次犹疑才决定对她和盘托出。
  他太了解林蕴霏的脾性,她一旦知晓了行事的法子,便必然会迎难而上。
  纵使他一向拱揖指挥,会竭尽全力将计划安排得周密。
  然而人谋难敌天命,事关林蕴霏的安危,谢呈不敢心存侥幸。
  林蕴霏因他这句突如其来的直白之语一愣,她耳根子软,当即又漫开一片潮红。
  初涉情爱的人大抵都是这样,对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换来心荡神摇。
  她假作正经,嗓音却不自觉放软:“那你的安排是什么?”
  谢呈目光虚虚地描过她缀着东珠坠饰的耳垂,答说:“我手下有一人擅长易容,到时会替你遮蔽真容,由他扮作小姐,委屈殿下扮作婢女同行。”
  “此外,我会派潜睿尾随其后混入匪寨,护你周全,同时也向我传递消息。”
  “你们三人且尝试将蒙汗药下进他们的水井或是饮食,待他们皆昏倒后,我会去向徐太守要一队人马上山接应粮食。”
  “那我又该如何向林彦隐瞒行踪?”林蕴霏跟着完善这个计划,自问自答道,“正好我的脚伤还未痊愈,我可以借这个由头闭门不出。再让侍女蓝儿假扮作我在屋内活动,你也配合着常来厢房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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