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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而跛子之所以将他们带到这里,应该是想要讨大当家的欢心,以换取大当家的信任与重用。
  如此说来,却步山的大当家与二当家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和睦,说不准还存在着一些搬不到台面上的龃龉。
  于林蕴霏的计划而言,这显然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不知不觉中,她迈过最后一道门槛,听见押着她的人躬身毕恭毕敬地说:“大当家,人已经带到了。”
  跛子老胥则小跑上前,抢占先机跪了个响:“大当家的,您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林蕴霏抬首去看这位雄踞一山的人物,好巧不巧撞入他的眼中。
  对方比她想得要年轻,约莫三十岁,长相非但不粗俗,细看之下亦够得上白净英俊的形容。
  剑眉挺鼻之间,那双眼睛生得不好。
  深邃的眼窝将阴沉与贪婪内敛,勉强伪饰出几分正派的气度。因习惯眯眼而拉出的数条细纹将他的心机暴露出来。
  发现林蕴霏探究的目光,对方回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林蕴霏忙换上慌乱畏惧的神色,借低头降低他对自己的关注。
  “等会儿再说你的公道,”他将手中茶盏扣在桌案上,负手朝林蕴霏与修蜻走来,“你们两个夯货,这么粗鲁作甚?还不将两位小娘子松开来。”
  一旁的跛子听见这两人被数落,眼巴巴地凑过来火上浇油:“可不是嘛,小的刚刚就提醒他们手脚轻点,他们偏不肯听。”
  两位壮汉听从指令放开了林蕴霏与修蜻,见跛子无中生有,当即将话驳回去:“大当家,您别听他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对于他们纷纭的说辞,男人似乎不在意孰是孰非,继续直直地盯着林蕴霏与修蜻:“手下人不懂分寸,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小娘子见谅。”
  他扫过来的目光给林蕴霏一种感觉,犹如毒蛇朝猎物伸出蛇信子,妖妩非常。
  最终男人停在揉手腕的修蜻面前,语气礼貌:“小娘子是亲眼经历事情始末的人,还请你告知我,他们之中是谁在扯谎?”
  修蜻走得是明哲保身的道,任凭男人的目光压在他身上,一言不发。
  男人于是将矛头对准林蕴霏,说话时刻意拖长声音,含有无形的威势:“这位小娘子或许有话要讲吗?”
  林蕴霏心道终究还是逃不过,且惧且怒地抬目,说出了令男子咋舌的话:“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原以为装出蠢笨不识大体的模样,对方就能打消对自己的疑虑。
  不想男人眸中兴味更浓,唇边笑意更盛:“小娘子真是心直口快,但在此事上他们的确不占理。”
  他不仅没有怪罪林蕴霏的意思,还对着那两位壮汉沉声道:“老规矩,你们自己下去领罚吧。”
  两位壮汉竟是也不违抗,顺从地齐声道好。
  不过在经过跛子身边时,他们用手肘将失神的他撞得趔趄。老胥双腿一软,可怜兮兮地瘫在地上:“大当家的……”
  男人恍若未闻,继而向林蕴霏与修蜻介绍起自己,语气彬彬有礼仿佛是一位书生,与阴晴不定的山匪如何也搭不上边:“在下是却步山的大当家,姓段,单名一个‘筹’字,取自运筹帷幄之意。”
  “两位小娘子既已来到山寨内,不妨安心住下。眼下这个时节,山寨倒比山下来得安逸。”
  他看似是善解人意,实则并未给他们拒绝的余地:“老甲,你将他们带去空着的那间厢房安顿。今日已然夜深,在下不便设宴招待二位,明日一定将礼数补充周全。”
  有教训在前,那位叫做老甲的男子态度十分恭谨,抬手请他们先行。
  林蕴霏与修蜻走至门外时,听见段筹招手让身后另一位黑衣男子上来,吩咐说:“待明日二当家酒醒后,你去将人请来这里,就说我邀他观一场好戏。”
第76章 浑身皆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林蕴霏与修蜻跟着老甲走向段筹替他们选定的厢房。
  厢房的门被推开时, 他们瞧见一位穿着菊纹缎裙的女子正蹲踞在榻边,用掸子清扫床榻底下的灰尘。
  “阿菊,”老甲招呼女孩过来, 凑近她耳边高声说,“大当家让你伺候好这两位娘子。”
  阿菊局促地持着鸡毛掸子, 闻言对林蕴霏与修蜻躬身,支吾道:“两位娘子好。”
  老甲向二人解释:“她的耳朵有些毛病, 二位唤她时声音得大点。”
  应是猜到老甲在与他们说什么,阿菊对上林蕴霏的目光时,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眼见得他就要离开, 林蕴霏举起仍被束缚着的手:“你不能帮我们解开手上的麻绳吗?”
  “对不住,”老甲操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没有大当家的授意, 我不能擅作主张。”
  而后他将阿菊另外叫至房门外, 大抵是走到了挺远的地方。屋内的林蕴霏试着将耳朵紧贴在隔扇门上, 听不到一点声息。
  她又试着去推门, 不怎么意外地发现门被落了锁。
  过了一阵, 阿菊复又回来,手中挎着一个食盒。
  但与此同时,门外多出两位看守的威猛壮汉。
  在阿菊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桌上的空当,林蕴霏端详着这位不怎么起眼的姑娘。
  一路走来,对方是她在段筹府邸里瞧见的唯一一位女子。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暗流涌动的龙潭虎穴中, 阿菊尚能像路边初绽的雏菊一般,浑身皆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可见段筹待她极为特殊。
  “你们……快吃吧,”阿菊磕磕绊绊地说, “不然稍后就要……凉了。”
  见人说一句话便脸红一分,林蕴险些不忍心将那套心机用在她身上。
  “多谢,”林蕴霏扬了扬被捆着的手,眸中流露出哀求的意味,“但我这样拿不了筷子。”
  阿菊面色为难,绞着手指:“我,我做不了决定。”
  林蕴霏原也没奢望她能够答应,虽然阿菊看着温吞心思不坏,可她毕竟是段筹的人,不敢违抗段筹的命令亦无可厚非:“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桌上的饭菜比起近日林蕴霏在州署内吃的要丰盛许多。
  思及最后从段筹嘴里听到的那句话,想来对方在明日的宴会上还用得着她与修蜻,是以林蕴霏也不怕对方在里头下毒。
  手上的麻绳其实早就被解开,全靠林蕴霏暗自扯着绳子两端。
  她却不能在阿菊面前漏出破绽,只得装模作样地表演着“费力”,折腾许久才从桌上拿起筷子。
  倏尔想起自己的身份,她转头请示修蜻:“小姐,你想吃什么菜,我……奴婢替你夹。”
  来之前被谢呈郑重且反覆地叮嘱,修蜻远比林蕴霏来得谨慎:“且慢。”
  他抬手从发间取下一支银钗,又将所有的饭菜都夹出一部分放进空盘里,一一查验。
  阿菊看明白他的动作后,急忙为自己辩说:“这些是我亲自盛的,没有放毒。”
  确如阿菊所言,银钗的尖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做完这些,修蜻看向林蕴霏,声音幽幽:“眼下我们在虎穴之中,能活几日尚未可知。你也不必再宥于主仆之礼,凡事随心而为便好。”
  “是,”林蕴霏知晓他这是在给自已递台阶,配合地安慰伤神的他,“小姐,你也别将情况想得太差,说不准过几日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呢。”
  修蜻眉目间的愁绪并未因她的宽慰而消散。
  “我……”阿菊的遽然出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过去。
  女孩捏紧衣袖,脸上满是挣扎,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将话说完:“我可以帮你们解开麻绳。”
  未曾想到对方会这般心软,林蕴霏心中讶然。
  修蜻亦一怔,问:“你不怕受到大当家的责罚吗?”
  阿菊显然是怕的,边哆嗦边去解修蜻手上的绳结,声音轻的仿佛在自言自语:“没事的,你们不用管我。”
  在她就要碰到林蕴霏的手之前,修蜻制止说:“我来吧。”
  应是感受到修蜻对她的提防,阿菊的手僵在半空中,无措又尴尬。
  林蕴霏对着她扬起一抹感激的笑:“阿菊,你人真好。”
  得了林蕴霏的赞许,阿菊回以浅浅一笑,似是花蕊受甘霖滋润后焕然恢复生机。
  “你是段筹……的婢女吗?”吃罢饭菜,饱腹的林蕴霏开始实施她的计划,套起阿菊的话。
  阿菊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先是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林蕴霏未有错失她眸底倏忽掠过的落寞,却暂时摸不透这落寞从何而来。
  林蕴霏在决意来却步山之前,特地去向徐直询问了一些与山匪有关的信息。
  当然,她无有泄露自己问话的真实目的,徐直如若知晓了她潜入却步山卧底的计划,如何也不会答应。
  徐直告诉她如今却步山上主事的三位首领曾经均在云州鹭县担任衙役。
  今日她最先遇见的那个刀疤脸便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名字叫做宋载刀,据说此人有着一身天生蛮力,尤其擅长使刀。
  他的弱点很明显,便是好/色贪酒,从前在县衙办差时,经常因为这两点误事。
  正是由于宋载刀不服管教,县令才在县衙需要缩减人员时将他剔了出去。
  而尚未露面的三当家燕往,与宋载刀是至交好友。
  这人在县衙任职时表现平平,性子却活络,与谁都能混到一处去。
  靠着那点四处投巧的本事,他进而捞起了百姓的油水向上献谄,而后事情败露,他被判以流放,是宋载刀设法将他从牢狱中劫出,两人就此结伴上却步山为匪。
  至于林蕴霏最新接触到的大当家段筹,他的平生经历最为奇异。
  与犯过事的宋载刀与燕往不同,他是县衙内的吏员,表面上没有任何恶习,在县衙内办事也得力,一度成为受县令重用的心腹。
  当时段筹在知晓宋载刀与燕往的打算后,竟是主动请求加入,还杀死一位平素共事的同僚作为投名状以表明决心。
  因着他主意最多、心思最重,就此被另外两位推举为大当家。
  据徐直说,至今为止他仍旧想不明白以段筹的资质与头脑,为何要放着正经的吏员不当,反去却步山上行恶。
  林蕴霏记得他说这话时的神色,今日又亲眼瞧见段筹本人,立时猜到徐直其实早就看清了段筹的真面目。
  对方的野心太大,县衙那座规矩繁琐的“小庙”,从来都不在他的筹谋之内。
  段筹今时暂且在却步山上落脚,为的是俯瞰云州,而非这无名无权的大当家之位。
  敛起心中的思量,林蕴霏又问阿菊:“大当家可有娶妻生子?”
  阿菊默然摇头。
  听到这个答案,林蕴霏一面心道果然如此,一面又忍不住感叹起段筹的心计。
  对方本就是孤儿,孑然一身,来去自由,因此做任何抉择时不必考虑家人。
  他不娶妻不生子,同样是不想拥有挂碍或是软肋,行事时便可极尽大胆,朝着他的野心埋首挺进。
  “那你也同我们一样,是被大当家强掳上山的吗?”林蕴霏继续问,想从她这儿多探取一些段筹的底细。
  大抵是因为被老甲提醒过,又或许是她不愿提及自己的遭遇,阿菊滞后地反应过来不能与二人交流太多,权作没听见加快了整理的速度。
  林蕴霏于是将手边的碗扣下,使得阿菊不得不停下动作。
  “阿菊,你是我在这儿碰到的第一个同龄人,”林蕴霏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袖,晃了晃,“你千万别不理我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解解闷。”她万分诚挚地冲阿菊眨眼。
  阿菊耳根子软,终是被林蕴霏的眼神打动,拣着话说:“我不是被他……大当家劫上来的。”
  见她又肯回应,林蕴霏双目放光:“那你来这儿多久了?”
  阿菊脱口而出,罕见将话说得顺溜:“四年又三个月。”
  段筹上山不过五年,她竟跟在他身边有四年多……
  “大当家待你怎样,”林蕴霏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提及段筹,阿菊又陷入沉默,紧紧地咬着下唇。
  林蕴霏愈发对这两人之间的渊源感到好奇。
  “适才我见你在清扫此间屋子,这里之前是有谁住吗?”修蜻从旁冷不丁地发问。
  阿菊猝然将桌上的一只碗撞掉,瓷碗甫一落地便碎开,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外面看守的人被惊动,扬声问道:“阿菊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一只碗。”阿菊慌张地回应,借蹲下去捡拾碎瓷片的动作避开林蕴霏与修蜻的目光。
  这其中定然有猫腻!林蕴霏与修蜻眼神交汇。
  林蕴霏接着去看阿菊,发现她的指尖被瓷片划破正冒着血,她却似乎无知无觉。
  伸手去拉人,阿菊抬起一双清澈但无焦点的眼。
  “阿菊,”林蕴霏将她出走的心魂唤回,“你的手受伤了。”
  回过神的阿菊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甩开林蕴霏的手,甚至不顾地上的狼藉,端起碗筷仓皇逃离房间。
  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没能求得回答,林蕴霏说不遗憾自然是假的。
  但人已经跑了,她又被锁在屋内无法活动,再不甘心也只得作罢。
  “时候不早了,”修蜻这话是对林蕴霏说的,更是对外头两人说的,“先歇息罢。”
  屋内仅有一张床榻,修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讲:“殿下且放心地睡吧,明日我会见机叫醒您。”
  他将两张长凳拼在一起,就此背着林蕴霏、对着门躺下。
第77章 那是两团血肉模糊之物。
  今夜天幕昏暗, 尖刀似的弯月被如墨般的残云掩在其后,光华落到地上时格外冷清萧疏。
  夏夜蝉鸣震天,丛中更有促织断断续续地鸣叫。
  空中尚余白日的燥热, 谢呈与徐直周身之间的气氛却是寒寂的。
  徐直看向不请自来正仰头望月的青年,问说:“公子是在担心嘉和公主吗?”
  尽管谢呈是当朝国师, 徐直在私下却从不那样唤他,像是替谢呈在做某些坚守。
  谢呈不置可否, 反问:“先生不担心我的计划会出差池吗?”
  “公子行事并非临时起意,此事的结局在数年筹谋之中早就定下。”徐直摇了摇头, 袖间沾染着阅尽千帆的风霜。
  他已到了不知冷暖的年纪, 即便是盛夏时节,亦不觉得有多么热。
  “可人算不如天算, ”谢呈垂下眼睫, 话里别有深意, “纵使机关算尽, 我在天道之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谢呈抵达州署有十来天了, 这是徐直头一次瞧见他身上外露出如此悲观消极的情绪。
  他不免感到惊异, 选择用揶揄代替宽慰:“公子如今才与心上人互许终身,情意和美,怎地突然思忖起这般遥不可及的虚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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