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盯着她的唇瓣,阖了又启,白雪的脸神情无辜,不禁牙痒痒地磨着,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上她的朱唇。
“唔!”楚元虞好心劝解他,反倒遭了他的叼,她瞪了瞪萧随,没去斥责他。
萧随边咬,还边不乐意地说:“皇上,臣好不舒服,臣从上到下,都感到不适,皇上,是不是臣病了?”
“皇上,快治治臣。”
楚元虞:“你要我怎么治你?”
萧随蹲身将楚元虞打横抱欲走向床头,刚把人放在床榻,肩膀就被人抵住了。
萧随脸上露出可怜的模样,“臣讨厌丞相,他想拆散我们。”
楚元虞于心不忍,低叹道:“萧郎啊。”
萧随:“我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我、我不能质问你,虞儿不易,我心疼。”
“萧郎,你且按下心来,不要做出傻事,我护着你,安度余生。”楚元虞给出承诺,揉着他的脑袋,萧随难得不再暴戾处事,她要维护好才是。
不然,若是旧性子起来,可要让他闹翻天了。
暂且不提这个,萧随这副没有安全感、向她索取的模样,令人痴迷怜惜,只想好好揽在怀里呵护。
此时此刻二人的身份地位有了倒置,亲密关系的上下位也有了变化。
“嗯,我信你。”萧随蹭了蹭她的额头,“虞儿……”
萧随话未说完,就听到楚元虞抬手捂着他的嘴,“萧郎,喊我虞娘。”
萧随眸光迸发出惊喜的色彩,长手一伸将她整个人环抱入怀,感念呢喃道:“虞娘,我的虞娘。”
“我在。”
夜晚,萧随携着楚元虞,继续戴着面具在大街上游玩,这一次他买了两盏花灯,神神秘秘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楚元虞淡笑看着,低头斟酌要写些什么,就看到萧随已经蹲下身,将他的花灯放在河面上,迫不及待地推了推它,让它游动起来。
“愿我所愿,来年必现。”萧随喃喃说着,仰头看向楚元虞,见她面露疑惑,好似在问他写了什么,萧随鬼魅笑了笑,不欲。
楚元虞头一次见到这般防着自己,也不去拆穿询问,把自己心里所想的愿望写好后同样放置河面上。
她没有急切去推,想等它自然流动,就看到萧随注视着它,“虞娘,你写了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楚元虞拉他起来,又听他道:“我想知道嘛。”
“等它实现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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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只为情,满面桃花映镜,却道谁是双飞燕,叠叠似珠。
楚元虞雪色脸颊绯红,躺在床榻上喟叹,她眼神迷离看着身上努力服侍自己的男人,眉间微微蹙起,说不清的难耐。
她口中吐出一丝芬芳,头微微仰着,“萧郎,够了。”
“不够。”萧随动作狠绝,执意要让她死在床榻上,把平日里受到的屈辱都从这儿讨回来,以解心中的怒火。
苦了楚元虞,床下安慰人,床上还要哄他,不然怕是没了安眠夜。
眨眼间,年夜过去,楚元虞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忙,少去了藏月阁。
跟萧随的相处时间也缩减了。
年后一切事物照旧,却不料南方有反贼重借振兴皇室为由,要除了楚元虞这个妖女,将她从皇位上赶下来。
规模虽小,可起义一旦暴发,那么各地都会被宣扬,从而壮大队伍,届时于楚国皇室绝无益处。
朝堂上,官员各抒己见,最后是孟庭阙出列询问,“皇上,臣以为应当派摄政王去往南地,消灭起义威风,压制此等恶行。”
萧随站立一侧,对他所言没有感觉,只抬眼看向楚元虞,听她发令。
楚元虞高坐皇位,她身穿明黄龙袍,头戴冠冕,居高临下俯视所有人,话语间流苏微晃:
“去岁,朕将身份实情公之于众,民间不少歹人藉机起义,可到年末之时已然镇压。”
“为何,到今日还会有人,以此等可笑之理,欲要讨伐朕!难道朕就不是皇室之子?”
朝臣全部跪下,“吾皇息怒啊!”
楚元虞冷笑,分明是见她为女儿身,觉得不堪担此大任。如果让他们知道,她早已拟好女校,扶女纲之事,岂不天下大乱!
萧随出列,拱了拱手,“自女皇登基以来,天下太平,功绩频举,百姓无不臣服。以臣看,讨伐女皇之人,对楚国并不忠臣,请皇上派臣出征!”
孟庭阙接过话,“摄政王此话非也,讨伐之人未必不忠楚国。”
“你想说,他们只是不忠皇上?”萧随冷不丁接过此言,令孟庭阙寒冬起一背的汗,他登时看向楚元虞,发觉她面色冷凝,眸光沉重,心里叫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日楚元虞要将女皇身份昭告天下,他与阁老鼎力劝阻,偏偏萧随嘴唇一张,让他们前功尽弃。
不然,何至于今日之事!
楚元虞拂袖,“你们不必多说,起义军打着重振楚国的旗号,苦的却是周边辛苦劳作的百姓,他们尚不在意同胞,又何况是远在京都的皇室。”
“传朕指令,派摄政王萧随,即刻前往南地平复暴乱,若有不服者,当众斩杀。”
“摄政王,务必彻底解决此事。若是查出有谁从中作梗,提头来报!”
“臣领命!”萧随行了大礼,回到席位上。
孟庭阙同样回到原位上,跟梅洲成对视一眼,再次看向萧随背影的眼神里,暗藏杀意。
萧随断不能留,无论是作为敌党,还是国家大事来看,有此人在,左右皇帝的决策,楚国必定走向末路。
他的存在,对楚元虞来说,是耽搁,对楚国而言,是祸害!
第79章 出征南地没了踪影,楚元虞勃然大怒
下了早朝, 楚元虞前脚刚在干清宫歇下,后脚就有太监来报摄政王求见。
“让他进来吧。”楚元虞揉了揉太阳穴,满眼疲惫, 身旁静鸾小心翼翼将冠冕从她的头顶摘下来, 珍重收纳好。
“皇上。”萧随大步流星朝她走来,看她面色倦怠,心口揪疼,见四下无人, 他扶着楚元虞的肩膀,关切地看着她,“虞娘,你还好吗?”
“无碍。”楚元虞抬眸, 她胸口烦闷, “我只是不明白, 我是女儿身, 就这般不受待见么?”
“虞娘万万不能这样想。”萧随抬起她的脸对视,“这些年虞娘办下的政绩朝廷官员有目共睹, 任谁也不能质疑,只有眼瞎的人, 才会因性别下定论。”
楚元虞莞尔,“萧郎所言,我明白,这些话也只对你说说罢了,对着外人, 我不会纠结为什么。做了就是做了, 哪有那么多缘由。”
“是极。”萧随噙笑,“虞娘冰雪聪明, 心灵通透,我的话无非是从旁激励,关键还是你的心,足够坚定。”
静鸾站立一侧默默听着。
楚元虞不再提烦心事,她眼眸流转,望着萧随的脸,话语间难掩忧愁,“你出征南地,切记保护自己为上,其余的尽力而为,不必强求。”
萧随点头,“且放心,我先前也去过南地,势必要为虞娘清扫障碍。”
“有你这番话,我的心,暂时放下了。”楚元虞低叹一声,“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早些解决,让虞娘早些安心。”
“嗯,早去早回。”楚元虞并不挽留他,“你想要什么,我派人安置下去,随你去南方。”
萧随闻言,果不其然眼神振奋起来,炯炯有神盯着楚元虞,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基于他前几次出征时索要的物品,楚元虞有些后悔先开口承诺他了,但话已说出,她无法悔改,面对萧随的目光,她微微移开视线。
殿内始终沉寂,足足过了一刻,她才听到萧随暧昧地说:“我想要什么……皇上都允么?”
“自然。”楚元虞料想他要拿的,是贴身衣物,但显然想的还是少了。
萧随鬼祟请求她屏退下人,俊脸桃红,瞧着是要偷情的。楚元虞依他的话让宫女们都退下,然后胳膊撑着侧脸,看他要做什么。
待门紧闭,萧随卸下伪装的矜持,趴在楚元虞后背上,嗅着她的体香,不满地嘟囔,“被龙涎香遮住了……”
“龙涎香不好?”楚元虞轻轻回问他,眼底清澈。
“好,也不好。”萧随温柔含着她的脖颈,来回舔舐,似是想从里头尝出她本来的味道。
“你想要什么?”楚元虞声音低得近似于无,在这空旷的殿堂内,让男人听得到便足以。
“虞娘,给我吧。”
楚元虞的腹部前,自己的手上覆盖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被他慢慢握紧。
顺着衣襟往下看,白玉腰带早已经散开,松垮堆叠在腰上,男人动作一滞一抖,那腰带不堪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元虞眼神蓦地晦暗,脸色染上了几许痛苦和哀愁,她的头不禁往后靠着,撞进男人结实的腹部中,半点也不舒坦。
殿内隐有水声滴落,黏稠沉闷,楚元虞声音沙哑,“桌上的杯盏,跌了。”
“臣过会儿再扶好。”
楚元虞眼神逐渐没了焦距,微微张着红艳的唇瓣,她丝毫不敢垂下目光,选择了逃避,最后干脆闭上眼,任由他撷取。
实在是等得太久了,楚元虞声音断续,催促他,“你、你快……去把它扶起来。”
“要好了,再等等。”
指甲在萧随的胳膊上掐得涨红,楚元虞呼吸急促,猛地抬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下。
萧随身体稳若泰山,慢条斯理松了手,从衣襟中拿出一块崭新的白色布绢,将采到的晶莹均匀抹上去。
全程,楚元虞那双漆黑的眼注视着他的举动,唇瓣紧抿。
萧随:“拿到了,多谢皇上赏赐。”
“滚。”
“臣,领旨。”萧随痛快收下这份厚礼,转身离去。
等静鸾回来,殿内一切如常,也没有看到楚元虞有什么异色,她内心揣测他到底要走了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
楚元虞刚休整好,就要去外殿处理奏章,恰好这时孟庭阙求见。
“进。”
孟庭阙恭敬行礼,他知道,事到如今,楚元虞是绝不会杀萧随的,当时尚且有不共戴天之仇,她都放下,现下一切宁和,她更不会杀萧随。
只能由他来动手。
仔细一想,从萧随出现至今,他干扰过多少计划,若不是他,皇帝早已经跟后宫佳丽有了云雨,兴许孩子都有了。
“丞相,你若还是要说关于后宫的事,就先退下吧。”
楚元虞随手捻着奏章翻开,这几年战事频发,她压根无心抚育孩子,朝臣的催促只会让她烦闷。
这随手翻开的奏章,还是催她的。
孟庭阙心里暗暗叫苦,“皇上,臣并非要逼您,只是为了皇上的皇位稳固着想,有了子嗣,后患之忧就解决……”
“庭阙。”楚元虞蹙眉,“有了皇嗣,这皇位,朕还能当得了么。”
只要先有了皇嗣,自然就有了储君,有储君,她这个女皇当得既要防皇亲国戚,也要防亲子上位。
朝不保夕,高悬楼阁。
如果真有了子嗣,才是真正的绝望。
现在朝臣忠臣她,只是因为没有选择。
“皇上。”孟庭阙无以言对,心知劝不动她。
萧随想办成什么事,都能办成,偏偏他在子嗣之事上,没有进展。
“出去。”楚元虞声音骤冷,面上寒光乍现,被她这样直白的态度对待,孟庭阙的心碎了一地,只恭了手离去。
一路转了几个宫墙角,孟庭阙脚步一顿,对上梅洲成深不见底的眼瞳,他旋即开口,“皇上不愿听。”
梅洲成年岁已高,满鬓斑白,脸上布满皱纹,被他冷不丁看久了,就如同被鹰盯上的肉,不敢动弹。
“事不宜迟,早些动手。”
日暮落山,天黑了。
“萧郎,来。”楚元虞在干清宫设了小宴,亲自为萧随盛了一碗羊肉汤,放置在他身前。
原想留静鸾一同用膳,她却不愿打搅,自个儿退下了。
萧随手指轻敲了一下金丝纹碗壁,发出“叮~”的一声,他坐在楚元虞身侧,跟女人贴在一块儿,开口说话时嘴前凝出寒雾。
“虞娘,你要为夫睡不好么?”
楚元虞含笑,“你快喝吧,我是想让你补补身子,到了路上,可没有这般好的伙食。”
萧随忍俊不禁,指尖柔和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早不补晚不补,等我要出征了,再吃这些,心里可坏。”
楚元虞不答,举着碗要喂他,“你快喝吧,堵死你这张嘴。”
萧随喉结突起,狠灌了几口,他的眼尾却染上极甜蜜的笑意,托着女人莹润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喝汤。
何其幸福欢喜。
楚元虞眼瞳泛着流光,看他吃完,自己也低头用起了膳,萧随见状夹了菜,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虞娘,你看。”
楚元虞茫然抬头,还未问看什么,嘴里就被塞了口肉。她回神斜了他一眼,含糊道:“无趣。”
“有趣。”萧随乐呵呵吃了起来,逗弄她是最有趣的事了。
一顿饭在欢笑中过去。
夜半,二人沐浴完躺在龙床上,楚元虞的双手被萧随握着暖暖,她声音清冽,“这次,我会派皇室暗卫随行护你,以防意外。”
“嗯。”萧随没放在心上,他觉着暖得差不多了,就把女人的双手从被窝中拿出来,揣在脸前端详。
楚元虞的手指纤细,每根指头都长得恰到好处,莹白的肌理摸着像绸缎柔软,指甲盖也粉嫩,再看看手心,却是没多少血色。
“嘬~嘬~”萧随亲了几口她的手心,然后赶忙将之揣进被窝中继续暖着,同时自己的双脚也缠着她,不能厚此薄彼,脚也要暖。
“你小心些,别翻了暖炉。”楚元虞虚惊一场,脚靠近暖炉蹭了蹭,而后被男人一并圈住。
“好冰啊,虞娘,你的手脚怎么这般冷。”萧随疑惑地说着,脚搓着她的脚心,想把她搓热了,紧接着起了玩心,力道由重变轻,动作也变了味道。
变得暧昧了。
楚元虞胸口起伏,似笑非笑觑了他一眼,她倒没有开口,侧躺着瞧男人顽劣的模样,不嫌,反而觉得安心。
萧随脚勾着她的脚心,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话时气息尽数撒在楚元虞敏感的耳朵,“虞娘,听闻凡间有一手艺,能做足疗……”
楚元虞心中警铃敲响,她瞪了他一眼,“你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我想学,回头来给你疗上,看能不能让虞娘舒坦。”萧随却信誓旦旦,神情诚恳真切,似是确有这心意要做。
楚元虞想叫他算了,其实方才被他一蹭,脚就痒得要命,硬是僵着不让他察觉到。
不敢想待他掌握了这项能力,她以后在床上会吃多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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